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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的妇人们平日里，说话都那么生猛的吗？
他们明明刚才，还在打听画上的人，怎么这才多久？话风就突变了，他们还是躺着，也中箭的那种。
“别理她们，最多打一架，明个儿她们还是会一起，到河边洗衣服的。”
大旺婶笑眯眯地把他们拉远了些，小声和两人说道：“我妹的大女儿，才是长得最水灵的……”
“是，长得和头熊似的。”
“还黑，晚上吹了油灯，都找不到人那种。”
本来，在一边吵得都快打起来的，冬花娘和二毛娘听到大旺婶，这么会见缝插针。
两人同时转移战火，同时攻向大旺婶。
“你们俩今早掉粪坑了？说的话一个比一个臭。
我家的侄女就比你们的强，屁股大，能生。你们不服，就合伙欺负俺是吧？
来啊！看我今个儿，能不能一个打你们俩？”
二旺婶也是个泼辣的，马上撸起袖子，就朝那两人走去。
很快，三人就边打，边口吐芬芳起来。
“铁头他娘，愣着干啥呢？她们俩打俺一个，你赶紧过来帮忙啊！”二旺婶边打，还边抽空叫人帮忙。
“喔！好，马上来。”
被叫到的铁头娘，马上也撸起袖子，兴奋地加入混战中。
“哎呦喂，我的头发！”
“骚里骚气的，尽会扯衣服，真不要脸。”
“娘哟！你属狗的吗？咋尽干咬人的事？”
“三宝她娘，你今个儿没带眼睛出门吗？还不来帮忙？”
接着，一个喊一个帮忙。
很快，九个妇人全都扭打在了一起。
河边闹哄哄的，好在这个时候，村中这条道路，很少有人进出。
那些妇人，打架的动作五花八门：有相互咬人的，有相互扯头发的，也有相互扯衣服的……
看得边上的顾五，和顾七目瞪口呆。
顾五和顾七两人突然想起，以前夫子教过他们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妇人更是刁中之首。”
当时，他们还不怎么理解这话的意思。
现在，他们对这句话，得到了深刻的认识。
万一，她们打着打着，想起他们来。
然后，喊他们去帮忙，怎么办？
他们两人总不能一人帮一伙，最后，他们对打起来吧？
两人对视一眼。
他们很忙的，收到那么多画中人的消息，该马上回去复命了。
谁知道，主子下一步，会不会又叫他们，去兴山村？
两人又看了一眼，已经分不出谁是谁的那些妇人。
太可怕了。
趁她们打得热闹，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两人施展轻功，赶紧撤离。
老太太一进屋里，急急忙忙把从镇上买回来的东西。
一股脑的全锁到柜里，也来不及收拾。
只和她的宝贝闺女苏秋梅，说有事出去一会，人就往河边跑去。
来到河边，老太太傻眼了。
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刚才路过的时候，她们这一个个的，不都是还好好的吗？
咋的，她才回家放东西出来，就变成全员大混战了呢？
那些妇人，一个个的头发凌乱，衣服不整，身上脸上不只有沾泥土的，还有些有血痕的。
老太太眯着眼瞧，都认不全她们了。
她一个老胳膊老腿的，可不敢上去把她们拉开。
老太太退后，离她们又远了几步，这才放声大喊：“你们这是干啥呢？”
众人打得正起劲，都没注意听。
老太太把众人都看了一个遍，没看到刚才那两个小伙子，她伸长脖子，也没看清哪个是冬花娘？
不管了，反正冬花娘，肯定在那堆人当中。
老太太又喊：“冬花娘，你们打啥呢？刚刚那两个小伙子去哪了？”
听到有人问，两个小伙子去哪？大家都开始停了手，纷纷伸长脖子往周围看。
果然，没看到，那两个小伙子了。
“铁柱婶啊！你去镇上回来了？”人群中，冬花娘走了出来，还一边走边扯了扯，被弄得快不成样的衣服。
看到上面又多出来几个口子，她翻了一下白眼，也不知道这几个口子，是被哪个扯坏的？
不过她也不亏，刚才也不知道咬了谁？反正，她都闻到一股血腥味了。
“嗯！才回来的，刚才路过，见你们和两个小伙子，聊得高兴。
他们哪里的？人呢？咋不见了？”
“铁……嘶！”大旺婶才开口，嘴唇一阵撕裂的痛感传来，她倒抽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捂住嘴角。
“铁柱婶，你找他们干啥？你认得他们？”
“你们不认得他们？”老太太狐疑的扫视众人：“你们不认得人家，能和人家聊得那么高兴？”
人家给了钱的，当然高兴。
可大家都记得，那两人的交待，没说出来。
“嗨！认得个啥啊？人家不过是来问路的。”冬花娘打着哈哈。
“问个路，你们就能聊得，快笑到天上去了？”老太太明显不信。
“好不容易才碰到两个，长得那么白白净净的年轻小伙子，那荤话可不就不听使唤，一个个的蹦出来……”
“看到他们那害羞样，能不笑得快上天了吗？”
大家都有默契的配合着，谁知道那两人走远了没有？到手的银子可得捂紧啰。
现在再看她们这样，如果没亲眼看到她们，刚才打架的样子，谁信刚刚才大战过一场了呢？
老太太更不信她们说的了。
“他们问啥路？”
“就是……就是……”铁头的娘，突然不知道，该说哪里呢？
“嗨！就问兴山村怎么走？”
“嗨！就问东关村怎么走？”
二毛娘和大旺婶异口同声，急着帮忙。
可惜，默契不足，地方名没对上。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自己坏事了，有些不自在，都站在原地尬笑起来。
“乱说啥呢？那两位公子，明明问俺们走哪个方向，能到镇上快些的？”
冬花娘上前，笑眯眯的看了众人一圈：“你们记起来了没？”
“记起来了，刚刚逗他们开心，哪知转个身就忘了。”
“是啊！这人啊，一开始上了年纪，那记性可由不得你啰。”
说完还一副，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的，过来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