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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汐仔细看了看二姨,真心倒是不假,比她想象中的热情。二叔沉稳了不少,点头颔首朝着他们打招呼。
颜若汐和颜赫坐在对面,屁股还没有坐稳。
恰好这个时候颜明丰和颜专匆匆忙忙从外面赶回来。颜若汐第一次看到颜明丰的脸上露出了紧张之色。颜明丰拱手对二姥爷行礼道:“二姥爷,你上到京城怎么也不告知一声。我们没有想到二姥爷会亲自上来”。
颜明丰转眼朝着二叔颔首,拱手行礼。
二姥爷开口说道:“我前几日受到了侯府的亲信,不看倒好,一看便是气得心肝疼”。声音沙哑低沉,双眼却是十分的清明。
颜若汐知道事情的转机就要来了!真是天助我也!颜若汐的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二姨看到小姑娘开心激动的脸色,脸上不显,心中却是十分的高兴,侯府的大小姐可真是可爱。
二姥爷从袖子里拿出那一封颜明丰亲笔写下的书信,咬牙切齿道:“大哥辛辛苦苦建立的云府,居然是出了这样的人!我要是不亲自上来走走看看,云府怕是就要败在败家子的身上了!”二姥爷激动地吹起了下巴的胡子飞起。二叔转头说道:“爹你先冷静”。转眼看向颜明丰问道:“我们这一次上来就是要解决好云府的事情。我们也是京城云府的人,虽然是在江南扎根了,但是身子还留着云府的血。与云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云府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
颜明丰激动说道:“自然,我也不想看着夫人每日为云府操碎了心,侯府定也是不会坐视不管”。颜明丰紧紧地牵着云宛的双手不放,云府欲想抽回却是徒劳。
二姥爷看着颜明丰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的孙女眼光不错啊,能进入侯府是她的福气”。
二叔失笑道:“爹,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还要想一想后面的事情”。
颜明丰与他们说明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没有漏下外界的传言。颜明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愤恨,他被流言抹黑,等于拖着侯府下水,就是看不惯侯府要对侯府下手了!
二姥爷和二叔听完脸色俱是非常的难看,颜赫将有毒的药包呈上。二姥爷脸色铁青,手背心暴起害人的青筋,身上的寒意透骨。
二叔忍不住叹气道:“没想到她居然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老爷的意思是?”
颜明丰转眼看向云宛,云宛脸色产白,颤抖着嘴唇说道:“他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有违孝道。即使是云府的人,如果轻易放过,日后我便是无脸面对娘和黄泉之下的亲爹。”云宛说到最后哽咽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
颜明丰接着妻子的话说下去道:“所以我们决定将云林交给大理寺处理。”
二叔点头赞同道:“我们的想法与老爷和夫人的想法一致,云林这个人自然是留不得”。
二姨盯着对面的林柔笑而不语。林柔微微低垂脑袋不敢抬头,不知道为何,只有对上对面之人的双眼,她的心头就不由地感觉到害怕,连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她一个女眷本是没有资格上到大厅。
二姨看着林柔微笑道:“二嫂嫂的意见如何?”颜若汐听出二姨甜蜜的话中带着锋利的刀子,看来这一位也不是好惹的主子,转眼看到林柔的身子颤抖不止,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没有意见,一切都听从老爷的安排。”。
二姥爷和二叔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林柔,想到这位是云林的正妻,也是现在云府的女主人。众人的心知肚明林柔的真实地位如何,俱是默契地没有开口与她说话。
林柔看到二姥爷和二叔没有正眼瞧着她卡马上,也对她不搭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咬着嘴唇不甘心,仿佛受到了耻辱。
颜若汐坐在一侧袖手旁观。
如果二姥爷早来几天,林柔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但是当她对林柔试探之后,知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之后,她对林柔不如最初相见的兴奋和激动了,甚至看到林柔便觉得有些厌恶。
颜若汐心里清楚她心里厌恶的不只是林柔,还是林柔身后的林家。
颜明丰没有多言,转眼看向二姥爷继续说话。
二叔问道:“太子殿下接手之后什么也没有查出?”
颜明丰点头。二叔顿时哑口无言,没有料到这个案子到了太子殿下的手里没有想象中的一样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反而是无所事事,没有任何的表示。
当事人云老夫人正在侯府上,程咏煜却是毫无作为,明显地将这件事晾在一边不理会。二叔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做评价。
二姥爷在混乱的江南官场上混了几十年,当今的太子殿下在想些什么,山高路远他是不知道,但是不代表着他什么都看不出。
二姥爷冷笑一声道:“如今无需将希望放在太子殿下的身上,靠着他指望一辈子都无法处理完这件事。还不如我们自己私下动手”。握在手中的蛇头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力度不小引起了一阵微动。
颜明丰犹豫问道:“可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二姥爷不以为意道:“老夫看皇上是将这个事情交给太子殿下别有用心,这样的小事谁对谁错都摆在了台面上了,皇上看得清楚。却是太子殿下是一个眼瞎看得不清楚的人!但凡是太子殿下动一动脑子便是知晓之后要如何做!”
颜明丰和颜专脸色僵住,不知道是要接话还是要开口委婉提醒一句这里还是在京城,说这些大不敬的话真的不怕遭到报应的吗?
二叔无奈说道:“爹,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遥远的江南,说话好歹注意一下可好?”
二姥爷生气地吹了吹胡子不客气道:“事实就是这样!我在江南不止一次上书,怕甚!”
其他人不敢接他的话。
二姥爷的名声在先帝时期便是如雷贯耳,风光甚至超过了京城的宰相。
二姥爷走了先帝时期科举的金榜状元,一度成为太子殿下,也就是如今皇上的老师,被尊称一声“云先生”也是不为过,无人敢反对。
这样的风光自然是被多人视为眼中钉,先帝不得不将二姥爷派到混乱的江南成为一名地方官。恰好上一位江南的地方官死在家中,理由莫名其妙,无人敢深查,将性命丢在江南的地方官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江南地带的贵族和名门望族多得十几个手指都数不清,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触动一个,便是能引起蝴蝶效应,动了不少人手中的利益,江南长期处在混乱的环境之中,就是连皇上也是拿着江南没有办法。
但是江南有大量肥硕的田地,是一片难得的天堂之地,皇上看中了江南之地,却是无奈江南的地头蛇们不敢让步,一度有意思要与国土分割独立。皇上怎么会容忍这样的心思出现国土之下,本来派二姥爷下江南是要试一试里面的水是由多深。
却是没有想到二姥爷是一个百年难遇的狠角色,几次冒着生命危险冒犯江南地头蛇的利益,几次濒临死亡的边境,居然是大难不死,俗话说必有后福。二姥爷年轻时期下定了决定一定要好好地整顿管理好江南,经过了十几年的艰难奋斗,终于为皇上扫平了江南的地头蛇,交出大量的肥硕田地。
先帝欣喜若狂,二姥爷一举成名。京城的官员们不想二姥爷回到京城,连江南这样的地方都可以摆平了,回到京城岂不是要闹翻天!不行不行,纷纷上书提议二姥爷这样的能力镇守江南之地。
先帝点头应下,二姥爷便手握圣旨打算世世代代镇守江南。却是没想到他的一只脚还没有迈进棺材里,京城的老家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二姥爷如今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回到京城,再见一见逝去的大哥,大嫂也是被亲儿子逼迫走到棺材,一气之下带着儿子和儿媳回到京城,来一个先斩后奏。
这次轮到颜明丰和颜专哑口无言,好吧,皇上还不知道二姥爷回来了。二姥爷挥手让他们放下心说道:“明日我便进皇宫见皇上。不瞒各位,在离开江南之前我已经拿到了皇上下派的密信,准许我回到京城,之后的事情无需我们担心”。
众人这才吃下一颗定心丸松下一口气。
众人还打算讨论之后的事情,便看到侍人走进大厅欠身行礼对颜明丰禀报道:“老爷,云府的人又来了”。
颜明丰立刻皱眉道:“赶出去,就说我不见!”
“等一下!”二姥爷快速张开喊住转身离开的侍人,转头看向颜明丰问道:“为何不让人进门?”
颜明丰露出苦涩的笑容解释了一番。二叔脸色铁青道:“都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想着上门要人,真是厚着脸皮!”。
二姥爷脸色不善道:“说起来我还未亲眼看过这位我的孙子。好啊,我前脚刚到了侯府,他居然后脚就跟上了啊。不妨让老夫见上一面,好好地教训云府的后辈,到底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颜明丰抬起下巴示意侍人,侍人立刻会意小跑离开。
颜若汐的心头冒出了一丝丝的激动之意,可算是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侧脸看向林柔颤抖着身子,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是能感觉到害怕和丝丝的复杂之意。
颜若汐看着林柔若有所思。二姨暗中一直都在观察这位二嫂,心中有了猜测。
一会后,云林出现在道路上,白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迎面走来。颜若汐清楚看到云林看到大厅内多出来的几个眼生的人,脸色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脚步放慢,缓步走进来。
对颜明丰和云宛连是懒得应付行礼了,走进大厅后直接转头看向从未见过的三个人问道:“姐夫,这几位是?”
“不要叫我姐夫!我没有你这个弟弟!”颜明丰脸色难看,已经不想看到云林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云林受到辱骂不为所动,赤裸地大量三个人,转眼看到二姨这样标致的江南水乡美女,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引来了二叔的冷眼和怒气。
随后,颜若汐看到二姥爷从椅子上站起来,如年轻人般健步如飞走到云林的面前,在云林诧异和震惊的眼神之下,举起手中沉重的拐杖狠狠地捶下他的膝盖。
大厅内响起了清脆的骨头骨折咔嚓的一声。
还有云林杀猪般的尖叫声。
“啊!疯子你在干什么!你知道我是是谁吗?!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打我!我要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疯老头!”
二姥爷能文能武,年轻时期武功还在身上没有忘掉,下手的角度和力度极其有技巧,云林膝盖的骨头骨折了,却是不见半点的血液,真是云林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的冷汗,疼是疼,但是还是可以承担。
二姥爷挥下宽厚的手掌扇到他的脸上。云林被迫偏过来,看到了云宛脸上的冷漠之情,不由自主地开口喊道:“姐姐,姐姐,救我!我是你的亲弟弟啊!你要救我啊!”
“住嘴!”二姥爷大声呵斥道,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身上散发出不可冒犯的威严之气。
在双重压力之下,云林不由地闭上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盯着二姥爷。
无人敢上前帮忙说话。
颜若汐心中解了一口的闷气,这几天的闷气压在心头可是狠狠地吐出了。
“刚才的一巴掌是我替你的亲爹教训你!大哥战死沙场,匆匆忙忙离开人世间,大嫂含辛茹苦地将你拉扯大。老夫身在江南爱莫能助,大嫂也是辛苦将你们养大。当你害你的亲娘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亲娘是如何将你养大,又是如何待你的!你敢说大嫂对你是否有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