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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啊啊啊啊……好累啊……”
桃城武拖着死狗一样的身体跟越前龙马两人终于爬到了别墅门口。
一系列挑战极限的强化训练让向来体力充沛的桃城武都大喊吃不消，更不说小身板的越前龙马，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越前龙马撑着墙壁：“不行，好饿……”
“哎不行了不行了，我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都已经一点半了，我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啊……”桃城武快离死机不远了。
不二周助从后追上，宽慰两人：“好在训练已经结束了，下午训练的强度应该不会那么大了……”
“啊！一想到还有下午，我真是……”桃城武快跪了。
越前龙马累到都没力气说话了，只能摇头表示对这鬼一样的训练无言的抗议。
不给饭吃什么的……太没人性了！！
说话间，一辆巴士在百米之外缓缓停下，恰逢青学其余正选们回到别墅，一个个惊讶地盯着从车上走下的一队人。
但冰帝的正选突然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并不是最意外的，更令青学意外的是，紧跟在向日岳人身后走下车的，是一个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少年，却同样穿着冰帝正选的队服。
少年戴着一顶极其眼熟的鸭舌帽，轻轻松松跳下车来，然后微一抬脸，眼光已经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人。
“龙马。”
午后的阳光分外明亮，于干爽冷冽的空气中来回穿梭，光线温柔地流连在眉宇发丝间，有人不过是平极其平常地打了一个招呼，极其平淡地笑了一笑，却足以令在场所有人如沐春风。
越前龙马手一松，球拍直接掉在了地上。
桃城武就站在越前龙马身边，第一个反应过来：“龙马你认识他吗？他是谁？”
只见越前龙马盯着对面的少年半晌，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低声喃喃着：“……哥哥。”
“什么？？”桃城武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吓了好大一跳：“你说……哥哥？！！”
这个超乎想象的意外发现，令青学的午饭时间又往后推迟了足足半个小时。
而这个半小时，龙崎教练简明扼要地将冰帝的来意以及亲自前去相邀的目的全部交代清楚，然后顺带地提了提，这位冰帝新晋正选队员的身份。
“这位是越前天海，两年前在美国获得14岁以下青少年公开赛冠军，比赛后出了车祸修养了大半年，本来这次回国是要入学我们青学的，但是……”龙崎教练略一停顿：“但是因为一些客观原因，最后进入了冰帝，现在是冰帝一年级正选。”
越前天海客气地鞠躬：“我是越前天海，谢谢这段时间学长们对弟弟龙马的照顾，第一次见面，今后还请各位学长多多指教。”
礼貌的问候与妥当的礼仪和角落里正窝着的某位简直天差地别，青学众位不约而同地将眼光瞥到自家那个同样一年级的家伙身上，开始进行各种比较。
桃城武心想：原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一对兄弟可以长得完全不像兄弟的……
海堂薫心想：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越前，但确实他的哥哥看着更顺眼一点。
不二周助心道：那天越前比赛到一半冲出去见的人，应该就是这位了吧？看来越前很在乎这个哥哥呢。
菊丸英二心道：原来小不点居然还有个哥哥？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的？
大石秀一郎心中惴惴：糟了……如果是越前的哥哥的话，那一定很强吧？都已经加入冰帝正选了……看来全国大赛又要多一位竞争对手了，等下一定要给手冢报告这个重要的消息。
乾贞治推了推泛着白光的眼镜：又要开始新一轮的资料收集了吗？
越前龙马大概能猜到这群家伙在想什么，不怎么爽快地哼了声，抬手把帽檐压得更低，借此阻挡无数探究过来的视线。
只有河村隆什么都没有想，好像越前龙马多一个哥哥还是多一个弟弟都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把注意力放在了龙崎教练一开始说的对赛上。
“所以，下午要和冰帝进行比赛吗？”
龙崎教练点头：“没错，现在冰帝的队员已经在外面做热身运动，各位饭后半小时后到网球场集合！”然后看向天海：“天海你也过去吧。”
“是。”
临走前，越前天海看了眼角落里的弟弟，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龙崎教练一直等到越前天海关上门后，才走到越前龙马面前，不解地问：“龙马你见到哥哥不高兴吗？我听说他现在是在外面住，你们应该很久没见了吧？”
之前南次郎提及这两个孩子时总是一脸地骄傲满足，可见两兄弟的感情应该也是不错的，可龙崎教练刚刚一阵观察下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冷漠谈不上，疏远更不是，但要说有多亲昵却也没有……突然龙崎教练灵光一闪，恍悟道：“难不成龙马你在怪你哥哥没来青学？”
这一下越前龙马把帽子压得更低了，恨不得直接盖在了脸上。
龙崎教练无奈地摇头，索性帮他把帽子盖到脸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你进了青学，你哥哥就非得跟着你一起进青学。”
“我没有……”越前龙马捶着脑袋小声咕哝。
他没有这么想过。
就像他也从来没想想过，有朝一日他的哥哥会离开自己独自生活。
曾经他一度以为那样的生活将一成不变地走下去，且并不认为那样有什么不好，却没料到所有原本认定不会改变的东西在一场公开赛之后突然全变了。
变得猝不及防，变得难以接受，变得……变得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他一直以为天海不愿意进青学是因为已经放弃了网球，可刚刚看到天海就那样穿着冰帝的正选队服朝着自己走来时，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从天海拿下冠军开始，到之后的意外车祸，到长达近一年的修养……再到回国拒绝进入青学，也不愿意回家，宁肯在外面打工也坚持要一个人……终于，一个念头悄然划上了心头。
难道你的离开，你的回避，你的放弃……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
你并不是不愿意来青学，而是因为，青学有我？
所以……
越前龙马用力抓住脸上的帽子。
所以哥哥你其实不想面对的，并不是什么车祸也不是那个老爸更不可能是网球……你不想面对的，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