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结婚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三月棠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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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宁苏意一早就被井迟提醒,晚上两家人要一起吃饭的事。

    实际上,从昨天到今天,他在她耳边说了不下三遍,她就是有健忘症也该记住了。

    为了能按时赴约,宁苏意到公司后,紧锣密鼓地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力求下午可以提前一小时下班。

    金融峰会的日期早就定下了,在这个月的27号到29号,统共三天,期间大大小小的会议不断,基本没有多少空闲时间。

    因为峰会不在本地举行,她得提前一天过去,公司这边的事都得处理妥当,没后顾之忧才行。

    到下午五点左右,宁苏意接到了井迟打来的电话。

    “好了吗?我到你公司了。”井迟问。

    “马上,等我五分钟。”宁苏意正在翻阅最后一份文件。

    井迟在电话里温声说:“不着急,你慢慢来。晚点过去也没什么。”家里人都能理解宁苏意,哪怕迟到,也不会因此对她不满。

    宁苏意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桌面上,没再说话,专心看文件。

    两分钟过去,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她分出神抬头看了一眼,是井迟上来了,穿一件白衬衣,领口扣子解开了一颗,搭配黑色休闲西裤,手捏着车钥匙,抄进裤兜里,英俊又散漫。

    “你怎么上来了?”

    宁苏意问出一句,重新低下头,看完剩下的一页内容,确定没什么问题,取出一支签字笔,拔掉笔帽,在右下角签了名字。

    她盖上笔帽,合上文件夹,拿到一旁,放在那一摞签好的文件上面。

    “在楼下等着无聊,上来看看你。”井迟绕到办公桌后面,指腹贴上她的太阳穴,轻轻按揉,“先缓一缓再下楼,看你累的。”

    他声调低柔缓慢,奇异地让她浑身都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我都没看表,现在几点了?”

    井迟笃定地说:“不晚。”

    他手指按压的力度适中,不轻也不重,一点点缓解她的疲劳。

    好一会儿过去,宁苏意快要在这种舒缓的节奏中睡着了,抬手握住他的手指:“我们走吧。”

    她起身收拾了下桌面,按座机内线,让梁穗过来把文件拿下去,自己拎着包跟井迟先离开了。

    电梯下行,宁苏意微微歪头,轻靠在井迟肩头。这是专属电梯,轿厢里没其他人,不必担心被人瞧见。

    到了一楼,宁苏意站直身体,调整好面部表情,转瞬就从小鸟依人的小女人姿态变成精明强干的总裁,松开井迟的手,一脸淡漠地步出电梯。

    大厅里,前台见到她,微笑着问候了一声:“宁总好。”

    宁苏意颔一颔首,以作应答。

    井迟在一旁目睹全程,心底发笑,出了办公楼就迫不及待重新握住她的手:“姐姐冷脸的样子怪让人心动的。”

    话音刚落,就换来宁苏意一个白眼,外加掐了他一把。

    井迟浑不在意,甚至扬唇笑了起来,反正她掐得一点都不痛。

    宁苏意挣开他的手,坐进副驾驶座里,井迟负责开车,匀速前行,宁苏意趁着空当在车上补了个妆。

    六点一刻,两人到了滨上花园餐厅,六楼的一个包厢。

    服务生帮忙推开门,微弯着腰,伸出一只手引领两人入内。宁苏意踏进包厢,见到眼前的场面脑袋就有点蒙。

    整一张大圆桌,几乎坐满了,空了两个位子出来,留给她和井迟。

    井家那边,井老太太、井迟的父母、三位姐姐,以及大姐和二姐的丈夫都到场了,唯独井羡的丈夫没空出席。而宁家这边,仅有宁宗德和邰淑英两人。

    宁老先生行动不便、神志不清,无法参与。宁宗城自不必说,言谈举止都上不得台面,不闹出笑话就不错了,哪能商议侄女的订婚事宜。宁屹扬则是对此漠不关心,留在公司里加班。

    宁苏意按捺下心中的震惊,微微笑着跟一众长辈打招呼,而后,略有些歉然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不晚不晚,赶紧过来坐。”

    井老太太发话了,其余人都笑眯眯的,感慨宁苏意的不易,并未介意。

    宁苏意暗舒口气,在座的虽是相处已久的长辈们,到底场合不同,她略有几分局促,坐在了其中一个空位上,左手临着邰淑英,让她安心不少。

    坐下来前一刻,井迟给她抽出椅子,等她往下坐时再推进去,十分绅士的一个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难免有了些不一样的意味。

    井迟在她右手边那个位子坐下,手搁在桌沿上。

    包厢里的气氛安静了几秒,井老太太再次发话:“让服务生上菜吧,我们边吃边聊,认识几十年了,都别拘谨。”

    井羡向来是活跃气氛的那一个,笑着说:“我不拘谨,我就是来蹭饭的。”

    一桌人哄笑,热热闹闹。

    几个服务生鱼贯而入,圆桌上很快添满了各种精致的菜肴。老太太先动了筷,其余人跟着拿起筷子。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两个孩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老太太吃了两口菜,目光转向坐在一起的井迟和宁苏意,只觉他们登对极了,笑容里满是欣慰,“我记得酥酥刚来家里的时候,小迟年纪还小,生着病,瘦得跟火柴棍儿似的,情绪低落,偏偏对这位姐姐依赖得很,见了她就自觉乖乖喝药。”

    “奶奶……”

    井迟颇有些难为情,唤了一声,语气透着无奈。

    人老了老爱提以前那些事,讲起来就停不下来,能说好久。

    “我说得不对?”老太太努了下嘴,一贯疼爱这唯一的孙子。

    井迟哪敢忤逆她,连连点头,称道,您说的都对。

    老太太笑一笑,接着这一话题往下说,只是没再说得那么细致,概括道:“这俩孩子感情一直要好,从小时候到长大成人,从来没生分过,这一点挺难得的。是我糊涂,以前没瞧出来小迟的心思,以为他们跟亲姐弟一样,还张罗着给他找对象呢,哪知道他心上人就在跟前。”

    大姐井施华笑着接话:“不光您,我也没瞧出端倪。”

    井迟开始觉得臊得慌了,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手肘撑住桌沿,手掌挡住半张脸,转头去瞧宁苏意。

    她仪态端庄地坐着,背脊纤薄笔直,表情柔和静美,认真听老太太讲话。

    井迟垂在腿上的那只手伸过去,握住她一只手,指腹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

    宁苏意惊了一下,瞪着眼扭头瞅他,这么多长辈在场,他竟敢偷偷作乱。她抿着唇,屈指掐了下他虎口,抽回了自己的手。

    两只手都放在桌面上,让他够不着。

    井迟哭笑不得。

    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讲到了最重要的部分:“酥酥,我看着长大的,自是一百个满意。小迟也是我亲手带大的,不说人中龙凤,品行和性格都没问题。酥酥到我家里来,宗德和淑英你们俩放心,我一定护着她”

    邰淑英笑着回:“您谦虚了,小迟很优秀。这么多年交情了,酥酥嫁到你们家我和宗德都放心。”

    葛佩如紧跟着说:“我也表个态,以后必不会叫酥酥受丁点委屈。”

    邰淑英心里动容不过,看着她点了点头。

    有了这个开端,接下来的讨论环节相当顺利,几乎是女人们的主场,几个大男人就当旁听,偶尔提两句建议。

    今天上午老太太就找人看好了日子,近期有两个日子比较吉利,宜婚嫁。

    既是宜婚嫁,订婚当然也是宜的。

    一个是10月28日,另一个是11月6日,两个日期相差不了几天,选哪一个其实没分别,端看个人安排。

    老太太思索了片刻,说:“我看不如就选在11月6日,时间上稍微宽裕一些,我们也能准备充分点。”

    距离今日还有将近五十天,筹备订婚宴足够了。

    既然是商议,老太太不好一口决定,呷一口热汤,温和慈爱地问旁边两个小辈:“你们俩觉得呢?”

    井迟作乖巧状:“我都行,你们问酥酥。”

    宁苏意眼见众人的视线都挪到自己身上,温柔得体地笑了笑:“那就听奶奶的吧。”

    “日期咱们就定了?”

    “嗯。”

    接下来是确定场地,君柏集团旗下的几个酒店宴会厅规模宏大,装潢奢华耀眼,适合用来订婚。至于当天佩戴的首饰,那自然是不用担心,罗曼世嘉一线珠宝品牌,高定款任由宁苏意挑选,到时候就根据她的礼服来选定。

    礼服交给宁苏意自己决定,她有钟爱的牌子和款式。

    酒水菜品,两家到时会约见米其林的几位大厨,共同确定;宾客名单可以慢慢列,一时半刻很难顾全;请柬的样式以简约大气为主,不要太花哨,以契合整个订婚主题……

    宁苏意听了一会儿就发起呆,怎么感觉订婚仪式比结婚的排场还大?

    她理解的订婚,该是两家的亲朋好友聚在同一天,吃一顿饭,做个见证。可能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井迟捏了捏她的手,凑近她耳边问:“累了?”

    他扭头时就发现她跑神了,像一个听不懂老师讲课的学渣,只能任由自己神游天外。

    宁苏意小声跟他说:“订婚真的要这么隆重吗?”

    井迟:“我妈昨晚高兴得没睡着,脑子里已经列出了好几个计划,大概是家里太久没有办喜事,她憋坏了,想要借此发挥。”

    宁苏意单手托腮,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听起来繁琐累赘的事情,她都下意识抵拒,其实想一想,需要她做的事并不多,大部分都被长辈包揽了。

    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对她好,兴致高涨地为她策划,只为了给她一个圆满完美的订婚仪式,她岂会不明白。

    “听他们的吧。”宁苏意声音轻轻,笑着说。

    “我还怕你不高兴呢。”她先前说过不想要太隆重。

    “没有。”宁苏意说,“我在想,订婚这么麻烦,以后结婚岂不是更麻烦,现在就开始发愁了。”

    井迟笑得眼睛里都是亮光:“别担心,不有我吗?”

    “哦,你这意思,你不需要新娘?结婚有你一个人就够了?”宁苏意非要故意歪曲他的意思,鸡蛋里挑骨头,锱铢必较地跟他抬杠。

    井迟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格外鲜活可爱。

    姐姐最近进步好大,不仅答应跟他订婚,眼下连结婚都考虑在内了。

    ------题外话------

    穆景庭:开房在我家酒店,订婚宴也在我家酒店,是嫌我伤得还不够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