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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涉及“丑时参”施术者的下一步动作需要等确认目标才能展开谋划,在此之前只能泛泛而谈。
现在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对方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届时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也需要尽量地保密。
而长谷川仁美的事,说到底其实是因为不知火凉的缘故,一之濑菖蒲和叶月伊津奈两人才会参与进来,而且现在的事态发展也陷入了困境之中,再加上长谷川仁美这个当事人并不在场——尽管她在场与否区别不大——因此能拿出来讨论的东西也实在乏善可陈。
不知火凉已经确认过了,因果点没增加,所以长谷川仁美还没往生,安葬这一步棋并非执念,多半还要着落在她弟弟与亲身父亲身上了。
不过给她办葬礼这件事也只是顺手为之罢了,总不能把遗骸找到了还让人曝尸荒野,举手之劳而已。
大概是因为刚参加完葬礼的缘故,方桌旁边的另外两人都有些情绪沉闷的感觉,说完了就都只是默默喝着茶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知火凉啜了一口茶——叶月伊津奈顺手也给他面前倒了一杯——然后斟酌着用语道:
“有妖怪血脉的人类,现在是怎么对待的?”
反正他现在的人设是从小一直埋首修行不问外事、才出门游历不久的新手,随便问。
“半妖?”回答他的是一之濑菖蒲,“‘为祸者斩’,大致是这样的,有些比较激进的灵能力者见妖怪就杀、连半妖也不会放过,这样的行为也在容许范围之内。”
“不知火你发现半妖了?”叶月伊津奈随口问道,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嗯,我准备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暂时确认不了鲇原惠美子的本性,他就没有直接说出她的名字来。怎么说呢,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开杀这种行为不知火凉并不是很认同,但是也没有爱心泛滥到去身体力行地为妖怪张目。
他这话一出,两人也没有继续追问。
叶月伊津奈换了个话题:“那原田香呢?你准备怎么处理?”有长谷川仁美前车之鉴,似乎原田香的处理方式也是可以预见的了;不过叶月伊津奈倒没有干涉的打算,只是问问而已。
昨天不知火凉说的“发善心做好事”,叶月伊津奈还是有听见了的。
这个没什么可隐瞒的,不知火凉直接道:“等这件事做完了,我就超度了她。”毕竟是重要人证,暂时留着也许还有用。
“直接超度?”
“直接超度。”
叶月伊津奈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是个烂好人性格来着,这处理方式还挺对她胃口的——她以前是被孤立的对象,针对她的恶作剧并不少,只是自从她养出了第一只管狐之后就渐渐地没人敢惹她了,因为那些人之后都倒了霉。
——然后针对她的流言又翻了新,说她是霉运女,跟她有关系的都会倒霉,是以导致了大多欺凌者都是绕着她走的。
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的缘故,所以她其实挺讨厌原田香这种做恶作剧的人的。只不过因为祖母叶月二千花的管教,她的三观并没有走向偏激,倒不至于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也没有狠毒到想让原田香魂飞魄散的程度。
眼看得一之濑菖蒲脸上的疲惫之色似乎有加重的倾向,不知火凉便适时提出了告辞:“今天没什么事了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长谷川小姐托我谢谢两位今天来参加她的葬礼。”
这话一直拖到了现在才有机会说。
两人客套了几句,一之濑菖蒲也顺势起身告辞。
三人出了门,迎面一个小光头在走廊上打坐念经,见他们出来了便迎了上来:
“不知火施主,师父有事相商,烦请移步一聚。”
叶月伊津奈撇了撇嘴,“干爹又想做什么……”她这样说着,又对不知火凉道:“那件事不要把无关者牵扯进来。”
她说的明显是“丑时参”相关。
不知火凉点了点头,“我觉得诸行无常大师应该不会打听这方面的事的。”
同两人分别后,在如月的带领下很快就拐进了另一个房间里,诸行无常正盘膝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边上一台电视里三五个人喋喋不休,诸行无常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大概是电视的声音太大,直到如月出声之后诸行无常才注意到他们来了,连忙邀请不知火凉坐下。
很是客套了一番,诸行无常才道明本意:有家公司想要找人帮忙除灵,报酬是一百万円。
那家公司之前接了童守寺翻修佛殿的工作,对于童守寺里那棵幽灵作祟的树是在清楚不过了的,不知火凉除灵之后诸行无常宣称那棵树已经处理过了,然后工人果然没再出事。
虽然诸行无常没说是他自己做的,但是因为他的职业,所以名声自然是落到了他的身上了。
因此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那家公司另有一个项目的工作组施工时同样遇到了作祟的情况,诸行无常这位德高望重的寺庙住持自然而然地就成了第一个选择了。
“如何?一百万円,全归施主,老衲分文不取!”诸行无常一脸的正气凛然。
如何什么的……一百万円其实并不多,也就相当于不知火凉现在三四个月的工资的样子,不过作为一笔外快也算是还行了,钱这东西多点还是挺有用的。
只是,诸行无常这家伙说分文不取,一听就知道不是真心话了,光听他的称呼就明白。
“诸行无常大师真的分文不取?”不知火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是自然!”诸行无常眼皮一跳,但声音仍然斩钉截铁。
“不好吧?人家毕竟是找的大师,可酬劳却全进了我这个无关者的口袋……这传出去,不好听呀。”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佛祖知,绝不可能外传!”听起来,诸行无常似乎有种咬紧牙关的感觉。
不知火凉总觉得听到了诸行无常的心在颤着疼,憋笑道:
“那就这样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