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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沉沂带着除妖师和禁卫军前往百官府邸搜查,纵使重临被关进监牢,国师府也被搜查的面目全非。
他们将国师府翻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异人和妖族的踪迹,最后将府里上上下下砸了个遍,连门口的牌匾也被摘了下来。
其他的小官忌惮沐丞相,倒也是配合,很快便搜查完了小官,接下来就是朝中有名的大官了。
这第一家便是沐沉沂向来看不惯的将军府,一路犹如抄家的阵仗。
将军府一家老小全部都在,眼睁睁看着除妖师和禁卫军把府里搜了个遍。
除妖师在悠然院的院墙脚下挖出一张人皮,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求杨世奇给个说法,颜惜和秦怜儿把雨落和清欢藏在身后,不让她们看到这么恐怖的画面。
“沐丞相,本官并不知道为什么人皮会出现在府里,还请丞相明查。”
府中下人都被吓得不轻,杨世奇身经百战,又是府里的主心骨,定然不会慌乱,纵然是抄家的阵仗,他也能从容不迫。
“杨将军,人皮在你们院里找到的,你说你不知道,谁信啊?”
沐沉沂原本只是想挫挫杨世奇的威风,没想到居然真在将军府里找出了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下可算是抓住了杨世奇的把柄。
见府里一个个都不承认,除妖师开始摆台做法,杨瑾想要上前阻止被禁卫军拦住,一家人被围在一起,杨清欢被吓哭了。
“姐姐不哭,别怕,爷爷和父亲他们会保护我们的。”雨落拉着清欢的手,轻声安慰道,清欢止住哭声,比她小的妹妹都不哭,她作为姐姐倒是先哭了,多尴尬不是。
除妖师用符咒画出一个阵法,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随后狂风大作,除妖师大喝一声:“府里有妖族!”
“你说什么?”杨世奇绝不允许他人污蔑将军府,怒视说话的除妖师。
“杨将军怕是年纪大了有些耳背了,张大师说将军府有妖族。”沐沉沂非常乐意给将军府煽风点火。
“一派胡言!”
“到底是一派胡言还是真有猫腻,那要等张大师验明,杨将军莫不是心虚了?”
“沐沉沂你——”
沐沉沂给了张大师一个眼神,只见两个除妖师拿出一叠现妖符。
要求将军府在场的人拿一张,将血滴在上面,如果滴血以后现妖符燃烧就代表是妖族。
“杨将军,请吧。”沐沉沂亲自拿了几张过来,送到杨世奇手上。
“哼!”杨世奇行的正坐的直,可不怕这些牛鬼蛇神的伎俩,划破自己的手指滴在现妖符上,现妖符没有任何反应。
杨瑾接过父亲手中的现妖符,划破手指将血滴在符上,也没有反应,杨珏和秦怜儿带着两个孩子也将手指划破,滴血验明。
颜惜接过现妖符,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张大师看出了颜惜的异常,不怀好意地走近问道:“这位夫人怎么如此紧张,莫不是心里有鬼?”
“没……没有……”她的血若是滴在现妖符上,众目睽睽之下,妖族的身份就藏不住了,府中的人也会被她所连累,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走开,不要欺负我娘亲。”雨落知道母亲是妖族,站出来将张大师推开,把娘亲手上的两张现妖符抢过来撕碎丢在张大师身上。
“你这小女娃!”张大师气的举起镇妖剑向雨落刺去,杨瑾迅速使用灵力将镇妖剑挡下,怒斥道:“你别太过分了!”
除妖师占了下风,只得作罢,两张现妖符被毁,张大师一脸心疼,这符咒可是他辛辛苦苦画了好些日子才做出来的,就这么被糟蹋了。
在场的人都滴完了血,现妖符都没有反应,沐沉沂觉得张大师似乎有些打脸了,有些不高兴。
突然,张大师端起桌上做法用的一碗圣水,泼在颜惜脸上,雨落想要挡住,可是身高限制做不到。
颜惜脸上顿时发生异变,显现出花妖的面相,颜惜捂着脸痛苦的蹲下,不想被家人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就是她,她是妖族!”张大师兴奋的大喊道:“快把她抓起来!”
在场的人都十分震惊地看着颜惜,万万没想到少将军夫人竟然会是花妖,杨瑾难以置信地望着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夫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娘亲!”雨落赶紧抱住颜惜,不让除妖师和禁卫军靠近她。
“杨将军、少将军,既然妖族已经找到,还请将军府不要再包庇,让我们把妖族带走,也好有个交代。”沐沉沂趾高气扬,笑得十分欠打。
“不会的……不可能……惜儿不是妖族,你们骗人!我不会让你们带走惜儿的。”杨瑾护着雨落母女俩,虽然接受不了颜惜是妖族的事实,但他作为丈夫和父亲,必须维护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少将军和少夫人还真是夫妻情深啊,不过,少将军要是抗旨包庇妖族的话,那可要是株连九族啊。”
听到株连九族,颜惜站了起来,艰难开口道:“我跟你们走。”
看着杨瑾迷惑又震惊的眼神,颜惜说出自己的身份:“对不起夫君,我的确是妖族,但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请你们相信我。”
“有没有害过人带回去审审不就知道了,既然少夫人真是妖族,本官劝你们还是不要包庇的好,不然可就要把你们都请到天牢里坐坐了。”
沐沉沂巴不得将军府抗旨呢,这样他就可以把将军府一网打尽,永世不得翻身。
听到颜惜亲口承认,将军府上下噤若寒蝉,颜惜放开雨落的手,让禁卫军把自己带走。
“不可以!”杨瑾不让,被禁卫军拿剑架在脖子上,威胁道:“还请少将军不要妨碍公务。”
就这样,颜惜被他们带走了,大家都沉浸在少夫人是妖族的真相里唏嘘不已,只有雨落在想,要怎么将母亲救出来,她突然想起重临。
对!哥哥一定有办法的!
“爹爹,我们去找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一定可以把娘亲救出来的!”
“落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惜儿是妖族的事?”杨世奇是见过大阵仗的人,从雨落刚刚的行为可以看出她对于颜惜的身份是有所了解的。
“是,我早就知道了,母亲是妖族,可她也是我的母亲,是父亲的妻子,是爷爷奶奶的儿媳。”
雨落不再隐瞒,只想让他们认清楚,是妖族可怕还是人心可怕。
“我在意的是母亲这个人,我不在乎她是神或是鬼,是人或是妖,我只知道她没有伤害任何人,她只是一个相夫教子的母亲而已。”
“为什么妖族就该被抓就该死?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做错事的是黑暗妖族,和母亲这些善良的妖族有什么关系?”
“如果身为妖族是一种罪过的话,存在即是合理,那么人族的存在不也是一种罪过吗?”
杨瑾突然明白过来:是啊,自己在意的是颜惜这个人,和她是人是妖有什么关系,她是自己的妻子,是落儿的母亲,她需要自己的保护。
一家人都被雨落的话惊到了,他们这些成年人竟然还没一个小孩子想的通透。
颜惜嫁进将军府以来,孝敬公婆,夫妻和睦,妯娌融洽,善待下人,几乎是没有一点毛病可挑。
“可是,国师已经被尚法司抓起来了。”或许国师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会管将军府的家事。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雨落脑子里空有想法,却不能为母亲做任何事,难道这就是国师说的拼尽全力还是保护不了吗?
“先别急,我现在马上进宫面见陛下,落儿放心,爷爷一定不会让惜儿蒙冤的。”杨世奇向雨落保证道。
“嗯嗯!”现在雨落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父亲和爷爷了。
杨珏和秦怜儿带着清风和清欢回到听竹院,四个人房门紧锁躲在屋里消化今天的事情。
“没想到大嫂居然是妖族。”秦怜儿现在想起身上都觉得一身冷汗。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将军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希望陛下能从轻发落,不要连累整个将军府。”如果将军府没落了,杨珏作为庶子,以后的生活就很难过了。
“爹爹娘亲,我觉得落儿妹妹说的很有道理,伯母对我们都很好,爷爷一定可以把伯母救出来的。”
清欢没有因为颜惜妖族的身份心生嫌隙,清风也跟着点了点头,在危急关头,将军府一家还是团结一心。
紧接着,沐沉沂在苏桓府中找到了第二张人皮,在敬泊远府中找到了第三张人皮。
在找到第三张人皮的地方,还发现一封血书,上面写着:两张人皮在宫里,猜猜看会在谁那。
而此时,重临已经到了皇宫,一路“过关斩将”,找到了正在养心殿休息的萧祁越。
“国师!你不是在监牢里吗?怎么出来了?”萧祁越睁开眼看到闯进来的重临,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一脸惶惶不安。
“我来看看陛下都干了些什么好事!”重临一步步靠近萧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