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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用过晚餐,大家都各自忙碌着。
大林又在整理她的衣柜:把里头的衣服全部拿出来放在桌上凳子上,又一件一件叠成豆腐块的模样整整齐齐地叠在衣柜里;白瑾虽然自认为很爱整齐爱干净,可是对于大林的强迫症来说,白瑾的整洁癖根本不算什么;黑子喝酒后遗症似乎还是没彻底消失一样,懒洋洋地靠在凳子上玩手机,时不时还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大家都知道她一定又是在撩人了;李霓则收拾了衣服就往浴室洗澡去,口中喃喃道要赶在八点前收看她正在追的一部电视剧,这部电视剧每个周末才更新两集,大家都不可思议地感慨平日里像个小孩子的李霓在这方面竟然如此有毅力。
白瑾放下行李却看起书来了,她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周一至周五不能看小说,周末去父母家的时候没有带书回去,落下的好几章节她得赶紧补回去,刚翻了几页,电话铃声响起。
原本就安静的宿舍在突兀的铃声下显得更寂静了,大家都好似都停住了呼吸,停下手中的活在刻意等着白瑾接起电话的第一声称呼,谁知白瑾轻声“嗯”了一声发现整个宿舍都是她的回音,赶忙拿着手机起身往阳台上走,显然,对着无边无际的户外说话比在狭窄的空间里轻松得多,虽然她知道此刻身后有四只耳朵或者六只耳朵都在竖着认认真真听她说的每句话甚至每个字,可是她却可以更自在地说话了,让她紧张的当然不是她们,而是电话里头的那位。
黑子对着大林使眼色,手指着白瑾的方向,得意地笑着用唇语说:“薛……校……长……”,大林也很配合地往白瑾方向看了看后对着黑子笑着点点头道,那笑容就像是老母亲护崽的慈祥模样。
电话那头熟悉的温柔的声音问道:“瑾儿,回到学校了吗?”
白瑾对着空气笑着答道:“嗯,到了,已经吃过晚饭了,你呢?”
“我也吃了。”
“你们是去哪里吃的?”
“笨蛋,自然也是饭堂啊,你还以为我们天天下馆子啊?”
从来,身边的人只会夸白瑾聪明,却几乎没亲耳听过“笨蛋”两个字,在她听来,这两个字无疑是带着暧昧成分在的,听完后对着空气想着电话那头的人的模样笑得更是灿烂。
再后来聊了什么,事后白瑾也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那时候的感觉很美好。
挂了电话白瑾也不急着回去,就趴在栏杆上看月亮,别人都说想哭的时候就抬头看天空,眼泪就不会掉下来,可她偏偏每每仰望天空都莫名的感动继而变成热泪盈眶。
她喜欢看蓝天白云,更喜欢看繁星和满月,犹记得童年的时候常常和爷爷奶奶一起在天台赏月的场景,爷爷奶奶坐在藤椅上泡茶吃花生,她就在地板上铺一张竹席,屈膝躺在上面数星星,不过数多少次都觉得有意思,因为那时天上的星星总是多得数不完,伸着小手指在天空中点来点去,那些星星总是调皮得在她认真数数的时候忽闪忽闪,闪得她错过了一个又从头开始数,她不记得究竟见过有多少颗星星,反正永远数不清。
爷爷奶奶看着她数星星的可爱模样时而笑她可爱时而又说她傻,她就理解为她那是傻得可爱,总归算是可爱的。等她数星星数累了就来找爷爷奶奶讨茶喝,可是爷爷口味重,泡的茶总是很浓,所以抿一小口苦得她五官紧凑在一起,爷爷看了笑开了怀,奶奶就在一个空杯子里倒了一杯白开水再滴两滴茶水给她喝,那个才是她童年最爱喝的茶水。
喝完一杯又躺回竹席上,歪着脑袋等着爷爷讲童话故事,讲抗日战争的故事,讲爷爷年轻时的故事,爷爷的肚子里还有永远有讲不完的故事一样,起码直到爷爷去世之前,小瑾儿从爷爷口中听到的故事都不带重复的,虽然时常瑾儿要求爷爷再讲一次之前很有意思的故事,可是爷爷总是跳到别的故事上去了,因此小瑾儿还怀疑过爷爷口中的那些故事是不是都是他自己编出来的。
不过直到长大了,看得书多了,才发现抗日战争的故事都是真的,童话故事书里也都是有的,只有爷爷说过的年轻时候的故事无从考究,但白瑾相信,那些一定全都是真真切切发生在爷爷身上的故事。
嗯,她有一个很美好的童年,美好到时常午夜梦回都是那样美好的星空下爷爷奶奶在她身旁相伴的美好情景。
从记忆中抽离出来的时候,李霓已经从浴室走了出来,看到白瑾在发呆,便披头散发走到旁边并肩看月,穿着花色吊带的连衣裙睡衣,她丰满的胸部在此时显得更加坚挺,平时略施粉黛的脸庞,如今素面朝天的样子更是我见犹怜,天真地抬头看着远处,用浴巾擦拭着那齐腰的长发,白瑾看看她,又想到当下的幸福竟开心地笑了起来,问道:“霓儿,你和你男朋友多久没见了?”
李霓转头看着白瑾,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地想了十几秒,又掐着手指道:“一个多月了吧。”接着又忙着擦起她那湿漉漉的头发来。
白瑾微微吃了一惊道:“你们不是住得很近吗?怎么暑假的时候也没见面?”
李霓天真地答道:“是啊,我们家就在同一个镇上,相隔也就几百米,所以暑假才见了面啊。”
白瑾更吃惊道:“现在开学才几天呐?”
李霓一脸认真地答道:“你忘啦?我们开学才一个礼拜呢。”
屋子里的黑子实在忍不下去了,也跑过来吐槽道:“你也知道我们开学才一个礼拜啊?可是你和你那亲爱的初恋男友竟然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啊!”接着叹了口气,又搭着白瑾的肩膀道:“瑾儿,她这奇葩的恋爱观,我们哪里能懂啊,估计他们一个暑假就见了那么一次面吧。”
这回轮到李霓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黑子无奈地又拍了拍白瑾的肩膀说:“瑾儿,你可不能学她,明明两个人的家就在附近,近水楼台就得珍惜这天时地利的缘分,上学的时候异地恋就算了,放了假回了家可得抓住机会啊。”
白瑾懵懵然看着李霓道:“一个暑假那么长,你们只见了一次面?”
李霓淡淡道:“是啊,能见面都不错啦。”
白瑾好奇地问道:“那么久不见……”,似乎有点难为情地顿了顿,最终还是按奈不住心里的好奇,继续道:“那么久不见,不会想他吗?”
李霓依旧天真真的模样看着白瑾回答道:“想啊,我们不是经常通电话嘛。”
李霓脱口而出的“想啊”,却不知自己内心对“想”的理解并非是关于爱情真正意义上的思念。
黑子努着嘴问道:“你怕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想’吧?”
李霓不服气地跺着脚,凌乱的头发在她脸上拍打着,又着急道:“我怎么会不懂,我都拍了多少年了!哼!你一段感情就维持一两个月的哪里知道‘想’是个什么东西,我不但比你懂,比瑾儿和大林都要懂。”
李霓哪里知道,在黑子和白瑾眼中,她那简直就是柏拉图式的爱情,虽然白瑾满心幻想的真爱也是纯洁和神圣的,但她很懂思念是什么滋味的东西,更明白彼此牵挂,念念不忘才是爱情最该有的模样,可在李霓身上她却从来没感觉到思念的存在。
李霓和她口中的“初恋男友”从高中就开始确立关系,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可是她们除了照片上见过真人外,还从来没有见过。李霓在大学的两年多,也只去过她男朋友的学校两次。其余的时间他们更像是高中毕业后各自到异地求学的朋友,偶尔一两通电话聊聊彼此的生活,一年两三次的聚会打个照面。也从来没有听李霓主动说过几句关于男朋友的事情,在大家看来,她的男朋友似乎只是她身上的一个标签,大家看不见,她也摸不着,更别提从李霓嘴里说出挂念的话。
黑子了解李霓的奇葩,知道说什么李霓没法理解也听不进去的,并没有觉得李霓这样的爱情观有什么好批判的,更不想多辩解什么,反倒矛头一转对着白瑾道:“瑾儿,我在你身上可是闻到了浓浓的味道哦。”
李霓耸着鼻子在白瑾跟前左闻闻右闻闻,疑惑道:“除了我自己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我没问道瑾儿身上有什么味道啊。”
黑子不屑道:“你当然闻不到了,你根本就不懂。”
李霓哪里肯罢休,揪着白瑾的胳膊晃着问道:“瑾儿,瑾儿,她说的什么味道啊?”
白瑾害羞地只看着远方,黑子却跳着说道:“思念的味道,哈哈哈。”
听到这里白瑾眼睛似乎立刻接收到了大脑无法自拔的思绪,涩涩地痛了起来,随即又幸福地笑了起来转身往屋内走去。
李霓屁颠屁颠跟着走了进来,看着黑子也一脸笑意,又觉得全世界好像只她一人身在局外,这才恍然道:“我知道了,刚刚是薛萧璋打来的电话对不对?”在浴室里花洒声的干扰下,李霓只听到白瑾在讲话,却没听到黑子和大林的声音,便判定她是在跟谁通电话。
还在努力平复情绪的白瑾和满脑子在想着怎么挖掘白瑾情史话题的黑子“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
她们四个人不仅性格不一样,连对待爱情的态度和方式也是完全不同的。
大林从没想过会有一个男生出现在她的往后余生中,似乎她也并不需要那样一个人的存在,当然也没幻想过自己未来的那一半是个什么模样。
白瑾期待白头偕老两情相悦忠贞完满的爱情,她是个完美的理想主义者,很多事情都有自己深刻的见解和强烈的主观意识,达不到内心渴望的模样她宁可保持现状,对她来说,无法从一而终,有缺憾的爱情她宁可不要,她像个弱女子,却更有颗意志无比坚定的心。
黑子表面上是玩弄爱情于鼓掌宁滥勿缺,她不在意跟她在一起的男生以前拍过多少次,又因为什么分了手,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给提出分手的机会给对方,不管开始还是结束,她永远要把握绝对的操控权,虽然表面上玩世不恭,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不过是没法忘记过去。
李霓呢,她似乎是停留在古代相亲式亲情式的爱情中,她不懂真正的思念是什么,莫名其妙有个男生跟她表白了,她便接受了,然后就一直莫名其妙保持恋爱关系到了几年后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