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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孤无所事事地在厢房内掰着指头算日子,自从上次给荣夫人讲了青凫的故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几天都没有传召自己了。
这次进宫已有不少日子,因日日提着心应付,又暗自筹划怎样离开京城,心里焦急上火,嘴角也长出好几个火泡。
她哀怨的长叹一声,往身后的床榻上倒去。原本只想给钱怀瑾道贺,然后就去昆仑,现在耽搁在宫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窗外的云缓缓地从朱红色的宫墙上飘过,一会团卷起,一会又舒展开。师父常念叨‘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他总说那句‘云卷云舒’写的极好。这会的云到是应了那句诗,不由得愣愣地就看出了神。
‘咚咚咚’三声轻缓地敲窗声传进耳里,她一骨碌地坐起,警惕地问道:“谁?”
窗外传来刻意压低地声音:“是我~”
云孤赶紧推开窗,便看见钱乐乐那张笑靥如花地小脸。原本圆润的脸因年岁见长的缘故已经开始抽条,猛地一瞧,还以为是那位贵不可言的淑妃娘娘。
她双手扒着窗就要往里翻,旁边的小宫女急的都快哭了,“二小姐,不是说好瞧一眼就走吗,您怎么还进去了,要是被发现了,淑妃娘娘非要打死我的。”
钱乐乐麻溜地翻了进来,皱着脸对她说:“你别叫了,把人引过来,我就真完了,我就说两句话,你在外面等我。”
云孤也有些急了,“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要是被荣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钱乐乐嘟着嘴不乐意了,“你真没良心!我和哥哥天天记挂着你,怕你被为难,怕你在这里受委屈,怕你过不好,这不好容易才见到了,你居然赶我走,哼!”
云孤苦笑着说:“我知道你惦记我,我也一直想念着你。我挺好的,荣夫人没有为难我,你们不用担心。陪你来的小宫女应该是被你诓来的吧!你有淑妃娘娘给你撑腰,就算闯了祸,谁也不敢难为你。可是那位小宫女,只怕是要被打死了。”
钱乐乐一时语噎,她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再等些日子,等宫里忙完这阵,我就找机会求姑母放你走。哦!对了,你知道吗,柔兰可汗来大魏了,定下十天后迎娶德阳公主回柔兰。”
这事倒真是让云孤吃了一惊,那位看似婉约娴静德阳公主,最后的归属既是那边远苦寒之地,心里一时唏嘘起来。“难怪荣夫人最近都没有召见我,原来是宫里在操持喜事。”
钱乐乐瘪瘪嘴,想起荣夫人便是一脸厌弃地表情,“哼哼,她那有那么好心!你是不知道,她才是真的狠心之人,好歹也是德阳公主的亲姨母,不仅不帮着求情,还落井下石看贤妃娘娘的笑话,唉~也不知道她和贤妃在闺阁中时有过些什么过节。”
云孤吓的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小声些,这里是景福殿,当心隔墙有耳。不行,你还是快回去吧,你在这里我实在是不安的很!”她对外头的小宫女嘱咐说:“你们赶紧原路返回,千万别被人瞧见了。”
小宫女见钱乐乐终于出来了,阿弥陀佛地长舒一口气,“谢谢姑娘,奴婢知道了。”
小宫女扶着正在翻出窗外的钱乐乐。钱乐乐还依依不舍地回头对云孤说:“我下次再找机会来看你。”
“知道了,快回去吧”
这几日闲来无事,云孤在景福殿后院的花圃里种下的几株草药,她正在给草药松土浇水。
一个小宫女悄悄地跑过来对云孤说:“女医,有人找你,她在房内等你。”
云孤一下就慌了神,心想不会是乐乐吧!怎么这样大胆?!还敢让人传话,这要是传到荣夫人那去了该如何是好!赶紧收起小药铲往房内跑去。
小宫女看云孤跑不见了身影,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保和殿内,一片歌舞升平。
轩辕彻正与木骨拓密切的交谈,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香茗悄悄来到荣夫人身边,低声的说:“又来了。”
荣夫人拿着帕子遮嘴窃笑,好戏开始了,她示意香茗照计划行事。香茗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王宴不动声色的看着荣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着那些鬼把戏,眼里尽是嘲讽。既然有人想唱大戏,那自己就好好的做个尽职的观众吧。
轩辕彻兴致勃勃地问道:“有什么好笑地事,说出来一起乐乐。”
荣夫人说:“宫里几个新来的小宫女笨手笨脚闹了笑话,臣妾让香茗去处理了。”
轩辕彻嘲笑两声便不再过问,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你宫里请来的那位民间女医可还在?”
“陛下可是有什么不适?”
“是大汗长途跋涉后有些水土不服,宫里的御医换了几个方子也不见好,你不是说那个女医精通岐黄吗?那让她也去瞧瞧。”
荣夫人眼波流转,笑里藏刀,恭顺地回道:“是。臣妾这就安排下去。”
皇后斜眼瞥见荣夫人一脸奸诈,察觉有些蹊跷,暗自嘱咐彩文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异样,彩文悄无声息的退出了队伍。
机辩一脸戒备地看着荣夫人,这女人居然能瞒住他的眼线往宫内带人,看来王氏是真的放弃贤妃,全力支持荣夫人了。
荣夫人随后嘱咐忠全,“回去告诉云孤,让她现在去平陵别院侯着,不得耽误。”
忠全恭恭敬敬的回道:“是。”
机辩正端着酒杯的手一颤抖,面具后的双眼瞪的老大,怎么是她?!
木骨拓端着酒杯,一脸感激地看着轩辕彻,“感激陛下关心,木骨拓感激不尽。我木骨拓愿与大魏永结秦晋之好,再不在战。”
轩辕彻开怀大笑,高兴地说:“好!日后就是一家人,请。”亦豪爽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忠全回到景福殿,直奔云孤的厢房。钱乐乐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云孤一边悄悄地指挥钱乐乐躲进衣柜内,一边走到门后,确定她藏好后,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慌乱的心情,然后一脸平静地打开房门。
忠全冷漠地说:“陛下有旨,让你去平陵别院给大汗请脉,不得耽误。”
云孤有些为难地问道:“现在就去吗?”
“是,现在就去。女医,请吧!”
云孤只好关上房门,跟着忠全走了。
确定人以走远后,钱乐乐探头探脑地从衣柜里出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好险!幸好他没有直接闯进来。
钱乐乐正准备从后窗溜走,听到外面几个小宫女的声音。
小宫女A:“今日天气真好,也不用守值,咱们就在这里晒晒太阳,聊聊天吧。”
小宫女B:“好呀。”
......
两个小宫女叽叽喳喳的聊起来了。
钱乐乐心想:完了!这下真的出不去了?她无奈地躺在云孤的床榻上,无聊地数着手指头,丝毫没有注意到,窗户外飘进来一缕青烟。
她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困,眼皮渐渐就撑不住了,然后昏睡过去。
香茗推开门,看见瘫软如烂泥样的钱乐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随后进来两个小太监,他们将钱乐乐抬进门口运水的木桶中,不知拖到哪里去了。
午时。
长乐殿的宫人们终于发现钱乐乐不见了!
大家正四处寻找,满宫了搜了一遍皆找不到人,大伙都有些慌了,好好的大活人消失在宫里,这还了得!
一个小宫女说:“还是要先将事情告诉香之姐姐。”
大伙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冒这个头,于是这个小宫女便自告奋勇前去前殿。悄悄地将二小姐不见的事情告诉香之,香之又连忙将事情转告给淑妃。
淑妃面上强作平静,假装醉酒般缓缓地起身,柔弱不堪地对轩辕彻行了一个礼:“陛下,臣妾不胜酒力,恐殿前失仪,想先下去醒醒酒。”
轩辕彻关切的看着她,点点头,“嗯,去吧,多叫几个人伺候着。”
“是。”
香之扶着淑妃慢慢地走出了前殿,淑妃一脸凌厉地对身边的宫人嘱咐:“都悄悄地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宫人们听命后便四处散开。
淑妃仔细地寻问来报信的小宫女:“几时不见的?”
小宫女认真地想了想,回道:“娘娘去陪伴圣驾后,二小姐说想回房歇歇,不让打扰,奴婢们便退下了。大约一刻钟前,奴婢们见二小姐还没出来,怕小姐饿着了,便去敲门,敲了半天也不见开门,奴婢们便大胆进去,一瞧,床榻上整整齐齐,根本没有入睡的痕迹,大伙围着宫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便急忙来禀告。”
淑妃有些无奈地扶着额,希望乐儿是贪玩在哪里误住了。
香之扶着淑妃劝慰道:“娘娘莫着急,想是二小姐闷了,偷溜出去走走,一会也就回了。”
“我也知道,这段日子闷着她了,只是这几日德阳就要和亲了,宫里来迎亲的外人颇多,要是让景福殿的那个贱人抓到错漏,那又是一顿混搅蛮缠。”
香之突然紧张起来了,“娘娘,二小姐会不会去景福殿找云孤了。”
淑妃被一语惊醒,神色凝重,“找个稳妥地人悄悄潜进景福殿去探探。”
香之觉得不妥,有些犹豫起来,“要是被荣夫人的人发现了...”
“顾不了了,趁现在四下守卫松散,先找到人要紧。”
这时一颗大树后有两个小宫女在说悄悄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淑妃耳朵里。
小宫女A紧张地说:“你刚刚看到了没,是不是我眼花?!”
小宫女B咽咽口水,哆嗦地说:“我也看到了,是真的!”
小宫女A惊呼道:“真的有个男子抱着一个女人一起进了那里!”
小宫女B紧张的说:“嘘!你小点声,被人听见咱俩就完了。”
小宫女A:“你说是哪个谁如此大胆,敢在宫里行苟且之事。”
小宫女B:“你是吓傻了吗,哪个宫女穿的了那么名贵的料子做的衣裳,那明明就是一位小姐。”
小宫女A一把捂住B的嘴,“不要乱说,这是要掉脑袋的!”
小宫女B肯定的说:“那个料子花色我见过淑妃娘娘娘家的二小姐穿过...”
话还没说完,两个小宫女一起默默地禁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淑妃心里忐忑不安,后背一直流着冷汗,她忍不住呵斥树后的宫女:“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小宫女被人一吼,吓的战战兢兢地走出来,看见是淑妃娘娘,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把你们见到的,一五一十都给我说清楚!”
两小宫女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浑身抖得像筛子一般,“是真的...就在那座废弃的桐华殿...”
香之面露狠色,呵斥道:“秽乱宫闱是要掉脑袋的,这件事娘娘自会查清楚,若是在查清楚之前有人传走出一点风声,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两个小宫女吓的不停的磕头,“奴婢们知道了,奴婢们一定会I管好自己的嘴。”
淑妃一脸厉色,气势冲冲地往桐华殿方向去了。
香之安慰淑妃:“今日宫中办宴,带女眷来的颇多,娘娘莫着急,二小姐是个知书识礼的本分孩子,不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的。”
淑妃心慌意乱,眼皮不停的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一直不安的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等淑妃走远后,两个小宫女才悄悄抬起头,她们看着已经走远的淑妃相视一笑。香茗笑着从树后走出来,“不愧是江南有名的双旦,我在一旁听着都觉得是真的。”
两个小宫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客气地伸出手说:“答应我们的东西呢?”
香茗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她们,“答应你们的一点都不会少。院外有辆运水的车,二位换身内侍衣服跟着运水车一起离开吧。
两人确认了是自己要的东西,便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换上衣服,随着车辆一起离开。
前殿宴会上一片其乐融融。彩文悄悄地走到崔皇后身边,“奴婢打听到了,说是二小姐不见了,长乐殿的宫人们都悄悄出去找了,淑妃带着香之亲自往桐华殿方向去寻了。”
崔皇后依旧端庄明艳,嘴角含笑的端坐在凤位上,她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就她们主仆两个?没有别人?”
彩文肯定地说:“是,奴婢亲眼赶过去躲在角落偷偷看了一眼,就她们两个。”
崔皇后不解,“二小姐又怎么会去那个荒废的院子?”
“要不,奴婢找个眼生的小太监过去瞧瞧。”
崔皇后无意间瞥见笑容灿烂荣夫人,她转念一想,“不用了,你瞧荣夫人,她眼珠子转一转我就知道有人又要倒霉了,好好的看戏吧,别让那些污糟事脏了咱们的手。”
彩文说:“是。”
荣夫人娇笑地对轩辕彻说:“陛下,淑妃姐姐怎么还不回,臣妾还想和淑妃姐姐在对饮几杯呢”
轩辕彻喝的有些晕乎乎地,又在兴头上,他嘱咐高全去叫淑妃回来。
三皇子轩辕启对轩辕彻说:“父皇,酒以三巡,歌舞以停,众位宾客都有些醉了,不如今天就散了。”
崔皇后开口附和,“陛下也有些醉了,不如就回去歇息吧,大汗与德阳公主的婚事,还有需要陛下拿主意呢。”
皇长子轩辕宇原本还想和老三唱几句反调时,只见崔皇后也开口相劝,只好讪讪作罢。
轩辕彻抱着娇笑的荣夫人大手一挥,“那就散了吧,去景福殿,顺路看看淑妃。”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长乐殿,轩辕彻发现诺大的宫殿里面空无一人,他酒劲上了头,有不耐烦地,“人呢!”
高全小心的侍奉着,宽慰道:“陛下莫急,老奴去看看。”便嘱咐身边后几个小太监四处找找,让淑妃出来接驾。
过了一会小太监们回来禀告,“长乐殿无人。”
高全懵了,淑妃娘娘这是唱的哪出?!
荣夫人转眼一笑,“淑妃姐姐许是出去散酒了。”
高全心里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还是派人出去找。他爬到这个位置,自然知道在宫里不该管的事不要管,不该问的事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事通通都得烂在肚子里。
身边的小宫女给轩辕彻递上泡好的茶水,荣夫人细心地给轩辕彻揉着额角,轩辕彻便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小憩起来。
过了好一会,出去的小太监回来禀告,“有小宫女看见淑妃娘娘去了桐华殿。”
轩辕彻一脸疑惑,“她去桐华殿做什么?”
荣夫人故作不安地说道:“桐华殿不是烧死了前朝某个宠妃的废殿吗?大家都嫌它晦气,便一直空着。淑妃姐姐去哪里做什么?莫不是被前朝的哪个女鬼勾了魂?”
轩辕彻一脸嫌弃地数落道:“胡说!亏你还是大家出身,读过圣贤书的。这种无稽之谈也信,不怕下人们耻笑。”
“陛下那您说说淑妃姐姐去桐华殿做什么呢”
轩辕彻一时语噎,满腹疑虑地嘱咐高全,“去桐华殿瞧瞧。”
一行匆匆赶到桐华殿时,破楼的院落里空无一人,一扇虚掩着的门里传出女子的娇喘和男子的污言碎语声。
一时间,紧张的气氛蔓延开来,大家都像被禁声了一般,大气都不敢出。
轩辕彻怒火中烧,快步冲上前去,一脚踹开了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
‘轰隆’一声巨响,惊扰了里面一对不知羞耻的男女,还没等轩辕彻看清楚人,只见一个赤裸的精壮男子拿衣服裹着一个女子从另一边跳窗而逃,轩辕彻大怒朝侍卫喊到:“给我抓住他们!”
侍卫们听闻后纷纷朝那对男女逃走的方向追去。
御书房内。
三皇子轩辕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父皇明察,母妃深受皇恩,亦是父皇的枕边人,她怎会如此不堪。求父皇明察。”
景阳公主跪在地上吓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轩辕彻怒火中烧,吼道:“那你说你母妃现在在何处呢?!”
荣夫人连忙安抚道:“陛下别发火,当心身子。三殿下也是护母心切,俗话说母子连心,淑妃姐姐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三殿下若是知道一二,不妨与你父皇说说,都是血脉至亲,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轩辕彻听完荣夫人的话,气的把手边的砚台摔得老远,地上瞬间乌拉拉地跪了一地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有侍卫来报:“回禀陛下,在宫墙边的小树林里发现了二小姐。”
轩辕彻神情疲倦地扶着额,“这种事情无需来向寡人禀告,送回长乐殿就好。”
那名侍卫吞吞吐吐似有什么话难以启口。
轩辕彻有些烦躁地说:“有话直说。”
侍卫硬着头皮说:“钱二小姐被发现时衣冠不整,昏迷不醒,臣...臣不知该如何是好。”
崔皇后惊讶地抬起头,“什么!你们没有看错?”
“没有,臣是看守城门的,二小姐经常进宫,臣认得。”
接着又有另一名侍卫进来禀告:“回禀陛下,臣在冷宫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淑妃娘娘,娘娘身边的宫女太监都不知去了何处,而且...“
轩辕彻大手一拍,怒目而视,“说!”
侍卫吓的一下跪倒在地上,“而且淑妃娘娘衣冠不整,似中了迷情散,微臣们不敢靠近。”
轩辕启也不顾礼仪了,大声喊道:“求父皇明察!这是陷害!父皇!有人陷害母妃!”
直到后半夜,桐华殿的贼人终于抓住了,侍卫五花大绑的把他压到御前。
轩辕彻愤怒极了,他咬牙切齿地问他:“你是谁!”
那贼人一点也不畏怯,反而嬉笑着说:“我是自己偷偷摸进宫的行窃,没想到一进宫就有美人投怀送抱,哈哈哈,这趟没白来。”
轩辕彻对侍卫吼道:“来人呐,张嘴!”
侍卫们听命后冲进来,拿着寸余厚的戒尺,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地抽去,不一会贼人的脸便被抽打的血肉模糊,吓的妃嫔们纷纷尖叫起来。
轩辕彻冲贼人吼到:“说!是哪个不知廉耻的娼妇在与你秽乱宫闱!”
摊在地上的贼人奄奄一息,嘴里还猖狂地说着:“呵呵,我第一次混进宫,哪里认识什么人。”
“侩子手呢!把他拖下去凌迟,整整一万片肉,一刀都不许少,不许让他死了。他不说实话就不许停!”
“是!”侍卫纷纷涌进来,将贼人拖了下去。
殿外不停地传来凄惨地叫声,深夜里的惨叫听得所有人心里直发毛。
过了一会,一个侍卫冲了进来,战战兢兢地说:“陛下,他招了,他说他真的不认识,摸进桐华殿时,那个女人便已经衣冠不整,意乱情迷地躺在那了...他便...”侍卫咽了咽紧张地喉咙,“他说只记得那个女人胸口有一个特别的红色胎记。”
一时间,御书房内众人都不吭一声,轩辕彻无力地扶着额,轩辕彻是知道淑妃的胎记的,那是他的枕边人,他怎么会不了解,可是他也了解钱氏。当初不就是觉得钱氏女眷都有同款胎记感到好奇,才会与淑妃相识吗。
侍卫们把淑妃和钱乐乐带到御书房时,太医已经给他们服过醒神的汤药。
御书房的地上,往日里雍容华贵的淑妃此时发髻松散,衣裙不整地跪在轩辕彻脚边,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轩辕彻的衣角大喊:“陛下,有人要害我。”轩辕彻神情冷漠地看着淑妃一言不发。
钱乐乐早就被吓的痴傻,更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轩辕启和景阳还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喊冤。
荣夫人居心叵测地对淑妃说:“淑妃姐姐,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如此不堪之事。”
淑妃怒目而视:“我没有!”
坐在一旁的崔皇后终于忍不住了,她皱眉对荣夫人说:“陛下自有裁断,荣夫人慎言。”
荣夫人起身微微朝皇后福了福身,脸上却露出一副不屑地嘴脸,“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后宫宫禁如此松懈,想来皇后娘娘以后也会严加管理。”
皇后被荣夫人噎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连忙跪下去向轩辕彻请罪,“是臣妾失职,求陛下开罪。”
轩辕彻神情冷漠带着肃杀之气看着皇后一言不发,皇后跪在冰冷的地上,心也一点一点凉了下去,她低垂着高贵的凤冠,阴狠的眼神尽藏在黑暗里。
轩辕彻濒临爆发的怒气隐忍在冰冷的语气中,“淑妃,寡人愿意信你,但你要和寡人说实话,你去桐华殿做什么?”
淑妃带着哭腔说:“陛下,臣妾是去找侄女的,有两个小宫女说看见她往那边去了,臣妾是去寻她的。”
荣夫人听到这,假模假样地惊呼到:“那是二小姐不守贞洁,在后宫中行苟且之事...”
钱乐乐惊红了一双眼睛,大声尖叫:“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去过桐华殿。”
高全给身边的小太监偷偷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破布立马塞进了钱乐乐的嘴里。
轩辕彻无力地对侍卫说:“将那个贼人带上来,让他好好认认,到底是谁!”
侍卫赶紧跑下去,不一会浑身颤抖着上来禀告,“陛下,那人受不了酷刑,咬舌自尽了...”
轩辕彻气的把手边的杯盏摔的老远,“找!给我把那两个宫女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