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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横舟站在屋外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屋内只有妙夷一个人,却胜似千军万马。
老夫一生光明磊落,为什么会有这种人生际遇?
此时的陆有容在什么地方?
宁横舟悄然运转起了先天图,开始以真气感知,原来陆有容在东厢房。
这让他感觉到有些奇怪。
他出了堂屋,正好看到鬼鬼祟祟的冬绯。
冬绯看到宁横舟,扭头就走。
“冬绯。”宁横舟叫她。
冬绯不理。脚步反而更快了。
“冬绯。站住!”宁横舟直接命令道。
冬绯果然站住了脚,面色有些发苦地为看着自家主人。
“东家……”
“怎么见到我就跑?你不是‘护卫’嘛,怎么护到我这里来了?”宁横舟问道。
冬绯:“那个……夫人说,不要打扰你们……”
说到后面,她已经低下了头。
不要打扰我们?
宁横舟更加一脸古怪了。
其实他是懂一点人的心理的,像陆有容这种忽然恢复了强大力量的女人,按理说应该独占心理更强才对。为什么还主动将妙夷往自己这边推?这不合常理啊。
这更加坚定了要去找陆有容一问究竟的决心。
于是,宁横舟来到了东厢房门前。
一阵真气,自房内瞬息而至,在宁横舟有些意外的神情中,房门大开。
陆有容盘腿而坐于正中间。
但她的眼神中只有淡漠,好似众生于她都毫无意义。她在众生中也了无牵挂。
在那一瞬间,宁横舟突然心中一紧。
他只感觉,有一件很宝贵的东西,在离自己渐行渐远。
不过,只是那一瞬间。
好似春风吹绿了江南,春雷惊蛰万物复苏,熟悉的笑容浮上了陆有容绝美的容颜之上。
陆有容:“夫君,你回来啦——”
说完,她直接起身,上来就抱住宁横舟的胳膊,昂起那美丽的小脸。
宁横舟的脸上也浮上了笑意。
二人坐定。
陆有容这才放开宁横舟,给他倒了茶。
“有容,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宁横舟喝着茶水,直抒胸臆地问道。
陆有容也笑道:“夫君,有容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有容,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就会下意识微微地低头。”宁横舟说道。
陆有容笑容不减:“夫君,你说的是妙夷妹妹是么?”
宁横舟点点头。
陆有容这才有些严肃地说道:“我是为了夫君着想。”
宁横舟轻轻点头不说话,他在等着陆有容继续。他是一直对陆有容都很放心的,这家中的事务陆有容一直打理得井井有条,在解决了温饱之后,还涉足了“投资”。
陆有容:“夫君你从外面归来,应该发觉了那些眼线吧?”
宁横舟点头:“是的。而且还不止一伙。”
陆有容:“据我观察,这里面有两队互不干涉的护龙山庄密探,除了上官海棠姑娘派过来护卫别院的护龙山庄密探以外,还有另外一队。其他就是锦衣卫、禁军了。”
宁横舟:“沈炼那两个兄弟回去了?”
陆有容:“是的。我让他们回去了。最近朝局不稳定,让他们回去早做打算。”
宁横舟:“最近这是怎么了,我打京城路过,感觉京城里的氛围完全不对。”
陆有容:“他们都说,那曹正淳马上要把整个武林都整合完毕,下一个目标就是击垮朱无视。届时,整个朝廷都是曹正淳一手遮天了……所以,有容打算……”
“你打算让我与妙夷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我们与无生道斋就有了真真正正的关系。我一向与曹正淳不对付,届时,若在大景呆不下去了,还可以去道乡。对么?”宁横舟直接打断陆有容的话说道。
陆有容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
她自认这样是有些不好的,毕竟,需要自家夫君牺牲色相。
但她并不觉得这样做错了,有时候,为了一个家庭,其中一个人就要做出一些牺牲的。
宁横舟摆了摆手:“有容,你糊涂啊。你明知道妙夷是西方教的大士,还要拉这种红线,而且是将自家的夫君拿来拉红线。你就不怕适得其反么?”
陆有容:“那个……夫君,妙夷妹妹对你可是真心的。”
宁横舟只能将西方教的计划细细地跟陆有容解释了一遍。反正现在她不是普通人了。
陆有容听完之后,却长舒了一口气:“夫君,这个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不公布,你就还是大士的身旁护法呀。”
宁横舟听后:“……”
这就是他无法理解的规则么。
不过,说回朝堂局势他一早就与沈炼、裴纶说过,不要擅自插手阉党的相关事务,很容易出事。
于是,他又将自己之前的推测跟陆有容说了一遍,陆有容听后却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陆有容:“夫君,有容却有不同的想法。”
宁横舟抬手示意:请说。
陆有容:“有容曾远远地见过那朱无视一眼,此人表面看起来,极为忠义,但在我看来,却是野心极大,城府甚深之辈。
那曹正淳倒台之后,恐怕,朱无视要比曹正淳还要变本加厉。甚至于谋朝篡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宁横舟不由竖不竖大拇指,你怎么这么厉害呢?你看过《天下第一》?原剧的剧情就是这么演的啊。
原剧的朱无视就是大奸似忠,后来的他谋朝篡位,先利用手下四大密探铲除了东厂督主曹正淳,然后再逼皇帝退位。不过最终众叛亲离,被众人联手所杀。
宁横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朱铁胆一旦染指军权必定造反。”
陆有容:“那道乡不会插手么?毕竟,大景若是乱了,道乡肯定也不会安稳的。”
宁横舟却是说道:“不会插手。道乡才不会管谁当政,他们只关心此人是不是亲道乡的。”
不过陆有容能看清楚二人的关系,算是不错了。
一个占据了大半个天下的大景,对于道乡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
要不然,反正大景的人也不能长久呆在尘世,还要那些建木之梯做什么呢?
这其实还是一个金字塔结构,九天之上的神尊,天下宗师控制的道乡宗门,大景控制的尘世。
陆有容一摆手:“夫君,那咱也不怕。我已将咱家旁边的别院也买了下来,在靠近山的那一侧掏了一个很大的地窖,过几日我再让海棠姑娘帮忙物色工匠,将院墙也高深,最最主要的是,我还托了茶舍的行商,帮忙购进了不少粮食。”
宁横舟算是听明白了,这是:
深挖窖,高筑墙,广积粮。
在这小小的房间内,却有一位可以称霸天下的霸主。着实可惜了。
接着,陆有容起身,来到房间门口朝外看了看,接着神秘兮兮地凑近了跟宁横舟说道:
“夫君,那银锭子太多,不太好带。
所以就在前几天,借着挖地窖的遮掩,我托妙夷,将咱们内屋的地砖,全换成金的了。
不过夫君放心,每一块地砖我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检查过了。确保万无一失。”
说完,陆有容的双眼中全是光。
多年以后,宁横舟偶尔回忆起这一幕时,依然记得当时的感受:
那一天,我看到了光。
宁横舟看着双目放光的陆有容,不禁哈哈大笑。
“我家有容,真是一个能干的妻子啊。”
当然,就是字面意思。
顿时。
陆有容双目弯成了月牙。
宁横舟实在是对她没招了,陆有容好歹是一个通玄境界的高手,但一说到家中的金砖,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跑到门口,确认无人偷听。
一个通玄境界的魔女,生生成了一个优秀的管家。
此时,宁横舟看着陆有容,尤其是她穿着薄薄的单衣,说话的时候一副指点江山的自信模样,依稀可见曼妙曲线。
现在的陆有容,鬓角有些微微散乱,修长白嫩的脖颈上还有数根不安份的头发仿佛在认真听她讲话。明明一副懒起倦梳头的样子,又因为自信的发言,双目之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对了,你的头疼最近没有复发吧?”宁横舟问道。
陆有容摇摇头:“最近都没有了。”
“你的功力涨了么?”宁横舟又问道。
陆有容摇摇头:“好像停滞了。不过,我总有一种错觉,它还是在慢慢涨。”
宁横舟:“慢慢涨?我摸摸看……”
说着,宁横舟将手放在陆有容的丹田之处,慢慢感知。
他有些惊讶。
这也太强了。而且陆有容的真气初时不动如山,当宁横舟靠近之时,立即变得侵掠如火。
这令他不由暗忖,这难道就是长生宗的功法特点?
不过感知着感知着,房间内的氛围却越来越怪,陆有容的脸也越来越红。
……
却说次日宁横舟精神奕奕地起来打拳。
这个其实对修炼无用,就是一种个人习惯,目标无非就是舒展舒展身体。
不一会,春纤过来通报说,沈炼、裴纶过来求见。
宁横舟一拍脑袋,自己当日将二人直接扔到了深山之中,就没再过问了。
现在这个年月,深山之中是多有豺狼的,自己当时去了那个神秘山庄,然后就传到营州去了。这都过去多日了。自己太不负责任了。
但待见到了沈炼、裴纶。却让宁横舟有些意外。
二人皆是满脸的崇拜地看着宁横舟,见到宁横舟纳头就拜。
宁横舟有些歉意地说道:“你们一定受苦了吧。”
没想到沈炼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
“师父,您的用意和苦心,我与裴纶终于明白了。”
宁横舟表面轻轻点头,内心:???咋了这是。
裴纶:“是啊师父,我与沈炼在项山之中,餐风饮露,朝看日出,暮观日落,终于有所感悟,得以突破了!”
宁横舟这才注意二人,确实真气充盈了许多。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沈炼,他身上的气血,竟然增强了不止一半。
裴纶:“师父,我的‘铁头功’终于圆满了,也同时冲破了先天期,进入了您所说的凝真境界。”
铁头功圆满了?宁横舟一愣。
裴纶的铁头功实则是与他无量足属于同样的神通,皆是因为修炼了黑天书而形成的劫海之后,觉醒的四体通的神通之一。
像宁横舟就是觉醒在腿部,所以身法无敌,称为无量足。
裴纶可能是因为头大的原因,劫海形成于头部,但强化的却是头皮。所以是铁头功。
但即使是宁横舟也不敢说自己的无量足已经圆满了。
没想到,裴纶却说自己的铁头功圆满了。
不过,接着宁横舟就明白了,这是因为他还没有肉身无漏。
当肉身达到无漏境界之后,对于原本由劫海形成的神通,是有不可估量的效用的。
当然,这个无漏境界指的是隐脉层面的肉身无漏。
像之前宁横舟在那地宫之中获得了神血之后,进而肉身打磨到了无漏境界,只是显脉层面。隐脉层面依然还需要努力。
所以,裴纶所说的铁头功圆满,是基于他当前的肉身情况而说的。
接着,宁横舟勉励了几句裴纶,夸得裴纶喜滋滋的。
沈炼则长拜不起:“师父,我好像觉悟一门刀法,不,确切地说,是一种令我能够快速掌握所习刀法要义的……本领。”
宁横舟轻咦一声,听这表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刀法专精?
随后沈炼详细解释一番,宁横舟终于确认,确实是刀法专精。
原因嘛,无非是沈炼一直执着于绣春刀,应该是之前被丁白樱使用倭刀术斩断了佩刀之后,他一直对于此事耿耿于怀。这才觉醒了这方面的神通。
不过,按照划分四体通,强在体力,五神通,奥妙却在神意。
所以,沈炼这个刀法专精算是五神通这一类别当中的。
但若是告诉沈炼,这是兵刃专精的一种,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于是临时取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操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