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橘子尔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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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尾地戏园子关门了,戏也不用听了…

    北平这些日子可不太平,城中混进了不少日本特务,还真是让人头疼。

    宋砚这几日一直是军中家里两头跑,起初祝凌洲是有想过让她在军营里暂时住下,后考虑到毕竟是个女孩子,总归是不方便地,便每日都派车按时去接。

    今日也同往常一样,早早地便到了。

    “你们长官呢?”到地方后却没见到祝凌洲,宋砚问道。

    那人见宋砚问他,敬了个礼:“报告,祝长官今儿一早便同许副官出去了,长官说若您来了,便可去此处寻他。”

    他递给宋砚一张纸。

    “宴仙居…”

    来时所乘地车还在门外,待她走进,司机替她开了车门。

    “去宴仙居,麻烦您了。”

    路上经过了承天街地公馆,一撇眼看到了那人地身影,月色长袍,就像初见时一样,若是没有这些变故,也不会闹得这般境地。

    若跟宋砚谈起对徐云舟的感情,大概是遇见便欢喜的那种。

    “你必须跟有关他的过去告别!”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似乎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人总是要向前走的。

    一路无言,到宴仙居的时候,宋砚竟有些昏昏欲睡,打足了精神,她才向里走去。

    店里的小厮带笑迎了过来:“请问小姐几人?”

    “我找人。请问祝长官在何处?”

    听到祝凌洲的名讳,那人道:“您随我来。”

    跟着他上楼,最后停在了一件包厢前,小厮敲了敲门:“先生,人来了。”

    推开门,餐桌上只有祝凌洲一人,他面带倦意,像是一夜没睡。见她进来,面色微微缓和:“来了。”

    宋砚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这么早找我来有什么急事吗?”

    “急事倒没有。”祝凌洲轻笑,给她递了杯牛奶,“就是想找个机会跟你聊聊天。”

    “我在你军中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聊天还用找机会啊。”她摆弄着杯子,看着对面的人。

    “今天不谈公事。”

    祝凌洲喝了口茶,继续说:“下周二承天公馆有场宴会,祝某还缺个女伴,不知宋小姐可否赏个脸。”

    宋砚笑了:“你这不还是公事嘛。”

    他放下杯子,看着宋砚:“我是在以私人名义邀请你。”

    “来都来了,那便陪你走一趟吧。”

    后来的许多许多年里,祝凌洲都记着这个清晨,阳光透过玻璃撒在他的肩头,对面的女孩笑的眉眼弯弯,让他久久挪不开目光。

    宴会当天,祝凌洲早早的便到了宋家,在院内遇到了正在看书的宋庭霖,同他简单的打了招呼就进去了。

    “大姐还在房间,”宋容时趴在楼梯扶手上冲他说。

    祝凌洲简单的应了声,:“不急。”便在沙发上坐下了。

    “你是不是在追求宋砚。”

    “你该喊她姐姐。”他微微抬眸,看着坐到他边上的少年,“你倒和你哥哥很不一样。”

    宋容时轻笑。

    “以后有没有兴趣来我军营里。”祝凌洲说道。

    “等你成我姐夫再说吧,我还挺想试试做纨绔公子哥的。”

    “在聊什么?”楼上传来了女子的声音,祝凌洲抬头望去,是宋砚出来了。

    少女拎着裙摆款款走来,腰间的系带随她的步伐在左右晃动着,多了几分灵动之美。

    来到祝凌洲身边,宋砚转了个圈,“好看吗?”

    “嗯,很衬你。”

    宋容时识趣的悄悄走开。

    出了门,宋砚跟院内的宋庭霖摆了摆手,就随着祝凌洲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司机早已等在路边了,见他二人出来,拉开后座的车门候着。

    路上,宋砚看着窗外的事物发愣。

    “白裙子很配你。”祝凌洲侧目看着他。

    宋砚对上他的目光,微微笑:“多谢夸奖。”

    很快就到了公馆,祝凌洲下车后,将手伸给宋砚。

    “谢谢。”宋砚拉着他的手下了车,刚想抬手整理头发,祝凌洲就伸手将她的碎发理到耳后,像是在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太亲密了。”她在心底说,脸上不自觉的浮上一丝红晕。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宋小姐这是害羞了。”

    祝凌洲倚着车看她,嘴角微微扬起,好看的眉眼里映出她的模样,倒是有多勾人。

    “你可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怕我陷进去。”宋砚打趣道。

    挽上他的胳膊,宋砚见他还在笑,手悄悄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歪头看着他:“祝先生,咱们走吧。”

    “你这坏小孩儿…”

    侍者接过祝凌洲的请柬,为他开了门,他的出现,吸引了场上宾客的目光。

    “跟紧我。”他低头附在宋砚耳边说。

    呼出的热气弄得宋砚耳朵痒痒的,她简单的应了声。

    随手从桌上拿了杯红酒端在手中,却被祝凌洲拿了过去,随后递给她一杯香槟。

    “喝这个。”

    宋砚踮起脚小声跟他说:“我酒量可不差。”

    “祝先生还真是体贴入微。”

    扭头看向说话的人,是一位穿着军装的青年男子,他端在酒杯向这走来。祝凌洲微笑致意,与他碰杯。

    “这是北平陆军署署长江华清江先生。宋砚,宋厅长的爱女。”祝凌洲介绍道。

    宋砚同他握手,“江先生,您好。”

    没有过多的寒暄,宋砚静静的站着祝凌洲身边看着他同那些人周旋,时不时在介绍到她后跟那些人打个招呼,最后不免有些兴味索然。

    祝凌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带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接过服务生端来的蛋糕,放到宋砚面前。

    “我倒是后悔当时将你请到军中,若不是我,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大小姐,与这明争暗斗划开界限。”他暗暗说道。

    宋砚戳着面前的蛋糕,笑着说:“乱世之中,我又怎能独善其身,还不如跟紧您这尊大佛,也算有个靠山不是?”

    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日本人,领头的那个大概就是那个吉泽长野。

    祝凌洲起身,宋砚挽上他的手,两人像人群走去。

    “祝先生。”

    他握上了吉泽长野伸出的手,笑着应到:“吉泽长官,近日可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宋砚看着这时的祝凌洲,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想,嘴角微微扬起。

    那人注意到了宋砚,问道:“祝先生的女伴很漂亮。”

    “吉泽长官您好,我是宋砚。”宋砚朝他微笑,之后便没有多说。现在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祝凌洲身边做个花瓶。

    吉泽长野向远处招招手,对祝凌洲说:“祝先生,待会给你介绍一下我大日本帝国的友好使者,不过我想你们应该认识。”

    意料之中,徐云舟走了过来,吉泽长野简单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走开了。

    宋砚见了徐云舟,不禁在挽着祝凌洲的手上用了几分力,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您好。”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