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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为先听到这句话后,连忙往草堆走去,来到近前后,双腿跪在地上,从里面翻找起来。
没过多久,他手中出现一把铁锯。
赵为先脸上露出狂喜,连忙转身坐下,用锯子在铁链上不断拉扯。
然而,粗大的链子根本不可能被锯断,因为锯子太小了。
他试了很多次,压根没有任何作用,最后只能颓然吼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庙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赵为先剧烈的喘息。
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可眼下的局面,该怎么活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赵为先眼睁睁看着蜡烛越来越短,那是生命的倒计时。
他开始焦虑,嚎叫着不断拉扯铁链。
可惜,一切只是徒劳。
“你想要什么!?如果是金银财富,我赵家在长柳县经营几十年,多了不说,几万两银子拿出来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你把我放了,我可以将那些钱都给你!”
“如果你要女人,我府上养了几个花大价钱,从扬州买来的瘦马,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只要你放了我,这些通通都可以给你!”
到了后面,赵为先只剩下了一声声哀嚎。
就在他绝望之际,那个声音终于出现了。
“你从来不把别人的命放在眼里,总喜欢让一切都按照你的意志行事。
想要活命?不难的,只要你锯掉自己的腿就行了。
命和身体,选择权在你!”
“不!”
赵为先吼道:“我女婿是玉珠府总兵,他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任他如何威胁求饶,那个声音再一次消失。
“求求你…放过我吧!”
赵为先快疯了,不断用头磕地。
咔啦!
一声脆响从头顶传来,他惊慌抬头,便见到那根绳子已经到了火苗上,恐怕再过不久,就要坚持不住了。
赵为先看着手中的锯子一阵出神。
真的要将腿锯掉吗?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
他眼中露出决断,将裤腿卷了起来,然后将锯子放在脚踝处。
嗤!
“啊!!”
赵为先痛苦的嘶吼着,但脸上的狠色却越发浓郁。
一下…一下…
啪!
绳子发出断裂,蜡烛已经烧到一半,估计要不了多久,石头就会因为没有拉力,而掉下来。
“不!”
赵为先疯狂的叫了起来,右手更加用力,
经过了地狱般的痛苦后,他总算将右脚给锯掉了,整张脸因为流血过多,变成了惨白的颜色。
而与之相反的却是那双通红的眼珠子,看起来分外疯狂。
得到自由后,他不断用两只手往外面爬,在地面上拖除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恰在此时,房梁上的身子终于断了。
轰!!
石头将地面砸出道道裂纹,灰尘布满了空气。
“咳咳咳!!”
赵为先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不断呼喊道:“救命啊!救命!!”
就在他爬出庙门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吧嗒…吧嗒…
赵为先连忙转头看去,便见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将身形完全遮盖的庞大身影正朝他走来。
“求求你,救救我!我已经做到了,我选了!”
他无比真切的恳求着。
来人掀开斗篷上的帽子,露出里面横眉怒目的判官面具,他蹲了下来,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前半生享了普通人,一辈子也享不到的福,因为这个,你从来不知道别人活的有多痛苦。
不过,以后你不会再这样了,如果你还能活下去的话。”
说完这人将面具拿下,盖在了赵为先的脸上,然后起身往山下走去。
“不!你这个骗子!”
从绝望到希望,然后希望破灭再次陷入绝望,到了这时,赵为先已经没有退路。
他要么选择往山下爬,要么就乖乖等死。
腿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而且随着运动,还会不断加快。
但待在原地不动,就真的没希望了。
“啊!!”
赵为先仰天大叫,里面包涵了无数绝望与愤怒。
……
“今天我要带那个女人走,谁来也没用!”
赵轩站在一品楼大门前,他身后则是一群身材魁梧,目光凶狠的赵家护院。
和街上那些泼皮不同,这些人是赵为先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训练出来的好手,每个人都能以一挡十。
更重要的是,他们脑子里只有忠于赵家的念头。
而一品楼这边,只有七八个捕快。
其中领头的,正是刘成。
“县尊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一品楼,你们敢公然违抗命令,是想要造反吗?”
“哼,我等自然不敢造反,但我堂哥赵启死于一品楼之人的手里,你们县衙不管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要包庇凶手。
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赵轩能被赵为先看中,自然不会是绣花枕头,对于刘成扣下来的大帽子,他丝毫没有上当。
反而用赵启的死,让自己占据了优势。
因为无论怎么说,人已经死了,还是一品楼的人杀的,这是事实,任他们有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
“身为公人,不仅不为百姓做主,反而还要践踏律法,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
赵轩眼见刘成哑口无言,乘胜追击道:“你们不能给个交代,那么我便自己来拿。”
说完他转过头,对身后的手下道:“弟兄们,为少爷讨回公道的时候到了!”
“诺!!”
几十个汉子齐声大喝,威势十分惊人。
刘成倒退了几步,心里大骂县令不是个东西。
当时他带着东西回去禀报,那个一直喜欢装模做样,拿捏读书人姿态的县令,在看了玉佩后,整个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硬是以刘成身上那件衣服为要挟,让他过来出头。
如今好了,赵家发难,摆明了不给任何人面子,他们几个捕快平时装装样子还行,真碰到硬茬子,也不过是几个普通人而已。
这怎么挡得住?
赵轩看着捕快们慌乱的神情,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不愿继续浪费时间,他正要挥手让护院们冲进一品楼,远处忽然跑来个老头。
赵轩无意中见到后,神色顿时一变。
“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