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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苡是不喜欢别人调侃她牌技的,能赢过大长老,一直是她引以自豪的事情。
任离乡耸耸肩,表示无奈。
盟会一行人,来的时候除了宗宵带了一套衣服,其他人什么都没带。
所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方濯向诸位告别,同时魏攸正好经过走道。
记性不好的任离乡,看见魏攸时才想起自己方才一直在琢磨的事情。
随后他翻了翻自己的小册子,抬头对魏攸唤道:“魏公子,你还有空的符纸吗?”
魏攸沉默地摸了摸自己怀里,掏出了一把符纸,惊得任离乡张大了嘴。
“要多少?”魏攸问道。
任离乡收起惊讶,举起两根手指:“两张即可,我作一道锁灵符,一张附在那姑娘身上,一张放在我这,她有什么动静我便能第一时间知道。”
魏攸把手一伸让他自己拿了。
其实说真的,自从离乡不顾爹妈阻拦要学作符后,几年时间接触符语下来,还真没见过一个人身上能带着一本书厚的符纸。
灵相竹是多么稀有,这魏公子也太大方了。
但不管怎么说,身为一个半吊子符语师身上没有符纸,确实是磕碜了点。
任离乡拿出他的行囊笔,拧开朱砂墨,仔细对照着册子上记录的符抄画。
一边画嘴里还一边念着符语。
作罢,纸上朱砂流过的痕迹灵光一现,正当任离乡拿起来想要吹吹墨迹时,楼上传来卜灵一声凄惨地嚎叫。
“这又怎么了!”卫起忍不住牢骚,一行人又匆匆上楼。
徐觅等人商讨完后早已回到楼上,听见声响,荷宽直接闯进关着卜灵的房间。
一进门,众人差点惊得下巴都掉了。
小莫拎着卜灵衣领,拳头抡在空中,作势要捶下去。
卜灵在这离自己八丈远的拳头下,已经是吓得五官扭在一起哇哇大哭。
“小莫你做什么!”荷宽呵斥一声,上前把两人分开。
这时方濯也赶回房间,见卜灵哭得梨花带雨,又是一头雾水,她问:“怎么了?”
“她...”
小莫还没说出口,捆成粽子的卜灵便躲到荷宽身上冲着来人哭喊道:“他打我!”
方濯咽了咽口水:“小莫你打她了?”
“我没有!”
“你想打我!拳头都举起来了!”卜灵又补充道。
“因为你笑话我!”
“我没有笑话你!”
“你有!”
“我没有!你说我笑你什么了!”
“你笑我结巴!!”
最后这一句小莫加大了声量,卜灵眼里闪着泪花,声音逐渐变小。
“你...你明明不结巴了...”卜灵委屈道。
是啊,小莫刚刚同卜灵争吵,没有一句磕磕绊绊。
场面瞬间冷却下来,小莫愤恨地盯着卜灵,眼里全是怒意。
卜灵只缩在荷宽身后,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一瘸一拐的东门侠才从房间走过来,顶着迷惑的双眼环视一圈,试探道:“吵架?”
众人纷纷向他点头。
小莫快把牙咬得咯咯作响,他紧锁眉头,转身便冲出了房门。
“小莫...”方濯轻声唤道。
小莫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往自己房间去了。
经过这么一闹,大家算是半信半疑了卜灵的话,能被小莫一拳头吓到哭的小姑娘,应该也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卜灵轻轻啜泣两声,缩回了床铺上,将自己藏在床角。
东门侠虽然不明所以,但萧苡戳了戳他,他便抬手召回了捆仙绳。
小卜灵揉了揉自己手臂,心里委屈又涌上来,把眼泪蹭在膝盖上。
任离乡此时左看右看,拿着手里的锁灵符不知所措。
这时候去贴符,怕是不太好的样子。
......
接下来两日里,小莫闭门不出。
任由方濯等人如何安抚他都充耳不闻。
而卜灵委屈过后,也主动配合将锁灵符的子符驱施在自己身上。
她只想让大家知道,自己真的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小鬼仙而已。
“他不吃饭不会饿吗?”沈浮端着饭碗来到小莫门前,向方濯询问。
方濯摇摇头:“应该不会吧,我也不清楚。”
卫起一行人走时,留下了莫林泉画的符纸。
并且任离乡还热情地叮嘱魏攸,让他切莫再作符。
魏攸应下,并直接送了一大半符纸给他,任离乡离开时脸上的笑容都快堆满了。
其实也不知魏攸当时为什么会被符纸反噬。
任离乡还特意看他所画笔法与所念符语,这都没有错处的。
只是莫林泉离开得早,没法请教,所以干脆让他先别学画符了。
“小莫,我先带你姐姐下去吃饭了。”沈浮把碗捧在手心,手指叩了叩房门。
屋里传来茶杯重落在桌子上的声音。
小莫给了回应,沈浮转头笑笑,便推着方濯下楼了。
饭桌上魏攸宗宵一语不发,专心吃着饭,坐在两人同桌的卜灵只感到无形巨石压着自己。
她头也不敢抬,闷头捏着筷子只顾着扒拉白饭。
潘掌柜眼里辨不出什么仙啊妖的,他只见卜灵是个小姑娘,以为她是害羞,便把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卜灵点头说了谢谢,随后便又只顾着吃菜。
方濯沈浮入座,魏攸不说话,宗宵不说话,看着两个冷漠脸无形中给卜灵施压,也是觉得有意思得紧。
只是这宗宵与魏攸的冷面有些许不同,魏攸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凌冽,宗宵更多时候只是单纯的...没有表情。
徐觅三人上街去了,他们想看看这邓州行船是否恢复。
但在平日,沈浮肯定会第一个带起话题来,比如问徐觅他们去哪儿了。
毕竟他是最不喜欢无聊。
不过现在,沈浮安静地如同池水里的莲蓬,颇有矜持庄重之姿。
何草草跟着东门侠下楼来。
东门侠的捆仙绳绕在他双臂上,方濯乍眼一看,还以为他卷了条仙子所用披帛,模样是有些喜态。
沈浮见不得东门侠故意搞怪,被自己吃下的饭呛到。
“咳咳咳,抱歉抱歉。”沈浮放下碗筷,便匆匆跑到了后厨去。
东门侠在原地揣起手,道出了大家一直想说的话:“这沈东流...怎么一副吃错药的样子,变得奇奇怪怪的...”
谁知沈浮又拎着一壶水走出来,听见了东门侠调侃他,目光不经意瞥过桌上某人,立马辩解道:“怎么奇怪了...我不一直都是如此温润儒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