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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期逍遥啊！”
素安叹着，承认着他从来不愿承认的一切。可如今，即使不知自己前路是生是死，素安却觉得，还是想像他们这样活一次，活得像什么都好，就是不像个神仙。
不久，宋顺到此。
却是一身的枭气，惊得素安自位置上弹起，却发现琴桑稳坐桌边，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只是冷冷的甩出一句。
“问出些什么？”
见此，宋顺倒也不在乎这些小节，只是自己寻了座位，
无视着素安，“都死了，没有一个开口的。”
琴桑道：“化成灰了也能说些什么吧！”
宋顺回道：“平日里都是披着仙灵衣度日，所以在九天无人发现。可到了化成灰的这一天，却都化成了装着灰的皮袋子，骨子里还是魔修。”
闻此，琴桑看了对方一眼，“就没有一个仙者？”
宋顺摇了摇头，“没有。”
“看来是精心挑选过了，就是防着被擒。”琴桑道。
看着琴桑宋顺皱了皱眉，“你为何如此肯定，九天的仙者有魔界的暗桩？”
闻言，琴桑端起桌上的茶壶，为对方倒上一杯，却也跟着冷笑着说道：“仙灵衣本就是生剥了仙者的皮制成，这还是当初仙魔大战时，老魔王鼓捣出来的东西。这魔修穿了仙灵衣，便可装成画皮的神仙，可这仙灵衣说到底就是死人皮，时间长了会烂的。陛下可见过烂到一半的死人？那味道是什么仙术都挡不住的。”
“所以呢？”
“所以说，这些人若想在九天安静的待了上千年，就必须按时去换这仙灵衣，否则就算一般的仙者发现不了，这些人却也靠近不了法办高深的上神。或换仙灵衣，若没有九天仙者的协助，那根本是不可能的。”琴桑道。
顺着琴桑的思路，宋顺点了点头，“我刚刚也调问了止水，他说瀚波与乾刎只是表示合作，实则互相猜忌。加之瀚波对乾刎的不信任，应该不会插手这种脏事。”
“脏事......”琴桑沉声低喃，“既是脏事便不好在九天完成，又不能让这些人接触魔界，那只有人间最为适合......历劫！”
想到这里，琴桑突然大声道：“去查安排仙者历劫的仙官。”
“你的意思是司命府有问题？”宋顺不敢相信问。
“不一定是司命大人有问题，便司命府肯定不干净。当初，檀可为了陪他的凡人妻人，也是用了些手段犯错，才被你罚入人间，而他到了人间之后。仙家记忆与法力一样也没少。据说也是用了些手段的，如此说来，若是有人按计划定期安排人进入人间，不要说换仙灵衣了，就是换个大活人也没问题。”
闻听至此，宋顺已有恍然大悟之感，以往他受前历之困，只想着军营中是否有魔界奸细，却往往忽略司命府这类文官也是有可能与魔界同流合污的。
宋顺道：“我这就去派人查。”
“晚了，你现在去，只能查到少了谁。而那些没有露馅的，暂时算断在九天了，不如全部彻查，也算不让对方抓到咱们的思路。”琴桑道。“另外，赤竹林......”
“我暂时安排了天圣军去守，将那里原有的守军替换回来探查。只是，若乾刎真的私养大量魔蛊军，为何这些年来，九天派人入魔界办事，却没有发现一丝魔气异动。”宋顺道。
闻言，琴桑低头想了想，“应该是藏起来了。”说到这里，琴桑转向站在一边，始终没有出声的素安，“将灵沙注入魔蛊，是不是需要很复杂的步骤。”
没想到会突然问到自己，素安一愣，急忙回道：“是的。不便如此，若要往魔蛊里注入灵沙，其分量，手法都有极高的要求，更需要一一调配。”
琴桑听后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若是如此，现在乾刎一定再想办法让小捱化沙，就算他手上这种手法高明的蛊师，估计也不能上到千数。因为蛊师数量一多，咱们不可能听不到消息。”
“所以，魔界必然藏了一个巨大的场地，用来藏这些魔蛊军，并安排注入灵沙。而这个过程甚至还能给我们一些安排的时间。”宋顺顺着她的思路说道。
谁知此话一出，却引来琴桑冷言怼道：“若是想救小捱，便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此言一出，瞬间打破了这商议的好气氛。一时间，宋顺被怼的尴尬，素安更是努力让自己化为空气。
谁知这些，琴桑却转过头继续看向那屋角的软榻，“我在百草殿中睡的时间不算短，却不是真的把脑子给睡傻了。自仁者殿，小捱受不朽暗算到今天，这其中的桩桩件件，宋顺你参与了多少，又安排了多少。如今小捱已入魔爪，我就想问问，你现在称心了么？”
此时此刻，谁人不知。
九天大乱，众仙入魔。
一夜之间，宋顺之前为了成为一个好天帝所做的努力，似乎都成了笑话。佛门闭而不见，几乎将萧捱这盆脏水全都倒给了九天，若是如此便是顺心，只怕宋顺会被气死。
可自己也曾自信满满的筹谋，如今却不知自己究竟从哪里便出了错。
看着琴桑不想再理自己，宋顺也跟着将眼神落向角落的软榻。却终于明白，为何琴桑却一直执着的盯着那里。
当初，自己从佛门接萧捱回来时，便将人安排在这。
那时，自己似乎驳了对方只想偷偷做一仙侍的条件，却信誓旦旦的保证给对方一段还算光彩的生活。
然后呢？
却是步步不顺，招招失手。
思及此处，宋顺只觉得一口怨气郁结于胸口，却突然听到琴桑说道：“小捱当初躺在这里，身残不便，心里肯定想着从此躲起来再不见我。那时是你让他成为星君的吧！”
闻言，宋顺转头看向琴桑，却最终没有回答。
可此时，琴桑却也不需要他的答案，只是自己继续说道：“那时的我只想着快点见到他，护着他，却故意忽略了他真实的感受。若是那时听了他的安排，也许到今日，那些人也不会发现他的踪影。”
说到这里，琴桑转过头来，可她眼中的目光却是宋顺看不懂的苦涩。只见她双唇开开合合，轻轻叹道：“面对小捱，我们都有错，只是我们不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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