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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二月。
县试开始了。
罗玉宁带着四个女儿亲自到县衙门口送考。
“玉安，加油。”
“舅舅加油。”除了不会说话的怀芳，三个大外甥女也都给罗玉安加油鼓气。
怀芳也醒了，睁着的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罗玉安，冲着他咧嘴笑，似乎也在给舅舅鼓劲加油。
“我会努力的。”罗玉安这段时间发奋苦读，再加上有任平生经常性的指点一二，还尊姐姐和外甥女都在自己的身边，家里又有点余钱，没有后顾之忧，他这次书读得比之前还要顺利。
也许这就是别人说得，读书要心无旁骛，一心扑在里头，不然的话，心思不在课本上，再花时间也是白搭。
目送罗玉安进了考场，罗玉宁这才带着几个孩子回家。
回去之后，饭馆已经满了。
能上的早餐都由林中学和黄氏先上了，上不了也跟客人说了，今天东家有事，可他们还是吃点别的在等。
“罗老板，今天县试，你弟弟考试去啦？”
“是啊。”罗玉宁笑：“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每人多送你们一个卤蛋。”
“喔。罗老板大气啊。要是罗小老板考上了，以后飞黄腾达了，当官了，我还能跟别人吹牛皮，说以前罗大人还给我当过跑堂伙计，这说出去都是面子啊。”有客人友善地笑。
字里行间说的都是对罗玉安的祝福。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我免费请大家吃三天流水席。”罗玉宁大大方方地说道。
“罗老板，记着你说的啊，我记性可好了。我就等着来吃流水席呢。”
“没问题，一言为定，大家都可以作证，到时候都来。”
罗玉宁也希望有那么一天。
估摸着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发卷了。
罗玉安确实拿到了卷子。
县试每日都要考一场，一共要考五场，第一场至关重要，称为正场。
三道题目，罗玉安写完之后，只花了一半时间，再通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交卷了。
回到家的时候，正是下午。
看到罗玉安回来，罗玉宁还有些震惊：“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不会是卷子不会做吧？
看到阿姐那一脸稀奇古怪的样子，把罗玉安给逗乐了，“阿姐，你放心，我都写完了，实在是无聊，才交卷的。”
林中学笑着说：“罗小老板肯定是稳上了。”
罗玉安谦虚地笑笑：“那要看考官怎么评卷了。”
罗玉安其实觉得自己这次题目做的都不错，有了任大人提点自己后，他的思路比以前更顺畅更宽泛了，也更精炼了。
做出一篇好的文章，就像是如鱼得水一样。
罗玉宁不管结果如何，她拍拍罗玉安的肩膀，认真地说：“只要努力了就不后悔。”
“对，阿姐说的对。只要努力了，我就不会后悔。”罗玉安正色道：“我相信我自己。”
“阿姐也信你。”
此刻的县衙。
任平生桌案前已经摆好了这次考生的试卷。
都是糊了名字的，看不清的卷子的主人，任平生一张张看过去，都觉得平常，直到看到一张试卷，眼前一亮。
一连考了五场，罗玉安终于歇了一口气。
只是这气还没有歇几口，心又跟着提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发案的日子。
罗玉安一大早就去了县衙门口等看榜。
自觉能通过县试的罗玉安心情有点紧张，但是更多的则是期待。
他好奇自己能考第几名。
罗玉宁并没有来，罗玉安是带着怀兰怀秀来的。
也不是他要带，是这两个外甥女非要跟着来。
哎，要是没考上，在外甥女面前可就出丑了。
来看榜的考生很多。
怀兰好奇地问县衙两侧的红纸：“舅舅，为什么有两张啊？”
“哦。这两张不一样。左侧的是副榜，位次靠后的。右侧是首榜，位次在前面的。”
“那我们分开看。”怀秀说。
她人小，挤进了右侧的首榜，怀兰也跟着挤了进去。
罗玉安摇头苦笑。
罢了罢了，他还是看副榜吧，虽然很有自信，但是他不了解别的考生的水平啊，还是稳妥起见吧。
罗玉安十分有耐心的一个个名字看过去，脸也越来越白。
直到看到副榜的最后一个，都没有看到他的名字。
没事，还有首榜呢。
罗玉安挤了过去，两个外甥女站在首榜前，默不作声，也不说话。
他就猜出了个大概来。
怀兰宽慰罗玉安：“舅舅，没事，咱们来年再继续考。”
罗玉安挤出一丝苦笑。
看来自己感觉良好也不行啊。
罢了罢了，他不是读书的料，以后还是好好地学做生意吧。
是金子，无论在哪里都会发光，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走吧，我们回家。”罗玉安牵着两个外甥女的手，回了宁安饭馆。
还没到饭馆门口，就见饭馆门口又为了一群人。
罗玉安往里头挤，就听到一个男人抽耳光子的哭诉声：“阿宁，是我有眼无珠，是我该死，可我也是被崔兰那个贱人骗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怀兰怀秀对视一眼，惊恐不已。
罗玉安都不用看人，就已经猜到了又哭又喊的人是谁了。
陈家友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