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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师傅，拿一袋玉米。”到卖饲料的点，叶木刹了一脚，下车。
“我滴哥，你的车？”
康师傅，饲料店老板的儿子，和叶木差不多的年纪，他们以前还是同学，初中同学。康师傅比叶木大一届……
“啊。”叶木笑道：“玉米。”
“装这个车上？”
“啊。”叶木将彦小彦的行李箱提了出来，放后座位。
“你牛……”康师傅进去抗了一袋出来，当着叶木面称了重量，71斤：“玉米涨价了，1斤1块1，我给你的是金价，卖其他人要1块3。”
“真的？”
“真涨价了，你不信去别的饲料店问问。”
叶木点头，扫了下微信。
“过来抬一下，我害怕把你的车子弄花了。”
叶木转了账，道：“之前拜托你帮我联系的土鸡苗，搞好了没有。”
“只搞到200只。剩下300只刚刚破壳……我们现在都养柴鸡，地方土鸡苗不好弄。”
“那两百只鸡注射过疫苗了吧。”
“注射而来。”
“什么时候可以送来？”叶木道。
“明天吧，你明天在水库。”
“在。”
“明天下午过来……”
“行。”叶木挥了挥手，向菜市摊走去。
黄鸡，本土鸡种，也叫大红公鸡。本土鸡种……因为抗病能力一般，也没有柴鸡长肉快，现在的农村，养黄鸡的人已经很少了。
彦小彦看叶木从去菜市，从车上下来：“买点折耳根嫩叶吧。”
“嗯。”叶木看了几个摊位，彦小彦就蹲下来挑选了，被叶木敲了下脑袋。
“这个折耳根漂亮。”彦小彦说。
“买点吧，便宜。一斤3块钱……”卖菜的人说。
叶木摆摆手，走到个老太太面前：“您的折耳根怎么卖？”
“3块钱1斤。”
“给我称一斤……”叶木买了一斤带叶子的折耳根，又买了些小葱、香菜……然后买了些本地产的新鲜土豆。
回去车上，彦小彦嘀咕道：“老太太的折耳根，根茎好小。叶子，看起来也老。”
“你懂什么。这个叫二头。”
“二头是什么？”
“二头就是没人要的意思。是田坎上长的折耳根，或者野生。你刚才拿的折耳根一看就是田里种植的。”叶木发动车子，继续和彦小彦说种植折耳根和野生折耳根有什么区别。
种植的折耳根，根茎饱满、大、脆嫩、多汁。这样的折耳根，就算没有打药，也用了大量的氮磷钾复合肥。不是不能吃，但肯定没有野生折耳根香……
野生的折耳根，根茎细、脆、少汁。香味浓郁……
农村里，野生折耳根到处都是。水库青瓦房外面就有，叶木是懒得去挖。
出去小镇，第二个岔路口，叶木转了进去看到路口放着一个纸盒，赶紧刹了一脚。
彦小彦没系安全带，身体前倾：“干嘛啊。”
“等等……”叶木打开车门，小跑着返回路口。
纸盒打开着，里面一黑、一黑白、一黄，三条小奶狗。
三条小奶狗毛茸茸、胖嘟嘟的，睁着眼，看到叶木过来，小黄狗犬吠，挣扎着要爬出纸盒。
小黄狗眼睛清澈，似乎懂得自己的处境，想要叶木带走自己……冲着叶木奶声奶气摇头晃尾的叫唤。
“好可怜，这么可爱的狗狗也舍得丢……”彦小彦伸手抱住小黄狗：“这是被人遗弃的狗狗吧？”
“也不算被遗弃……你看它们的小肚皮多圆，吃得鼓鼓的。”叶木伸手逗了一下小黄：“好吧，就你了。以后跟着我吃香香辣的……”
“它们呢？”彦小彦指着另外两条懵懂的小奶狗，问。
“看缘分吧。如果没有人抱走它们，到晚上，狗主人会将它们捡回去。这在农村很常见，并不是遗弃，你看这三只小狗的个头，已经到可以不用喝奶的大小了，带走后可以养活的。而且它们吃得很饱……”在农村，喂养土狗的家庭越来越少了。很多人更愿意饲养外来犬，比如二哈，金毛和小型宠物犬的那些。田园犬，愿意饲养的人很少，当狗妈妈生出的狗子多了，送都送不出去……
那时候小奶狗的主人就会找个纸盒子装着它们出来，并且会在纸盒里铺上一条旧了的衣服……看到这样子的情况，一般人都懂。如果愿意养，直接抱走就好了。不愿意收养的人不会动这些狗子。而等到晚上的时候，遗弃小奶狗的主人通常还会过来看看。没有人要的话，那就带回家，之后重新找地方放……
“你只养一条啊。另外两条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没有人要又怎么办。要不都带走吧，你帮它们找个主人……最不济你养两条，留一条给我爸爸养。”彦小彦将小黄狗递给叶木，抱起小黑和小花，冲着叶木嘻嘻笑着。
“真拿你没有办法。我家里已经养着大白和小乖了。”
“什么？”彦小彦绷着笑：“那两只鹅？你竟然给它们取名字了，还叫小乖，你也太可爱了。”
彦小彦哈哈笑着，叶木偏过头，鬼使神差的忽然偷袭亲了下彦小彦的脸蛋，这一下动作，叶木自己都愣住了……
彦小彦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可爱。亲你一下……”叶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好不尴尬：“那个，小花和小黑也带走吧。给我爸一条，我自己养一条。等彦叔叔过来问他养不养……”
彦小彦摸着被叶木偷吻的脸蛋，发烫的厉害，抱起小狗子，噘着嘴，闷闷不乐的回去车上。
我去……
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叶木轻轻扇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这一幕正好被彦小彦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
回去车上，叶木将小黄递给彦小彦：“放凳子下面，别抱着了。回去后先给它们洗澡……”
“哦。”彦小彦现将手上的小狗放在下面，然后接过叶木递来的小黄，没有语言……
一路沉默。
叶木想起来应该给小狗打疫苗，先拨通康师傅的电话，询问了一下他那边没有疫苗。然后拨通张东升的电话，让他搞三支狗狗疫苗过来……
张东升就是兽医，还是很厉害的兽医。
挂断电话后，叶木看了看彦小彦，她还低着头，用手指头都弄着小狗子：“那个……刚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汗！
彦小彦都没说啥，自己为什么还提来。
彦小彦低着头，她这还是第一次被男人亲，虽然是亲脸……
彦小彦没有生气，心里还小鹿乱撞着：“不是故意，是有意的了？”
“我刚才就……反正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我发誓……要是再啥，让你感到不快，你告诉你爸，让他抽我……”叶木以为彦小彦会生气，刚才的动作太孟浪……冒犯到她了。
叶木在感情方面并不轻佻浮夸，反而是很保守，很克制的一个人。
他觉得……彦小彦应该也是。毕竟是个小女生，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小女生……
彦小彦轻轻咬了下嘴唇，翻白眼偷瞟着叶木：真是人如其名……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