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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子凝视着床上的女孩，很快，他收回目光，“这几天，好好照顾她。”
“知道。”
秦焕之应声后，转头看向身旁安静的少年：“陈赞，这些天你先留在这，婠婠在A市的事情你暂时都推掉，沈家的人能不联系就不联系，别让他们知道婠婠昏迷了。”
陈赞了解，“好。”
秦老爷子看向陈赞，目光定在他身上，看了几秒钟，“这位是？”
陈赞目光呆滞地看着他，“我是姒姐的助理。”
秦老爷子问：“经常跟着她身边？”
陈赞点了点头。
他有些不懂，这个秦老爷子为什么眼神有点怪。
秦老爷子似乎想到什么，停顿了一瞬，便抬脚走出去。
秦焕之看着端着盆水进屋子的女佣。
清冷的目光略扫了一眼，“你是新来的？”
程黎规规矩矩地点头：“是的，秦少爷。”
秦焕之嗓音冷淡，吩咐道：“以后你负责沈小姐的起居。”
“好的。”程黎目光悄悄打量了下躺在床上的女孩，心里不由好奇，这秦家的人怎么好端端的把肆爷的女人带到来这里……
她昨晚收到消息，若是秦家少爷进老宅后，就要时刻注意他们的举动，以及沈小姐的下落。
前些天，容肆砚就派了程黎过来秦家老宅探查事情，但至今都没有机会探查得到任何消息。
从屋内出来后，秦焕之看了眼门外等候的手下，声音清冽又好听，眸色却沉郁，“去安排一下，再多派些人手，守卫森严一点，别让任何可疑的踏进秦宅。”
“是！”
……
沈知婠昏睡了两天，还是没有醒过来。
中途，意识混浊的时候，她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个名字。
秦焕之听到名字的时候，低垂着眼眸，眸光沉寂。
他回忆起数几年前，昏迷中的女孩也是如现在这般，即使意识模糊，还是能喊出容肆砚这个名字。
到底是把人藏在心底多深，才能时时刻刻想念到那个容肆砚。
陈赞目光微垂，神情低落，似乎对那口中的人很不满，抿着唇说：“姒姐又喊那个男人的名字了。”
“陈赞。”
陈赞抬眸，呆呆地应了一声：“嗯？”
秦焕之问他：“婠婠离开秦家后，你就一直跟着她？”
他点头，认真地说：“嗯，我遇到姒姐后，就一直跟着她了。”
他只知道自己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就只记住了姒姐。
因为他没别的地方去，所以一直跟着姒姐。
秦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忽然就开口：“焕之，你过来一趟。”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眼陈赞，随后转身。
秦焕之跟了出来。
他身形修长，皮肤冷白，身着深蓝色的西装，凤眸狭长深邃，见秦老爷子停下来，他便停顿了步伐。
秦老爷子转过身，“那个陈赞，你能看出什么来？”
秦焕之摇头，他从小对这些东西不擅长，并没有像秦灼那样，去跟老爷子学这些东西，但一些规矩理论他都是知道的，“爷爷，您直说吧。”
秦老爷子犹豫片刻，便直说：“他是魂魄。”
秦焕之眼神闪现着不可置信。
明明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是魂魄？
但他知道，他爷爷说的话一向不会出错。
只是……
秦焕之疑惑，“那他为什么现在是人？”
秦老爷子目光凝重，“可能是转世而来。”
其他的，他便不知道了。
秦老爷子叮嘱道：“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
“我清楚。”秦焕之点头，冷白的皮肤在灯光下踱上了一层光。
此时的后院，一个不明显的角落里，程黎带上了耳麦，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没人，她便对着耳麦那边的人开口：“老大，目前沈小姐还没醒，秦家掌门似乎再过几日，有打算做什么，但还没打探清楚。”
男人冷冽的声音传来：“我晚上过去，你在她身边待着，别离开半步。”
这么一听，程黎就知道了男人的意思，“好的。”
“之前让你查的事，有什么进展？”
容肆砚指的是前两天，沈知婠还未出事前，他让程黎来南城秦家，是为了查清楚当年沈知婠被带来秦家，都发生过什么事，以及车祸后受伤的情况。
“老大，我最近有意无意的打听，有的人都不清楚，不认识沈小姐，但有的……”程黎说这话的时候，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魅惑至极的眼眸微微一转，似乎是注意到前面有人朝这边走过来，她立马转了身，蹲到隐蔽的地方。
“有的呢？”容肆砚眸光微凝。
“有的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我有意打听，他们都绝口不提，就像是被谁下过死命令一样。”
程黎躲在花丛后边。
听着两道脚步声走过去，她跟着挪动脚步。
然后，她就刚好听到了那两个女佣谈话的声音……
“掌门好像又要准备给沈小姐做符阵了。”
“沈小姐这条命真的是捡了一条又条啊，掌门平时都不很好说话的，为什么对那位沈小姐这么好。”
“你看不出来吗，秦少爷钟意沈小姐，要不然，哪会照顾躺在床上这么久的人，这都过去好几年，秦少爷又把沈小姐给带回来了。”
程黎仔细听着那两个女佣说的话。
还没能理解话里的意思，就听到另一边传来男人清冽的嗓音，“你们在说什么？”
“大、大少爷……”两个女佣都吓了一大跳。
“谁让你们在这说闲话的？”
“对不起，大少爷，我们下次注意。”
暗处的程黎小心翼翼地冒出了头，看到了秦焕之的眼睛，里边有浓重的沉郁之色，“我说过，谁议论以前发生过的事，就必须离开秦家。”
两个女佣完全没想到一时的谈论，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她们万万都没有想到，刚说了几句话就被秦焕之刚好听见。
“你们自己收拾东西走。”
两个女佣都跪在了地上，“秦少爷，我们错了，饶我们这一回，好不好……”
“拉出去。”
秦焕之低声对旁边的两人说。
程黎看着这一幕，震惊不已。
这到底是什么事不能传出去，仅仅说了几句话，谈及五年前的事情，就被撵出秦宅……
“程黎。”
耳麦忽然传来男人低冷的声音。
程黎回过神来，差点忘记自己还跟主子在连麦。
她看了眼不远处还伫立在原地的秦焕之，低声开口，“老大，我这边不太方便说话……”
容肆砚沉默几秒，便道：“刚才那边的声音我都听到了，你想办法去查那两个人的信息，然后交给我。”
程黎小声地应：“好。”
随后，就被切断了连麦。
-
深夜，两抹黑影身手利落地潜入了秦家老宅。
君帅跟着容肆砚一块过来。
程黎在屋外等候了很久，见到两个身影跑过来，眼底一亮，她看了眼男人阴沉的面色，喊了一声：“老大。”
随后道：“沈小姐就在里边。”
男人声音薄凉：“她有没有醒过？”
程黎摇头，“只是有一回我刚好在的时候，她意识混沌的时候，喊了您的名字……”
男人目光微动，眼底浮现了一丝波澜。
君帅见老大站在门前，一动不动，不由催促：“老大，你快进去吧，别等会有人来了。”
男人一声不响，抬脚走进去了。
门被关上后，君帅和程黎就在外边把风着。
……
容肆砚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那张床，躺在床上的女孩，她一丝不动，安静的闭着眼皮，一步步地走向女孩。
床沿陷下去，他坐在床边，俯下身，半搂住女孩的身子，她身上软乎乎的，身板纤瘦。
男人薄唇微抬，眸光略显猩红，声音低沉暗哑，“沈知婠，不要睡了。”
他大哥自从那场车祸后，睡到现在，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还没醒过来。
他很怕，沈知婠跟他一样。
“你不能像之前一样，再离开我了。”
他牢牢的桎梏着她的掌心，声音近乎偏执低喃。
似乎是听到了耳边男人说的话，靠在男人怀里的女孩，模糊不清地喃了一句：“容肆砚……”
她手指蜷缩着。
好像能听到男人说的话，可就是一直睁不开眼……
闻声，容肆砚面容愣了愣，低下头，见怀里的小女人依然闭着眼，可眉头却紧紧皱着，握着他掌心内侧，紧紧攥着，像是怕他走一样，
“沈知婠。”他眸光定定地望着女孩瓷白地脸颊，“你是不是能听到我说的话？”
话落。
他静静地盯着女孩的反应。
她慢慢的平缓了呼吸，紧蹙的眉头也松开，紧而随之，要松开男人的手指。
容肆砚瞳孔微缩，狭长的凤眸缱绻着阴冷的风暴，浑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沈知婠？沈知婠？！”
——
题外话：接下来的剧情脑洞有点大，涉及了一丢丢的前世今生，全文架空，不要过度深究！！最后，你们猜猜，陈赞是谁的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