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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当然要去。咱们这便跟过去。”
闻言,孙太后一咬牙。说话间,已快手快脚的上了步辇,指使着宫人,一路追赶着大部队而去。
*
约莫一个时辰后
庄严肃穆的太庙前,身着各色朝服的大臣们,已然齐齐在太庙前恭候。
他们之中,既有当朝股肱之臣,也有包括英国公顾琲岑这样的勋贵公卿,更有皇亲国戚、与一众史官。
一群负责给皇帝陛下,编撰起居注的官吏,更是赫然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今天正值沐休,周太皇太后的一句话,便将他们齐齐召到了太庙。
如今,他们正翘首以盼,恭候着周太皇太后一行人的大驾。
“听说了吗?太皇太后召咱们过来,据说是因为,陛下要亲赴太庙立誓。”
一身绯色官袍的礼部尚书钱毅丰,同身旁素来交好的同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道。
作为礼部尚书,他消息素来灵通。又是个八面玲珑的性格,宫中也有些个耳报神。是以,很容易在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消息。
一如此次这般。
他身边的那位同僚,显然就没有他那么消息灵通了,闻言,颇有些惊讶的瞪圆了一双原本就不大的绿豆小眼:
“哦?陛下要亲赴太庙立誓么?这究竟是要立什么誓啊。”
消息灵通的礼部尚书,嘿嘿一笑,冷不丁抛出了一计惊雷:
“听说,陛下是要亲赴太庙,在列祖列宗面前立誓永不废后呢。”
“什……什么?永不废后啊?陛下,竟……竟是要来太庙,立下此等誓言。”
这一次,不仅是之前那与礼部尚书搭言的同僚,惊讶不已。就连一直笔直站于他们身旁,保持缄默的几名官员,也是难掩惊讶。
“这是真的么?”
“钱大人,你所言可当真?”
“陛下真的要立誓永不废后?”
……
大家伙儿一个没忍住,禁不住七嘴八舌的道。
“这是自然。”
迎上众位同僚投注过来的灼灼目光,钱毅丰重重一点头。一捋虎须,啧啧道:
“说起来,陛下如此郑重其事,竟是要在太庙立誓,永不废后。这正说明了,陛下对皇后娘娘的爱重啊。陛下与皇后娘娘,还真是伉俪情深,令人艳羡啊。”
一旁的众同僚闻言,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不过,皇后娘娘确实也当得起陛下如此爱重。皇后娘娘如此贤德,实乃这世间女子之楷模。如此贤后,也着实受得起陛下这个永不废后的誓言呐。”
“就是!就是!”
“皇后娘娘,她完全受得起!”
……
众人点头附和之余,不由得纷纷由衷的称赞起皇后娘娘的贤惠来。并且,对于陛下要在太庙立誓,永不废后之举,表示了由衷的支持、理解、与赞同。
之前的事儿不说,这些日子以来,皇后娘娘的贤德,众人那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亲自请奏替皇帝陛下遴选秀女,充实后宫。又于宫中,选了不少年轻美貌的宫女,伺候陛下。
听说,那些宫女,还齐齐都怀上了龙裔。
那些前去替这些有娠宫人,诊过脉的御医们,也是对皇后娘娘交口称赞,就差没有打着灯笼、奔走相告大家伙儿,他们的皇后娘娘是真的贤惠至极了。
如此贤良淑德的一位贤后,得陛下爱重,要亲赴太庙,立下永不废后的誓言。这不是很应该、也很正常的事情么?
对此,众大臣表示,一点也不以为怪。不但不以为怪,他们大家伙儿还乐见其成。
这是好事啊!
永不废后。也就等于,他们大胤朝未来这几十年里,都会拥有这么一位贤后,这可是好事!大好事!
着实就是陛下之福、朝廷之福、百姓之福、他们整个大胤朝之福啊。
对此,众大臣皆恨不得弹冠相庆,直接举双手双脚赞成。
“没想到,妹妹的拥护者还挺多的。”
一直默默听着一群官员们窃窃私语的顾毓庭,闻言,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
他是英国公世子,同时也是正三品的鸿胪寺卿。此时随父亲一起恭候于太庙前,也并不奇怪。
适才,礼部尚书他们那些人的话,顾毓庭已经听了一耳朵了。听得众人对自家妹妹歌功颂德,交口称赞,有志一同的赞同陛下亲赴太庙,立誓永不废后。顾毓庭自然也是高兴的。
妹妹这么优秀,人人夸赞。身为兄长,顾毓庭自然是与有荣焉得很。
而且,这么多人,都赞同陛下立下那永不废后的誓言。这自然也是顾毓庭乐见其成的。
若是陛下真的于太庙、于众大臣面前,立下这等誓言,他妹妹,毓嬅的皇后之位,那可真就是稳了。
妥妥的稳了。
不说是稳如磐石。起码也不是任何人,随意可以挑战、亦或是轻易动摇得了的。
如此甚好啊,甚好!
“多吗?你妹妹温良贞静、贤良淑德。这样一位难得的贤后,拥护者多一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旁的英国公顾琲岑闻言,颇俱严父威仪的横了眼长子,一本正经的道。
眼中的笑意与欢喜,却是一闪而过,泄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皇上要亲来太庙,立誓永不废后啊?
虽然不知,毓嬅那丫头,是如何办成此事的。不过……干得漂亮!
众位大臣与勋贵,正在这边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忽闻不远处宫人高声唱报:
“陛下驾到!太皇太后驾到!皇后驾到!皇太后驾到!”
闻言,原本还在那里窃窃私语的众人,齐齐一震,再也顾不上三五成群说悄悄话,而是忙不迭躬身叩拜,山呼道:
“恭迎陛下。”
“恭迎陛下、太皇太后、皇后、皇太后。”
“愿陛下长寿无极。太皇太后、皇后、皇太后长乐未央。”
……
就在众臣山呼间,御驾以及周太皇太后、顾毓嬅她们的凤驾,也在一众宫人的前呼后拥之中,缓缓向着太庙这边逶迤而来。
“皇祖母,孙儿搀您下辇。”
萧宸先行一步,下得御辇,几步来到周太皇太后的凤驾前,恭声道。
端的是一派孝顺乖孙样儿。
闻言,周太皇太后随意一摆手:
“不用。你还是去搀了毓嬅,与她一起进太庙去吧。毕竟,今儿个,你与皇后,你们二个,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