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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引姑姑看着年纪算不上大,20出头的模样,湖绿色的宫服虽然淡雅但是衬着那张瓜子小脸别有一番风味。
云姝看着眼前的姑姑,不苟言笑模子下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觉得,或许只是所谓的直觉吧!
她抬头瞟了几眼姑姑,姑姑长得真好看,若不是淡雅的宫服说她是宫里的哪位娘娘云姝也是信的。
一个教引姑姑已经这么好看了,这宫里边的其他人该有多好看。
又想到额娘之前的担心,心中觉得额娘有些多虑了。
“拜见云雾姑姑”
院子里一个个扎着大麻花辫的大约14、15的女子,乌泱泱的一片朝着前方的云雾姑姑行礼。
“你们都是内务府精挑细选出来的,日后要去伺候的也是各宫的主子,是万万不能有差错的。
接下来一个月会有嬷嬷教你们宫里边的规矩,务必要好好学着,好好听着。”
云雾姑姑站在最前头,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是云姝听着仿若死水一般,一丁点情绪都没有,和她冷淡的样子却是极其的相配。
“是”
众人齐声应道。
云雾姑姑说完以后进了不远处的偏房,大抵是她的住处。
云姝一行人随着另外的姑姑进了一个大通铺的屋子内,住房的安排是以按马车来的,所以她们六人被安排在一个屋子。
“诶,你们刚才发现了吗?云雾姑姑好美啊!”巧巧关上了房门,小声的说道。
“嗯,不过我还是觉得云姝姐姐最好看了。”芊墨点了点头,又摇头,肉嘟嘟的小脸很是可爱。
芊墨年纪很小,刚刚虚满14岁。
云姝比芊墨大一点,过几月新年到了就虚龄15了。
巧巧、紫玲和云姝是一般大的,三人之间就差十几天,也是缘分。
敏贤与茱萸是同岁,但茱萸的月份最大。
“这么一说,我竟然觉得云姝和云雾姑姑的眼睛好像啊!都那么圆溜溜的好看。”
“被你们说的我脸都红了。”云姝嗤笑。
“脸红的云姝姐姐更好看了”
“快别议论了,忘记刚才嬷嬷的教诲了吗?难不成你们想挨板子?”茱萸一边铺着床一边告诫道。
“对了你们希望去哪个宫中啊!”巧巧全然不当回事,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最好的自然是皇后娘娘和太皇太后宫中,不过这个我们就不要想了!
其次是舒妃娘娘和佟妃娘娘了,佟妃娘娘是皇上的嫡亲表妹,一直都是恩宠备至的。
再然后要当属慧贵人和荣贵人了,一个是大阿哥的母亲,另一个则是最近宫中最得宠的妃子了,而且连续为皇上诞下两个皇子和一个皇女,可惜的”
敏贤走到屋外张望了一番然后关紧了门窗又继续娓娓道来
“可惜前一个皇子早夭,还有一个也在病中,不过如今又怀了皇嗣。皇上疼惜荣贵人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钟粹宫。还有董贵人和佳贵人都是不错的。如果能进这些宫中,想来对于宫女的我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敏贤,没想到你做足了功课啊!”紫玲细声的笑着,大家也应和着笑起来。
“我家中穷苦,家里人为了让我进宫就是可以好好补贴家里,自然是想能进好一点的宫里边。”敏贤满脸的愁容,云姝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可以给她一点安慰。
“云姝,那你想去哪里。”紫玲拉着她的手臂问道。
“这个,我们自个想也没有用吧!”云姝笑着。
“反正也是说着玩,你就说说你想去哪里吗”
“御膳房吧!”
她思索了片刻,首先她都不清楚宫里边都有些什么地方,其次她想起阿玛所说的祖父曾在膳房当过主管,自己对膳食这一方便还算懂些,或者绣房也行,她女红也是极不错的。
“什么”巧巧长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御膳房的话不仅每日都要做粗活,而且根本没有油水可捞,还和烟熏火烤一起,只能说比辛者库和浣衣局要好一些。云姝你不是吧!我还指着你去哪个小主那被皇上看上然后带着我们一起飞黄腾达呢!”
“巧巧都说了多少次,宫里边别随便乱说话,你这样到时候有你哭的。”茱萸冷着脸呵斥道,云姝知道茱萸是为了巧巧好,可是巧巧似乎没有意识到。
“可是,御膳房确实一点油水都捞不着啊!”紫玲扁着嘴
“御膳房确实辛苦,但也有个好处啊!完成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就没有其他需要担忧的。若是在后宫嫔妃宫中,性子好的也就罢了,性子不好的那就惨了。你们知道张答应吗?听说是个奇人”巧巧一本正经的帮着云姝分析,说着说着又说道宫里边的一些奇闻异事,又来了精神。
“怎么个奇人法”紫玲停下了铺床的动作,凑到巧巧的身边。
“张答应就是曾经怀有龙嗣然后皇上大怒骂她不忠荡妇的那位,听闻皇上极不喜她,但也没有完全冷落她,该翻牌子还是会翻。而且张答应的性子是极其的狠戾,要是我们不幸去了张答应宫中那就惨了。会被折磨死的。”
“这么可怕吗?”
“当然了,所以现在我们就要好好筹谋,得去一个好一点宫里才行。”
“巧巧,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
“当然是有线人”巧巧神神秘秘又得意洋洋的说道。
“什么线人”
“这个不能说。”巧巧摇着头。
既然巧巧不想说紫玲也没有追问了。
“云姝姐姐,你想去哪里芊墨都支持你!”芊墨和云姝的床铺是毗邻的,芊墨偷偷的在云姝的耳边轻声说道。
“芊墨,谢谢你。”云姝也小声的在芊墨的耳边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还挺有意思。
芊墨长得很瘦小,铺床时有很多不方便云姝便替芊墨铺床,云姝触碰到芊墨的被子有些单薄。看了一眼芊墨,芊墨却傻乎乎的在笑。
“对了你们若是真有想去的宫中等一月后给来选人的姑姑们塞一些礼,那样或许可以去到想去的地方”茱萸突然插过来一句话。
“嗯”敏贤皱了皱眉,她当然想去好一点的宫中,只是。
只是她家中贫穷,哪来的银两,眼底的愁容更甚了。
日子过的快而忙碌,日复一日的相处和交流让她们六人彼此熟悉,宫里面的规矩太多了,巧巧娇气的性子也慢慢在改变。
茱萸还是会经常的劝告她们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哪些话可以说那些话不能说。
而随着日子的缓慢推进,茱萸劝告的话也越来越少。
临近月末时,每日嬷嬷的教导和训诫也越加严厉,只要稍微犯些小错,嬷嬷便会断了她们的食。
云姝自问自己已经做事够谨慎和细心了,但还是免不了被罚了几次。
芊墨就更是,她平日便有些马虎,于是经常被嬷嬷处罚,常常饱一顿饿一顿的。
“云姝姐姐,我好疼啊!“
一日晚上,芊墨难受的蜷缩着身体。
云姝靠芊墨靠的近,虽然脑子模模糊糊的,但还是听得真切。
她温柔的抚着芊墨的背部轻声询问“怎么了,哪里疼。”
“肚子,好疼好疼。”芊墨疼的快哭出来了,云姝听着觉得不对劲这才完全醒过来了。
云姝看其余的人睡得正香,没有去吵醒她们。
“芊墨,别害怕,姐姐去给你找大夫。”
云姝从床上爬起来,她摸了摸芊墨疼的扭曲的脸颊。
云姝看着,心也揪着,平日里傻乎乎喊她姐姐的女孩怎么会痛成这个模样。
“别去,云姝姐姐不要去。”芊墨拉着云姝的手,不让她走。
皇宫不是她们这些宫女可以乱跑的,更何况这是大半夜,她知道,芊墨在担心她。
“你放心,芊墨,我是去找云雾姑姑,她肯定能救你的。放心姐姐没那么笨,姐姐一定会为你请到大夫的。”她抚着她的细发,轻柔的说道,这是芊墨才松开了手。
“嗯,云姝姐姐小心。”
云姝从自己的房内出去,她去过几次云雾姑姑的屋内,所以并不生疏路径,不一会便到了姑姑的房门前,轻轻的敲着门。
“进来”
云姝从屋外进去,姑姑已经披了件斗篷坐在床沿边,此刻看过去,姑姑的身形更加显得瘦小。
云姝看着姑姑,不明白为什么姑姑给她的感觉和宫里的其他姑姑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姑姑的身上好像有些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冷清,一点也不像个宫女反倒像公主。
“怎么了”看着云姝泪眼朦胧急匆匆的样子,云雾不禁皱眉。
“深夜扰姑姑清梦实属云姝大过,只是云姝也别无他法,请姑姑救命啊!”云姝跪在屋内朝云雾姑姑不停的磕头,眼泪止不住的留,低落在地上。
“怎么了,不要着急。”云雾来到云姝的跟前将她扶起坐在凳子上,用手帕为她抹干眼泪。
“芊墨,芊墨她肚子疼,疼的很严重蜷缩着在床上。”
“肚子,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应该没有,晚上芊墨只是吃了一个馒头而已,还请姑姑救命。”
“这样吧!宫里请太医都是需要去禀报皇后娘娘的,现在已经很晚了娘娘都已经睡着了,而且娘娘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受到惊吓,你就去太医院找几个太医的学徒过来先给她开些方子,别耽误了。”
“是,谢云雾姑姑”
“等一下”云雾姑姑看她一身单薄,手冰凉的如寒冬的大冰块却不知,身体发抖的不行却也一点没有察觉,眼神里只有担忧和害怕。
云雾摘下身上的斗篷披在她的肩膀上并同她说:
“去找小邓子给你带路吧!就说是我说的,他对宫里边熟,不然皇宫那么大,跑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就....”
云雾姑姑虽然说话依旧冷淡但是此刻云姝心中已满满的暖意,她知道这是姑姑是在关心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