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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奶奶,我就是吃了半只别人吃剩扔在路边的鸡腿,怎么也被你给闻出来了啊?你这鼻子,怎的比狗鼻子还灵的?”小乞丐垮着一张脏兮兮的脸,梗着脖子仰天哀嚎道:“老天爷啊!你让我活在这个世道上,却又让我孤苦无依,食不果腹,你还不如收了我去啊!”
听着他这声泪俱下的指天骂地,围观的群众里已经有人心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出声为他求情道:“这位小姑娘,这个小乞丐早两年就在咱们这儿乞讨了,看着怪可怜的,反正他也没抢走你家公子的钱袋,你就行行好,拿回钱袋放了他算了吧!”
“这么可怜么?”一直冷眼旁观的孙瑾不由得眯起了眼,出声接过话题道:“既然你说你已经几天没吃过饭了,本公子素来是个慈善的,就赏你一顿饭吃又何妨!”
说完,视线投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小乞丐,眸底噙着冷笑。老娘舍得花钱请你吃饭,就怕你这油嘴滑舌的小子不敢跟来!
“多谢公子善心!只是小的尚有弟弟要照顾,实在不敢一个人跟着独自前去吃独食,若是公子允许,请让小的带上弟弟们一起吧!”接收到孙瑾投来的那双洞察一切的目光,小乞丐心中不由得一跳。可是眼下情况却容不得他慌神,只得强自压下心头的恐惧,继续瞎编道。
“哦?你还有弟弟们要照顾?”孙瑾眉梢一挑,语气重点落在了那个‘们’字上,顿了一顿,语气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真是想不到,与汕城仅仅只有一江之隔的燕城,居然有这么多穷困潦倒的乞丐,难道你们这燕城的太守是吃干饭的,完全不管自己的城民的死活吗?”
不等小乞丐答上话,孙瑾便收回了看他的目光,转而对跟在她身后的两名随从道:“听见了没有?回头给你家主子汇报本公子情况的时候,不要忘了顺便提一下这个情况,毕竟现在这些受苦的,可都是他未来的子民呀,他怎么说都该关心一下才是!”
“是,属下定当将公子的话转达给主子。”被莫名训了一通的年虎无语归无语,答应的话却是毫不迟疑地说了出来。
从卫城出来的这三天时间,一路上他们都跟孙瑾同乘一辆车,没少被她拿来揶揄取笑,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就是可怜了元宵这个脾气火爆年轻气盛的小子,估计现在心里已经憋坏了吧!
“嗯,那就好,本公子这也是为你家主子好,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嘛!”孙瑾装作一脸欣慰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又将视线投向了因为听到了她刚才那些话而傻掉的小乞丐。
嗯,可算是吓到你小子了,叫你刚才油嘴滑舌口灿莲花,现在呆若木鸡了吧?
主子……未来子民……
呆楞的小乞丐的脑海中,还在不停地盘旋着这些个词眼。好半响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孙瑾的目光里满是复杂,既有喜悦,又有懊悔!
对上他那复杂的小眼神,孙瑾反倒是心头一怔,不解了……这小子懊悔恐惧她还能理解,因为他知道了自己来头不小害怕了,可是为毛他那小眼神里还有激动高兴的成分呢?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刚才还好像十分虚弱动弹不得的小乞丐,忽然挣开了蓝墨的压制,向着孙瑾跪了下来,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公子!小民郑兴邦,拜见公子!”
“阿勒?”听到他这毕恭毕敬的声音,孙瑾很不适应地抽了抽嘴角。相比他这幅邋遢样儿配上这么正经严肃的语气,她倒是更能接受他刚才那副油腔滑调的姿态!
视线一转,她扭头看向站在郑兴邦身旁的小丫头,问道:“蓝墨,干嘛放开这小子?不怕他等下又拔腿跑了么?”她才不相信这小子是突然有了挣脱蓝墨的力气,肯定是蓝墨这丫头放的水!
“公子,蓝墨只是刚刚发现,他其实不是坏人,所以就放了他了。”小丫头一脸无辜地回道。
“……”孙瑾再度无语了。之前是谁叫着喊着要狠狠收拾这个郑兴邦,要替天行道的?妖精翻脸什么的,果然比翻书还快!
听见孙瑾的担心,郑兴邦连忙开口道:“公子放心,小民不会逃走的,而且,小民有冤情要禀明公子,请公子为小民做主!”
“什么?”一听到‘冤情’跟‘做主’两个词,孙瑾不由得露出了一脸见鬼的表情。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家里有点钱的读书人好不好,又不是钦差大臣,哪来的闲工夫听这小子的冤情,又怎么为他做主啊?
郑兴邦见她瞪眼,自以为她是对自己有冤情要告感到吃惊,再次恳求道:“公子,此处不便说话,还请公子择一处僻静之所,小民定当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说与公子听!”
“本公子才……”孙瑾刚想摆手拒绝,却被身后的年虎给抢断了话:“公子,既然是有冤情,不妨寻个安静的场所,听上一听也好啊!您刚才不是也说了,主子他要先得民心才能得天下么?”
闻言孙瑾嘴角一抽,特么的她刚才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心中无力的吐了吐槽,孙瑾最终选择了妥协:“好吧,那就找个地方,先把他拾掇一下吧!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碍观瞻!”虽然她的语气十分的嫌恶,可是已经了解了她口是心非这个特性的众人都心知肚明,她并不是真的瞧不起郑兴邦,只是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
瞧着他们一个个好似已经把自己看透了的眼神,孙瑾心中泪奔不止……城府不够深什么的,对她而言实在是致命伤啊尼玛!
酒楼,二楼包间内。
孙瑾两眼怔愣的看着已经梳洗一新的郑兴邦,心道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小子好好拾掇拾掇一番,新衣服一穿上,看上去还是蛮人模狗样的嘛!
“小民多谢公子赐衣之恩!”郑兴邦此时已经没有丝毫做乞丐时的流气了,对孙瑾的态度更是恭敬有加。
“坐下吧,为了等你吃饭,本公子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孙瑾原是想恶声恶气来着,可是一看他那满脸的对自己敬畏的表情,她又恶不起来了,只得气鼓鼓地抱怨了一声,然后就端起碗自顾自的往嘴里扒饭了。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以后,她就越来越发现自己身上这个容易心软的毛病得治一治了,否则总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心软给害死!
“多谢公子赐饭之恩!”郑兴邦规规矩矩的落座,先道完了谢,这才端起碗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饭来。
“你这小子,莫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吧?”孙瑾已经被他这个中规中矩的样子给磕碜到了,忍不住吐槽道:“年虎,你们确定你们带进去澡堂子搓澡的人跟领出来的是同一个人吗?会不会给领错了?他真的是那个油嘴滑舌的小乞丐郑兴邦吗?”
听了她这番揶揄,郑兴邦也并未生气,反而是一脸苦笑的表情,问道:“公子可是觉得小民在人前与人后的表现差异过大,对小民心存质疑了?”
不等孙瑾点头,他又接着说道:“若是小民在人前也是现在这幅模样,只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又如何能有机会见到公子,向公子诉说冤情呢……”最后发出的那一声幽幽无奈的尾音,听得孙瑾不由得心头一软,刚刚准备了一肚子的难听话,瞬间又说不出口了!
嗷呜!心软果真是种病,得治啊!
“哥哥,喝点汤吧,小树看你嘴巴都干的快裂开了。”身侧,小包子萌软萌软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孙瑾委屈的扁了扁嘴,她这是都是被自己给气的,活该!
可是,心里虽然这么想,手上却是接过了小包子盛给自己的‘爱心汤’,美滋滋的喝了起来。一边喝着一边心里感慨着,有娃傍身就是好啊,跟班什么的再怎么忠心也比不上自家的娃体贴细心哇……翎一等人瞬间无辜躺枪!
她也不想想,有小包子这个外表萌软内心腹黑恶魔而且独占欲特别强的小子在,谁敢找死的跟她献殷勤啊?
继小包子盛的‘爱心汤’之后,蓝墨也大方地向她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慷慨:“公子,今天的鸡腿也很好吃,蓝墨可以分你一个哦!”
“还是算了吧,好吃你就多吃点,多长高一点,这样你家翎四才不用等太久啊!”瞧着她两眼亮晶晶的模样,孙瑾很自然的就伸过了手去,捏住了蓝墨软嘟嘟的小脸蛋,瞬间感觉自己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公子真的不吃吗?那蓝墨可就一个人吃光了哦!”在鸡腿的魅力面前,翎四的分量显然还很不够。小丫头两眼笑眯眯地抱着盛放鸡腿的盘子,幸福得浑身直冒泡泡,完全听不见孙瑾后边提到翎四的那句话了……
一桌子的人无语地望着她那副‘有鸡腿万事足’的满足表情,翎二更是不怕被揍的故意发出一声叹息,一掌拍在已然黑下脸来的翎四肩上,幸灾乐祸的道:“唉!翎四啊,我对你表示深深的同情!”
郑兴邦看着蓝墨那副‘爱鸡腿如命’的样子,心中也是哭笑不得。
原来她之所以能从一身酸臭的自己身上嗅出鸡肉的味道,完全是因为她对鸡腿的这份狂热痴爱啊?亏他之前还以为她是有什么特别的技能呢,真相竟是如此令人啼笑皆非!
“咦?你们一个个都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蓝墨一边手抓着大鸡腿大快朵颐的撕咬着,一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含糊不清地嘀咕道:“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难不成他们也想吃我的鸡腿?”
想到这个可能,小丫头的脸色瞬间一沉,赶紧的又将盘子往自己面前挪了挪,以手相护,生怕真的有人来跟她抢!
“要不要这个样子啊?又没人跟你抢。”看不过眼了的孙瑾忍不住扶额道。自己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正常呢?
可是……这些不正常的人不都是自己挖空心思招揽到自己身边的么?这样一想,难不成其实她自己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一个?
“公子?”就在她在心里纠结着这个毫无营养的问题时,郑兴邦的一声字正腔圆的呼唤声彻底将她从走神状态拉了回来!
“什么事?”孙瑾下意识地端正坐好,脱口问道。
知她刚才走神的厉害,完全没将他说的那些话听进去,郑兴邦心中无奈叹了一声,只得又重复了一遍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家父当年乃是蒙冤被刺而死,并不是畏罪自杀,而派人刺杀家父,又陷害家父罪名的,就是当今的燕城太守梁秉承,这几年来小民已经收集到了不少证据,希望公子能帮小民寄给太子殿下,呈交上听……”
然而,不等他说完,孙瑾的制止声便响了起来:“打住!”
“怎么了公子?可是小民有什么说的不妥的地方?”突然被喊断的郑兴邦一脸愕然的望着她,心中忍不住的忐忑了。
他虽然曾经是太守之子,可是对跟这些个身份尊贵的皇亲贵族的相处之道却是压根不知,以至于现在被孙瑾突然出声打断,他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或者是言辞不当……
“不不,不是你说的那些话不妥,而是你找错求助的对象了。”孙瑾一边说着,一边拿眼指了指年虎跟元宵的方向,示意他道:“你要替父伸冤,应该找他们两个,他们才是太子殿下的人,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家里有点小钱的读书人而已,实在帮不了你这事啊!”
“公子……”郑兴邦原本满怀希望的一双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好不容易遇上了能帮自己伸冤的人,可是对方却不愿意帮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打击更加让人心灰意冷呢?
“你别这个眼神看本公子,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真的帮不了你,不然你问问他们俩,我是不是无权无势无功名?”孙瑾耸了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望着他,道:“你若是家里穷,需要些银两救济,本公子倒是可以帮一帮你,可是这种牵扯到朝廷官员跟冤假案情的事情,就算本公子想帮也有心无力啊!”
闻言,郑兴邦求证似的目光投向了年虎,却见他果然点了点头,开口接过话题道:“郑小公子说的这些事情,我等自会上报给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介入调查证实,至于结果会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年虎的最后一句话显然说得很是委婉,正如孙瑾所说,这种牵扯到朝廷重臣的事情,即便是身为太子的皇甫睿,也不敢随意应下啊!
“真的吗?那小民就先谢过诸位了!”听到年虎答应下来,郑兴邦高兴坏了,连忙离座下跪行礼,自然也就没有去咬文嚼字地判断年虎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了。他满心想的都是,自己父亲的冤屈终于有机会洗刷了!
瞧着他那副喜极而泣的天真模样,孙瑾忍不住的低下头不去看他,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说出点什么,打破了他心中积极乐观的幻想。
通过么些接触下来,她发现这个小子的确跟蓝墨说的那样,心地其实并不坏,只是替父报仇的执念有些太深了,自己若是管得太多,难免惹祸上身……自己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反正年虎也已经答应了会将他的状纸跟搜集到的证据呈交给皇甫睿,请皇甫睿出面帮忙调查。有他们这些真正跟达官贵人接触的人来处理这种事情,比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专业太多了,说不定还真能还郑兴邦的父亲一个清白……
但如果换成自己管这件事的话,她顶多会派出蓝墨潜入太守府,把那个梁秉承给直接宰了一命抵一命!可是那样一来,整个燕城的首脑官员死了,肯定会民心惶惶,全城秩序大乱。万一有什么居心不良的人趁机作乱,那她就是好心办坏事,给皇甫睿闯祸了!
“好了,现在事情也有了着落了,可以好好吃饭了么?”考虑到两者发展的后果之间的巨大差异,孙瑾顿时安下了心来,不再为拒绝了郑兴邦的求助而内疚自责了。
于是眉梢一挑,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故意夸张地喊累道:“本公子连着颠簸了三天,真的快要累死了,赶紧的吃完饭,本公子要好好的泡个澡,然后睡上它一天一夜!”
“是小民叨扰公子了,实在对不起!”听了她的抱怨,刚刚坐下的郑兴邦又要起身行礼,却被孙瑾连忙喊住了:“够了够了!本公子都说了,本公子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别给本公子整这些有的没的虚礼!好好吃饭,吃完走人就是!”
“是!”面对孙瑾如此直接直白的言行举止,郑兴邦只得顺从应下,不由得暗自在心底吐了吐舌。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公子哥儿,倒是个特立独行的,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的跪拜磕头!
如果是早几年,自己还是太守之子的时候能遇见他,自己必定会争取跟他成为朋友。可惜现在,自己不过是个罪臣之后……
如果不能替父亲洗涮冤屈,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堂堂正正做人,只能跟乞丐一样卑微的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看尽人间冷暖与疾苦,最终或许心怀怨恨恹恹而终;或许彻底堕落沦为腌臜之人,整日为了活下去而无所不用其极,最终变为自己最厌憎的坏人!
而这样低微的自己,又有何资格跟人交朋友?
一顿午饭吃下来,孙瑾虽然没有吃多少,却觉得胃中胀胀的十分难受,想来是心情不好造成的,因而一回到客栈房间,她就赶紧给自己灌了一小瓶灵草汤服下。
然后催促着客栈小二准备好一大浴桶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这才满足地上床舒舒服服的睡下,一觉睡到了大晚上!
一睁开眼,看到帐外透进来的微弱烛光,孙瑾忍不住的感慨喟叹道:“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睡到自然醒,吃到自然饱,活到自然死啊!”
一字不漏将孙瑾那番话听见了的蓝墨凑到床前来,殷勤地发问道:“主人饿了吗?蓝墨这就去让翎一大人给主人送吃的来!”
“唔,你去吧!”孙瑾对她的‘周到服务’默默点了一个赞,很快便听见“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
听到蓝墨出去了,孙瑾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又小声嘀咕道:“睡到自然醒吃到自然饱都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活到自然死啊!”如果她不是无意间得到了方外空间这个逆天的存在,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让她不得不感慨,想要活着尤其是好好活着,实在是件特么不容易的事啊!
“主人放心,有蓝墨一辈子保护主人,主人一定能活到自然死的!”不知何时,小丫头已经去而复返,端着饭菜重新回到了房中。
“咳!”站在屏风后面的孙瑾,忍不住的一窘。特么的,老娘贪生怕死的事情就这样被人给听见了,好想找块豆腐撞一撞!
“主人想要活久一点,这没有什么不对的呀,为什么要觉得丢人呢?”小丫头稍稍一感应,便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不解地直言道:“就连咱们妖族修炼,也是为了可以活得更久啊!”
“我刚才胡说八道的那些话,你可不许告诉小树,听见没有?”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孙瑾故意板着脸警告她道:“也不许跟翎四他们说!”上回这丫头跟翎四他们几个大男人毫不避羞地讨论自己裹胸之事,她还没跟这丫头算账呢!
万一这丫头转身又把自己刚才的那番自言自语说了出去,那她这个主子的颜面就真的彻底扫地了,永远都别想在他们几个面前抬起头来了!
“谁都不能说啊?”谁知小丫头竟然皱着眉头嘟着小嘴,一脸为难地回了她一句:“那蓝墨憋在心里得有多难受呀!”
孙瑾嘴角一抽,彻底碉堡了!
屋里只有蓝墨在,孙瑾完全不用端着姿态保持优雅什么的了,直接端起饭便狼吞虎咽了起来,没多久便将两盘菜一碗饭给消灭光了!
吃完了饭,孙瑾这才感觉自己的脑子运转速度恢复了过来,想起了那个叫郑兴邦的乞丐小子,抬头问蓝墨道:“那个小乞丐呢?他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主人睡觉的时候,他就把状纸写好了,连带他收集的那些证据一起交给了年虎,年虎刚刚已经出发,将那些东西送往京城去了。”蓝墨回道。
“刚刚才出发?那他这一来一回得要多少天去了?”孙瑾眉头一皱,嘀咕道:“难不成还要老娘在这儿等他个十天八天?”就算这个燕城好吃好玩的再多,她也不可能呆上那么久啊!
蓝墨将年虎临走前留给她的话转述道:“他说明天晚上就能回来,让主人不必担心。”
“明天晚上?他有这么快吗?”孙瑾一脸的不相信。就算他是鸟人,用翅膀飞,也不可能一天两夜就往返啊!
“他养的那只大黑鸟还是飞的挺快的,不过跟蓝墨的御风决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小丫头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看她提到年虎那只大黑鸟的时候那双掩饰不住兴奋的小眼神,孙瑾马上就猜到了她说的那只大黑鸟肯定不凡!
大黑鸟……
孙瑾的脑海中忽然的浮现出当初还在泽城时翎二试探自己的时候,好像也有说到过一种大黑鸟,貌似……叫黑翎来着?难道这个年虎养的大黑鸟就是那传说中可以驼人飞翔的黑翎?他是个驭兽师?
想到这个玄幻又拉风的职业,孙瑾的一双眯着的眼里不由得光芒绽射,想要挖墙脚的心思再度抬头……
要是自己的身边,也能有个这么牛叉的跟班,那该多好啊!想要逃跑的时候,直接坐上黑翎就好了,哪里还需要舟马劳顿!
她这算盘是打得噼里啪啦直响,可惜事实却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容易。黑翎翱翔时的高空和急速,并不是谁都能忍受跟适应的!
黎明时分,驾驭黑翎赶往京城的年虎终于赶在了破晓之前飞到了太子东宫上空,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降落,然后匆匆赶往了皇甫睿的寝宫……
“你说什么?她去了燕城?”因为年虎的到来而提前起床的皇甫睿,等来的却是孙瑾弃他而去逃往燕城的消息,一时间心头是又惊又怒又难过!
“孙公子说,主子您尚未将身边的脏东西清理干净,他是不会来京城找您玩的,让您……”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暴动气息,年虎语气顿了一顿,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话转达完:“让您先自己跟自己玩!”
说完了这气死人不偿命的一句,年虎连大气都不敢出了。毕竟他可不是那位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家主子有多恐怖的孙公子,虽然只是帮孙公子转达这些话,可是已经对自家主子很是不敬了!
“原来如此,那个胆小鬼……”听完了年虎转达的这番话,皇甫睿不由得嘴角一抽,心中哭笑不得了。
察觉到皇甫睿身上的寒气突然消散了,跪在地上的年虎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抹好奇,为什么主子听了孙公子这番很不尊重他的话之后反倒不生气了呢?
“行了,你回去告诉她,前燕城太守之事本宫会派人前去调查,若是属实,自然会呈报父皇,请他为前燕城太守平反冤情,还那个郑家小子一个清白。还有她那个跟班的家人,本宫也会立刻保护起来,让她把心放回肚子,不要整天这么胆小如鼠的过日子,免得哪天被自己给吓死了就得不偿失了!”皇甫睿的这番话虽然是冷着脸说的,但是年虎却是听得明白,他那语气里对孙公子的包容跟宠溺!
察觉到这一点的年虎心中震惊不已,难不成真的如那些个前去刺杀孙公子的人所说,自家主子自从三年前中毒醒来之后不仅性情大变,就连这男女取向也一起变了?
不然他为何会急着将东宫后院里的那些个妃妾休弃的休弃送走的送走,弄得现在偌大一个东宫却是连半个女主人都没有?
“还在发什么呆?本宫的话已经说完了,还不赶紧离开?莫不是要本宫陪你坐等到天亮吗?”皇甫睿眉头一皱,语气冷淡的出声赶人道。他哪里知道,自己竟然被手下给当面心里YY了,而且还是YY成了同*好者!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告退!”连忙回过神来的年虎赶紧行礼应道,而后起身匆匆离开了。刚刚发现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他得赶紧找个地方好好消化消化才行!
大锦国,京城,恭孝王府内。
早两天刚结束泽城之行的赫连承德,此时又收到了新的消息,自然是关于那个带着他的儿子私自逃跑的‘该死的女人’的。
看完了密信内容的赫连承德一张招牌式的冰山脸差点绷不住露出怒容来,一拳砸在了书案上,咬牙切齿地地吼道:“竟然没有去云国京城找皇甫睿么?这个该死的女人,怎的变得如此狡猾了?”
越想越气躁的他却不能闹出大动静做些什么来发泄,只能撕碎了手中的密信以示心中恼怒:“该死的,本王迟早还是会找到你的,不管你藏身何处,本王就是掘地十尺也要将你抓回来!”
随着他这一声充满怨怒的吼声脱口而出,身在云国燕城的孙瑾突然的一抬后脑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喷嚏,孙瑾忍不住的眼含热泪,抬手摸着自己狠狠撞上了身后车壁的后脑勺,哀嚎出声:“我的娘哎!疼死我了……”
“公子?”车厢外,正缓缓赶着车的炎之连忙掀起了车帘,脑袋凑进了车厢内,关心问道:“公子你怎么了?可是炎之赶车赶得不好,让公子撞着了?”
孙瑾眨了眨疼出了眼泪的眼,吸着冷气摆手回道:“不是,不关你的事,是本公子自己不小心撞上的,继续赶车吧!”
“哦……”一听跟自己没关系,炎之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放下车帘坐回位子,继续赶车去了。
虽然他认了孙瑾做主子,但是根据这三四天观察下来,他这个主子似乎并没有什么魄力和御下能力,与其说是他在指挥支配他身边的人,还不如说他是被身边的那几个手下自愿捧在手心里宠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这样的一个主子,与他心中想要效忠的主子类型实在还差距甚远,也就怪不得他对孙瑾表现的并不热忱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主子也不会强迫自己的手下去做他们不喜欢不乐意做的事情,对他而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而且,他已经让年虎回京向太子求情了,从此以后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的母亲跟妹妹会再受安贤王控制了!
车内,孙瑾一边享受着蓝墨的按揉一边昏昏欲睡。特意早起出来转悠了一圈,却发现根本找不到有趣的东西和地方!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客栈继续睡懒觉呢!
“也不知道年虎那家伙今晚是不是真的能回得来,这个燕城实在太不好玩了,想吃点时兴的瓜果都吃不到,希望汕城不要也是这个样子才好啊!不然老子就真的是白来一趟了!”她闷闷地自言自语着道。
听了孙瑾的抱怨后,蓝墨忍不住的砸吧了一下小嘴,意犹未尽地回道:“蓝墨倒是觉得,刚才那个烤活鱼挺好吃的!”
孙瑾无语扶额:“丫头,除了吃,咱们能不能还有点别的追求啊?”
闻言,蓝墨瞪着亮晶晶的一双大眼,吸了吸口水追问道:“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比吃好吃的更好呀?”
见她三句话不离吃,孙瑾忍不住随口调侃道:“比如说找个好男人,然后生一窝小蓝墨,跟你一起吃遍天下啊!”
她这话根本就是说者无心,可是蓝墨却听者有意了。眨了眨睫毛浓密的一双狡黠的眼睛,小丫头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似乎主人的这个建议是很不错哎!
嗯,就这么决定了,以后她的‘狐生大事’里除了吃遍天下美食之外,还要多加一条,那就是生一窝跟她一样可爱的小狐狸!
正当小丫头喜滋滋的为自己的将来大肆规划的时候,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十分突然的停住了,“嘭”的一声巨响从车外传了进来!
“怎么回事?”替小包子当了肉垫的孙瑾,后背狠狠地撞上了车壁,疼得她又忍不住龇牙咧嘴了,咬牙切齿地吩咐蓝墨道:“蓝墨你出去看看,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蓝墨点了一下头,掀开车帘就下了马车。而此时,原本坐在驾车位置赶车的炎之,正被几个手执木棍凶神恶煞膀大腰圆的粗壮汉子给包围了起来!
一见这情况,小丫头两眼一眯,赶紧迈动小短腿跑了过去,声音甜糯糯地喊道:“哎呀!几位叔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打架什么的多伤和气呀!”
“小丫头,别多管闲事!”听到蓝墨的声音回过头来的一名魁梧大汉直接粗声呵斥道。
“本姑娘也不想多管闲事呀!”被对方如此凶巴巴对待的蓝墨不仅没有被吓退,反而笑眯眯地耸肩道:“可是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们家的车夫,没人赶车了啊!”
“什么?原来你这个小丫头跟这个臭小子是一伙的啊?那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了!”魁梧大汉一听她这话,一张凶恶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伸出他那粗壮的手臂就向着蓝墨抓去!
“哎呀叔叔!你不要碰我呀,你长得这么丑,人家好怕怕的!”蓝墨虽然嘴上说着害怕,可是一双大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惧意!
“嫌老子丑?也是,你这小丫头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老子要是把你往红楼妓馆里一卖,少说也能得个百八十两银子啊!”眼看自己伸出去的爪子就要抓住蓝墨了,魁梧大汉便忍不住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猥琐念头。
闻言,蓝墨不由得小脸一沉。跟在孙瑾身边这么久了,她自然也知道了红楼妓馆是什么地方,心中对这个猥琐贪婪的人类忍不住的便动了杀心!
只是,她还没出手,被他们团团围住一直沉默得像座雕塑一般的炎之却先动手了!
寒剑一扫,那名刚才还在出言侮辱蓝墨的魁梧大汉便轰然倒地,气绝身亡了!
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一旁围观的众人,瞬间慌乱了,四处逃散了,时不时地还传出几声杀猪般的嚎叫:“啊!杀人啦!不好啦,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当街行凶啦!快点报官呀!”
听到那几个明显有意引起民众恐慌的声音,炎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自己似乎中了敌人的圈套,给孙公子惹麻烦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赶紧来到了马车前,朝着车里的孙瑾下跪请罪道:“公子,炎之闯祸了,还请公子责罚!”
令他意外的是,车内的孙瑾却是一副了然于心毫不担忧的语气:“闯了就闯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没有这一出,也总是会有下一出的!既然发生了,那就好好应对咯!”
炎之闻言一愣,试探问道:“公子的意思……是有人要找公子的麻烦?”
车内的孙瑾换了个躺着的姿势,慢悠悠地回道:“昨天那个姓郑的小子大庭广众之下给本公子下跪行礼,口口声声要本公子替他伸张冤情,你觉得那些个做贼心虚的人听到这个消息还能坐得住吗?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把本公子给抓了再说嘛!”
唉!自己本不想多管闲事,奈何挡不住这‘闲事’主动寻上门来找麻烦呀!
“……”炎之无语以对。怪不得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公子一反常态的不让翎一他们几个陪同,只让自己随行,只怕就是故意露出弱点来给对方上演这一出的机会吧?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自家公子一手算计的话,那自己之前对他的评价可就是大错特错了!这样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子,绝对比那些个将聪明睿智表现在表面的人要手段高明很多啊!
可惜躺在车里的孙瑾听不见他心里的想法,不然肯定要笑死去……小伙子你真的想太多了啊!老娘要是有那份城府跟心计,还用的着每天担心自己脑子不够用被人算计害死么?
老娘只是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来责罚你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还不如坦然接受了呢!
当然,也幸好她不知道炎之心里的想法,今天这一出事故,完全打乱了他心底对她的认知,反倒让她稀里糊涂的彻底收服了这只并未完全臣服的小鲜肉!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吧!
不到一刻钟,一批身穿府衙制服的衙役便火速的出现了,迅速地将炎之和蓝墨,以及马车内的孙瑾母子给包围了起来。让人在感叹他们来得如此迅速的同时,心中也明白了,这事完全是一个早就布置好了的局!
“车内之人,还不速速下车?”一声很不礼貌的暴喝传入了车内,孙瑾嫌弃地掏了掏耳朵,投给身旁的小包子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牵着他钻出了马车。
“啧啧,这人才刚死,你们就来了。贵城衙役的办差效率还真是高的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不管心中是不是有恐惧,这副富家少爷的作派还是要做起来的,免得引起那背后之人的怀疑自己的身份,那可就不好玩了。
“废话少说!咱们只不过是碰巧巡视到这附近,听到有人报官说这里有人纵奴行凶杀害无辜百姓,才火速赶来的,奉劝阁下一句,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府衙接受审讯的好,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衙役头领恶狠狠地瞪了孙瑾一眼,威胁道。
这个衙役的头领似乎对孙瑾的身份也有所猜忌,语气虽然凶恶,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在解释孙瑾方才的那番质疑,极力撇清他们设局算计孙瑾的事情!
“哦?既然是来捉拿纵奴行凶的本公子的,那你还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害的本公子还以为你是来找本公子聊天的呢!”孙瑾故作夸张地惊讶道。
“你!”衙役头领被她这番揶揄给堵得瞬间说不出话来了,一不小心那张长着络腮胡子的粗犷脸就憋成了猪肝色。
“你什么你,还不赶紧把本公子带回去!想让你家太守大人等得着急上火了然后治你们的罪吗?”孙瑾继续毫不留情地呛声道。
听到她这话的衙役头领忍不住又是心头一跳,这个小白脸竟然猜到了是他家太守大人设局算计他的?
看他如此淡然自若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强大的依仗,所以才根本不怕被他们抓去府衙?
不是他胆小多疑,而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实在让人看不透啊!一般人都怕见官,可是这小子却如此催着急着要见他们太守大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古怪!
“还愣着做什么?走呀,难不成还要本公子在前头给你们带路不成?本公子初来乍到的,不识路,可不知道去你们府衙该怎么走!”孙瑾那一脸神情自若的表情,看在众衙役眼中,却是匪夷所思的很。尤其是听了她说过的那些话之后,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忌惮,不敢贸然得罪她了!
他们只是府衙里的公差而已,并不是太守大人的心腹手下。如果今儿个他们捉拿的这个小子来头很大,那他们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讨好太守大人而得罪这个更加惹不得的小子啊!
神色变化不定的衙役头领咬了咬牙,振臂一挥,沉喝一声道:“带走!”事已至此,他们这些明显是被梁太守推出来做替死鬼的人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既然已经把‘老虎’给得罪了,还不如咬咬牙继续骑下去呢!
听到头领已经发话了,其他衙役纷纷目露不安的对视了一眼,这才横下心来,上前押住了炎之的两条胳膊,而孙瑾跟小包子、蓝墨身边则无人靠近,前者是他们不敢动,后者是年纪还太小,他们不放在眼里。
就这样,有史以来最让衙役们心中惴惴不安的一次打着‘执行公务’名由却不敢扭押犯人的情况诞生了……
为了顾及孙瑾这个看上去文弱不已的‘小白脸’,衙役们不得不一路走走停停,整整花了一个时辰才把人带回了府衙!
进了府衙,看到已经端坐在公堂公案后的梁太守,衙役头领连忙上前行礼禀报道:“启禀太守大人,当众杀人者以及纵奴行凶者已经带到!”
“嗯,带进来!”梁太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看向坐在下首处的小胡子男人道:“师爷,准备状纸记录,本太守现在就要当堂会审!”
“是!”被称为师爷的小胡子男人与梁太守两两对视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梁太守的意思,连忙恭声应道。
看来太守大人对这个身份不明的外来小公子格外的忌惮啊,自己可得把状纸好好拟定一下才行,这可是个巴结太守大人的好机会,自己绝对不能弄砸了!
孙瑾四人一被被领进公堂,梁太守的视线便迫不及待的悄然投了过去。当他看到被抓来的四人里,竟然还有两个小娃娃的时候,一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这些个底下的衙役都是怎么办差的?居然连小孩子也抓了过来,到时候自己惊堂木一拍,还不得将这两个小娃娃给吓哭了?这些阳奉阴违的东西,是故意要让他审不成案子吗?
“来人,将这两个小孩带下去!公堂重地,容不得嬉闹玩笑之人!”心中阴桀沉怒的梁太守不得不强忍着火气,朝候在两旁的衙役喊道。
听到他这番义正言辞的命令,孙瑾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心中吐槽,真是好一只假公济私的混球呀!
不等衙役靠近,站在孙瑾身侧的小包子突然小嘴一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孙瑾的腿,哇哇大哭吵闹不已:“不要!我不要跟哥哥分开!你们这些坏人,都是坏人,我要回去告诉爹爹,让他把你们也抓起!欺负了哥哥的都抓起来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