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婉娘

狂炫榴莲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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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哟,本来到盛夏那婉娘子都要成婚了,夫婿又是青山书院的学子,得了书院推荐信都可以当官老爷了,眼见着好日子快来了,现下人却被连小郎君打死了,丢下哑母老爹先去了,哎可惜啊可惜。”

    随后就有人附和:“可不是吗,这都三四天了,那学子还在六合居门口等着有人为他撑腰状告连小郎君呢。”

    “谁敢啊,这可是连将军独子。”

    “哎~可惜了。”

    谢风月听着这些似真似假的消息,笑而不语的抿了一口茶,茶水入口霎时间苦味猛地散在嘴里,难受的狠狠闭上了眼。

    在她身旁的折枝连忙送了一颗蜜饯过来:“女郎回房吧,我重新泡上一壶。”

    她摆了摆手,拎起裙摆:“趁着还早,再去一趟连府。”

    折枝脸皱成一团,满脸都写着不愿意:“这才刚回来没多久,怎么又出门啊。”

    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折枝木讷的一张脸陪在谢风月身边,看着她威逼利诱把连小郎君从花船上叫回了府,坐上了前往府衙的马车。

    “谢女郎,你说了会保护我不被丢烂菜叶的啊,记住了啊。”连均缩在车榻一角,醉熏熏的开口。

    谢风月有些嫌恶的用帕子捂了捂鼻子,外头那么多事都砸他头上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去白日狎妓,他真的亏的是定海将军独子,不然迟早有天会被他爹打死。

    “郎君若是再不去借势澄清婉娘之事,才会真的会被砸烂菜叶的,那学子如今天天就在六合居门口宣扬你以权压人,恶毒狡诈。

    你还以为他是不敢去衙门吗,他只是在让舆论发酵,让不明真相的百姓都相信他,到时候真对簿公堂之时,有理也会变得无理,这是越拖越对你没有好处。”

    连均捏着扇子,一脸坨红怒道:“女郎莫不是以为我怕他啊,这岭南县才上任的县令可是越国大司马的长子,那可是个明断是非的,可不像之前那个尸位素餐的死老头,他肯定不会被那书生三言两语骗了。”

    谢风月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这越国大司马的长子....怎么沦落到一个小县当县令了..现在外头的世家谋官都这么难了吗?谢谨可是一去盛京,四品以下官职随便挑的啊。

    连均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样,解释道:“人家大司马长子叶远文,可是正经的三品钦差,他来此是为办上一任蛀虫县令的。

    岭南本来丰田沃土的,就算是人员往来杂乱了些,也不至于每年报上去的税赋都是年年垫底,那死老头只顾着享乐了,完全不顾念百姓死活,连赋税都比别的地方高出了六七成。

    “如今新县令还没到,他只是暂代一下处理岭南县的庶务。”

    “那关你什么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等到那书生把黑的说成白的,你管他什么大司马长子,就算大司马来了也没用,百姓们是杀不绝的,你堵一人嘴简单,堵上千张嘴却是难上加难。”

    “你今日就去报官,状告那学子杀你妻妾,如果那什么叶远文真是个顶用的,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他们越国也肯定不愿意因此与你父亲生了嫌隙。“

    连均张嘴还想问什么,谢风月却直接打断了他:“你得庆幸你有个将军父亲........蠢成这样还能每天乐呵呵。”

    她后半句话没说出口,默然咽下了。

    岭南县城就那么大点,想要去衙门就一定会经过六合居,就在马车晃晃悠悠快行过六合居时,车速突然慢了下来,正在喝醒酒茶的连均被抖了一下,就将杯中的茶水全荡了出去,洒在了他锦衣上。

    随即他就恼怒的拉开车帘道问向赶车的人:“怎么回事?你这一下要是磕到我这脸,我就赶你回军营刷马!”

    就在他露脸之时,六合居门口正在群情激奋演讲的苦主未婚夫眼尖瞅到了人,又仔细一看,马车上是连府的徽记,他随即便拉着乌泱泱一群人围了上来。

    连均今日出门带了数十个都是军营里的好手,他们明晃晃的刀一拔,将马车护在了内里。

    一直安安静静守在连均身边的近侍拉开一边的窗帘朝着在外面的小厮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去衙门报案后,就又少言寡语的陪同在他身边了。

    “敢问车里可是连家人?”一个青衣襦衫的男子抱拳行礼问道。

    折枝得了女郎示意,将车帘拉开一缝隙回道:“这是我家女郎的车驾,闲人速速避让。”

    听到这话原本安静的众学子都热闹了起来“有女郎君!正好让女郎君评评理,她既然坐着连家的马车那肯定就是贵客了,那就就让连家贵客看看,那些人都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

    这话一出立即就有人热络附和。

    看着群情激奋的学子,士兵们已经将刀举至胸口,警惕了起来。

    外围一些看热闹的平头百姓们,可不像这些年轻热血的学子们,他们可是知道的不管是连家还是这不知名的女郎,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一个个的也只敢看戏不敢说话。

    听着学子们的你一言我一语,那青衣襦衫学子掩下眼中的雀跃开口:“在下是青山书院这一届的学子,前些日子才归家就听闻我那个可怜的未过门妻子被连定海将军家的小郎君掳了去。

    于是我只身前去营救,可怜我读书数十载,六艺不精,只会些浅显的皮毛功夫,被连家护卫砍伤就算了,我那可怜的未婚妻子却是被这些人鞭沓至死。”说完还似牵扯身上伤口,呜呼吃痛一声。

    连均喝了酒,脑子虽然昏昏沉沉,可听完就颠倒黑白的当众诬陷立马不服了。

    立即就想要掀开车帘下马车与他理论,旁边的谢风月却扯住了他衣角。

    “他们人多势众的,群情激奋下将你打伤算谁的,你家兵卒若是为了护你在打死几个,又是算谁的?被人激一下就不管不顾的上去了?你那脑子是不是忘在了那个歌姬房中了。”

    谢风月说话毫不客气,她也是被这些人说的来了些火气,这种光明正大的拦截世家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就这等狂悖行径,若是换在陈郡早就死十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