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画像

花里胡哨的咸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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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圣被初七说得哑口无言,眼睛里泛起些许愧疚,然而这也只是稍纵即逝的功夫,一眨眼他的眼睛里又凝结上了厚厚的冰霜。

    “不可能……吐谷浑不可能与你们交好,以前是我太天真了,以为和亲就能使吐谷浑强大,使我们的百姓富裕,我错了,我应该遵从神的旨意,灭除你们!”

    “哪门子神会让你杀人呀?那是邪神!相信他会万劫不复,阿圣,你要清醒!”

    “我很清醒!”说着,慕容圣如鬼魅的影冲到初七跟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说这么多话不就是想活命吗?”

    初七眼见忽悠不了他,硬挤出几滴眼泪,假装出可怜模样,啜泣道:“反正我也要死了,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不是公主,你拿我祭神没用,当初的真相是……”

    ……

    “初七没来过?”

    “没有啊,怎么了?”

    常福夫妇看着桑格,面露忐忑,大郎与二妹面面相觑,道:“今日初七让我俩早些回来,之后就没再见她,是出事了吗?”

    谢惟莞尔而笑,镇定自若回道:“她说要给大宝、二宝送鱼灯,不知送来没?”

    “哦鱼灯,有有,早上就送来了。”大郎憨厚地笑着道,丝毫没注意刚刚谢惟的目光瞟着院中玩灯的两小娃儿。

    谢惟颔首,“我正好也带来有两盏灯,送给他们玩,还有些瓜果也请收下,七夕佳节,聊表心意。”

    “哎呀,多谢多谢,没想三郎还如此挂念咱们。”

    两三句话就把初七失踪的事瞒了过去,常福一家子还以为是谢三郎关心他们,殷勤地请他进屋坐。谢惟心中有所挂念婉言拒绝,而后找了个理由带着桑格离开了。

    “初七会去哪儿呢?该不会被那个熟人给抓了吧!”桑格没有谢惟这般沉得住气,急得面红耳赤,满头大汗,“若是把她弄丢了,白狼真的会把我头拧下来!”

    谢惟问:“她有告诉你是什么熟人吗?”

    “嘶……她匆匆就把灯塞给了我,然后跑了,她能认识谁呀?熟悉的几个不都在武威城吗?”

    桑格说的没错,初七认识的人,他都认识,除非……谢惟不由放慢了脚步,在人群中看见了凌誉,凌誉像是只无头苍蝇在原地打着转,似乎有烦心事。

    谢惟脑中灵光一闪,不禁朝他走去,还未到凌誉跟前,凌誉就先一步跑了过来,两眼放着光,仿佛找到了救命草。

    “哎呀,谢郎,我正想着去找你呢!”凌誉气喘吁吁,话含在嘴里,气却喘不上来。

    “凌郎莫急,遇到了什么事,慢慢说。”谢惟边说边递上帕子给他拭汗,凌誉接过后道了声谢,接着就把遇到初七的事说了。

    “刚才我遇到小七娘,她身边有个年轻男子,两人挽着手十分亲密,我只不过与她打了招呼,她却当街骂了我一顿,把我气得哟……但他们走后我就觉得不对劲,那男子我从没见过,而且小七娘话里有话,似乎是让我来找你,可我不确定,正想着呢恰好你来了。”

    “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年纪看来不大,人长得黑,眼睛挺亮,穿着玄衣袍,嗯……小七娘叫他阿圣,没错!就是阿圣。”

    “阿圣?慕容圣?”谢惟喃喃低语,面色不禁沉重起来。

    凌誉嗅出些许异样,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小七娘出事了?”

    “没有,我还有要事不便多聊,凌郎,这天要下雨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谢惟颇为严肃,礼节性的浅笑渐渐消失在眉眼之间。

    “下雨?”凌誉抬头望天,愣愣地看了半晌,“不像要下雨呀,谢郎君,你怎么知道要下……”

    话还没说完,谢惟已经不见了,凌誉觉得他和初七一样奇怪,想了又想感觉不妙,于是叫上自个儿的好友,一起回家去。

    谢惟驻步于一间米铺前,肃然道:“桑格,你快去打听花市上有闹出过什么动静,半刻之后在这里等我。”

    “遵命!”

    桑格闻言连忙照办,谢惟则去了凉州都督府,再次找上了李都督。

    李都督正在问关于桐油的事,没想到除了那个死人之外,别的管事竟然对此分毫不知,连当初叫了哪些木匠都说不上来。

    “你们这群混帐,办事岂能如此糊涂?”

    管事们面面相觑,不敢支声,都督夫人上前解围,端来一盏好茶汤,柔声道:“大人莫要动怒,不就是些桐油,能出什么乱子,如今大人安抚突厥,又将此处治理得井井有条,哪有人会恨大人呢?”

    此话刚说完,外边就传话道:“谢惟求见。”

    李都督闻言连茶都顾不上喝了,急忙放下茶盏招手道:“快快让他过来!”

    不消半刻,谢惟就来了,步履匆匆,没了之前的沉稳气度。

    李都督见之就明白出事了,忙说:“三郎有话直言!”

    谢惟走到其跟前行叉手礼,道:“吐谷浑尊王慕容圣正在武威城,我收到消息特地前来告知大人。”

    “尊王亲自过来了?那……是敌是友?”

    “他劫持了我的好友,至于为何如何目前还不清楚,人也不知道在哪儿,总之他是另有企图,今夜大人定要谨慎行事。”

    李都督颔首,“他藏在暗处也不知其用意,当务之急,得把人找出来才是,可他长得什么模样呢?”

    “我就画给大人,大人,失礼了。”

    话音刚落,谢惟拿起李都督案上的纸,三张一累,累出三叠,而后他提笔卷墨,两三下就在纸上画出初七的神韵,画法粗犷,下笔用力,但又惟妙惟肖。

    李都督与其夫人看傻了眼,暂且不说画得如何,光是这手速就让人望尘莫及,不消半刻,初七与慕容圣的模样就展现在他俩眼前。谢惟吹拂纸面,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叠纸分开,只见这三张纸都被墨浸透,虽说画上人儿深浅不一,但足以辩认了。

    谢惟道:“这就是慕容圣画像,另一幅是我好友初七,在下有不请之请,望大人能多派几支人马搜寻可疑之处,我担心拖得太久,我好友会有性命之危。我已经让手下找出买桐油的几处地点,经筛选后会送到都督府上,还请都督大人到时拿此画像到可疑之处一一比对。”

    “好!”李都督爽快点头,“三郎请放心,我定会尽快派人过去。”

    “多谢大人。”话落,谢惟揖礼告退,然后赶往与桑格相约之处,桑格已经等候多时,站在人群里时不时的拔长脖子盼着,人终于来了,他立马笑逐颜开,跑了过去。

    “问到了!艺台处有一男一女发生过争执,男子称是他娘子,然后把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