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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靠……”
楚辰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爷子？老爷子？你醒醒，别演我啊！！”
他不甘心的摇晃着老人的身体，然后慌乱之下，竟然戏剧性的重复起了之前陆晨曦做的的心肺按压。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实在拉不下脸，他都想给老头来上几次人工呼吸。
这药刚开始时造成的疗效还挺正常啊？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恶化了呢？这不对啊！！
楚辰百思不得骑姐，师傅给的这小药丸从来都没出过差错，不管什么病，哪怕就剩一口气了，也能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这药丸原本是给修炼之人准备的，对于普通人就相当于可以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了，只有修复身体组织机能的作用，完全没有任何副作用，怎么用到老头身上就偏偏这样了呢？
楚辰有点怀疑人生。
第一次对师傅的药产生了一点动摇。
难道是因为老人的身体实在太虚了，结果补的太强烈，一下子遭不住，给补嗝屁了？
还是说，这药并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刚好老人身体有点特殊，误打误撞产生了剧烈的副作用，才让人致死。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杂乱无比，闪过了许许多多的念头，可是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来，内心里还在渴望那几乎没有希望的希望。
楚辰懊悔无比，这次装逼真的装过头了。
之前为了打脸的效果，拉了那么多的仇恨，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如果老人现在真的救不活了，那他丢脸是小，更重要的是撇不清责任了啊！
虽然说不救的话老人也肯定是要死的，但是，死之前吃了自己的药，这屎盆子算是结结实实的扣在了他脑门上，洗不清的。
人群中，林寒看着楚辰那又焦急又懵逼又懊悔，都快急哭了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
老人吃了那小药丸之后，确实瞬间药到病除，身体恢复的跟个年轻小伙子似的，再过一会儿估计都能跳起来做几百个俯卧撑。
但是在楚辰最得意的关键时刻，他用上了之前系统奖励的“假死术”。
这玩意别说是楚辰，就算是他那个触摸到天仙境界门槛的师傅来了，也看不出来是假死。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谁来都没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短短的半分钟，楚辰却感觉像过了半个世纪一般难熬，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水。
他越是按压，越是心凉。
连他自己都觉得现在这样只不过是在做无用功，根本没啥卵用的，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甚至他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围观群众的眼神，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疼，臊的慌。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苦逼来的太快，他已无处可躲。
“这……人是没了吧？”
“看样子应该是，你没看都不动弹了，身上都没了生气，我看八九不离十，是真的咽气了……”
“刚刚看样子还像康复了一样，谁能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我还真以为那小药丸有用呢。”
“有个屁用，刚刚就是老人回光返照，和药没一丁点关系，我爷临死之前还下床锄了两亩地呢。”
“唉，假药害人啊，说不定不吃药人还走不了呢。”
“亏我还觉得这小伙子是个神人，原来也是个骗子。”
“对对对，刚刚我还想着要是能把老人治好，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买他一颗药，现在看来，真是万幸啊。”
人群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尤其是刚刚那些称赞过楚辰的人，现在就像被骗了炮之后的小怨妇，说话尤其恶毒。
这些话句句都像撒了盐水的刀子，一刀一刀的捅在了楚辰心头。
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挫败的事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楚辰跟书中的其他主角不一样，在原着狗作者的设定中，不少主角的童年基本都经历过比较惨痛的事儿，所以抗压能力强。
只有楚辰是个例外，在书中从头到尾就没经历过什么比较虐的事儿。
从小就被老头子收养，过的生活虽然不咋滴，但修炼一途，基本上在凡人眼里就算是神仙了。
十里八村的村民见到了他也是以小神仙为称呼，出去做任务虽然惊险刺激，但都没有危及生命，所以他早就习惯了凡事顺丰顺水的感觉。
在林寒的干预下，这次主角光环失效，头一回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所以他才会无所适从。
“哇～爷爷～”
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这时响起，围观的人无不内心一揪，都心疼无比。
连懵懵懂懂年幼无知的她现在都感觉到了爷爷身体状况不对劲。
“爷爷，你还我爷爷。”
穿着补丁破布衣服的小女孩用小手死死拽住楚辰的胳膊，眼泪在脏兮兮的脸蛋上划下两道清晰的痕迹，哭着喊着让楚辰还自己的爷爷。
看着小女孩的模样，陆晨曦再也忍不住了，眼眶里就像一汪清潭，随时都要溢出来。
她伸手抱住小女孩，不停的抚摸着她的额头安慰，然后看向楚辰时，通红的双眼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瞧瞧你干的好事儿！！”
“之前信誓旦旦的样子到哪去了，现在怎么不说负责了？”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白白的丢失了，你负责？你拿什么负责？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混蛋！！”
她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憎恨、愤怒过，尤其看到小女孩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样子，对楚辰的心里印象，差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他非要插手，说些危言耸听的话，说不定老人现在还有一口气呢？
旋即陆晨曦又有点自责，自己身为一个医护人员，竟然之前就那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让他试试，按照她一直以来谨小慎微的心态，不应该那么大意的啊！
楚辰长了张嘴，看了眼小女孩后，默然的低下头，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一切都搞砸了。
陆晨曦的发怒让林寒有些出乎意料。
这剧本竟然还有点意外之喜，不错不错，好极了。
那接下来，就该自己登场表演下真正的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