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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柒染这么说,怒从心起,厉声喝道:“你怎么变得这般冷酷无情?鬼刑因为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柒染狡辩道:“那是他心甘情愿的!”
仇汐恼极,隔着门手掌对着门用力一击,柒染登时被打倒在地,仇汐踢门而入,居高临下地教训道:“混账!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看来是我对你太客气了!”
“姐姐,你打我?”柒染眼泪滚落而下:“你以前从来不会……”
“那是因为以前你心地善良、知书达理、待人谦和,哪像现在这般?你险些害玖焕致死我没杀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有救转的可能,若是你再起杀心,我再不会手下留情。”说罢,甩袖而去,侍卫行礼后重重地将门关上,只柒染一人瘫倒在地。
这时柒染腰间白色的荷包泛着紫色的光,光线越来越强,照亮的面积越来越大:“怎么样?死心了吧!你心心念念的姐姐心里已经没有你了,因为谁呀?”
柒染一对眼睛犹如古井无波:“玖焕!”
那团光继续说道:“你哥哥的仇人又是谁啊?”
柒染已然麻木:“天帝!”
“那你要做什么?”“光”的声音稍显激动。
“杀了他们!”柒染一步一步走进它设下的圈套。
继续引诱:“那杀了他们的第一步是什么?”
“血祭!”
紫光声音里透着兴奋:“不对,再前面一点。”
“将身体借给你!”
紫光发出桀桀怪笑,胜利在望:“对咯!你将身体交给我,我帮你报仇,我帮你屠龙,将你的姐姐送到你身边,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好不好?”
柒染的眼珠子晃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回归平静,机械地回答了声:“好!”
“对咯!”紫色的光圈,散成条状一点一点地钻入柒染体内,侵蚀着她仅存的心智……
去魔族的途中,仇汐面色严峻,想必与柒染的会面并不愉悦。想想她也挺不容易的,夹在两个她最重要的人的中间,往哪里多走一步都是另一方的不公。
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任她抓着自己的手,一路无话。
她可没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她需要挑起大梁,着手解决问题。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仇汐来魔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魔宫找峯谑,就算找不到也得将他魔宫烧了。
“上神,您这是要做什么呀?”魔侍见仇汐手里跳跃的淡蓝色火舌就有一股不祥的预感:“都说了,魔尊出游未归,您为难小的也没用啊!”
“出游?”这借口编得也太不走心了,她声音透着几分刻薄:“你们魔尊比本王还小几岁,怎么了?你们家魔尊这是要准备撒手人寰,尝世间苦乐了?可笑至极!”
“小人也是听命令行事,魔尊这么说,小的也没有办法呀!”
“没有法子?没有法子就给老娘想!”仇汐强盗行径,说放火就放火,没半点含糊。
就魔侍犹豫的片刻,魔宫中部腾起熊熊的火焰,并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来人啊!走水啦!”
“怎么样?”仇汐手掌对准东部,那正是魔族的藏书阁,质问道:“你们魔尊有胆子欺骗本王,没气量来见本王么?”
“哎呦喂!”魔侍急得直跺脚:“上神啊!那是魔族的藏书阁,烧不得,烧不得!”
仇汐想起那些拿鲛人入阵的方子,愤然道:“怎么烧不得?那里记载着那么多戕害六界生灵的阵法,本王这一把火烧干净了,也是为六界众生做出突出贡献了!”
魔侍被逼得没法子了,结结巴巴地说:“小人······小人依稀记得······”
仇汐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有话快说,不然本王也将你扔进去烧咯!”
魔侍揉着屁股,他奶奶的,自己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每次当差都能碰到仇汐?没办法了,好在魔尊身边的小侍女是他的相好,自己还是知道一些情报:“魔尊他······他昨夜叫了隶城的城主过来谈话······好像说了‘极阳’、‘新郎’、‘花族公主’什么的,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仇汐见他支支吾吾地想在补一脚,那人赶紧躲开:“小人毕竟是个小侍卫,总不能事事都知道吧?”
仇汐踢人的脚停在半空中,也对,若是他事事都知道,倒显得他在欺骗自己。遂收回脚,施法在他眉间一指:“算你识相!”
“诶?”魔侍耳边的嘈杂声瞬间消失,踮起脚尖看魔宫内部,已无烟火。换岗的侍卫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守门的侍卫连忙抓住他的胳膊问道:“里面的火扑灭了么?”
里头出来的侍卫一副看傻子的神情:“你疯了吧?哪里有火?”
“没有吗?”转过身一看,仇汐二人早已不见踪影。心中暗叫不好,上当了!仇汐那厮真真是老奸巨猾,竟然用幻术来套取自己的信息,真不是个东西,若是魔尊追究起来,自己和相好怕是都要身首异处了。
“嘿!”里头的侍卫见他呆立在原地还以为他真傻了,拿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还是不理,调侃道:“你他娘的想小翠想疯了吧?都开始发白日梦了。”
“嘿嘿!”守门的侍卫憨憨一笑,心里打着尥蹶子的算盘,还是赶紧带着小翠跑路。去他娘的忠诚,关键时候屁都不是,还不如自救。
二人正在去隶城的途中,玖焕回想起仇汐绘声绘色地描述火灾,将魔侍唬得一愣一愣的,就想笑:“汐汐,你可忒损了,还好我不是你的对手,否则都不知被你怎么捉弄。”
仇汐在内人面前还是认怂:“不骗他我还能怎的?还真将魔宫给烧了?那不知会挑起多大的事端。”
“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王上,今日这便是怂了么?”
仇汐嗤之以鼻,脖子昂得比天鹅还高:“我不是怂,我是不在意,是没有必要!”
玖焕瞧她傲娇的样儿,就不打算继续嘲讽她了:“是!你最厉害!你最厉害!”
“本来就是!”仇汐颇为自信。
玖焕掰扯着魔侍的话:“话说回来,那小侍卫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极阳应该是指的是峯谑所做的阵法需要的极阳之物吧?”仇汐细细分析:“至于新郎,应该是隶城有一桩婚事,这桩婚事应该与极阳之物有关系。”
像守门的那种侍卫根本就不可能听得见全貌,记得只言片语,要么就是重复次数过多的,要么就是他最为关心的。
方才见他时,他腰间有一只紫色的鸳鸯荷包,时不时抚摸把玩,应是心喜之人所赠。这样印证看来,他说的话倒是实打实的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着急,到隶城就水落石出了!”
隶城是魔族离人间最近的地界,亦是阳气最为旺盛的地方,就是不知峯谑所要的极阳之物是什么,若是事先知道,他们就只消按图索骥,哪里要费尽心思瞎猜?
一到魔界,只觉得当地燥热难忍。来往行人皆是紫色装束,二人在其中显得格外扎眼。
正所谓入乡随俗,仇汐与玖焕当场变装,湮没于众人。
还未走到城中央,听得远方吹锣打鼓,放眼望去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如此阵仗不是大喜便是大丧。
二人心意相通,不约而同地往前走,试图融入人群。
“诶?”要不是说仇汐厉害呢?装什么人成什么样,此时俨然是随波逐流的魔族小生,对着跟自己装扮相同的年轻男子客气道:“兄台,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