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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玩闹了几句，就开始大快朵颐。
这肥兔子肉质鲜嫩，不柴不腻，吃起来虽然说不上入口即化那样顶尖的美味，但在饿极了的情况下，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
穆修远从他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包在透明袋子里的压缩饼干，把饼干拿出来，在包装袋上给张小语撕了几块嫩一点的肉，顺便再给张小语留了一小点压缩饼干。
撕下来的肉依然烫的张小语吃不进嘴里，她跪坐在实木桌子边上，嘴里不断吹着气，妄想把这几块叫人垂涎欲滴的肉块赶紧吃进去。
“你还有水吗？我手上有油，你从我包里把水壶拿出来。”穆修远吃了几口，才发现忘了先把水壶拿出来，他手上有油，只能让还未动手的张小语去拿。
张小语试探了半天，都没咬下一口，反倒把小舌头给烫到了。
听见穆修远的话，她起身去拿水壶。穆修远包里面装的满满的，由于火光看不清，她手伸进去摸了摸，摸到一个像是水壶的东西，就抓了出来。
水壶挺大，但拿起来却不重。张小语晃了晃，水声传了出来，穆修远这水壶里面，水不多了。
张小语看穆修远手不方便，顺便帮他打开盖子，手抓住瓶盖用力，再用力。张小语换了个姿势，再次用力。
“嘿，我来吧！我来吧！”穆修远轻笑一声，挥着油乎乎的爪子就过来了。
张小语嫌弃的避开，倔强道：“瞧不起谁呢！你看我——用劲！”说着张小语咬着牙，憋着气，身体微曲。
“啪嗒”一声，瓶盖下来了。
“呼——”张小语递过去水壶，长出一口气。
穆修远没有接，反而对她说：“你先喝两口。”
张小语正要转身，没想到穆修远会再说话，她有些奇怪。
“为什么要喝？”
穆修远嘴巴里干，还怕张小语喝不到水，催促道：“赶紧喝两口！你要是嫌弃，就在瓶盖上喝行了。”
张小语看他一副急切地样子，以为要怎么了，二话不说，将水倒在瓶盖上，抿了两小口。
喝完了，大眼睛看着穆修远，像是在问：怎么了，够了吗？
穆修远无语道：“你喝毒酒呢？”又说道：“赶紧再喝两口，水不多了。喝完了就得挨到明天早上了。”
张小语：“……”
张小语默默将水壶放过去，转身拎着她的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两大瓶水。
“够吗，孩子？不够姐姐还有。”
张小语拿出来的水，一个里面是满的，另一个里面还有大半瓶。静静摆在桌子上，好像在跟穆修远开玩笑。
“你有水你怎么不拿出来？”穆修远都要让张小语整懵了，他还在精打细算用水用量，结果张小语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有了两瓶水。
张小语更加无语，“你又没问我！”
穆修远说：“那你这半天怎么都不见喝水呢？”他下午没看见张小语喝水，还一直以为张小语没水了。
张小语理直气壮：“我忘了不行吗？”
穆修远：“……”
穆修远：牛！
有了水，也就不用这么精打细算了。穆修远拿着他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突然看到旁边放的瓶盖，小声嘀咕道：“还嫌弃我，瓶盖我也喝过。”
张小语正美滋滋的吃着温度刚好的烤肉，听见穆修远嘀嘀咕咕的，不觉好奇。
“你说什么？”
穆修远摸摸鼻子，“没说什么，赶紧吃吧。”
张小语不疑有他，接着吃烤肉。穆修远的手艺真不是吹的，这味道和千金做出来的各有千秋，都特别好吃。
吃饱喝足，容易犯困。
穆修远将剩下的兔肉包好，然后把壁炉的炭火熄了，张小语已经缩回了沙发。
张小语缩在沙发一角，盖着毛毯，正打着瞌睡，一张口眼睛都花了，泪眼婆娑。
穆修远将烛火熄了，摸黑坐在了沙发上。
“困的话，可以靠在我肩膀上。”穆修远轻轻说道，嗓音低沉，黑夜里听起来非常清晰。
张小语已经意识沉迷了，嘴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就睡着了。
穆修远没听清，凑过去想听的仔细些，结果张小语不说话了，呼吸逐渐安静平稳。
穆修远失笑，犹豫再三，手臂伸了过去，圈住张小语。
夜晚安静的拉开序幕，本来仅有的月光，在公寓拉住所有窗帘之后，一丝光线都看不见。
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和黑暗融为一体，两个相依偎的人呼吸逐渐成为一个频率，在看不见的地方交汇融合。
在两人的旁边，有一个忠诚的护卫安静守在一边，等待黎明到来。
——
黎明来的有些猝不及防，公寓到处还是黑的，张小语的生物钟已经开始喊她起床。
和以往的触感不同，张小语摸了摸身下的东西，疑惑的睁开眼睛。
入眼还是一片黑色，张小语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啃上了嘴边的一截肌肤，牙齿磨了磨。
身边的家伙呼吸突然重了些，翻了个身，自己被这个家伙搂着腰，也带着翻了个身。
自己被挤在里面，全身都被八爪鱼缠住似的动弹不得。
张小语心想：今天早上怎么这么不懂事。
第一道正对着的窗帘刷的一下被拉开，阳光肆意的跳跃进来，张小语下意识闭上眼睛。
连接几道窗帘都被拉开，隔着眼皮都能感觉到外面世界的明亮。
缓了片刻，张小语眯起眼睛，入眼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张小语呆住了，一下子又瞪大眼睛，胳膊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
完了，心跳急速加快，血液有些凝固。
这是张小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穆修远的脸，却又是张小语多年来早上醒来看到的第一张除了千金以外的脸。
她有些不确定这是做梦还是做梦。
身下的人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安分，后脑勺一个温柔的大手压下来。
身下睡着的人还浑然不知，张小语却已是如同五雷轰顶，僵在穆修远怀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