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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三月末,天气已有些热,大地上墨绿一片,农人们早早下地开始忙碌起来。
王嗣策马行走在相间小路上,暖风迎面徐徐吹来,说不出的惬意。
虽然惬意,王嗣却感觉缺了点什么。
成为了梁山大头领,还是一个人游荡,也太对不起这个位置了。
也该配几个保镖了。
可梁山的那点人手,实在是有些捉膝见肘。
而且,王嗣最为中意的保镖人选是武松。
武松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做事缜密,该下狠手时,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当然那是被柴进冷落一年后,又被宋江谆谆教导后,脱变后的武松。
现在的武松还是个爱喝酒打架,心理素质不过关,又缺乏担当的混混。
他在清河县时,就是醉酒后与本处机密相争,一拳把人打晕,又怀疑打死了人,才逃到柴进府上。
在柴进庄上,他只要吃醉了酒,庄客又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他就动手打人。
可见他爱喝大酒,酒品还不怎么样。
他打晕了人,却不查看人死没死,就吓的跑路,可见他已经慌了神,还没有后来的那般镇定的心理素质。
跑路又不带上他哥,他打的可是公职人员,他倒是跑路了,他都没想过人家会不会找他哥的麻烦?得亏他没把人打死,要不然他哥还不被人整死?
如此,可见他做事有些冲动,还缺乏担当。
武松在整本书中的成长和心理历程都非常明显,现在的武松还是个痞性很浓的混混,还没成长成为那个天人武松。
就算现在能把他招揽来,也不能收其心。
想要与武松交心,需要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与之结交,却是急不来的……
王嗣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向远方,东溪村就在不远处了。
东溪村保正晁盖也是王嗣想要招揽的人物之一。
晁盖这个人有钱有人有名望,也够豪爽够义气,有成为江湖大哥的潜质。
可惜他缺少脑子,被吴用一忽悠就劫了生辰纲,又被吴用坑上了梁山成为了吴用的傀儡,后来宋江上山,吴用一看不是对手,果断抛弃了晁盖,投靠了宋江……
当然,王嗣看上的不是晁盖的钱和名望,他看上的是晁盖的宣传能力。
就是因为晁盖的宣传,使得王嗣在山东河北一带有了些许名望……
原着中,晁盖上梁山后,梁山兴旺的形象瞬间在江湖中传播开来,确立了梁山江湖扛把子的地位,各方好汉争相来投。
而且,晁盖还把宋江的名望推到了一个新高度,更冲出了河北山东之地的限制……
晁盖真的是做宣传的一把好手。
可怎么让晁盖放弃现在的富家翁生活,跟王嗣上梁山,是一个问题。
像宋江吴用那样坑人上梁山,王嗣真心做不来……
……
骑着马走进东溪村,还没到家门口,王嗣就听到了阵阵琴声。
那是嫂嫂林娘子又在抚琴了。
林娘子才是真正的贤良淑德,多才多艺……
拐过一个路口,王嗣忽然勒马停了下来。
只因他看见一个中年书生站在他家门口,还摇头晃脑地向院子里张望,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哪里来的登徒子?”
王嗣爆喝一声,跳下马,跑过去,对着那书生的肚子就是一拳。
可怜的书生沉寂在琴声之中,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挨了王嗣结结实实地一拳。
“哎呀~~”
书生摔倒在地,痛叫一声,顿时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他顾不得起身,连忙说道:“壮士且慢动手,鄙人不是登徒子,只是听到此处有人抚琴,故过来欣赏一番。”
王嗣见他一副柔弱的样子,也没继续动手,开口问道:“你听琴就听琴,为何还摇头晃脑地张望?”
“壮士误会了。鄙人并没有张望,那只是鄙人听琴的习惯性动作。”书生辩解道。
习惯性动作?
王嗣狐疑地看了书生一眼问道:“那你为何笑得如此猥琐?”
笑得猥琐?
书生微微一愣,有些气愤,他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平静地站起身说道:“听琴听到兴处,自然会笑,怎有猥琐可谈?”
此时的书生孑然傲立,倒有几分正气,的确没有一丝猥琐的样子。
或许真的是打错人了……王嗣有些不好意思,语气缓和了些:“书生,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来到了这东溪村?”
书生拱了拱手道:“鄙人时文斌,来此探查……来此游历。”
时文斌?
郓城县换知县了?
王嗣微微一愣。
时文斌出场时,是郓城县知县。
水浒中对时文斌的评价颇高。
‘为官清正,作事廉明。每怀恻隐之心,常有仁慈之念。争田夺地,辩曲直而后施行;斗殴相争,分轻重方才决断。闲暇抚琴会客,也应分理民情。虽然县治宰臣官,果是一方民父母。’
毫无疑问,时文斌是一个好官。
可他的运气好像并不太好。
刚上任不久,就出现了生辰纲被劫的大案。
偏偏参与此案的就是他治下东溪村的保正。
协助济州府抓人,又一个没抓到……
没多久,郓城县又出了命案,凶手竟然是手下押司宋江,竟然又没抓到人……
之后,又传出宋江是内鬼,给晁盖送信,放跑了晁盖的消息……
如此,时文斌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壮士?壮士?”时文斌见王嗣愣住,连忙喊道。
却见,王嗣拱了拱手道:“知县大人。”
“你是谁?你是如何知道我是知县的?”时文斌惊道。
不由得时文斌不惊讶。
得到任命后,时文斌就抢先一步来郓城县探查民情。
此时,任命书还没到县衙呢,此人却知道了他是县令,此人消息如此灵通,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王嗣见时文斌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忽然意识到时文斌可能还没上任,他可能说错话了。
不过,话已出口,总不能告诉时文斌,他是在书上看到的吧。
王嗣微微一笑,淡然地说:“鄙人王嗣。”
王嗣?
时文斌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
那个诗才震惊东京,却又昙花一现的鬼才。
听闻他得罪了高俅,离开了东京……
难道他来到了我的治下隐居?
如果是他的话,能从京师得到我任命的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时文斌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地问道:“你是那个诗才震京师的王嗣?那个路见不平,打了高衙内的王嗣?”
王嗣点点头笑道:“没想到知县大人也听过我的名字。”
“王先生的《青玉案.元夕》出世的时候,鄙人正好在京师,真是叹为观止啊!”时文斌赞叹道。
“县令大人过奖了!”王嗣谦虚了一句道。
时文斌捂着肚子道:“你下手可真狠呀,那一拳差点要了我的命。”
王嗣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县令大人不如到家中稍坐,缓上一缓?”
时文斌连忙松开捂着肚子的手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