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非奸即盗

花里胡哨的咸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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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七抓着两根牦牛宝舍不得着松手,心疼起这两条蚊子腿肉,她想了想说:“也不是不给你,只是你喝了这玩意熬出的汤病更重了,为了你好还是不要了吧……”

    “你不是说我气血虚,二十根不行得五十根吗?我只拿这两根也不过分。”

    谢惟竟然与她耍起了心眼,温文尔雅呢?高高在上呢?全都去哪儿了?

    初七说不过他,只好松开手,将两根牦牛宝让出来。

    她心有不甘,忍不住嘀咕道:“你身为谢氏商行的大东家,欺负我这个小女子,你良心可过得去?”

    谢惟莞尔而笑,“做买卖得讲个‘信’字,你自己说过的话不可反悔。”

    初七闻言又恼了,狠狠地翻他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天底下的人都可以讲这个字,惟独有些人不配,说是为你好,转头就把你卖了。”

    谢惟被她怼得语塞,沉默片刻后取出随身凭贴交于她。

    “就当我向你买吧,这凭贴可至柜坊取一百文。”

    “我不要。”初七任性地把他的手往旁一推,“两根牛宝我又不是送不起,你也太小瞧我了。”

    这也不好,那也不行,谢惟黔驴技穷,干脆就不说话了,他拿起两根牦牛宝彬彬有礼道了声谢,然后起身离去,走到帐帘处,他停下脚步,回眸看着初七欲言又止。

    初七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不明所以然。

    谢惟莞尔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他的语气温柔依旧,不经意地勾起她从前的记忆,她难过但又倔强,冷冰冰地将他的好意弹了回去。

    “我能照顾自己。”说罢,她抬下头,继续打算盘算帐,一声轻叹幽幽地飘了过来,又随着帘风消失殆尽。

    不知怎么的,一笔帐越算越乱,每拨一颗珠子,心事就加重一分,初七心乱如麻,不停在想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好歹他曾经教过她不少学识,还告诉她许多世间的道理,或许那时的他也有几分真心。

    她算不下去了,将算盘珠子一通乱抹,起身走出帐子,苍穹之下天地朦胧,除了茫茫青草,没有一个人影,她不知道谢惟会去哪儿,晚上可有地方住,可转念一想,这与她何干,扬名在外的谢三郎还会被狼咬死不成。

    初七又回到帐里,熄灭了油灯倒头睡去,她打算明日就与阿柔作别,然后去卖牛宝酒,从此之后与谢惟老死不相往来。

    次日天亮,初七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找上阿柔的时候,阿柔正与图门可汗骑马,夫妻二人如漆似胶,十分恩爱,初七见之很羡慕,也替阿柔高兴。

    “三郎呢?”阿柔笑问,“怎么不和他一块儿来?”

    逢场作戏之事,初七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想了会儿,直言道:“其实我与他没什么关系,那晚只是玩了个热闹,也没想你们这儿的人都豪爽,硬将我俩扯在一块儿了。”

    “啊?竟然如此!听桑格说还以为你与三郎已经成了。”

    “那可是天大的误会,我说三郎不中用,是因为他帮不了我,而不是‘那个’意思!”

    初七急得指手划脚,语无伦次解释着前因后果。

    阿柔听着连连点头,终于弄明白了,而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倒觉得你俩很相配呢,李商虽与你年纪差不多,但你俩有天壤之别,他也不懂得为你着想,三郎就不一样了,你没发觉他想得很周到,处处都在照顾你,那晚众人敬酒,他都替你一一挡下了。”

    “是他心里如鬼,觉得对不起我才会如此!”

    “那他也可不必如此呀,谢三郎人脉如此之广,手里商行、柜坊不下百间,为何要讨好你呢?为何千里迢迢要来找你?”

    “千里迢迢?什么意思?”

    阿柔闻言微愣,自觉说漏了,忙不迭地两手捂嘴,遮遮掩掩,“没……没……没什么意思。”

    初七眯起眼,冷冷地斜睨过去,“阿柔,你最不会骗人了。”

    阿柔被这声音唤得心颤,不得已只好吐露出实情,“三郎来此已有半月余,当初来时只说是等一个人,我与阿辙都不知道他在等谁,平时白狼与三狼走得近些,后来通过他的嘴我才知道是在等你。”

    初七讶异,喃喃自语道:“他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我想是因为李商的事吧,之前听你说李商备了份礼帐,礼帐上某几样东西听来耳熟的很,之后我想起三郎曾来此收过一批羊毛织品,当时有问他给谁,他说是送给长安的好友,我想应该就是送给李家的,而后又听白狼说起三郎送的礼被退了回来,这样一来就解释得清了,三郎一收到退回的礼,就知道你与李商分道扬镳,所以才会来我们这处。”

    看似毫无关系的事,经阿柔一番说叨,全都勾连了起来,初七都听懵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更想不到谢惟出现在此是为了她。

    “难道他还想再利用我?”

    “为何你总往坏事想?”阿柔眯眼笑着,“我倒觉得他是喜欢你呢,否则他也不会给你戴链子,喝别人敬来的酒,据阿辙所言,三郎可不是随便的人。”

    “那真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告辞。”说着,初七揖礼,准备走。

    阿柔忙不迭地拽住她,道:“你跑什么呀,这不正是好事儿?”

    “一点都不好。”初七将阿柔的手一把撸去,“他太高贵,凡人不配,再说他身边美人如过江之鲫,我算老几?我倒觉得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阿柔劝不了她,无奈地摇起头,“那你也吃些早食再走呀,你说要一批酒,我可是特意留了给你,你也就不用明年再来取。”

    “真的?”初七喜不自禁,抱上阿柔又亲又蹭,“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而后,初七跟着阿柔来到酒库,看到叠成小山般高的酒坛子,不禁目瞪口呆,细细数了遍,将近百余坛。

    “这该怎么拿呀?”初七犯了难,大眼睛眨了又眨,“要不找人运?”

    “行呀,可以找三郎,我和阿辙替你担个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