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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追妻计划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七章山高水长要小心苏家的分家的确是闹得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的,等到整件事情彻底平息下来,二房与三房都搬出伯府之后,都已经过了立冬了。
关于忠勇伯府分家的事情,京城中人也是众说纷纭,不过最后都归为一个理由,苏家的老夫人——那位在宫里长大的县主娘娘——终于受够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幼子,趁着长子不在,一举将人提出了家门。
不管街头巷尾的百姓如何传说,苏家的众人却是一如既往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二房在离伯府两条街的地方寻了个五进的宅子,虽然不如伯府里头宽敞,可是也足够他们一家几口生活了。
苏老夫人原本是想着将还不满周岁的苏浅还给常氏,叫常氏亲自抚养女儿,也免得她们母女分离。
谁知道常氏却是掩口笑道:“母亲可是答应儿媳要亲自替儿媳抚养姐儿的,怎的老祖宗您这是要食言了?”
苏老夫人原本就舍不得这个小孙女,听常氏这么说,便也就不再客气,笑着回道:“也罢,左右你的新宅子离这里也不过是两条街远,坐轿子也不过一顿饭的工夫就能到了,你若是放心,姐儿就还留在我这。”
常氏再次笑道:“母亲说得这是哪里的话,若是母亲不能叫我放心,还有哪个能叫我放心了。”
苏老夫人这几日因着想到要与苏浅分开,整日里茶饭不思的,这会儿听常氏说了这话,终是笑逐颜开,叹道:“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知道我舍不得浅姐儿,为了哄我这个老婆子开心,却是要叫你们骨肉分离。”
常氏坐到苏老夫人的身侧,轻声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您不也说了,我那新宅子离这不过就一顿饭的工夫,说不得日后我还是要常常到您这里来蹭饭了,怎么就叫骨肉分离了。”
苏老夫人轻拍着常氏的手背,却是红着眼眶半晌没有再说出话来。
后来苏漫悄悄的去问谢氏,常氏真就这么舍得自己的女儿?
谢氏却是轻叹了一声,说道:“我的傻姑娘,你聪明起来,多少都不及你,可是若是笨起来,却是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透。”
苏漫有些不明白,一脸疑惑的看着谢氏。谢氏无奈的笑笑,这才继续说道:“你想啊,如今咱们忠勇伯府分了家,能够成为正经伯府姑娘的就只剩下你了,浅姐儿若是跟着你二婶娘搬走了,那她就只能是正五品的苏郎中家的嫡女,这身份可就差得多了。”
苏漫听谢氏这么说,这才恍然明白过来,苏浅若是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长大,这京中的人少不得就要称呼她一声伯府的二姑娘。这伯府的二姑娘的亲事自是要比五品郎中家的姑娘来得更好一些了。
谢氏见苏漫明白过来,这才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啊,还好你衍哥哥府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若是你嫁去哪家大户做了宗妇,连这么点子事情都看不明白,岂不是要叫人家笑话。”
苏漫听谢氏又提起陆衍,这才恍然惊觉,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天一进入冬日就变得特别的短,这日子似乎也就过得快了起来。
辽东那边的忠勇伯又来过几封信,先是对分家的事情表示知道了,一切都有母亲做主,后又对苏漫的亲事表示赞成,认为这亲事的确是越快越好。
不过这个时候都讲究个长幼有序,苏漫若是想要在两年后成亲,那么她的兄长必然要在她之前将亲事办了。
苏澈的亲事其实谢氏早有打算,她早就相中了谢萦,这些年来,姑嫂二人对这桩亲事也是心照不宣。
苏老夫人自是知道谢氏的打算,她想着日后必定是她们婆媳相处的更多,便也就没有对着桩亲事表示反对。
所以两家人便在进入腊月之前就匆匆过了草帖子,将亲事订了下来。
因着要议亲了,苏澈便求了道圣旨,回京了。
天顺帝看着苏震从边关送过来的那道言辞恳切的折子,轻笑了一声,对身边的冯保说道:“这苏震说是自己的儿子年岁渐长,那谢家的女儿也是拖不得了,要朕允他回京成亲呢。”
冯保垂着眼眸轻笑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说道:“这苏家大郎在边关也有一年了,要说年岁也的确是不小了,是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
天顺帝将那折子往桌案上一扔,冷声哼道:“既如此,那就叫他回来吧。”
冯保躬了躬身,一句遵旨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天顺帝继续说道:“不过这辽东到京城,一路山高水长的,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土匪贼人的,这苏家大郎可是要一路保重才是啊。”
冯保整个人立刻僵住,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只低低的应了句是,便不再多言。
……
陆衍最近的确很忙,几个月前天顺帝在养心殿摔棋子的事情自然也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当然明白天顺帝那话语背后的意思。
所以这几个月他一直都仔细注意着天顺帝的动向。
可是,皇帝就好像真的只是随意发了发脾气,之后再没有任何的动作。
陆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天顺帝并不是个会随意说说的人。
所以,这一日他下了衙,门房的人告诉他有人送来了一张纸条之后,他这不安瞬间便到达了顶峰。
陆衍看着手中那草草的团成一团的纸条,瞥了门房的人一眼,低声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门房的人也觉得这事儿十分的蹊跷,仔细回忆了一下,低声回道:“送纸条来的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小的还特意问了两句,那孩子却说是有个身形十分高大的男人叫他送来的,只说送来就成,旁的他也不知道了。”
陆衍闻言微微颔首,握紧那纸条便径直进了书房,直到将人都打发出去,这才缓缓的展开纸条。
只见上头潦草的写着几个字。
“澈欲归,行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