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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忙？”
谢萍萍犹自不敢相信。
她似在确定我不是一时糊涂而做出的决定：“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做？”
“别说是你了，虽我几次被她要挟，可却也不知道她究竟何方神圣，你先前也分明不知道的，又要怎么帮我？”
我让翁六去备了一辆马车，随后道：“我自然知道。”
不仅知道，甚至还曾纵容过。
可是徐卿文自己不肯放过我的，怪不得我要反击。
“那是谁？”谢萍萍高兴坏了。
但很快，她又满是怀疑地道：“你打算要怎么做？要回去找祖皇叔吗？不行不行……这样祖皇叔就会知道我的秘密的，我不想让他拿我当个怪物来看。”
谢萍萍犹自陷入自我纠结当中。
可我没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
荣靖是大岳帝王。
他从来负责，此次为我远赴赤国，势必耽搁了不少政务。
如今还因我而……生死未卜。
也不知他在赤国的眼线究竟能不能将消息传回大岳去，又或是说，他在赤国的眼线，能不能有本事找到他现在的下落，并知道他陷入火海当中。
我不放心，必须在解决了徐卿文之后，再赶回大岳一趟，去确定清楚明白。
不能让荣靖的心血白费。
更何况——
苗疆与大岳结定友好邦邻，但万俟焉此人心性歪邪，若是因荣靖出事而致使岳苗再起战祸……
我简直不敢去想，又会是怎样的血流成河的场面。
我一把抓住了谢萍萍的手：“你是公主，府上自然有部曲？”
“是！可是你要私兵来作甚么？”
谢萍萍封号文昌，也是个一品公主，按照规矩，是可在府上自养私兵的。
她连连拒绝起来：“不可以的！若是让父皇知道我养的部曲去杀人，必然会问罪于我，那我的秘密更是保不住了。”
谢萍萍将她身为石女的秘密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
可她今日已大声嚷嚷了数遍，只怕再要说下去，就连宋甜儿与翁六都要知道了。
我道：“我还不至于让你去做这么蠢的事情来。”
况且，就算谢萍萍府上的部曲全数出动，也未必能够杀得了徐卿文。
谢梅不肯！
绝对不肯放徐卿文轻易被我杀死。
我要杀徐卿文，也必是要顾及到谢梅这一层上去。
谢萍萍更是不解其中关窍：“那你是用来作甚么？”
“你不是想让你的秘密永远不为人知吗？”
“是！可是我也不想被牵连，我可警告你，虽然在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之后，我没有选择杀你，可不代表，你就能对我为所欲为。”
我不想多和谢萍萍解释。
一来，我嫌麻烦，二者，是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
仿佛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终于灭了……”众人长吁了一口气，声音嘈杂再度起来。
火势已经得到了遏止。
有人过来这里，问道：“姑娘是这里的主人吗？”
我点点头，道：“是在下！多谢诸位出手相帮。”
“没什么，只是姑娘……我们在火堆里
头发现了几具烧焦的尸身……”
应是那几名与翁六缠斗的刺客。
或许还有……
不！
怎么可能有？
我绝不允许存在！
我将这刚冒出头的念头很快掐掉。
自认为还算得体的扯了嘴角，想让自己的话语尽量平静：“无事，还是多谢你们，尸身就请留在此处……甜儿，给他们一些银钱，感谢他们出手之恩。”
“诶……多谢姑娘了。”
众人走后，此地再次恢复了宁静。
夜枭于枝头上嘶叫，渗人的声音如同一把钝刀，刀刀割在心尖处。
宋甜儿在我旁侧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姑娘……”
我回过神来，微抿了唇角后，问道：“翁六回来了吗？”
“回来了好一会儿了，只是见姑娘还在出神想什么，就不敢打扰。”宋甜儿问出了我的想法，“姑娘可想好了要怎么处置这些尸身了吗？”
从火场之中救出的，该是烧得面目全非。
就算是目明如他们三者，也并不比我这个瞎子好得多。
他们亦是分辨不了，究竟这几具尸身之中，有没有荣靖的存在。
“先将这些尸身搬上车厢后面去罢。”
我吩咐着，一面与谢萍萍说道：“就请公主先行回去，调令府上部曲部分，待我回到港良城之后，自会前去找寻公主。”
“可你还未说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凭什么就要我完全听你的话？”谢萍萍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但我并不打算与她明说，只道：“我不会损害公主半分利益，也不会对谢梅造成任何的伤害，这样，你可完全放心了吗？”
谢萍萍最为关心的两样东西，一者她是石女的身份，一者谢梅。
只要不伤到这两样东西，谢萍萍自然不会多言。
果然——
谢萍萍自知从我嘴里撬不出什么话来后，也便只得说道：“也好，那你可要来找我，我就在府上等你。”
我颔首答应下来。
但谢萍萍却还有话要说：“那个……我是偷跑出来的，身边没有带人，你能不能让翁六送我回去？”
翁六抢在我之前回答，道：“翁六要保护姑娘的安全。”
“喂——我是公主诶，出了意外也怎么是好？”谢萍萍气急败坏。
翁六倒也不急：“此地设有祭坛，公主往祭坛方向去，可找着典礼大人，让他派人护送公主回去，自然要安全得多。”
说罢，再不管谢萍萍是何回答，已驾车向前驶去。
路上，翁六问我：“姑娘，咱们现在要哪里去？”
“先将这几具尸身处理掉，再行回港良城去。”思忖半晌，我还是添了句，“你们若是后悔跟我了，还可趁此机会反悔回去，我必不会强留。”
两人都是港良城里生长出来的，思乡情结，或许就会让他们后悔之前的笃定。
可我错估了。
“能跟随姑娘，是翁六的福气，翁六并不会后悔。”
宋甜儿亦是立即表明自己的心思：“我同小六子是一样的，跟着姑娘，吃苦也好，怎么都行，就是只要姑娘别弃嫌我们才是。”
翁六与宋甜儿两人异常地坚定。
我再不好说些什么，只能于心间默存了这份感激，或许日后可以有机会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