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题目被摸鱼子吃了

寒中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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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酒?”闲渔子盯着杯中晃荡的绿色不明液体问道。“…恕我问一句,能喝吗?”

    “此酒名醹渌,你尝尝,用葡萄之类的灵果酿的,不好喝我请你回去喝我珍藏的翠涛酒,去我峰后的竹林喝别有风味。”

    闲渔子看着杯中的酒,深吸一口气送进口中,醇厚清甜的滋味从口中漾开,隐隐似乎有几分迷醉的感觉,喝着这酒,神魂仿佛逍遥游于六合之中,万事万物都不能对她产生伤害与影响。

    半晌,闲渔子回味过来,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

    “我给你说,这真元界风景独特,各地有各地的奇观,你若是想看我带着酒陪你去。我早年也游览过天下。”

    “何谓游览?何故游览?”闲渔子思索半晌,恍惚着问道。

    摸鱼子愣了一瞬,笑道。“常人游览看的是风土人情,道德高尚的人看的是变化。但其实这没有区别的,因为常人所看见的事物也无时无刻不在变化。

    游览不必要给他强行规定一个界限,若是能从心所欲,观察其变化,本质,这是初级的游览。真正的游览不应该依托外物,应当观察自己的内心,达到既无所观之境,也无能观之法,能观、所观皆空的境界,再入世游戏人间…

    想到此处,方才是我说错了。不过游览外物的途中,为何不能同游览于己心呢?”

    “方才喝了此酒,我才能借助酒来达到虚无缥缈的境界,神游物外,神察己心,恍恍惚惚似乎什么都没有,但似乎什么都有……”

    闲渔子举着酒杯,醉醺醺的说道。

    寻常的酒醉不了她,而摸鱼子给她的却能轻而易举的让她醉倒,喝醉的感觉,确实是美妙啊。

    “可惜我还要依凭酒水,这哪儿算的上真正的闲逸?”

    摸鱼子看着她的这般模样,叹口气,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祖师爷,您…赶紧回宗门吧…”

    二人间玄妙的气氛突然被打断,包间的地里突然钻出来个女人,女人弱弱的揪着摸鱼子衣角。

    这个女子衣袂飘飘,一身白衣,宛如神女,可是…她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顿时,什么仙气都没了

    “哎呀,明真呐,我就出来溜达圈,碰见了个朋友聊聊天。宗门能有什么事?”

    “出大事了!”明真悲痛道。“宗门里新进了个叫杨彦的男弟子,拿着您的令牌。我们本来看他单灵根以为他资质不凡,谁知道是个水灵根……

    现在知道此事的几位长老都在说您养,炉,鼎!”

    “哪个王八犊子说的?”摸鱼子腾的一下站起来,从空中抽出一把漆黑无光的长剑。“我现在砍了她们去。”

    云明真瞬间苦了脸,拼尽全力才拦下摸鱼子。“别,千万别,都是您的徒子徒孙,何苦呢?”

    真元界有三大宗,逍遥宗,大力宗,硬核肝帝宗。

    逍遥宗是道修,主打法术,大力宗体修,大力出奇迹,硬核肝帝宗剑修,动不动砍人。摸鱼子身为逍遥宗老祖宗,一手缔造逍遥宗的人,却分外喜欢砍人,锤人。

    看了让体修剑修都汗颜。

    “祖师?”闲渔子没想到摸鱼子身份居然如此牛,不由得惊讶道。

    “是…当时这比较乱,我就随便建了个宗门…”摸鱼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开始我还管管,不乱后早就给记名弟子整了…后来慢慢发展成这样了…其实我个人更喜欢剑修,但他们非要修道…”

    “我们逍遥宗最为自由,不如你也来我这陪我耍耍?”

    “…祖师…回宗咱别浪行不行?我代表我师祖们求求您了。您是得给我们折腾羽化了吗?您祸害我们一宗还不够,非得在外头找凡人祸害是不?”

    明真低声下气的恳求道。

    “毛线球的凡人!咸鱼道友和我修为不相上下!”摸鱼子弹了下明真脑壳,疼的她呲牙咧嘴。

    “啊?您说啥子?…不不,弟子见过前辈,先前多有怠慢,请前辈恕罪。”云明真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连忙行礼。

    “没事,喝点酒?”闲渔子毫不在意的递过去一坛酒。

    摸鱼子眼疾手快的截下来。“她修为还不能喝!”

    “是我的过失。”闲渔子道声抱歉,收起酒来。

    “这位是我新认识的友人,闲渔子,她说准备入我逍遥宗。”

    明真点点头,心中暗暗惊叹。

    摸鱼子可是真元界修为第一人,和她修为不相上下,怕得快飞升了。

    这样一位大佬进了宗门,得安排个啥位置?

    “那…不知祖师想给这位前辈安排个什么位置?”

    摸鱼子挠挠头,眨巴眨巴眼睛。“我咋知道宗里有啥位置?”

    明真瞬间沉默,闲渔子开口道。

    “不必劳累,容我挂个闲职便可。我不过一介山水散人。实在不行,弟子也好。”

    闲渔子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她去不去宗门其实都很随便,当时只不过顺口一说罢了。

    明真心道,弟子你妹,你家弟子跟祖师爷平辈相交!

    “那就…太…太上长老?您那山头后面不还一座空着的主峰,就是师祖您徒弟飞升后留下的,有山有水灵气充裕,要不安排到那儿?”

    明真挠挠头,问道。

    她是掌门真传弟子,因为掌门也不大干活,成天跑来跑去操劳良多。

    别人家的祖师爷都努力闭关冲修为,争取早日飞升或荫庇子孙,就她家的成天到处跑到处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没了。

    就连祖师的徒弟都飞升了,祖师还不好好努力准备飞升!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掌门真传不好当啊。

    “别给我提那孽徒!”闻声,摸鱼子砰的一声放下酒杯,冷冷的瞪了明真一眼,周身气势一转,本笑吟吟的表情一瞬间冷下来,宛如寒冬。

    明真在威压之下汗涔涔的,她连忙自责自己干啥提那位师祖,偏着了祖师爷的心结。

    “那人怎得你了?这般牵动你心神?”闲渔子问道。“摸鱼你先前不是在灵舟上与我说,外物不能牵引思绪心神,视万物之为大同,洞达放逸才是真吗?为何要因一个弟子生气成这样?”

    “我倒不是生气,就是郁闷了些,那小兔崽子不给我说声就上天了,我堂堂……呵呵,让我见了他,非得把他屁股打开花。”

    摸鱼子咬牙切齿的说了两句,把剑随手一扔,长剑化作一团黑气消散在空中。

    “…那,前辈的山头…咋整?”明真眉毛疯狂发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这说明她紧张的要命。

    一害怕就抖眉毛这习惯是她师父传下来的。

    摸鱼子想都不想,收起酒食,打包好东西道。“闲渔子,你随我去一趟,宗里空着的地方随你挑。”

    “那便多谢了。”闲渔子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二人并肩欲走,一道弱弱的声音却从明真处响起。

    “祖师…那那个弟子的事,怎得处理?”

    “爱咋咋。”

    “可…您名声…”

    “我这么牛逼,在乎个毛的名声?”

    闲渔子也附和道:“是,修道应当心无旁骛,名都是人为施予的,不必在乎那些事情。”

    闲渔子跟摸鱼子呆的越久,越觉得俩人对路,要哪天摸鱼子挂了,她肯定摔个酒瓶子在他门前唱歌也不悲痛。

    毕竟,生死算个毛?人总归要死,也总归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