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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逐旭解开西装上的一个扣子,透了点气儿,这才闭眼靠在了椅背上:“不用担心,他只是个管家,不会干涉你们太多的生活。他的任务就是照顾你们。”
“你找了个保姆?”真的大可不必,“哥,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你也知道我生来放荡不羁爱自由,一旦有人管着我,那我这朵娇花就会死在温室里。沧海月明珠有泪,喻清枯萎谁来赔?”
韩逐旭闭上眼睛,不想理会小孩儿的胡言乱语。小孩儿的心思其实很好猜,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太过于冲动。就像只刚学会捕猎的小豹子,笨拙的想在将眼前庞大的猎物扑倒。
可惜,小豹子终究是小豹子。
太年轻了点儿,没有隐藏自己的这种技能。
楚喻清自觉无趣,头一转,两只眼睛巴巴的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就到了。楚喻清撑起疲软的身体,打算赶紧回去洗个澡,然后和韩天礼去游戏里PK一下。
车还没开进别墅区呢,楚喻清大老远就看见了大门口那儿杵着个红色的诡异物质,眉心一跳。
车停稳,他刚伸出手想开门,车门唰的被打开,楚喻清一愣,抬头往外一看,一个长相极其妖艳的男子正半怔然半惊喜的盯着自己。
楚喻清手部一颤抖,有点被他迷人的长相闪到了眼睛:“呃这位辣椒同学,您让开一下?”
“啊?”红衣男子立马反应过来,似乎是对刚刚自己的失态极为羞赧,赶紧用手在空气中划了两圈,最后往别墅那一伸,微微弯腰,另一只手贴着腹部,做了个请的动作。
如果仔细听,不难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楚少爷,欢迎回家。”
楚喻清:“……”
韩天礼疑惑的下车,将还在后座的楚喻清从里面拉了出来,小声的贴着他,同时打量着红衣男子:“清哥,他好奇怪啊。”
我不瞎。楚喻清将车门关上,问刚下车的韩逐旭:“哥,这就是我们的管家吧?”
“嗯。赶紧上去洗澡,洗完澡后就吃饭。”韩逐旭踏着皮鞋慢慢走远,硬质的鞋跟在鹅软石铺成的地上发出沉稳的响声。
红衣男子虽然年纪看着不大,但眉眼间尽是妖艳,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楚少好,我现在就是韩家的实习管家,我叫夜瑰。”
同时,我也是你和主子按头大队的队长!
“夜瑰?”这两个字在楚喻清心上绕了一圈,像长了翅膀的小天使在撒露水,一股子亲切的味道袭漫全身,楚喻清微笑,“很好听的名字,你好呀。”
二人握了握手,夜瑰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这才不至于让眼前的清然道君发现自己的异样。
“夜瑰?好奇怪。”韩天礼歪头打量着这个长相与气质都极为妖艳张扬的男子,“清哥,你今天和崔野去接的那个人,是不是好像叫昼什么的?他们的姓都好奇怪啊。”
“是昼叶。”楚喻清笑着提醒他。
昼叶!夜瑰眼眸一缩,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角,他沉思片刻,还是决定问清楚:“楚少,请问这个昼叶……大概长什么样子?”
见楚喻清一脸戒备的看向自己,夜瑰急忙卸下锋芒,道:“楚少别误会,我有一位故交也叫昼叶。自从他说要来R城之后,我们就鲜少有联系。所以在你们这儿听到他的名字,我一下有点儿激动。”
对于夜瑰,楚喻清莫名的很信任,他笑道:“别紧张,旧友是吧?嗯这个昼叶是我的同学,转校生,跟你看起来差不多大,像个仙人一样。对了,你看起来也不大啊,怎么当上的管家?”
夜瑰几乎是在楚喻清说出那个特征的时候,就已经确定昼叶下了凡。他应付过楚喻清的好奇心后,决定当天晚上就要找找昼叶。
必须要让昼叶离开人间!
楚喻清这段时间一直是和韩天礼睡一个房间一张床的,夜瑰听后在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听楚喻清说这是主子也同意的事情了之后,夜瑰真是忍不住给主子递上膝盖。
将自个儿的媳妇往别人床上送,这是多么无私的奉献精神?
夜瑰知道,这么多世,主子和清然道君一直都是这样的,爱恨纠纠缠缠,明明相爱却总是会在最后失去对方。这相似的剧本多少次让夜瑰心痛却无法干预,那种为主子捉急的感觉在此刻又涌了上来。
夜瑰心想,既然天誓要让主子和道君一直折磨彼此,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
夜瑰琢磨一下,开始了他的计划。
韩天礼先洗澡,出了浴室之后就去叫楚喻清洗澡,楚喻清抱着衣服,光着小脚丫子踩进浴室。
刚刚韩天礼才洗完澡,空气中热腾腾的水汽盈满了整个浴室,镜子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加上人鱼受不得冻,韩天礼洗澡时还特地开了暖风,这就让整个浴室更暖洋洋了。
楚喻清关上门,没多想就把衣服全部脱了扔到了一旁。
可当他一打开花洒的时候,楚喻清震了个惊,朝门外喊了一声:“韩天礼!”
正在打游戏的韩天礼赶紧从被子里爬起来,怕楚喻清在冲澡会听不到自己说话,韩天礼边盯着手机边往浴室走去:“清哥怎么了?”
楚喻清赶紧关了花洒,幸好刚刚自己没傻傻的往底下站:“你刚刚都是用冷水洗澡的吗?你去问问夜瑰,怎么出不来热水了?”
韩天礼赶紧去问,回来的时候带上了夜瑰的原话:“他说我们房间的热水管坏了,如果清哥你想洗澡,就去我哥房间。”
神经病吧。要是在以前楚喻清就去了,可现在:“我裤子衣服都脱了啊。”
韩天礼知道楚喻清有洁癖,脱下来要换洗的衣服是绝对不会再穿到身上的,于是打着游戏靠在浴室的磨砂门上,说:“清哥,要不你套上浴袍,赶紧跑到我哥房间,他那儿水管没坏,热水足足的。”
楚喻清皱眉,说真的,他对去韩逐旭房间洗澡还是挺心动的。先不说自个儿的身子被韩逐旭看了,韩逐旭会不会当场心动鼻血直流,更关键的是他房间有热水啊!
可是……楚喻清啧了一声,他对于不洗澡就穿干净衣服的膈应感,就跟重新穿上刚换下来的脏衣服的讨厌感是一样多的。
“算了算了。”楚喻清紧紧的皱着好看的两条眉毛,小鼻子轻轻拱了拱,朝门外喊了声,“我就用冷水洗洗得了。”
韩天礼这个时候正打到激烈的地方,敷衍的哦了几句就赶紧跑到床上,把自己塞到被子里继续杀敌。
楚喻清郁闷的打开水,心想暖气开足点应该冻不到自己。然而常年靠热水滋养长大的楚小少爷显然低估了冷水的危害力。
他几乎是连沐浴露都不敢擦,但洁癖又让小少爷对随便淋几下嗤之以鼻。于是,楚喻清边忍着寒冻,边打着哆嗦搓了搓自己软乎乎的小身板,随后咬牙用冷水冲干净了身上的沐浴露。
楚喻清洗完赶紧套上藏蓝色的羊绒浴袍,一溜烟窝进了韩天礼的被窝。韩天礼正结束完一盘,人鱼天性的敏感让他立马接触到了空气中的冷粒子。
他皱了皱眉,看向窝在旁边的楚喻清,担忧开口:“清哥,你真用冰水洗了全程啊?”
楚喻清背对着韩天礼,愤愤的将他身上的被子一股脑儿都卷到自己身下:“没有!”
嘿这气大的,韩天礼不知道楚喻清窝着什么气,正想过去问几句,就听到房间门被扣扣的敲了几下:“楚少爷,韩少爷,晚餐准备好了。”
韩天礼一听到这个声音,几乎是瞬间就忘了要哄楚喻清的事情儿,他立马跳下床,特别害怕被夜瑰看见自己和清哥同床共枕。
韩天礼真的不傻,他能看出来,今天夜瑰听到自己一直是和清哥睡觉时,那眼底涌出来的浓烈不满与警告。以及,那么一丢丢的愤怒。
他愤怒个什么劲儿啊?
韩天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门外又响起了几声叩叩,韩天礼赶紧去开了门,没办法,他对夜瑰有一种特别的恐惧。
夜瑰因道君没按自己的计划,去主子房里洗澡的这件事本就颇为不爽,看到韩天礼也给不起好脸色:“楚少爷呢?”
卧槽?这大爷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韩天礼恭恭敬敬的回答:“清哥睡着呢。”
“睡着?”刚回来,这么累吗,“我进去叫楚少爷下楼用餐。”
“诶别别别!”韩天礼立马拦住了夜瑰,关上门就往床那儿跑。要是让夜瑰看到清哥窝在被子里愤怒的样子,照他脑回路百分百认定是自己惹的。
我的天,所以我为什么要怕一个管家?韩天礼在百思不得其解下,去摇了摇窝在被子里的楚喻清,轻声叫道:“清哥,要吃晚饭了。”
“不去……”楚喻清拧着如柳条般的眉毛,烦躁的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韩天礼,“困。”
“困?”韩天礼问,“那晚饭还吃吗?”
“不吃了。”楚喻清闭紧了眼,将被子使劲贴在身上,在被窝里蜷缩着身子,尽量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打算睡上一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躺到床上后就感觉手脚发冷,除了脑袋有点昏胀发热以外,太阳穴还有点抽痛,像是有人一点一点拨动着那儿的神经。
楚喻清被楚家呵护的很好,几乎没生过什么病。他以为自己只是洗了冷水澡,被冷着了,睡上一觉就好。
这样想着,楚喻清脑袋又痛了起来。
韩天礼出门,如实禀报:“清哥说自己困,先不吃晚饭了。他到点饿了会自己起来吃的。”
夜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妖艳的脸瞬间冷淡,转过身走在了韩天礼前面。二人无言的走向了一楼的餐桌。
韩天礼有种错觉,其实自己才是韩家的管家吧?
见他们二人从楼梯上一前一后的下来,韩逐旭往后一看,空空如也,不由得开口问:“他呢?”
夜瑰对主子是很恭敬的:“楚少爷洗了个澡,说困,先睡下了。”
睡了?韩逐旭皱眉,心想小孩儿从没有这种无礼的时候。转念一想小孩儿现在的身份,想必在学校里也不容易。
算了,小孩儿大概是累的狠了。
由着他去吧。
韩逐旭慢慢用小勺子舀着精致小碗里的汤,对站在旁边的夜瑰说:“不用拘束,坐那儿吃吧。”
“这,这怎么可以?”怎么能和主子同桌吃饭!
韩逐旭见夜瑰慌乱而惊喜的眼神,笑道:“坐吧。说是管家,实际上也是朋友。”到底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儿,跟楚喻清没什么两样。
见主子第二次发了话,夜瑰就是再拘谨也不客气了,跟韩逐旭隔着两个凳子,坐在同一边。
三人默默无言的用完了餐,韩天礼摸了摸肚子,准备赶紧溜上去。以前清哥在的时候,饭桌可热闹了。
“带个苹果上去。”韩逐旭见他吃饱了,温声开口。
韩天礼一懵:“哥,我饱了,我吃不下苹果。再说我们学舞蹈的要维持身材,不能多吃的。”
韩逐旭:“……”
夜瑰忍不住起身往韩天礼怀里塞了四个苹果,冷冷的盯着他,毫无感情的说:“给楚少爷饿了当零食吃的。”
“……”韩天礼顿时羞红了脸,尴尬的说了句好,抱着苹果就跑了上去。
韩逐旭看着韩天礼这慌张的背影,淡淡的看了眼夜瑰,说道:“以后多照顾着他们两个。他们都不会好好生活。”
“好的。”主子让他多照顾道君,只照顾道君。
收到!
夜瑰恭敬的去收拾碗。
韩天礼撒开腿丫子就竞走的速度真的非常快,要是不练舞蹈,估计他很有希望被特招上体育竞走生。韩天礼打开门,小心翼翼的揣着四个苹果,走到了床边。
他总感觉这四个苹果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诡异的很。
“清哥,醒醒。”韩天礼将苹果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摇了摇楚喻清的肩膀,见他毫无反应,又戳了戳,“吃饭了清哥。”
楚喻清满脑子热的难受,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韩天礼蹙眉。
他赶紧将背对着自己的楚喻清板过来。
一张瓷白的小脸红成了淡薄的粉红色,细长卷翘的睫毛很安静的轻幅度的颤颤着,殷红的小嘴微微张开,看起来是堵了鼻子在用嘴呼吸。
韩天礼暗道糟糕,立马用手背盖上了楚喻清光洁滑嫩的额头上。肌肤相触,格外炽热,滚烫的温度让韩天礼心都跟着跳了跳。
“哥!”韩天礼跪靠在床边,颤着声音往外喊了声,“哥!”
正要走回自己房间处理文件的韩逐旭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往韩天礼房间走去。拖鞋在走廊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夜瑰也跟了上来。
一打开门,韩逐旭就看到韩天礼正跪在床边,对着床上那不动如山的人伤心的哽咽。韩逐旭心一惊,和夜瑰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怎么了?”
韩天礼将脸埋在床单上,哭道:“清哥发烧了!”
“……”多大点事儿,韩逐旭微微放下了心,他看韩天礼这哭天抢地的表演还以为小孩儿怎么了。
等等。
不对,发烧?
韩逐旭立马凝神,往床上躺着的小孩儿看去,小孩儿看起来似乎是十分的难受,睫毛和小嘴都不安分的轻轻动着,但仔细一看,似乎又没动。
鼻尖的红色不同于脸蛋的粉红色,是一种山楂般的艳红,像是被水粉晕染开,没深的那么过头。
“这是什么回事?”韩逐旭轻轻摸了摸小孩儿的额头,好好的怎么发烧了,看样子烧的不轻。
韩天礼哽咽着一五一十将事情讲了出来,韩逐旭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凝固,他现在没办法去细究去细想,他听着小孩儿略略沉重的呼吸,担心的不行。
弯腰将小孩儿连着被子抱到怀里,对夜瑰说:“你在家里照顾天礼,我带着他去医院。”
“好。”夜瑰垂下头,刘海盖住眼眸里的一切情绪。
看似顺应,实际内心快炸了,甚至恨不得拉着韩天礼一起炸,这么一个破人鱼有什么好照顾的,有道君重要么?
有么?
韩天礼像是感受到了那种,自己快被某人在心里用无数法术炸飞的感觉,颤抖的小声说:“哥,让夜瑰跟着去吧。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也能打下手。”
有道理!说的对!夜瑰对今天的韩天礼很满意。
韩逐旭觉得言之有理,可又担心韩天礼在家里会发生什么意外。
韩天礼都快要被夜瑰的气势杀死了,虽然夜瑰也没看他,不过韩天礼就是感觉到了一阵恶寒。直直从脚底沁入皮肤。
在韩天礼再三保证不乱跑后,韩逐旭抱着楚喻清就赶去了医院。司机不是每时每刻都侯着的,所以这次的车是由韩逐旭来开。
本来夜瑰想给主子和道君创造机会,就申请开车,可韩逐旭不让。先不说他对自己的车技更有信心,就是对于这路,他也比夜瑰熟悉太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医院。
小孩儿是脆弱的人鱼,生病之后很可能会有一大串后遗症,特别麻烦。韩逐旭蹙眉,收紧了怀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会这么难受。
感到怀中小孩儿的温度越来越滚烫,韩逐旭不自觉的抿紧了嘴。小孩儿的双腿在被子中开始不安分的摆动起来,韩逐旭手指微捻,知道小孩儿这是要变化了。
韩逐旭将楚喻清送到的是专业的人鱼医院,医生和护士立马给他们安排了病房,将楚喻清轻轻的放到特制的病床上。
韩逐旭刚转身时,面前就被一条色彩美丽的如同水晶般的尾巴拦住。
韩逐旭转身,小孩儿眼睛艰难的睁开了点儿,水雾弥漫,韩逐旭放柔了声音,问:“怎么了?”
楚喻清嗓子烫的像是被人用烙铁狠狠烫过一样,一生病,声音就嘤软了下来:“哥,别走……”
尾巴倔强的拦在自己面前,却有气无力,韩逐旭心疼道:“你先治病,我在外面等你。我不走,乖。”
总归是好说歹说,好哄歹哄,才让小孩儿收回了尾巴,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准备检查。
韩逐旭在门口,静静的站着,仿佛心底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可夜瑰跟了主子那么久,自然能看出主子眉间的那一隐担忧。
主子还是那么不善于表达感情啊,夜瑰叹了口气,对韩逐旭轻声说:“韩总,我先去食堂给楚少爷打些粥什么,不然他到时候饿了。”
“行。”韩逐旭默默的盯着病房门。等夜瑰走了后,门就开了,韩逐旭立马走了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正值中年的医生有点儿生气,不过害怕医患关系也就硬生生憋着了,他看韩逐旭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不懂事:
“人鱼的身体对外界温度十分敏感,他们不能抵抗寒冷,你懂吧?他现在浑身打颤还发着高烧,明显就是长时间待在了一个相对冷的环境。”
“他洗了冷水澡。”在医生询问的眼神下,韩逐旭很诚实。
果然,医生一听气炸了:“人鱼怎么能洗冷水澡!你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你和他什么关系?”
关系……韩逐旭想了想:“兄弟。”
“你当哥哥的也太不注重了,”医生还想说些更多,可无奈韩逐旭的表情实在愧疚的让他生不起气来,他无奈道,“给他打着点滴了,运气好的话两三天就能退烧。”
“好,多谢医生。”韩逐旭真诚的道过谢之后,打开房门就往里面走。里面开着足够的暖气,一开门仿佛扑在了巨大的毛绒里。
韩逐旭迈开双腿走到病床边,看着小孩儿粉扑扑的脸,叹了口气:“为什么洗冷水澡,嗯?”
楚喻清委屈着,刚打过点滴算是恢复了点儿力气,但语气还是有点儿软着虚:“哥,不要先兴师问罪嘛。你能不能亲亲我的额头,跟我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