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重温往事

天水有一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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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妆赶紧抱住晕倒的司伯赞,

    “啊啊!你不要死啊!!!来人啊!!”

    埋妆轻轻地拍打他的脸,吓坏了,赶紧喊人来。

    一群小厮慌乱地涌过来。

    为首的小厮已经见过司伯赞许多次了,眼前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楚,命令众厮把公子抬进厢房。

    埋妆赶紧掏出银两跟小厮说,“赶紧帮忙去请个大夫来!”

    小厮淡定接了银两,回道,

    “公子可能不习惯吃鱼虾,小店有特制的醒神汤,一会就送上来!我这就去请大夫。”

    “那太好了,劳烦了!”埋妆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小厮们退出了房间,顺手关了房门。

    埋妆三步两步到床边,看着晕倒的司伯赞,见他满脸通红到脖根。

    再检查两手,手指冰凉,手心全是汗,额头和鼻头也渗出了一颗颗的汗珠。

    赶紧去取脸盆毛巾,沾水拧干,擦拭司伯赞的脸庞和双手,降温去汗。

    见他体温仍然很高,于是将他的腰身上的叠宽腰带松开,将领口一层一层稍微散开,拿了个蒲扇,轻轻地扇风,希望能快快降温。

    此时有人敲门。

    埋妆一边着急地回应,“进来吧!”

    一边立刻起身到门口,想着应该是醒神汤来了,果然是奉茶姑娘,端着一盅醒神汤进来。

    埋妆接下汤盅,清尝了一口,原来是一种茶叶冲泡的药汤,一口下去,果然清新爽口,立刻消除了鱼虾在口腔的余味,顿时满口茶香,清脑提神。

    埋妆端了汤走到床前,司伯赞已经微微睁开了眼睛。

    这样为他着急奔波的埋妆,司伯赞舍不得闭上眼睛不看!

    “你醒了!”埋妆惊喜的叫道。

    听到埋妆满带情绪的声音,透着满满的关心,司伯赞双眼深情地看着埋妆,慢慢起身坐起来,接过埋妆手里的汤盅,慢慢喝下,放回床边的茶盘。

    司伯赞从小的教养,使他有着最高雅的姿态。

    起身,取汤盅,喝下,再放回,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人能感觉到他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和典雅,即使吃了口感上非常抵触的食物,他仍然习惯性的保持这这份幽雅的仪态。

    埋妆见他喝完,关心地问,

    “你还好吗?你不能吃鱼为什么还吃啊!”

    司伯赞微笑着看着埋妆,好像永远都看不腻。

    这一刻,她离他那么近,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这是埋妆自有的味道。

    上次在悬崖,司伯赞紧紧抱住埋妆的时候,就闻到了她丝发里飘出的淡淡香味,令他久久不能忘怀。

    此刻,司伯赞想一把把她拥入怀中,紧紧拥抱,将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顺滑而清香的长发里。

    “你说话啊!”埋妆一句话将沉溺地司伯赞唤醒。

    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捧住埋妆的两臂,轻轻一拉,便翻身将埋妆按到了床上。

    司伯赞俯身看着眼前躺着的埋妆,双眼因惊讶而大大地睁开,睫毛颤抖着,小巧地鼻尖急促地呼吸着,胸脯一上一下地紧张呼吸着,樱桃色红润地小嘴唇,微微张开,慌乱地吞了一下口水,嘴唇上的光泽在摇曳的烛光照耀下,令人无法抗拒。

    夜幕下的内养园中,从天兽郎儿子的宴席和祈福结束之后,柔无女和众人散去,各自返回了房间。

    推开门的那一刻,柔无女的愤怒再次被点燃,一支带血的白玫瑰赫然躺在了圆桌上,旁边还有一只全新的枕套。

    归云舒!

    上次他把带血的玫瑰放在了她的枕头上,枕套沾满了未干的血迹。

    这一次,他又再一次的来去无阻,明目张胆地侵入柔无女的领地!

    柔无女抓起玫瑰一看,血迹未干,立刻翻身跳上屋顶,站在房梁上警觉地查看四周。

    果然!归云舒在远处跑动!

    柔无女极速冲刺,在寝楼的屋顶上跳跃奔跑,紧跟归云舒的踪迹。

    不一会,便追出了越隆学府,到了越隆山脚下的河边。

    柔无女清晰地看到,归云舒就站在河对面。

    月光下,他穿着一身剔透的绿色长衫,纤瘦高挑的身型,散落的长发,随着夜风凌乱飘扬。

    归云舒没有打算继续逃,两人隔水相望。

    归云舒怪笑了一声,妖娆地说,“你不用着急杀我。”

    柔无女已经抽出她的双刃轻薄曲剑,随时准备割取归云舒的头颅。

    “我已经选择了你……选择了你……来杀我。”归云舒深情地说道,“我不会给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这样的机会,只有你可以。”

    柔无女冷冷地说,“少废话!拿命来!”

    顿时一跃而起,如闪电般急速踏过水面,激起一长串的水花。

    归云舒见状立刻退步,在河岸上留下一道急速碎步踏出来的足迹。

    顿时,这条足迹上空,尘土飞扬,在月光下漂浮着,好像在嘲笑。

    柔无女见归云舒永远精准地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看来,如此下去,只会被他带动节奏,需要改变策略。

    于是停止进攻,原地静定,再伺机而动。

    归云舒仰头看了看月亮,凄凉地笑了几声,

    说道,“我已经决定死在你的手里了,不如先别着急,听我讲讲我的故事,等我讲完,我就让你杀了我,痛快点!”

    柔无女紧握着曲剑手柄,仍然保持着随时出手的状态。

    归云舒叹了口气,“人与人之间,应该有点基本的信任。

    我说了让你杀我,说到,做到!

    再说,不管我怎么逃,你终究是要取我头颅,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总有一天,何必这么着急?

    听听我的故事,又何妨?”

    柔无女眼角翻上,斜眼怒视,双臂缓缓张开,露出空空的两个手掌,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退出了战斗模式。

    归云舒见柔无女已经停止了对他的追捕,嘴角上挑,轻声笑了一声。

    归云舒轻身一跃,跳上了枝头,拿出琵琶,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扫,便弹了几个音,简单干净。

    没有一丝扰乱思路的调性。

    “我不会用音律惑乱你的心智,我只想,跟你讲我的故事。”归云舒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妖娆,却又带了许多的诚恳和感激。

    他感激柔无女的倾听。

    琵琶弦被归云舒细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从这月色下的河边树上悠然传出,琵琶声惊起一阵飞鸟和走兽的躁动之后,河边,又回到了宁静。

    柔无女站在河边,静静地注视着树上的归云舒,他的头发散落着,随着夜风飞扬,衣衫轻薄,在清冷的夜风中飘洒。

    归云舒继续伴着简单地琵琶音,讲着他的故事,“作为一个军犯的儿子,我无法参军,短短的三十年寿命,不去打仗,也会过的很快。”

    柔无女上次跟踪一线青的时候,听到了一线青调查的归云舒的背景,忠勇之家的后人,父亲是军犯,此刻,柔无女似乎对他的背景,有了一丝兴趣,于是继续听着。

    “人,有爱恨情仇,可是,人为什么有这些爱恨情仇呢?

    我父亲是军犯,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讨厌我?

    为什么他们要把我当作猎物来追逐?

    他们喜欢谁?

    呵,他们喜欢杨午亭,因为,他是杨风落的儿子。

    战功显赫,万人敬仰。

    他高高在上,是所有孩子崇拜的对象。

    而我,是所有孩子踩在脚底下的乐趣。

    每天,他们都热衷于构建陷阱,再把我这样的孩子驱赶逼迫到陷进区,等我们受伤跌入陷阱之后,再被拖出来倒挂在树上曝晒。

    这样的玩法,他们怎么玩都不会腻。

    怎么玩?我就不讲了,不想污染你那美丽的耳朵。”

    归云舒说到这,便沉浸地弹奏了一段曲子。

    柔无女静静地听着,没有一丝被惑乱的感觉。

    倒是觉得这琴声,这作曲和弹奏都极有造诣,幽暗中缓缓诉说,极致的孤寂和荒凉,又带着狂野不羁和不可一世。

    归云舒令人惊叹的音律天份,才华横溢,可惜啊。

    可惜,他是个灵魂变态的妖孽。

    他残害少女,手上沾满了无辜的生命的鲜血,必须得死!

    秀染湖镇上,临湖客栈的包房里,埋妆被司伯赞轻身按倒在床上。

    埋妆看着司伯赞满脸通红的俯身盯着自己,刚刚因为他浑身发烫解开了他的腰带,领口一一散开,现在这个姿势,司伯赞那结实的胸膛已经露出了一半光景了,埋妆双手伸出,捧住司伯赞的脸,

    “你是不是吃了鱼虾,就会有这种中毒的症状?满脸发烫……我看你……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了啊?”

    埋妆轻轻地拍打司伯赞的脸。“喂,你还好吗?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埋妆见他没有回话,表情更加迷离,便要起身,谁知被司伯赞按住动不了。

    埋妆再看他的脸,两眼深情,脖子上青筋突出,两手全是汗,沁过了埋妆的袖子。

    两人就这样近距离的,呼吸着对方的鼻息,好像已经融合在了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近的距离,埋妆居然并不感觉到讨厌,司伯赞第一印象里的蛮横高傲已经被后面几次的接触推翻了。

    熟悉之后的司伯赞,是一个很有温度的人。

    而此刻眼前的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和喜爱。

    埋妆捏住司伯赞脸上的两边的肉,使点劲,大声地喊,“你听得到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