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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什么事了?”都快暴露,还能更糟糕吗?
黄管账侧了侧身,露出了跟在后面的暗访者。
现在掌柜知道了,比快暴露了更糟糕的事情就是已经暴露了,而且还暴露得那么快,在他逃跑之前就暴露了,这就很……
“咱们暴露了。”黄管账回答了掌柜的问题。
“废话,我的眼睛又没瞎。”
“掌柜,这不是您问的吗?”黄管账感觉有些无辜,伺候这么一位掌柜他也是有够难的。
掌柜被噎住了,有这个一位管账,他还没被气得二窍升天,还真是他的肚里能撑船,是他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掌柜?不介意随我们走一遭吧?”暗探也不在意掌柜和黄管账之间的官司,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带路便是。”掌柜还是想保留点摇摇欲坠的风度的。
“请——”暗探也给掌柜一个面子,自觉主动一点的,他们喜欢。
魏王的点被端掉一个后,谢李朱三方势力就好像商量好了一样,同时收手。
吕氏皇族之间的争斗只管让他们自己斗去,他们这些臣子哪能乱掺和。
让谢李朱三方感觉有些意犹未尽的点是他们还没有顺手帮同僚除尽吸血虫,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知道掌柜一干人是魏王的,谢李朱三方觉得就足够了,剩下的还是得由皇帝来派人审讯。
但是皇帝的人还没接手前,这人该如何处置?
为此谢韫、李钰、朱鸿还专门进行了一场会晤,顺便奚落一下……不是顺便告知一下他为对方扫掉了多少吸血虫,加深一下同僚情。
谢韫到的最早,也是他敲定了在哪里会晤,算得上是东家。
李钰是第二位到的,来得不早也不晚。
最后到场的是朱鸿,等他到的时候,谢韫和李钰早早就坐好了,就等他一个人了。
三人就这样在风月小楼的雪字单间见面了。
“谢君,李君,是某来迟了,实在是对不住!”朱鸿一脸笑容,可是一点也没有来迟的局促。
“哪里,钰也不过是刚到不久。”李钰的话比较绵软,算是全了朱鸿的面子。
“朱君若是觉得来迟了那就自罚三杯,一切就都在酒里了。”谢韫也没有定性朱鸿就是来迟了,让他自己来选。
“是是是,谢君说的是,某自罚三杯就是了。”朱鸿三两步就走到了椅子前,然后拉开椅子坐下,爽快地到了三杯酒,接着一口一杯酒饮尽。
“谢某叫李君和朱君来次,是为了决断魏王暗子一行人的归属。”谢韫开门见山地说道。
朱鸿首先发表了他的看法:“既然是谢君的人,先发现了,那就由谢君暂时看管就是了,某没意见。”
“钰也没意见。”李钰跟着附和道。
“朱君此言不妥,谢氏人多口杂,实在是不堪为暂押良地”。谢韫果断推辞道。
我是来问你们两个有没有意见的吗?跟我装什么蒜呢?皇室之间的瓜葛你朱鸿、李钰要掺和,我不拦着,随便你们。我谢氏可不掺和。
“朱君和李君家中倒算的上是人口简单,不如……”
“某家人口是简单,但是某的门人弟子不少,这样不好,不好。”他这层孤臣皮没披上多久就被扒了着实是有点可惜。他朱某人的门人弟子可以名正言顺,大大方方的出来,倒也是一件好事。所以人别往我这儿甩,没结果。
“虽然钰家中人口简单,也没有太多的门人弟子……”
谢朱二人:还解释什么,最佳人选,那就是你了!
“但是钰的府邸不大,家里人最然不多却也住得满满当当。暗牢什么的,李府没有。不是钰不想为谢君排忧解难,而是钰实在是没有条件。”暗牢是什么?刑具是什么?我李府过了明路,没有暗室,没有密牢,整个李府上下是清清白白!
“那确实是不能勉强了。”没有暗牢?谢韫是不信,暗道都该备着几条。而且京都附近的土层后而结实,雨水适中,没挖上一条暗道,你晚上睡得安稳?
“既然我等的条件都不允许,是该为他们另谋出路。”朱鸿下了结论。
“是极!”谢韫赞同道。
“朱君说的是。”李钰附和也是一把好手。
“谢某认为宗正寺或许是个不错了去处。”谢韫将皇室的麻烦丢给了皇室。
“妙极!”朱鸿觉得宗正寺作为魏王暗子的暂押地再合适不过了,就是宗正寺了。
“谢君说的是。”李钰附和又附和,是是又对对你们说,我跟着附和就是了。脸面那东西又不能吃。
三人这个几句话就将魏王暗子的去出决定了。
既然都见面了,哪里有说个几句就走的道理。
剩下的时间都是属于“加深同僚情”的了。
“谢君,你谢氏虽然人口众多,但是你谢氏子弟的品行,某还是信得过了,所以我就把那这些个假借谢氏子弟名头放印子钱的给清理了。这是某只不过是告知谢君一声,都是同僚的不用谢了。”朱鸿摆了摆手,大度极了的样子。
谢韫想磨牙,但是他的修养不允许。
谢韫的嘴角动了动,最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朱君的好意,谢某还是要感谢的,谢某就顺手帮朱君清理了一群狐假虎威,偷税漏税的家伙。谢某知道朱君门人弟子多可能一时顾不上。如果是害群之马,朱君不忍心,谢某就索性来当个恶人。如果是随意接个名头就偷税漏税的那就更得严惩了,不然朱君的名声要往那里放?”
“那某就多谢,谢君的好意了。”朱鸿向谢韫敬了一杯酒,就是这酒杯碰撞的声音有点过于响了。
“谢君和朱君的同僚情谊深厚,真是令钰羡慕得紧。”李钰这风凉话说得,让朱鸿和谢韫心底的火是一下子烧到了三丈高。
谢韫道:“李君又何必羡慕?谢某怎能忘了李君?”
朱鸿也跟着说道:“是也是也,同朝为官,身居高位,如履薄冰之感除了谢君,也就李君能懂某了,某又怎能忘了李君。”
“有家青楼真是好大的狗胆,打着李君你的名号,说是为李君你收集消息,但是谢某是会被轻易蒙蔽的人吗?李君与夫人伉俪情深又哪里会为影响夫妻感情的青楼站台?”谢韫一脸的义愤填膺,像是在位李钰抱不平。
李钰的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戛然而止,但是却是僵硬了不少。
我……青楼它背后确实是我,你个谢韫排除异己就说排除异己,还装作为我与夫人的感情担忧,用得着吗?我为青楼站台的事当然是早早就报备给夫人了。有一句民间俗语是怎么说来着?是了,你谢韫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谢君说得对极了还暗赌坊说什么他们背后有人,拿李君你来当挡箭牌,真是笑话。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尊夫人最是厌恶‘赌’之一字了。”朱鸿言笑晏晏,再次补刀
李钰感觉自己的笑容真的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谣传,都是谣传。我家夫人厌恶的是赌徒,开赌坊跟赌徒能一样吗?
谢李朱三人继续在单间里互相伤害。
但是魏王暗子一行人早早就在前往宗正寺的路上了。
谢韫早就预料到李钰和朱鸿两人会推脱了,所以他就提前安排将人送到宗正寺去了。
最终三人会晤的结果果然也是将人送到宗正寺,所以早一点或是晚一点都没什么差别。早点送去早点省心,魏王的人烫手!
在前往宗正寺的路上,掌柜一直试图和押送他们的人交谈。
“这位兄弟这是要将我们押送到哪里去?”掌柜的语气像极了普通人闲聊,但是话的内容却绝不是普通人该闲聊的内容。
押送的人理也不理掌柜,只是一直往前走,如果掌柜停了下来,他也会停下来,就用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掌柜看,像是在催促掌柜快点走。
掌柜识相的话,那就会保持原状,掌柜不识相的话,那么押送的人就不会给掌柜这仅有的体面了。
到目前为止,掌柜还是很识相的,维持住了他仅剩的体面。
“这位兄弟押着我们走了这么久想必也饿了吧,前面有个茶水铺,不如就由我来请兄弟们去喝杯茶,解解渴?”
这一次是押送的人先停下了脚步。他伸出了手。
掌柜还是很会做人的人,他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并且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打算打开。
掌柜没有打开那个荷包,因为荷包它被押送的人给一把抢走了。
掌柜很是无奈,他总不能从押送的人手中再抢回来吧。
掌柜走啊走,没两步路就到了他说的那个茶水铺。
然后押送的人他没有停下,他抢了掌柜的钱竟然没有停下。
掌柜却是停下了,他说道:“诶,兄弟,这茶水铺也到了,不如喝杯茶再走吧。”
“刷——”
迎接掌柜的是锋利的刀刃。掌柜小心翼翼地将脖子从刀刃处移开,讪讪道:“不喝,就不喝,把刀收好,怪锋利的,一个不小心见红了怎么办?”
掌柜继续走,他始终没有放弃骚扰押送的人。
“这位兄弟,想必你也知道我是魏王的人吧?你若是把我放了,那你在魏王那里可算是记了一大功。”
押送的人一脸冷漠。
“魏王知道吧?他可是今上的叔叔,你这抓了我就是得罪了魏王,得罪了魏王那就间接得罪了今上,今上的手段,身在京都,想必是都有所耳闻。兄弟你也不想去黑狱体验一日吧。”
押送的人瞥了眼掌柜,那眼神像极了在看傻子:你傻还要以己度人当所有人都傻吗?皇族之间哪有什么情分。而且先帝可以说是将魏王流放到了桂闽郡,今上就算是为了全孝道也不可能给魏王好脸色。
就这样,掌柜絮絮叨叨,押送的人一脸冷漠地来到了宗正寺门口。
吕氏却是算得上是人丁单薄,都开国上百年,到了今上已经是第七位皇帝了,但是这宗室人数跟前晋,或者是前晋的前朝魏朝的宗室人数来比较就很可怜。
每代周帝的子女缘浅,且太祖对宗室的“推恩”也太狠了些。
只有周帝子女才可以被封为有封号王或者帝姬。封号的好赖则是看子女收不收周帝的宠爱。
一般来说如果被封为双字的王或帝姬,那皇位基本上就跟你没戏了。比较受宠的都是单字封号,而更看好一些的则是用历史上的一些国号来做封号。
就拿太宗和她的兄长安王来举例子。
只有太宗的子女才可以被成为王或帝姬。太宗之子吕槐,也就是永光帝,他曾做过恭王。而太宗之女吕樟,也就是缀马而亡的昭储君,她曾做过的是晋帝姬。
而安王的长子吕枫只能被封为平郡王。
虽然吕樟、吕槐和吕枫是一个辈分上的人,但是吕樟和吕槐却要比吕枫的品阶高。
按照太祖定下的规矩,郡王或者郡君的子女就只能被封为国公。
但是到了建昭帝,他对一个曾孙辈的孩子特别喜欢,他就给那个孩子一个恩典,特封那个孩子为康乐王。
说是特例,但是最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大家都能猜到。
郡王或者是郡君的子女仍然可封为郡王或郡君,就是封号要边城双字的。地位上要比单字封号的郡王或郡君低半级。
所为特例就不能开,一开就如同洪水决堤,再也止不住。
宗正寺的大门一般都是关着的,宗室人口少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好事,至少闹事的人少了,宗正寺卿算是个清贵闲职。
“扣扣扣——”
宗正寺常年关闭的门总算是开了。
宗正寺的小吏看着押送的人很是凶煞,而被押送的人数也不少,就知道这事绝对是宗正寺十多年来的一件大事。
“你们等等,我去请寺卿。”吕瑚又再次将门关上,然后跑得飞快,去将此事禀报给寺卿。
“寺卿——”
宗正寺卿吕燃正在逗鹦鹉,却被一嗓子给惊到了。
鹦鹉也被惊到了,它重复道“寺卿!寺卿!寺卿……”
宗正寺私卿吕燃被吵得头疼,他开门一看是看门吏吕瑚:“吵吵嚷嚷些什么?”
“寺卿,门外有一群凶恶的人押送这一群人……”
吕燃知道他的清闲日子到头了,门外肯定是个大麻烦,但是他也得去看看不是?
“走吧,去看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