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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杯中的青柑被急促的水流一下冲到底部，又迅速浮回水面。
想起自己一会儿要说的话，南卿闭了闭眼，握着水壶的手攥得太过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
宋博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低头发着信息。
端着两杯茶，南卿深深吸了口气，抬脚走了过去。
怕他是在谈什么要紧事，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把其中一个杯子推到他面前。
她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着，安静地等待。
也许是她有话想说的意味太过明显，宋博允回复完一条信息后，抬眸看过来。
“有事？”
淡淡凉凉的声音，依旧是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南卿垂头看向自己交叠在膝盖上的手，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你如果想离开，随时都可以。钱的话，我不急，你可以慢慢还。”
以为她是想说钱的事又不好意思开口，宋博允很“大度”地先开了口，坐实了自己“慈悲为怀”的形象。
“不，不是的。我是想说，能不能让我留下？”
“唔？”
对面的人显然有些意外和疑惑，他停下指尖的动作，缓缓偏过头。
“只要让我留在这里，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顾不上和他解释太多，生怕他会拒绝，南卿急急开口。
放下手中的手机，宋博允往身后的沙发上仰靠过去，颀长身躯慵懒而恣意。
他本来平淡的唇角勾起几分兴趣，看向南卿的眼神隐隐燃着些不羁，和刚才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不大一样：
“呵呵，任何条件都能答应吗？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暗示我？”
“不是暗示，不管你想我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
南卿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烫，烧得她感觉不到羞耻和难堪，也感觉不到自己整个人都僵硬麻木。
指尖用力抠进左手掌心，阵阵痛意掩过了她声音中的颤抖。
宋博允没有开口，他修长的腿抬上来，随意散漫地交叠搁在前方的茶几上，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人。
“为了给我设局塞个人，李德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你们这出戏演得够深的，你演技不错，不去学表演可惜了。”
似乎觉得有些闷，宋博允抬手把墨绿色衬衫的领子解开了两颗。
他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杯子，却没有喝，只是闲闲晃着杯子，任由杯中的青柑沉浮摇摆。
领口因为他抬手的动作略略扯开，利落分明的锁骨若影若现。
整个人流露出一股说不太分明的颓靡，是一种禁欲感的渣气，却又莫名地性感惑人。
“我那晚在晚风亭就说过了，这种事我没兴趣。
你回去告诉李德，钱我还是会打给他的，就当看了场戏的票钱。
虽然贵了点，不过看在你演技好，又吃了你一顿饭的份上，就当票钱?饭钱了。
你收拾一下，马上离开吧。”
说话的语气明明没有多重，甚至还带着些调笑的意味，可南卿却忍不住后背发凉。
听起来在笑，可分明是冷厉而不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