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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茵茵结婚这天,本来应该是胡姚值班。但王入海都指名要她去活跃气氛了,胡姚就安排谢子宵和她替换了一下。
早上九点,大家一起在事务所门前集合。
除了他们摄制组的三个,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警务组的。警务组每天都要工作,今天来的这些人在提前很久就被安排出来,每个小队来了一两个。
他们在摄制组门前一聚,数十人的队伍,惹得路人频频观望。
王入海事先确定好了,哪几辆车载哪一些人,他和摄制组一起要坐的是老崔的车,他做副驾驶,让他们三个坐后排。
胡姚弯着腰进去,屁股一挨坐垫整个人就像夏天的雪糕遇阳一样软了下来。胡姚懒懒的靠在那里,问王入海:“我们今天过去到底要干些什么,闹洞房?”
“闹什么洞房。”王入海反过身来说:“我们六点多得回来,就去捧个场。”
老崔开车了,车子驶出不到两米,事务所里有个人跑出来喊王入海的名字。他们一起往那看过去,是黎麦,她飞快地朝他们奔过来,老崔连忙踩了一脚刹车。
要下车窗,黎麦站在那里埋怨:“哎有出去玩这种事你们怎么不叫我啊,我还是听同事说的,快给我挪个位子,我都请好假了!”
王入海没想到她会来,为难的说:“我们这坐不下了……这样吧,你去最后边那辆车,那还有位置。”
“行,”黎麦答应的很爽快,小跑着就往车队后头去。
她才刚走,王入海就在那一脑门问号的嘀咕:“这啥意思,她还喜欢凑这种热闹?”
“你是出门落脑子了吗,”胡姚丢了个白眼给他:“我们组现在就丢谢子宵一个人在那,他当然得派个人过来盯着。”
老崔再次开车,王入海回过头没再管黎麦的事,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对抵达目的地充满期待。
早在几天前,楚茵茵已经跟随父母到达他丈夫老家所在的城市。因为婚礼这天选在工作日,楚茵茵的同事友人来得不多,能赶过来的大都是退了休的亲戚。
王入海带他们赶到酒店的时候,楚茵茵还坐在化妆间里等。化妆间空间不大,其他人没全跟来,一部分在外面瞎逛。
楚茵茵安静的坐在那里,化妆师在给她戴头饰。王入海就搓着手站在她身后,一边还跟他们炫耀:“看看茵茵这样子,好看吧。”
楚茵茵穿着纯白色的婚纱,很简单的款式,没有复杂的点缀,只在腰间裙摆缝了粉色和鹅黄色相间的粉色花卉。她低着头,视线垂落在裙摆上,像一个刚从凡世间苏醒的精灵。
他们几个配合的点头,胡姚和黎麦已经过去上手了。胡姚像一个流氓似的把手放在她根本触碰不到的裙摆上,目光看起来还有点猥琐:“啧这裙子真好看,小媳妇也好看,真想把这裙子扒下来穿穿。”
王入海和姜明琰两个大男人听到这样的虎狼之词瞬间石化在原地,不知什么时候又自己跑进来的黎麦倒附议着:“我也想穿,这辈子还没穿过一次婚纱就死了,亏。”
胡姚横她一眼:“你是想穿给谢子宵看吧,不过就他那老和尚的气质,你就算脱光了站他面前,他也未必会看一眼。”
黎麦瞬间炸毛:“我乐意,你这张嘴是长痔疮还是怎么?为什么会有男人喜欢你这种人。”
“行了行了你俩别在这嘲笑,”王入海上去拉她们俩:“她要站起来了,你们不要碰到她的身体。”
楚茵茵的发饰戴好了,新郎过来接她去门口迎宾。十点四十六分,十二点仪式开始,她们还得在门口站一个小时。
楚茵茵的老公样貌憨实,身材微胖,圆眼镜塌鼻梁,普普通通的长相,但看着像个好人。
黎麦说:“海哥,我觉得她老公看着没你精神。”
“那是,你海哥年轻的时候做了几年健身教练,论身材他肯定和我比不了。”王入海不经夸,特别是比较对象还是楚茵茵的现任老公,他听到这话高兴得很。
王入海安排大家在门外站成两排陪楚茵茵迎宾,挨个挨个道恭喜,偶尔碰见几个他和楚茵茵共同的朋友,他就显得格外高兴,
姜明琰站在那里看着他,不禁问起自己,如果有一天姜明瑛也同别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他是不是也要像王入海这样,做她生活的旁观者,默默地看着她走向自己的人生。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婚礼开始的时候,他们所有人挤在舞台前,不用担心挡住别人的视线。
司仪才拿话筒说话,王入海他们就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礼炮放了起来。
胡姚和黎麦已经并不记得先前的拌嘴,拉着手在那又蹦又跳,甚至直接翻上了舞台,在新人身后跳舞。
荧幕上开始播放新人的照片。他们是家里介绍相亲认识的,其实也没有太多回忆,都是些照片只放了两页,就继续下一个环节。
王入海在那边低估了两句,只有站在他身边的单俐因听清了:“这要是我和茵茵的照片,能轮一个小时,没劲。”
但很快,他又加入热烈的欢呼呐喊声中。新人新娘喝交杯酒、交换戒指,一群大老爷们的反应就跟追剧的小女生一样。
“亲一个亲一个。”底下的亲友们在喊,他们也就跟着喊,胡姚和黎麦也叫得很大声。
单俐因没怎么经历这种场合,不是太能放得开,她看了看身边的姜明琰,还好还有他陪自己尴尬。
阴间没有婚礼,没有喜庆的节日,他们在这样的氛围下都兴奋的手舞足蹈。
王入海闹得最凶,慢慢的也累了,喊不动了。他停下来看着他们俩:“你们能不能给点面子,我们是来参加婚礼的,高兴点。”
单俐因想告诉他他们挺高兴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融进疯狂的人群。姜明琰看着王入海问道:“你看着她结婚,就没有一点难过?”
姜明琰不明白王入海为什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仿佛他真的只是楚茵茵的娘家人,所以她的幸福和谁有关他都能无所谓。
王入海想了想,这样告诉他:“如果我还活着,我也许会在她的婚礼时痛哭流涕,但我已经死了,我只能为她高兴。我陪了她八年,我希望她能幸福到八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