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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有点想念
从前祁临对办公室爱情不屑一顾。
在办公室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吃饱撑的要谈恋爱?况且同事天天见,一张脸看得越久越烦,怎么会产生恋爱的冲动?
现在,祁临觉得——办公室,它确实就是个谈情说爱的地方。
一张脸看习惯了没有冲动,那是因为那张脸还不够惊艳。
神仙哥哥就不一样了。
两张办公桌之间隔着十来米,叶拙寒朝着门,祁临朝着窗,几天下来,除了许秘书,没有人进来打搅,就连许秘书,来的次数也不多。
祁临偶尔有种错觉,这里不是总裁办公室,只是一间宽敞的画室,或者自习室。而他是正经时间摸鱼的学生,不好好画设计图,铺展在桌上的十多张画稿下,压着叶拙寒的写生。
最初只画了五官与面部轮廓,头发和衣饰模糊。后来的许多张都是局部特写。
祁临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画叶拙寒的下巴、脖子,以及手腕。
一笔一划落在纸上,净是性-感。
祁临不打算将这些画拿给叶拙寒看。
“我发现你很喜欢看我。”叶拙寒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手中的工作,调转靠椅,翘着二郎腿,左手支在扶手上,撑着脸颊。
祁临投以专业人士的眼光,七八个冷色调的焦距框在叶拙寒全身闪烁。
要命,这简直是一幅画。
“我发现你很喜欢观察我。”输什么不能输气势,祁临立即顶回去,“否则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你?”
叶拙寒扬了下眉。
祁临不知道这坏东西又在酝酿什么。
心平气和来讲,他们这几天相处得还算融洽——忽略叶拙寒又想吃竹荪山药炖鸡,而他没有买到合适的土鸡,被叶拙寒甩了臭脸;以及叶拙寒给司机放假,他临时充当总裁司机,开豪车有点激动,刮花了车屁股;再以及叶拙寒在家洗澡时,他一时尿急,冲进浴室方便,被叶拙寒踹了一脚;等等事件。
“那你为什么喜欢看我?”叶拙寒说。
“啧。”俗话说近墨者黑,和叶拙寒兵来将挡这么多天,祁临早就学会了叶拙寒的臭不要脸,“因为我是你老公啊。我不喜欢看你,难道喜欢看别人?”
一侧的阳光落在叶拙寒眸底,转瞬融化入那片墨黑。
祁临觉得叶拙寒的眼神似乎突然深了下。
“老公?”叶拙寒站起来,像祁临走来。
祁临喉咙不自觉地一滚。
叶拙寒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此时只穿烟灰色尖角衬衣和西裤,窄腰长腿,一边走还一边拨弄着手腕上的表。
太禁了,太欲了。
但祁临不怵。
谁还不是个性-感帅哥呢?
叶拙寒走近,瞥了眼桌上的画稿。
全是龙,单是龙吃鸡这一个主题,就有至少五张。
祁临有点心虚,若是叶拙寒往下面翻,就能看到“香-艳”的写生。
讲道理,他并没有画任何少儿不宜的东西,只是将叶拙寒“肢解”罢辽。
要怪就怪叶拙寒,摘表的动作,单手扶领带的动作,叠腿的动作,或者根本没有动作,就一截脖子,分解画出来就是很色,就是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叶拙寒拿起其中一张龙,看了半天道:“你是不是画错了?”
祁临心想,哟,指点江山来了。
“它在吐火?”叶拙寒蹙眉,“但这火是不是太小了?”
祁临笑得在靠椅里直颤,“怎么,觉得不符合霸道总裁龙的排面啊?”
叶拙寒:“……”
祁临将画拿过来,歪着头撩着眼,“这不是吐火。”
叶拙寒:“那是什么?”
祁临:“是呸!”
叶拙寒:“……”
祁临自个儿乐起来,“你看它呸得好不好看?我再画几个,最后开会选个最可爱的。”
叶拙寒拍了拍祁临的肩,“我建议你放弃。”
祁临:“嗯?为嘛?”
“就算你画一百个呸,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呸,最后也不会建模,更不会作为盲盒出售。”叶拙寒无情道:“因为‘出走’的项目,需要我过目。我不让它呸。”
“你!”祁临着急,“你这是干涉创作!”
叶拙寒上半身一躬,双手撑在扶手上,“我有权力干涉。”
叶拙寒站着,而祁临坐着,气势本就矮了一截,此时还被叶拙寒圈起来,更是失势,不妙的是,他盯着叶拙寒那张因为靠近而放大的脸,心中正在酝酿的怒气居然没声没气地偃旗息鼓。
祁临:“???”
神仙是不是发动了什么招数?
神仙好像用他的神颜迷惑了我的心智?
卑鄙!
“知道了知道了,您是总裁,您高贵。”祁临奋起时气势如虹,泄气时口不择言,“您是资本主义好爸爸。”
一声轻笑从上方传来,祁临还没来得及反应,下巴就被抬起来。
“您要……做神么?”
“上次让你叫爸爸,你不肯。”叶拙寒笑道:“现在倒是主动叫了。”
祁临都忘了这茬了,不想则已,越想越气,“麒麟根本不是龙的儿子!你欺负我……我……”
嗐!
“欺负我没文化”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嗯?”叶拙寒明知故问,“欺负你什么?”
祁临视线下移,这才注意到叶拙寒捏他下巴的姿势很色——食指是勾着下巴没错,但拇指居然摩挲着他的下唇。
据他单身二十八年饱览群书的阅历,他要再不挣扎,叶拙寒的拇指,可能就会探入他的口腔。
祁临瞪叶拙寒,凉凉道:“叶总,你手放哪儿呢?”
叶拙寒拇指一顿,不再摩挲,却没有拿开。
两人就这么僵着。
祁临并不反感叶拙寒的碰触。相反,如果叶拙寒此时想亲他,他说不定会回吻。
但叶拙寒没有下一步动作,半晌,终于松开手。
祁临有点懵。
这就……完了?
“我今晚有应酬,你自己回去。”叶拙寒道。
祁临莫名觉得,叶拙寒有些低落。
不到下班时间,叶拙寒就离开了。
祁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趁机回“出走”看看孩儿们有没有翻天。
“老大!老大回来了!”黄羽喊道:“老大,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祁临往一楼大厅的桌子上一看,就明白黄羽的“正是时候”是什么意思。
某游戏公司送来了上一季与“出走”联合推出的盲盒,一共两箱,已经被打散堆在桌子上。
顾戎拿着其中一个,招呼道:“来来来!挑几个拆去,看看手气!”
祁临简直想抱个拳。
拆盲盒这种伤自尊的事,他早就毕业了。
黄羽举着刚拆出的隐藏款,“老大,你看!这个是你设计的!”
祁临叹气。
看你个头。
“来都来了!”顾戎说:“拆吧,虽然你以前是个非洲人,但你这不是结婚了吗?我听说结婚会转运,你结婚后还没有拆过盲盒吧?万一偷渡成功了呢?”
祁临心道,那不可能,我这辈子的欧气都拿去拆叶拙寒这个隐藏款了。
不过孩儿们实在热情,祁临勉为其难,被黄羽推到桌边,还是拿起一个。
五分钟后,十个被拆开的盒子堆在桌上,众人一脸不忍。
顾戎沉痛地瞄祁临一眼,内疚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怂恿你,不该给你偷渡欧洲的勇气。祁小临,不要骂你自己,要骂就骂我,也不要哭,我们可以帮你哭。”
黄羽:“我来哭了!呜呜呜呜!”
众人:“我们也来哭了!呜呜呜呜呜!”
祁临:“……”
妈的,一帮戏精!
姓叶的赶紧让“祁氏集团”破产吧!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顾戎帮祁临把歪瓜裂枣盲盒放到工作间的玻璃柜里,看着里面那些丑家伙,努力忍住笑。
祁临这人,对待作品一片赤诚,就算是丑东西,只要是自己拆的,就好好供着,不会扔,一般也不会送人。
“叶拙寒晚上有应酬。”祁临在工学椅上伸懒腰,“结个婚,弄得我腰酸背痛。”
顾戎眼露精光,“腰酸背痛?”
“想哪儿去了!”祁临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确实有歧义,“他不是手受伤了吗,我照顾他照顾得腰酸背痛。”
顾戎咂嘴,“我看你挺开心的。”
祁临意外,“开心?”
结婚以来,他每天都在与叶拙寒斗智斗勇,精神高度紧绷。
他以为现在的自己一定顶着一张超级无敌厌世臭脸。
顾戎却说,他看起来很开心?
他怀疑顾戎在说反话。
“虽然你以前也开心。”顾戎琢磨了会儿,“但我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祁临盯着顾戎。
顾戎疑惑,“干嘛?我脸上有米?”
祁临:“你说真的?”
顾戎:“难道还是煮的?”
祁临这下确定,顾戎是发自肺腑在感叹。
可他怎么就能开心呢?
难道是与人斗,其乐无穷?
草。
“不过有点儿奇怪啊。”顾戎说:“叶总去应酬,怎么不带上你?”
祁临道:“带我干嘛?我就一穷画图的,商业那一块儿一窍不通。你去应酬都不带上我。”
“沃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顾戎立即撇清关系,“你现在是有夫之夫了,要应酬也是跟着你男人应酬,我带你干嘛?”
祁临无语,“一天不当戏精能要你的命?”
顾戎笑半天,“唉,说正经的。我还是觉得叶拙寒应该带你去应酬。”
祁临冷笑,“那真是要了亲命。”
“你想想,你俩结这个婚,是不是各有目的?”顾戎说:“你是想脱单,叶拙寒是想草婚姻稳定的人设。”
祁临咂摸一下。话是没错,十天半月前他就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听着有一丁点儿不对味儿。
各有目的。
好像太冷漠了。
“上次我就觉得奇怪,既然是草人设,那就应该办婚礼,不仅要办,还得大办特办。”顾戎说:“但你们不仅没办婚礼,叶拙寒还控制舆论,没让狗仔曝光你。按理说,应酬他必须带着你。不办婚礼,应酬不带你,那他草哪门子的人设呢?都不带着你出来营业一下吗?”
开车回家的路上,祁临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顾戎的话。
不办婚礼这事邢宵邢大律师给他解释过了,但今天叶拙寒如果是去应酬,那于情于理,都不该落下他。
他讨厌应酬,应酬要他的命。
可他从来没有跟叶拙寒说过。
叶拙寒知道?所以体谅他?
“奇怪……”祁临停进车位,锁车回家。
天早就黑了,门打开,进屋时不用因为拥挤而撞到腰,祁临愣了下,居然有点不习惯。
单身二十八年,一朝结婚,生活里横插-进一个叶拙寒,祁临觉得哪哪都不习惯,连这个家都不再姓祁。
现在结婚才半个月,叶拙寒没跟着回来,这个家终于又姓祁了,他居然还是觉得哪哪都不习惯。
关门,钥匙丢玄关柜,祁临回过味儿来。
草了。
结婚真可怕,没人烦了居然还有点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