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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在门外求见。”刘钰正在批阅奏折时,门外侍卫来报。
“宣”
“文孚前来寻朕,可是事情有了进展?”刘钰听到脚步声,继续查看奏折,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的,陛下!经臣率锦衣卫几日探访,终于有所收获。”
“哦?”刘钰抬头看向陆炳,顿时来了精神。
“文孚且说与朕听。”
“陛下!臣领旨后,先去刑部翻阅了前朝遗留的一些案件,统计了下,前朝之时,洛阳每年大概有五百左右人口失踪案件,未有破获,以儿童和妇女居多。自陛下登基立国以来,短短一个月多,又有三宗类似案件,凶手居然猖狂到入室偷人!”
“砰!”刘钰不待陆炳说完,就愤怒的一掌拍在桌案上。
“简直目无王法、嚣张至极,文孚,你继续说,朕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嚣张到何种地步。”
“是,陛下!”陆炳恭声应答后,继续说道:“臣查完资料后,派锦衣卫暗中探访各交易市场,终于在南郊市场有所收获,那里有个商铺暗中贩卖孩童和未出阁的女子,其背后之人陛下亦有耳闻。”
“哦?何人?”刘钰疑惑道。
“原青州牧所在的氏族,安氏。臣探知,安氏退出青州后,迁到了洛阳城外三百里处的白云山脚下,而白云山上,便是大汉三大江湖势利之一的万剑宗所在。臣亲自暗访,果然在安氏一处庄院密室内,发现了几十名孩童和女子,未免打草惊蛇,微臣立即回来向陛下禀报。”
刘钰恨恨的起身道:“宗门,果然是该死的宗门!李贞在即将拿下青州的情况下,却放过青州安氏,恐怕这万剑宗出力不少吧!”
来回走了几步后,刘钰又道:“继续查访,朕要知道这三大势利,究竟有几家参与其中,顺便摸清他们的实力,朕要让这些所谓法外之徒,死无葬身之地!”
“臣,遵旨!”
陆炳走后,刘钰继续在御书房来回走动,自他登基来各地好消息不断,百姓民生逐渐恢复,各州土地还在丈量之中,一旦土地分租给农户,民生就不存在问题,他以为大汉就安稳了,没想到背地里依旧如此黑暗。
轻轻叹息一声,刘钰喃喃道:“看来是朕想的太简单了啊!是朕刀还不够亮吗?”
陆炳并没让刘钰等太久,不到半月时间,陆炳便送来整理出来的奏折。
十二月的天还很冷,刘钰的心更冷。
大汉算上洛阳六州之地,共三大江湖势利,都坐落在洛阳四周,分别是处在洛阳西北三百里外的,白云山万剑宗;洛阳南侧一百多里处的,青阳山烈火宗;以及洛阳城郊的金阳帮。
尤其是金阳帮,刘钰没想到在自己眼皮之下竟有这样一个“黑社会”组织,齐国原廷尉,如今大汉的刑部侍中赵行,堂堂执掌刑法的正五品朝廷官员,竟然是帮会长老,真是可笑啊!
三大势利唯有烈火宗没有与之牵扯,而且这个宗门似乎还备受好评,经常协助各地官府捉拿罪犯,换些赏金生活。
这些势利每家都有中阶大宗师坐镇,所以才有恃无恐,连曾经的齐国皇室都一度对其妥协。
万剑宗和金阳帮,暗中操控着大汉百分之八十的地下势利,人口买卖、妓院、赌场等危害社会的场所,大都在这些人的掌控之下,这些人不除,大汉百姓将永无宁日。
第二天早朝,刘钰黑着脸坐在龙椅上,众人参拜后,皆彼此对视,不知道刘钰唱的这是哪儿一出。
“诸位,朕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自朕登基以来,为了尽快回复民生殚精竭力,却忽略了民治等问题。”
众臣皆跪拜道:“是我等疏忽!”
刘钰怒喝道:“不错,朕有错,你们亦走错!锦衣卫,将刑部侍中赵行拿下,立即扒掉其朝服,朕看着恶心。”
两名锦衣卫立即上前将其拿下,并扒掉其朝服。
赵行在两名侍卫的压制下,不停地挣扎,大喊道:“微臣不服!微臣不服!”
众官员也疑惑的抬头看着刘钰。
刘钰阴声道:“好,好的很,朕这就让你心服口服,让你死个明白,陆炳你来念给他们听!”
说罢,刘钰将手中的奏折扔给陆炳。
陆炳打开奏折,阴恻恻的看了一眼赵行,出声道:“原齐国廷尉,如今大汉刑部侍中赵行,执掌刑法八年期间,大汉境内共失踪人口四万余,期中妇女儿童共计三万八千余,案件皆被其以权压下。”
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众臣,陆炳继续道:“经锦衣卫查证,大汉境内所有人口贩卖、赌场、妓院等幕后主使皆为万剑宗和金阳帮,万剑宗扶持安氏掩人耳目,金阳帮也在洛阳朝廷眼皮之下,光明正大的作恶,刑部侍中赵行,金阳帮八大长老之一”
陆炳读完,不理会听傻了的众人,阴笑道:“赵行长老,你说锦衣卫调查的对不对?”
赵行则两眼无神,瘫坐在地。
刘钰冷声道:“你们都起来吧!罪不只你们,朕也有失察之罪,好在还算发现及时。”
众人起身,面露惭色。
“事出以来,朕一直在反思,是朕太仁慈了吗?洛阳上万颗脑袋落下,难道还警醒不了这些人吗?所以,既然朕的刀不够亮,还没吓倒这些为恶之人,朕就继续送他们些脑袋,让他们看看自己将来的下场!”
“陆炳!”刘钰喝道。
“微臣在!”
“刑部侍中赵行,欺君罔上,明知故犯,朕命你率锦衣卫将其满门抄斩,包围所有金阳帮头领家门,一家一家的杀,一家一家的抄,鸡犬不留!”
“臣,领旨!”
陆炳说完便匆匆告退。
“陛下!陛下!臣错了,求求你放过臣的家人吧,他们是无辜的!”
刘钰怒声道:“他们是无辜的?那四万妇孺呢?她们在遭受虐待凌辱时,谁替她们喊过无辜?你一家大鱼大肉时,可曾想到过她们正在凄厉无助的呐喊?况且,你那几个成年的儿子,也是金阳帮的小头目吧!”
说完恨声道:“将其拖出去,午门外斩首示众!”
“赵云!”
“末将在!”
“领白马义从,再点五万步卒包围南郊金阳帮,待陆炳前来汇合后,将其尽数剿灭,朕不许留一个活口逃脱。”
“末将领旨!”
“退朝!”刘钰说完便率袖离去。
荀彧想要上前劝说,荀攸却拉住他,暗中使了个眼色。
待众人散朝,荀彧叔侄与长孙无忌三人缓步走向处政之地。
“公达方才为何要阻我上前?”
荀攸笑道:“叔父,陛下天性太过仁慈,缺少杀伐之气,此次之事,陛下必是思虑良久才做的决定,其中无辜者能有几人?陛下这是在杀鸡儆猴,叔父劝阻,未必是好事!”
荀彧苦笑道:“哎!我真是糊涂啊!”
“荀大人非是糊涂,不过是天性仁慈罢了!”长孙无忌一旁笑道。
作为荀彧后世之人,长孙无忌岂能不知这位“王佐之才”的缺点?善谋略,善政务,却不是一位合格的政客,不过有这样的上官,倒是不需要那些烦心的勾心斗角。
陆炳整整杀了八家,两千余人,杀得整个洛阳城瑟瑟发抖。
为防止民众误解,陆炳让属下张贴布告,将众人的罪行列出后,民众才惊恐的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生活在黑暗的阴影下。
每个路过午门的人,都远远的对着赵行的尸体吐口痰,骂声奸贼。
被赵云大军围困金阳帮内,帮主彭涛与一众长老正在商议对策。
“这皇帝小儿突然派兵包围我等,究竟是何用意?”
彭涛下首长老怀疑道:“观这位大汉新皇,自入京以来,杀了不少世家大族,莫不是在清除各大势利?”
彭涛摇头道:“不要多想了,来的不是锦衣卫陆炳,应该不会开战,诸位长老且去收拾一下,将众弟兄组织起来,一旦事情有变,我们就杀出去。”
众人领命离去后,彭涛见四下无人后,推门走进一间密室,将里面箱子里厚厚一叠银票揣进怀里,望着散落一地的金银珠宝叹了口气。
陆炳和赵云大军汇合商议后,由赵云领兵包围外围,陆炳率锦衣卫杀了进去。
金阳帮众人似乎没想到朝廷动作会如此迅速,被陆炳率锦衣卫杀了个措手不及,几位长老没人是陆炳一合之敌。
帮主彭涛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纵身一跃,准备暗中离去,却被守在外面的大军围住,一个大宗师中阶的强者,在赵云手中却走不到二十汇合,被赵云在马上一枪戳死。
刘钰看着陆炳送来的清单,有些微微发怔,八户长老家,连同金阳帮内的查抄,竟有六百万两之巨,况且,金阳帮比起万剑宗要弱的多。
抛开前朝皇室私藏不说,整个大汉户部银库里也就才一千来万两。
刘钰看着手中清单,嘴里喃喃道:“难怪皇帝都爱抄家,真是一时抄家一时爽,一直抄家一直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