黥面

梵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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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快出来。”

    苏米赶紧把她的想法说给兔子听。

    兔子白了她一眼,

    “这是一本男频权谋文的书中世界。原书中的三个男主在书完结前,都不能死。”

    苏米小脑袋点得如同小鸡捉米。

    她明白了,也就是说,书完结前,小皇孙、大哥、燕王这三个男人都不能死。死一个,书就崩了,她也就跟着完了。

    “这样的话,是不是我在书完结前,也不会死?”

    苏米这句话问的心安理得,她可是原书中到最后才死的大反派妹妹——书中最大的工具人。

    兔子给了她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

    “作为一个合格的工具人,你就要时时刻刻记着你工具人的职责。你必须死,早死晚死效果都差不多。你主要是催进男二成大反派的。”

    苏米恨不得张嘴咬这家伙一口,

    “我死了,你也得死。嘚瑟个啥!”

    搞得像人家没死过似的

    “啊,你咬我!”

    一声惊呼,苏米的意识从空间里出来,才发现燕大燕小已经走了。全家人都蹲在地上围着吃饭。

    又冷又饿,还不知下一顿在哪里。

    苏家三房的女人们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径直涌过来抢饭。

    尤其陆慧芬和陆姥姥,专门往苏镇北身边挤。害得全家人都紧张,怕碰到大哥的伤口。好在刚才燕大燕小在时,全家都吃得差不多了。

    “抢什么,饿死鬼投胎呀。出来了,上枷,绑绳,上囚车。”

    一队狱卒进来,手里拿着绳子、木枷、铁链等。

    狱卒越是吆喝,三房那些女人孩子越是抢得凶。狱卒喝骂着抽了几鞭子。三房那些人还是把所有的剩饭都吃完了。

    苏成良得了他娘塞手里一个鸡屁股,甚至有的还来不及咽,全塞到嘴里噎的直翻白眼,使劲伸手捶打着顺气。

    可不是吗?

    三房的人也不傻。

    他们这一房人本是祖宅老家追过来,硬住进镇国公府,靠着老镇国公养活。京中本就没有亲戚。如今身上藏的一些钱财全被搜没了。

    后面路上的艰辛可想而知,这会子能有一口有油水的汤水,哪怕只是一个鸡屁股,那也是肉啊!

    “男的十岁上枷,女人孩子十人一组栓绳。”

    一出牢门,冷风一吹,人不禁缩了一下身子。

    昨晚后半夜下了一场雨,此时地上遍布泥泞。走在路上一会鞋子就得全湿了。

    她们办公室有一次性橡胶医用手套脚套。但直接套到鞋子上,会被人看到啊。

    等会不但会有百姓观看,狗皇帝也会派人偷偷看,还有镇国公府的政敌。

    任何一丁点的疏忽,都有可能造成苏家人不能活着走出京城。

    算了,

    这罪全家人还是得先受着。

    等出了城门后,她再想办法给家里人换鞋子吧!

    院子里站着的罪犯,在狱卒的安排下,分成了两堆。十岁以上的男人去上枷,女人栓绳子。

    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院子走廊下,冒着青烟的炭火盆。上面放着奇怪的铁样的工具。

    再看到旁边简陋案桌上,木盘里摆放的大针。

    苏米眼皮子一跳,

    妈呀,这不会是古代对流放犯的黥面吧?

    原书中写过苏家流放时被黥面了吗?

    难道因为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看书的时候没在意?

    还是原书中根本没有黥面这件事。而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一些情节,多了这个黥刑。

    “我不要,我不要变成丑八怪。”

    苏家队伍里突然响起一个哭叫的声音。

    “官爷啊,我们又不是主犯,我们都不是苏家人。只是旁亲罢了。我们还只是两弱女子。就是叫我们跑,我们也跑不动啊。求官爷了,别给我们黥面。刻在手臂上行不行?”

    不用转头,听这熟悉的声音。

    苏米就知道这又是陆香莲和陆晚晚娘儿俩在作妖了。

    “想啥呢?你以为这是菜市场,还可以讲价呢?圣上亲定的案子,你们是妥妥的流放犯。只黥额头都便宜你们了。再叫,烦了给你们两整一脸。”

    狱卒们坏笑起来,顺手占着女人们的便宜。

    院里有十几辆囚车,百十个男男女女罪犯。三四十个狱卒在忙碌。

    今儿除了镇国公府全族,还有王太傅府全族在流放。可这么多人也对不上号。不知还有什么人陪着她们这批谋逆者流放。

    狗皇帝和顾变态真阴险,这么多罪犯一起流放。不管是罪犯里,还是押解官差里,都方便藏他们派来杀大哥的人。

    “娘,米宝宝太小了,这可怎么办?”

    宋今禾抱着自家小宝贝,心急如焚。

    米宝宝才百天,怎么能承受黥面之苦呢?

    大哥难道没打点好吗?

    眼看着苏家三房的人都黥完了,下面就快轮到她们家人了。宋今禾急得脸都变色了。

    【哎哟,宋皇商可真是会来事。早早儿就给我们兄弟们准备了大礼。一人一百两全派人暗地里送给了我们家人。让我们今儿送苏家人上路的时候,万事都照顾着点。】

    一个麻脸狱卒拿着工具走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黑脸狱卒。

    【上枷绑绳、押囚车。这些活兄弟们都是老手。想让谁多受点罪,还是少受点罪,还还是兄弟们自己手上说了算。宋皇商专门点到了黥面的事。说事成之后,绝不会亏着我们兄弟。宋皇商银子给的痛快,人也仗义。兄弟们自然不会把活干砸了】

    两狱卒互相看了一眼,

    【兄弟,你那针处理好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浸了麻药,不会太痛的。】

    【你刺的时候可得好好把握着点力度,不能让以后留下疤瘌。要不然,咱兄弟们真对不起宋皇商那么多银子】

    【你放心,我干这活二十年。想让谁留疤,谁不留疤,还不是小事。倒是你那颜料可得调好了】

    【放心,只保留三个月,洗洗就能掉】

    哇,

    还是我大舅舅厉害,万事都考虑得这么周到。

    不过,再怎么说还是得黥面。

    一想到额头被一根针刺,或者被烙铁烙,苏米就觉得皮肤发紧。

    上辈子出任务时,受的那些伤,那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意识,让她全身每个细胞都崩紧了。

    “我们家镇北还昏迷着,怎能站在囚车里呢?”

    眼睁睁看着苏成义被赶进一辆囚车,头上戴枷,脚上铁链。整个人被架站在囚车里,随着囚车的前行,人一前一后晃着,非常难受。

    苏家人心如刀绞,但看到狱卒又要抬苏镇北进囚车里。宋今禾和苏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苏老夫人莫急,我们昭狱有专门为昏迷罪犯制作的囚车。”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顾泰!!!

    苏米瞳孔震动。

    完了,

    顾泰来了,这黥面还能躲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