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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迹部景吾的第一次是不是真的从未失败过，越前天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双人网前拦截的战术却是起到了效果。
左右两边同时拦截，将桦地崇弘的网前行动慢慢封死，其实网前拦截本来就在威吓对手这一点有着先天性的优势，而眼下迹部景吾和越前天海两人同时左右分站在网前，哪怕是桦地崇弘，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尤其那两人之一，是迹部景吾。
好像不管怎么把球打过去，都能被看透，偶尔球被回到底线，向日岳人企图从后方打穿越击破那两人的防线，可迹部景吾总能率先一步预知到自己的行动。
但问题更严重的是，不仅仅是迹部景吾的洞察力，连越前天海的反应能力也快得惊人，两人一左一右，明明看上去没怎么配合，偏偏彼此都自顾自打出了最好的攻击。
而最好的防守，永远都是进攻。
在深谙此道的两人联手进攻之下，桦地对于网前的用处不断降低，加上前半场迹部景吾都坐着没怎么出力，此刻突然爆发，力道和速度将桦地和向日两人完全碾压。
“15-15！”
“30-15！”
桦地从站在网前被慢慢打退到中场。
向日岳人试图赶来相助，又被越前天海抓住机会用穿越球连续几次打出空隙。
更绝望的是，近距离加上方便扣杀这两大要素，为“破灭的圆舞曲”创造出了有利条件，直接将桦地拦截在网前的那份压迫感生生撕开了一条口子。
起拍打落对手的球拍，球应声而回，起跳，再扣杀，直至最终的落地。
“15-40！”
越前天海抬头仰望着那道身影一跃而起起，携风而来，将满目光尘同时击散时，世间万物在那一刻被打到颜色尽失，只剩下眼中所见，风中残音，无声无息于黑白的缝隙里，划下永不磨灭的痕迹。
那就是迹部景吾的网球。
那就是冰帝部长的气场。
始终完美无缺的节奏，永远无懈可击的优雅。
越前天海不懂，为什么明明已经看过很多次，也亲身领教过很多次，可当迹部景吾再次使出这记绝招，自己还是会被震撼到。
他忍不住想，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活在光芒中的，以至于任何言语任何行动只要冠上了迹部景吾的名字，就变得那么理直气壮，不给旁人一点反驳的机会。
“4：5！”
比分终于在这一局末被反超，只要再拿下一局，就赢了。
迹部景吾呵出口气，转眼发现越前天海眼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自己，不禁顺手撩了撩刘海，语气调笑道：“怎么，被本大爷高超的技术迷住了吗？”
“……”
所有英姿飒爽的比喻和幻想就这么被生生被扼杀在一句话，越前天海尴尬地别开脸，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刚刚那样去形容迹部景吾的自己实在是傻。
但更傻的话还在后头等着他。
“放心，本大爷还有更高超更美妙的在等着你。”
“……”
越前天海心道你快别说了，这话听着真的很傻部长你自己不觉得吗？
遗憾的是冰帝部长似乎在这方面没有多少自觉，浑然不知自己的形象因为那两句傻之又傻的话开始岌岌可危，一个人走到底线站定，悠闲地拍了拍球。
“好好看着，越前！”
迹部景吾顺手抛球，然后在下一秒的瞬间里，将全身的力气凝聚在手腕，借着起跳的冲劲，一口气把球发了出去。
球登时以一种肉眼无法追寻的速度，气势如虹地穿越而去。
“15-0！”
直接得分。
“唐怀瑟发球……”越前天海不自禁地感叹。
超强的力道加上超高的速度，几乎不可能被回击，向日岳人站在底线都呆了，还没反应过来，神教练已经喊出了比分。
“30-0！”
“40-0！”
“4：6！迹部越前胜。”
干净利索的四次唐怀瑟发球就这样直接带走了比赛，完全吻合迹部景吾一向的作风，向日岳人不甘地对面吼：“太过分了吧！！居然还有这种发球？？是秘密武器吗？混蛋迹部你什么时候练成这样的发球啊？！”
守住了“第一次永远顺利”的迹部景吾笑得极其欠抽：“哼，区区一个发球而已，大惊小怪，喂，越前？！”
越前天海忙道：“什么？”
迹部景吾看向他，眼神少见地专注：“我说过了，只有冰帝最有资格。”
越前天海一怔，半晌终于点下头。
“是，部长。”
迹部景吾终于满意了，才想要去拾起场边的外套，结果一转身，冰帝其余正选已经一个个走到网袋对面，并且都脱掉了正选外套。
“啊嗯？”
这群家伙想干什么？迹部景吾挑眉，难得也有猜不透的时候。
“嘴上说着不肯配合……”只见忍足侑士双手环胸，站在对面不怀好意地笑了声：“没想到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嘛，刚才跟后辈的双打打得还爽吗？”
迹部景吾一顿，随即哈哈大笑：“什么意思，看到本大爷双打都配合得这么出色于是心情不好了吗？”
忍足侑士嘴角抽搐，忍耐着推了推眼镜：“拜你们所赐，真是让我输了不少钱啊……”
输钱？越前天海敏锐地注意到这个词：“怎么会输钱？”
迹部景吾用膝盖想都能猜出这群家伙趁着自己比赛给一定又开了什么赌局，凉凉地嘲道：“估计又是赌本大爷不会不配合比赛会输吧？”
越前天海：“……”
“喂！越前天海！”日吉若在对面直接喊出越前的全名，借以表明自己不爽的心情：“拖你的福，我输了一百元啊，一百元！”
“哈？”越前天海一头雾水。
“没错！！”宍户亮在一旁附和：“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那边哭着喊着要学长们来虐的，现在正好，一百元一次，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等等！”什么意思？越前天海完全没搞清楚状况，这群学长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一百元一局？
“啊啊啊！”倒是芥川慈郎没没怎么生气，紧紧只是有些遗憾地叹着气说：“好不容易正选来了一位新学弟，没想到还是站在了迹部那边……天海我真是好喜欢你呀，可是你为什么要帮着迹部赢学长们呢？”
“……？”
最后还是冰帝的良心善意地为越前解了惑：“其实我们刚刚都赌你会动手呢，结果……咳，你也知道啦。”
越前天海：“……”
所以归根结底，因为自己没有动手，所以害学长们输钱了？
于是自己就被归类成跟迹部景吾是一伙的了？
然后就要被学长们轮流打吗？
迹部景吾一听，立刻不客气地笑出来：“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想让越前打我……哼！”他一把将越前天海推开，自己则一个人站到了最前面。
“给我乖乖在后面呆着！”
这一推几乎就把越前推到底线之外了，越前天海半张着嘴，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了嘴。
部长这是要一个人单挑学长们？
“说起来这个场面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倒是有些怀念了，嘛……”只见迹部景吾一面运动手腕一面出言挑衅：“知道你们想算两年前的帐，索性今天就一并算清。”
忍足直接被气笑了：“说得你好像能赢一样。”随即朝身后一干战友招呼道：“你们听见了吗？”
“听得很清楚。”宍户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喂向日，你还有力气吗？”
一听要车轮战迹部，哪里还会没有力气，向日岳人迅速加入阵营：“废话，这么好的机会，不打白不打。”
芥川慈郎看了看迹部，又看了看正在用眼神杀人的忍足侑士，歪头一想，还是觉得现在的忍足比较可怕，于是决定听从求生欲的召唤，姑且站在了多数人这一方。
唯独冰帝的良心显得有些纠结，不过在看见宍户学长眼中那熊熊燃烧的火光，想了想，终于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至于部长什么的……以后再说好了。
两年前的那场旧怨，只有日吉若没有参与其中，即便很想跟着一块下场，但考虑到学长们的自尊心，终究还是作罢，于是走到越前天海身边提醒：“你可不要出手，听见了吗？”
越前天海不解地问：“学长们说的两年前……指的是？”
日吉若耸了耸肩，口气颇为无奈地叹道：“据说是一年级的时候，部长横扫了整个网球部，然后车轮战把学长们全部撂倒，成为了正选。”
“车轮战对手？”越前天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般不是只有多数车轮少数吗，难道还能一个人车轮一个网球部？
妈呀……越前天海无语望天。
这个号称几百人的冰帝网球部到底是有多弱啊，居然能被一个国中一年级生单挑车轮？而且最后还赢了？
默默看着网袋对面一字排开的一堆学长，再看看自己这边笑得猫嫌狗厌的家伙，越前天海忍不住在心里喊弟：龙马，哥哥我好像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这里的人……他们好像都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