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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既然云相有这样的要求，那小七你便将人犯带上来吧。正好也让在殿的诸位百官一同看看。”
太后虽然言语上缓和了不少，可看向云中天的眸光却愈渐犀利。
谁知，慕华烨的回答却是......
“回太后，犯人......死了。”
“什么！死了！”
原本还在犀利瞪着云中天的太后忽然就转了目光，一脸震惊的看向慕华烨。
同样喧哗的还有殿中的其他朝臣，以及云梓琴。
只不过，她的这一声惊呼到底是被这一殿的喧闹的压下。再加上来自于云中天和纳兰康的眼神，她终于安静了下来。没有被众人察觉到她的异样。
冬离没事。那就好。
对此，云梓琴便心满意足。
“七皇子。空有口供，却连人证都死了。这份口供到底是犯人亲口说的，还是您伪造的。哼，还真就不得而知了。”
云中天适时的反击却并未激怒慕华烨，倒不如说这样的反击在他的意料之内。
“他们是绝对不会交出冬离的，只要殿下一口咬定冬离已死。他们并无办法证明殿下的口供是假的。到时殿下拿出这样东西便可证明您所言非虚。”
云星琪的话再次回响，慕华烨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
“却如云相所言。本王也未曾想到这名侍女竟如此固执。”
说罢，他抬眼想着云中天看去，眸中溢满自信的神色。
“本王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撬开了她的嘴，却没想到她居然撑不住，死了。”
云中天虽然奇怪为何慕华烨有此自信，但还是开口道：
“就算人死了，也有个尸首。不知七皇子可敢将尸首带上来，让老臣亲自查验。若当真是相府的侍女，老臣自当无话可说。”
在云中天看来慕华烨自然拿不出冬离的尸首的。毕竟，冬离确确实实被纳兰康救走了。这件事他也是确认过的。
果不其然，慕华烨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略带慌张的说道：
“这......今日乃是宫宴。女犯遗体何其糟粕，怎能抬上殿污了父皇和太后的眼？”
云中天见其如此做派便更加不愿放过，言辞相激便想要逼迫慕华烨露出马脚。
太后见慕华烨如此推脱倒真不好下判断了，怕慕华烨这份口供当真是诬陷的，万一自己强行让他带人入殿却帮了倒忙，岂不糟糕？
可总还有一人是站在云中天这边的。便听到久未发言的宣武帝突然出声道：
“兹事重大。华烨，你就把人犯的尸首带上来吧。让云相亲自认一认，若是那名女犯，朕定不会饶他。”
宣武帝煞有介事的向跪地不起的云中天瞪了一眼。
但其实这一瞬四目相对中，两位老友各自心领神会。
“但若你所言有半分虚假。诬陷朝臣的罪，朕也不会饶了你。”
随即，宣武帝再次对慕华烨冷厉一言，却不想后者竟然没有丝毫推阻的便答应了下来。
“来人，却牢里把犯人的尸首带上来。”
这一言后，便是煎熬的等待。
宣武帝与云中天见慕华烨突然间如此镇定和爽快都不禁心中一凛。
而慕华烨则是再次想起了云星琪的话。
“这东西，便是连父亲都不清楚。可我那个妹妹只要见到这个东西一定会将这尸首认作冬离。”
真没想到，这
云星琪的心思尽如此缜密。早知如此，当初便和她继续了那交易，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正待慕华烨这般想着，殿门外传来了通报。
“女犯冬离尸首带到。”
毕竟是个女囚的尸体。殿中的这些个达官权贵大部分活到现在大概都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若是不通报一声怕是要引起骚乱。
便见众人闻讯都匆忙避开，留下了偌大了殿中给云梓琴几位当事人。
两位抬着尸首上殿的小太监刚刚掀开蒙在其上的白布便引来了殿中的一片喧哗。
原来，尸首早已面目全非。可以说除了能看出来是个人完全没有办法确定身份。
宣武帝见状自然是勃然大怒。就在他即将出口呵斥慕华烨之时，却没想到云梓琴突然闪身上前，一把栽倒在那具尸首面前，痛哭出声道：
“冬离！”
这一下，惊了所有人。就连云中天都被眼前的情况弄傻眼了。
他先去看了看云梓琴的悲痛欲绝，再瞧向纳兰康。
后者却突然间低下了头，将眼眸中的神色深深的藏了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云中天心中大骇。
难道......真的是冬离？
心中所想，口中所问。云梓琴闻言，带着哭腔对云中天说道：
“爹，这个是女儿小时亲手给冬离做的。除了她谁也不会有，这一定是冬离。”
言语间，云梓琴伸手拿起了那尸体的右手。手腕之上一个浸染血迹的布制手环早已变成了红色，在这一殿的烛火摇曳下泛着渗人的寒光。
这一下，真相大白。
其实无论慕华烨如何说，毕竟尸体早已面目全非。完全没有办法作数的。
可现在，云府四小姐云梓琴亲口承认的事实。
云中天无法辩驳。
宣武帝也无法再相帮。纵然他是不信云中天会谋逆，可如今的事实已经由不得他了。
太后见状立刻出言道：
“既如此，犯人的身份已经确认。这份口供所说之事......云相，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老臣无话可说......”
原本身姿端正跪着的云中天颓然倒地，双眸中尽显苍老。
无神的凝视中偶然瞥向了纳兰康的方向，却见原本低下的眼眉再次扬起。
云中天的眼中顿时就闪烁出光彩。只因为纳兰康的一个眼神。
不要放弃。
纳兰康还有办法！
“太后，此女犯的身份虽已查证，但其中还有诸多蹊跷之处，臣觉得不应如此草率。至少，至少云梓琴她是陛下的女儿这件事......”
然而，不等云中天说完。太后便绝然的打断了他。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一个弑君弑父的女儿，不会是我南慕的公主。”
“母后......”
宣武帝还想说什么，可太后再没有给他机会。
“来人，将云相押入天牢，云梓琴就地正法。”
铁血绝情，无人敢言。太后冷冽的眸如这腊九的寒天，霜冻了一殿的人。
可有一人却不在此列。
“太后，您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纳兰康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一旁的十三皇子——慕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