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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例行巡视,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这帮乌合之众,祸斗自己心里也清楚,再怎么巡视也无济于事,只需要在大帐的时候,把他们当做炮灰使用就行了。≧
营地虽然乱哄哄,但是好在中心地带还是为他的大帐空出了些许空地,祸斗可以安静的散散步,他先来到了在营地中央的一个临时搭建的木质围栏,这里面关了一些人,一些“不太听话”的人。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围栏边上的时候,围栏里立刻安静了下来,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各自坐在不同的地方,一个个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他们总是这样,总以为看不到我,就可以无视我祸斗的力量。
祸斗冷哼了一声,说道: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破荒野,依旧不是我祸斗的对手,白天的战斗你们也看到了,你们所谓的荒野之王,也不过如此,这不,他服输了,回去准备贡品了,哈哈!”
坐在围栏内的几个黑影微微动了动,其中一个突然睁开眼睛,一双凌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祸斗,一阵风吹开天上的乌云,月光洒下,照亮了这个人身上穿着的红色兽皮。
是伏羲!
只见伏羲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祸斗,看的祸斗头皮麻。
“来人,给我抽这货一鞭子!看的老子不爽!”祸斗大吼一声。
然而,他身边的随从却并没有动作。
“我锤!我说的话你们听不到吗?我锤死你!”
祸斗猛地一脚踹倒身旁一个随从,那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门牙似乎撞碎了,满脸是血,但是他缓缓站了起来,依旧低着头,双臂低垂。
“混蛋,你去!抽死他!”
祸斗又踹了另外一个随从一脚,但是依旧,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双臂微垂,没有任何动作。
“我……”祸斗怒吼道。
“别试了,你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打阿伏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另外一个角落传来,他睁开眼睛,微胖的面庞一脸忧伤的看着祸斗,居然是神农族的老族长,那个胖乎乎的草裙酋长,只不过这个老酋长看上去精神萎靡了许多,脸上布满了可怖的伤痕,看上去几乎奄奄一息。
“啥?”
祸斗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一直都唯唯诺诺的这个老家伙,居然敢主动挑战自己的威信。
“他们都是信仰火神信条的人,你就是杀了他们,也绝对不会有人敢伤害阿伏……”神农老酋长补充道。
另一旁的一个人也睁开眼睛,盯着祸斗,说道:
“呵呵,我早就说过,想要征服我们山谷众族,没有那么简单,你或许可以奴役我们的人民,但是永远都奴役不了我们的心……”
说话的这个人是白族酋长,他消瘦的面庞似乎更加瘦了,但是眼神却依旧精神抖擞。
“闭嘴!你们都给老子闭嘴!”
祸斗气不打一处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白族酋长脑袋丢了过去,白族酋长想要避闪,但是无奈双手被牢牢绑在柱子上,被石块砸中了鼻梁,两缕鲜血顺着鼻孔流了下来。
“你个九黎族走狗!混蛋!妈的,要是老子早知道,当初就收留你的时候就应该宰了你!我曰!”
另一旁的土族酋长大吼起来,他的暴脾气还是没有改。
祸斗却笑了起来,似乎土族酋长说的话,正中了他的得意之处。
“哈哈,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太傻!奶屁的,要不是战神族长非要抓活的,我早就把你们宰了!算了,将死之人,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三日之后,就让你们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干掉荒野之王的!”
说完,祸斗转身离开。
良久,神农老酋长突然低声的对其他人说道:
“哼哼……三日之后,不一定是谁会被干掉!炎王那小子,当年就摆了我一道,我不会看错人的,我相信,祸斗会死的很惨……”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会心的一笑。
夜深了……祸斗转悠一圈之后,就回到了他的大帐呼呼大睡起来。
而在营地的一角,几个身穿黑色皮衣的黑影一闪,悄悄的摸到了囚禁各族酋长的围栏旁,低声嘀咕了几句,之后很快又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
第二天,艳阳高挂,祸斗无聊的现,河对岸的荒野之王依旧没有什么动静,那波防守的猎人换了一拨又一波,但是仍然没有什么答复,再有一天,就可以大开杀戒了……
祸斗这样安慰自己道。
太阳晒的实在太刺眼了,他不只好缩在大帐内不敢出来,但是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从远及近,越来越大声。
“要死吗?谁在这里大声嚷嚷,打扰本神的清梦??”
祸斗一把掀开门帘,走了出去,面色不悦。
原来是一群流民,正围在一个窝棚处,互相大声的说着什么。
祸斗皱着眉头,在一群仆从的掺扶下,慢慢的走到了那处窝棚。
人群看到了祸斗到来,急忙哗啦一下散开,祸斗看清楚了,原来不知是谁在窝棚上抹了一层黄色的液体,有一股淡淡的松木味道散开。
“这是啥?”祸斗抬起下巴高傲的问道。
几个流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向后躲去。
“躲甚?祸斗一把抓住一个流民,一脚踹倒,拽着头拖到窝棚前,斥责道:
“说!你们在干啥!给老子说清楚,这黄丝丝的是什么?”
流民吓得浑身抖,颤颤巍巍的说:
“大王……大……这是……听说这是松蜡……”
“你们抹在这里干啥?”祸斗没好气的问道。
“那个……老爷子说这个可以加固兽皮,可以……可以防止箭矢……”
箭矢?祸斗心里一跳,这不就是那个荒野之王手下射的那玩意吗?射死了我不少人!
祸斗尝试着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涂在兽皮窝棚上的松蜡,有些软,粘手,但是另外一面向着太阳的地方,已经逐渐凝固,摸起来坚硬无比。
或许……真的可以防止箭矢……?
“这玩意哪来的?“祸斗脑袋一转,机警的问道。
“老……老爷子……”
那个流民伸手向人群中一指,然后人群呼啦一下全部散开,他手指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空地。
“…………”祸斗有些无语。
他脑袋一转,一把丢开手中的流民,大吼一声:
“传我号令,找到这个窝棚的所有人,当场处死!”
“不要啊!”
一个妇人突然跑了出来,跪在地上求情,看起来,这个窝棚不是她的,或许就是她孩子的。
祸斗残忍的笑道:
“呵呵,看来非要我杀人,你们才说实话,说!这个松蜡哪里来的?”
妇人眼泪夺眶而出,或许她心里十分挣扎,亦或是被吓坏了,他颤抖着沉默了一会,直到祸斗抽出骨刃的那一刻,她突然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皮囊,递给祸斗。
祸斗拿出皮囊,放在鼻子下问了问,果然,一股浓郁的松木香直扑鼻子。
“刁民!说,这个东西你从哪偷来的?”祸斗厉声质问道。
妇女趴在地上,泪如雨下,抽泣的说道:
“打扰……不不……不是,这不是我偷来的……这是我们松木族的家传松香囊……我们族人每人都有的……”
“哦?”祸斗眼前一亮,看来,还真有不少宝贝在这些流民身上啊,回头一定要搞一个大搜查。
“传我号令!全营地搜捕松木族的人!没收松蜡,但凡不同意上缴的,直接斩杀!”
说完,祸斗拿着从妇女那里抢来的松香囊,转身离去。
“不……不要啊……那是我们的传家宝……”妇女喃呢的喊道。
“滚!”祸斗大吼一声,然后嘴角泛起一丝邪笑。
他终于有了可以克制荒原之王弓箭的法宝了。
回到大帐之后不久,祸斗就命令下面的人,将搜刮而来的松香,全部涂在各处的窝棚上,待三日后大举进攻的时候,将这些帐篷拆开,拼成一张大网,作为盾墙,一直推进到河对面,只要对方的弓箭伤不了自己,那么待祸斗的人穿过河水,近身之后,再强壮的人,都抵不过流民的人潮……
想到这里,祸斗忍不住开心的笑了出来。
……
接下来的一整天,祸斗亲自监督了松香的征集、涂抹过程,他现,松香这种东西,干燥起来比较慢,如果提前涂抹在窝棚上,正好可以赶在三日后的大战时,拿出来直接使用。
他们一直干到了晚上,直到所有的窝棚都涂满了松香,祸斗也累坏了,他拖着步子回到了大帐,到头就睡着了。
夜深时分,整个流民营地内,大多数人都已经呼呼入睡。
营地分外安静,除了偶尔经过的巡逻兵,就只剩下四周不断的蛙鸣虫叫之声。
“呱呱……布谷布谷……咝咝咝咝……咯吱……”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而且越来越盛,祸斗睡得正香,突然眉头一皱,一咕噜翻起来,嘴里嘟囔着:
“哪来的这么多蛙虫?昨晚怎么没有那么多……嗡嗡嗡的,吵死了,怎么好像都在围着我的营地???”
“来人啊!”
祸斗喊道,良久,并未有人进来。
他皱着眉头,只好自己起身,穿上他那一身华丽的外套,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出大帐。
“这帮混蛋都死哪去了?”他叨咕了一句,站在了大帐外的土地上。
突然直接,一丝异样出现。
祸斗现,周围的蛙鸣之声突然消失,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寂静的让人心里酥。
“人呢??!!”祸斗紧张的四处查看,没有任何动静。
突然,一阵刺耳的吼声想起,仿佛就在营地不远处,那不是虫鸣蛙叫,而是人的吼声,那是愤怒的战争之吼!
“哦哦哦…………”
祸斗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忙冲到高处,举目四望,忽然看到在营地周围,出现了一大片星星点点,仿佛天上的星星落在地上,一望无际……
他再仔细一看,那些哪是什么星星啊,那分明是一个个小小的火把,密密麻麻,根本数不过来。
坏了!
祸斗只来及冒出这想法,突然之间,那些地面上的星星仿佛长了翅膀一般,一个个飞快的飞到天际,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
向着自己的营地飞来!!
祸斗完完全全的愣在了当场,他仿佛自己的双脚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满天的火苗,就像下雨一般,落在了自己的营地。
“唰唰唰……”
破空之声这才传来,此起彼伏。
这些是火矢,是林渊用箭矢绑上油麻绳重新制作的火把箭矢,每一只都等于一根火把,被油麻绳捆绑之后,火苗不易被风吹灭,箭矢之心用的是空心的骨头制成,一旦落在地上,又会四散炸裂,将火苗带到别处。
这些漫天的火矢犹如一把把燃火的利剑,纷纷扎入了祸斗的营地,那些涂满了松香蜡的窝棚,一瞬间,便被点燃。
松香本身就是极易燃烧的物质,再遇到经过油麻绳特质的火矢,犹如干柴遇到烈火,当即便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顿时,整座营地哀嚎遍地,混乱不堪。
祸斗终于从营地被偷袭的震惊之中反应了过来,他一边大吼着快准备防御的命令,一边向大帐跑去。
突然一阵破空声响起,几十枚火箭飞到了他大帐上,瞬间点燃了周围的所有物体,祸斗的头也不幸被点燃,他哀嚎着满地打滚,好不容易扑灭的脑袋上的火苗,他的半边脸也已经烧毁。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荒野之王!”
祸斗狂躁的喊着,摸出一把骨刃,从山坡上冲下,突然,他改变了方向,冲到了关押着各族酋长围栏之处。
这帮诡计多端的老头,肯定是他们暗中搞鬼!那个松香!对!肯定是他们和敌人串通一气!
祸斗气不打一处来,他挥舞着骨刃冲到了围栏旁,打开小门就冲了进去,但是却突然愣住了。
围栏空了,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人呐!!!
祸斗扬天大吼,突然,一阵急奔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急忙转身,还没来的及看清楚来人,就觉得脖子一凉,然后眼前一黑,就这么没了声息。
砍掉祸斗脑袋的,是一个身穿一袭黑色皮衣的夜行人,露出了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原来是刃。
他们十几个人一组,组成了多个夜袭小队,已经秘密潜入了敌营。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迅找到敌人带队的头领,格杀勿论,对于有意投向的流民,则捆绑起来,等候落。
刃轻轻的提起祸斗的脑袋,高兴的大吼一声,带着人又冲了出去,继续去砍杀下一个目标……
……
最终,战斗结束的非常快,大概一根火把的时间之后,营地的杀戮就已经停止,震耳欲聋的吼声也渐渐降了下来,除了熊熊燃烧的营地,还有无数又惊又怕的流民,跪在地上,浑身抖,等候着炎王的落。
几团烈火在狂风的吹拂下,伸着火舌****着漆黑的夜空,一阵阵火星迎风飘扬,犹如一幅幅残酷的战争画面。
在战火纷飞的黑夜里,缓缓的出现了一个坚毅的身影,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向了那人来的方向,那是炎王,是林渊。
只见他拿着一摞粟米大豆饼,出现在瑟瑟抖的人群之中,面容刚毅,动作慈爱,将手中的食物,一个一个的分给跪在路边的饥饿流民手中。
所有的人都在浑身颤抖,在火与血的沐浴之下,这个男人,集结了勇猛与智慧于一身,犹如神明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