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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傍晚的时候,辛柚兮给云山发了一条消息:“几点钟?在哪里?”
很快就收到了云山的语音回复:“季申阁说他在雨家小店预定好了,差不多六点钟的时候就过去。我现在先来你家找你。”雨家小店位于南城的美食街,离辛柚兮家比较近,走路的话大概十五分钟就到了。
过了一会儿,云山来到辛柚兮家。
今天云山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扎了两只丸子头,戴着大圆眼睛,显得俏皮可爱。平时在学校里,因为上学,所以一般都是穿校服的,今天的打扮倒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辛柚兮眼底含笑:“怎么?这样打扮的是要去干嘛呢?”说着,把木心的诗集递了上去:“送你的礼物,生日快乐!”
云山水润的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她接过书本:“谢谢你!”
“走吧,差不多该出发了。”辛柚兮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半了。
“嗯。”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夏日的傍晚有些燥热,这个时候正好是下班高峰时期,南城街道上的车流开始多了起来,下班的人们来来往往,街边的霓虹灯也渐渐点亮。辛柚兮和云山走在人行道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怎么季申阁突然想到要请我们吃饭?”辛柚兮把今天上午的疑问说了出来。
云山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前......前段时间,刚成立小组地时候每个人都自我介绍了,然后他问了我的生日,然后今天早上他给我发了一个‘生日快乐’之后,他就问我有没有空。我本来以为他不会记得的。”毕竟从小到大,云山还从来没有收到过男生的生日祝福,因为以前有男孩子来问她生日的时候,她都是直接绕开这个话题,或者干脆不理。
辛柚兮“哦”了一声。
“你自己想清楚了,我不会帮你做决定的。”辛柚兮淡淡地开口道。
云山甜糯的声音响起:“嗯,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很快的,两个人就到了雨家小店。
走进这家充满古风古韵的小店,让人觉得恍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正值饭点,小店里的客人熙熙攘攘,云山和辛柚兮在人群中找了很久,才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找到了季申阁,并且看到了坐在季申阁边上的杨潇。
“来了呀!”季申阁一边打招呼一边倒了两杯香茶,然后依次递上去。
云山拉着辛柚兮坐下,接过茶,点了点头:“嗯,谢谢你,等了很久吗?”
辛柚兮接过茶后低低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抿了一口,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季申阁笑了笑,开口道:“也没有。”
两个人开始聊了起来。
杨潇慵懒的倚靠在座位上,左手支着下巴,脸朝窗外。过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闷,于是起身对季申阁说:“我去上个厕所。”然后拿起手机离开了。
辛柚兮看着杨潇渐远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饭菜依次被端了上来,总共五道菜,都是一些家常菜,红烧茄子、炒青菜、啤酒炒鸭、水煮鱼头和一盘干锅豆腐。
季申阁说道:“随便吃吧,菜都上齐了。”话落,给自己夹了一块干锅豆腐
辛柚兮淡淡地看着桌子上的菜品,没有多大的食欲。以前辛弘盛带她去外面吃饭的时候也都是点的这些,辛柚兮每次吃都觉得有咸又辣,而且很油腻。于是索性盛了一碗白米饭,夹了几根青菜,慢慢地吃着。
云山则盛了一小碗鱼汤。她先把鱼汤上漂浮的葱一点一点挑出来,然后轻轻地吹了几口,才开始喝。
季申阁又夹了一块茄子,见杨潇还没有回来,于是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开吃了。”然后挂了电话,喝了一口茶。
杨潇回来后,他对季申阁说:“你们先吃吧,我有一点事,等一下再回来。”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季申阁一眼,随后扫了一眼辛柚兮,最后目光落在了正在低头喝汤的云山身上。
“喂.......你别......”季申阁话还没有说完,杨潇就拎起一只书包转身离开了。
感受到杨潇的目光,辛柚兮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只看到了杨潇背着书包的背影。
季申阁有些尴尬地说道:“那我们就不管他了。”
“嗯。”云山喝完鱼汤,应了一声,随后抬起头夹了一小块鸭肉,把皮去掉后才放入口中。
辛柚兮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后,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茶水,站起身来,语气淡淡:“我去上个厕所。”于是离开了座位,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闻声,云山转过脑袋,想要叫住辛柚兮,后来想到了什么,索性闭了嘴。她转过头盛了半碗米饭,又夹了几根青菜,低头慢慢吃着。但是此时,云山白皙的小脸上微微泛红。
季申阁“咳”了两声,然后支支吾吾地开口问道:“今晚的菜好吃吗?”
“还行。”云山咽下嘴里的米饭,回答。
“好吃的话你就多吃一些。”季申阁放下筷子,喝了一小口香茶。
云山低头继续吃着。
季申阁放下茶杯,神色有一些紧张,他很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其实我和周寻梦没有什么。”
云山手中的筷子顿了顿,随后抬起头,睁着水眸望着季申阁,眼底有一丝不解和慌张,她“哦”了一声。于是又快速地低下脑袋吃着。
“那个......我......”季申阁咽了咽口水,说道:“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说完,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云山。
云山的脸上迅速地染上红霞,她停下手中的筷子。心里喊道:辛柚兮你快一点回来!我怕了,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了。云山悔不当初。她放下碗筷,抬起头,目光窘迫地看着季申阁眼睛,甜糯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有些沙哑:“我......我.......”半天说不出话。
想拒绝,但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拒绝。话到嘴边,觉得有些无力。
“我回来了。”辛柚兮去厕所的路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做鬼,于是上完洗手间后就立马赶回来,她看到云山焦急的侧脸,心里大致猜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了打破云山的尴尬,便开了口。
辛柚兮一边坐下一边看着季申阁,眼神冷淡:“云山,你吃饱了吗?”
“嗯。”云山声如细丝。
季申阁尴尬地开口道:“不再吃一些吗?”他看着桌子上,除了青菜和鱼汤之外其他的三道菜基本上像没有动过一样。
云山甜糯的声音响起:“季申阁,我还没有准备好,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云山小脸微红,但是眼神坚定地看着季申阁。
本来刚才是不敢说的,但是现在辛柚兮在她身边,于是她鼓起了勇气,把之前想到的告诉了季申阁。
季申阁眼底划过一抹惊讶,他垂下眸子,轻轻地说道:“嗯,没事。”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去前台结账。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辛柚兮对云山说道。
云山的脸上红霞已经褪去,剩下的是一张微微苦涩的表情,她懒懒地答应道:“嗯。”
辛柚兮皱眉。什么表情?不是说自己没有准备好吗?拒绝都拒绝了,怎么还不高兴呢?小女生的心思真难懂。辛柚兮心里感慨着。她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辛柚兮和云山在门口和季申阁招呼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季申阁回到餐桌前,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杨潇。
“怎么样?人家答应了吗?”杨潇的声音带着玩味。而此刻他正坐在一辆车的副驾驶上,眼神慵懒地看着前方两道身影从雨家小店里走出来。
“有意思吗?”季申阁抬手捏着眉心。接着开口说道:“你放心,我对周寻梦没有想法,你想要你自己追她去。还有,下次别再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杨潇眼含笑意,隔着窗户看着二楼季申阁的侧脸,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云山对你到底有没有想法,我是为你着想,而且你自己对她都挺特殊的。”特殊到带云山去登山、看星空,告诉云山他的信仰。
“这不一样。”季申阁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而且她又不喜欢我,我也只是把她当妹妹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