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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问得突然,?难免会让人心里打突。但裴俞声是谁?他可是熟读《好爸爸宝典》的人,?怎么会被这一点意外扳倒。
裴俞声非但面不改色,还伸手过去,?奖励般地揉了揉祁寄的细软棕发:“我想考考你有没有学会,?现在看来你把这一点记得很牢,?不愧是我们家宝贝,真厉害。”
祁寄被他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又忍不住因此而开心,唇边小笑涡都藏不住了,?笑得可甜。他撒娇一样地和裴俞声讨商量:“那你可不可以奖励我一块糖吃呀?”
但等这句话说完,祁寄脸上笑意又迅速变淡了,?那种不安感重新占据上风。他又把头垂了下来,?小声说:“不吃也没关系,妈妈说了不能吃糖,牙会痛。”
祁寄这些天没少说这种话,?每次的句式都是“妈妈说不能怎么样”,?裴俞声不太理解居然有人能拒绝祁寄,反正他对这位小朋友一向是一求百应,?不求都会提前给准备好。
看着略显低落的男孩,?裴俞声伸出手,修长右手摊开,掌心正躺着一颗粉色包装的草莓夹心糖。
“少吃一点没关系,?而且宝贝又这么乖,?肯定要奖励。”
他甚至还压低了声音,?学着真正的父亲会用的那种口吻道:“嘘,我们就吃一颗,悄悄的,不让妈妈知道,好不好?”
祁寄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他现在的情绪都是很纯粹的,所有感受都写在脸上,高兴的时候,旁人只消看他一眼都会被感染到好心情。
他开心地回答:“好!”
裴俞声哪儿能顶得住,转手又拿出了一颗软糖。并以“软糖不是糖”为理由,让祁小朋友多吃了一点糖。
祁寄看起来简直高兴地要扑过来亲他了——可惜没有真地扑过来,对此,裴二少深表遗憾。
小朋友还是太害羞了。
而且他小时候,大概也没有多少机会练习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对父母的爱。
祁寄一直画到两点多才睡,等他睡熟了,裴俞声才离开家宅,去处理了一些必须由他亲自经手的事项。
第二天上午,赵医生的好友黎辛杰飞抵s市,一下飞机,他就被接到了位于湖南路街道的别墅。
黎辛杰之前已经详细了解过祁寄的情况,也看过了bs991的药物成分分析。不过有些东西还需要亲眼看过才能确认。他一来,就亲自帮祁寄做了一次长达四五个小时的全套检查和测试,等检测结束之后,黎辛杰才和等候已久的裴赵两人一起坐了下来。
祁寄已经又睡下了,他昨天睡得晚,上午起来时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一开始黎辛杰得连问他三遍才能把答案问出来,后来才好了一点。
做完检查,裴俞声就把他抱去卧室哄睡了。
等裴俞声出来,黎辛杰开门见山,给两人做了一个简单易懂的解释。
“bs991的药效之一是放大使用者的欲望,我之前和any聊过这件事,但重点都放在了它的催情效用上。现在看来,它并不仅仅是狭义的欲望这么简单。”
any是赵明臻的英文名。黎辛杰是个混血,高鼻深目,一头微卷的棕发,文说得倒是很流利。
“这种药效本质上是对服用者内心最深处的渴求的一种放大,对于这位病人来说,他最深、最迫切的渴求不是泄欲,而是渴望得到安全感。”
“药效导致病人对安全感的渴望数倍放大,再加上药物作用影响了他的视觉神经和脑内识别系统,所以病人就为自己创造除了一个虚拟的安全区,并在其中构建了‘父亲’这个角色,充当自己的保护人。”
“父亲在他心中是一个完全无害,并且能够为他提供充足安全感的形象。病人把这个形象安在了自己能接触到的人身上,通过两人的互动完成自我保护,以此来进行自我抚慰。”
黎辛杰看向裴俞声。
“很显然,裴先生就是病人选中的那个替代性保护者。其中缘由还不太确定,或许是你和这个形象有类似的部分,所以他才会选择你。”
这个推测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些心情复杂,一半是能被信赖的欣慰,一半是只能做替身的辛酸。
毕竟这终究只能算是个备用的第二选择。
但裴俞声的面色却并未因为黎辛杰所说而发生任何变化。
除了祁寄,很少有人能直接影响到他的情绪。
更何况黎辛杰这只是语言描述,他服役时单是反拷问练习就不知做过多少次。
裴俞声声音淡然,直接否认了这种可能:“除了性别,我和他父亲并没有相似之处。”
外貌、体型、声音、性格、职业,统统如此。
他们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黎辛杰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这位很有个性的委托人。直到裴俞声面无表情地抬眸扫了他一眼,黎辛杰才继续道:“那另一种可能就是,你之前曾经给病人提供过安全感,再加上送达的手链发送了安全信号,所以你才会被他错认。”
这个猜测倒是很容易能找到佐证,毕竟当初裴俞声把人从拍卖场救出来的当晚,祁寄在昏迷时就已经会主动蹭他了。
裴俞声没有再否认,赵明臻也表示了赞同。
“有人能够支撑起这个安全形象,对于病人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黎辛杰道,“这有助于巩固安全区的稳定,保护病人的情绪。”
赵明臻皱眉:“但这个安全区毕竟是虚拟的,它肯定会有消失的一天,也必须要消失才行。”
“是的,没错。”黎辛杰肯定了好友的说法,“安全区建立在bs991的药效之上,两者相互作用。一方面,药效消失,安全区就会消失。另一方面,想要彻底解决药效,就必须从拆掉安全区入手。”
赵明臻问:“那要怎么拆?”
黎辛杰打了个响指:“最简单的方法,找来病人心目中的安全形象,用真实的本人将他从虚幻的想象中拉出来。”
赵明臻欲言又止,看向裴俞声。
裴俞声沉声道:“他父亲已经去世了。”
黎辛杰并未表现出意外:“这个可以预料。一般来说,病人的安全形象有相当大的几率会来自于已经死亡的人。记忆可以美化,只有逝者才不可能对病人造成伤害,达成绝对的安全。”
赵明臻问:“那其他办法呢?”
“其他办法的原理相同,都是用外力将病人从安全区里拉出来,让他重归现实。只不过这个过程由其他人实施起来会比较困难,时间更久,拉力效果也会打折扣,还需要通过药物的辅助。”黎辛杰道。
“那可以慢慢来吗?尽量不伤及病人本身……”
“不能太慢。”黎辛杰摇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够。虽然速度不明显,但bs991的药效其实一直在随着新陈代谢而缓慢消失,如果病人自己感觉到了真实世界,将安全区从内部打破的话,就可能会出现两种后果。”
他摇了摇手指:“一,和外力拉出的结果相同,安全打破。”
然后黎辛杰又缓慢地,竖起了第二根手指:“二,病人的意识无法接受真实与虚幻的双重存在,精神无法承受,最终后果不明。”
“病人可能再也无法分清现实和虚幻,被自己的精神负担拖垮。”
一室沉默。
他们其实别无选择,最终,三人达成一致,借用药物,帮助祁寄拆掉安全区,将他拉出来。
就相关问题,三人又讨论了很久。黎辛杰这个人看起来有些散漫,但专业素质很是过硬。而且就算是在长途飞行之后立刻来会诊,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疲态。
三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直到裴俞声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嗡——”
裴俞声把电话拿了出来,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却没有接起。
赵明臻注意到这支手机不是裴二少平时用的那几款,猜了一句:“二少,这是不是……小祁的手机?”
裴俞声果然点了点头。
赵明臻问:“那电话是?”
裴俞声道:“是他弟弟祁鸣宇打来的,祁鸣宇现在正在阿根廷参加数学竞赛。”
赵明臻点头,这次倒没怎么惊讶裴二少的无所不知。
毕竟裴二少连祁寄父亲的视频都找出来了,会知道祁寄弟弟的消息也不奇怪。
电话响了一会儿,没人接,自动挂断了。但很快,那边又重新打了过来。
赵明臻本来想继续和黎辛杰谈,听见手机又在响,问道:“小祁弟弟是不是还不知道小祁的事?”
裴俞声道:“祁寄没告诉他。”
他看了看手机:“这也不是第一个电话了。”
祁鸣宇之前就打来过不止一次的电话,但以祁寄这段时间的状态,自然没办法接听。裴俞声找人以祁寄加班在忙为借口搪塞过几次。但这个理由能用一两次,却不可能一直糊弄下去。祁鸣宇执意要听祁寄亲自接电话,所以才一直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这电话已经连续响过好几天了。
如果是别人,不接也就不接了,但祁鸣宇却是祁寄现在唯一的亲人,裴俞声没办法真的置之不理。
赵明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迟疑道:“那小祁弟弟不久很久没联系上小祁了?如果是去参加比赛的话,他的心情会不会受影响?”
裴俞声没说话,但也没有反驳。
他可以不在意祁鸣宇怎么样,但祁鸣宇参加的比赛如此重要,又是祁寄不顾安危去会所挣钱都想弟弟能参加的比赛。如果祁鸣宇真的因为担心祁寄而考不好,最后伤心的还会是祁寄。
任何会影响到祁寄的事,裴俞声都不能不在意。
电话又陆陆续续响了三次,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裴俞声最后选择了征求专业人士的意见。
黎辛杰得知了这个情况之后,又仔细询问了祁鸣宇的相关信息以及兄弟两人的日常相处,才最终点了头:“电话可以接。”
毕竟除了解决药效,他们还要为病人清醒之后的生活考虑。
“不过最好不要聊太久,免得病人在对话中突然想起什么,意外感知到现实,导致不可控的结果。”
裴俞声思考片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他们又聊了许久,才结束了这次病理讨论。
第二天,赵明臻和黎辛杰去准备相关药物及治疗方案,裴俞声则是凌晨就出了门,等到临近中午,祁寄睡醒时才回来。
裴俞声到二楼时,男孩才刚醒。他醒了也没什么起床气,就很乖地仰头看裴俞声,整个人看起来都软乎乎的,像一只奶团子。
他现在这个性格,倒是真正和他那柔软的头发和耳朵很相配了。
裴俞声把手机递给祁寄:“弟弟打来了电话,他去参加比赛了,想和你聊几句。”
手机里果然传出了一个熟悉微哑的年轻男声:“喂,哥?”
祁寄接过手机:“鸣宇。”
电话里继续道:“哥,我到比赛的地方了,你在家里怎么样?”
祁寄道:“我挺好呀,你比赛好好加油,不用紧张,正常发挥,肯定没事的。”
他对祁鸣宇说话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些祁爸爸的影子,贴心又温柔。
两人聊了几句,都是些很简单的内容,裴俞声全程陪同,电话打完,就把手机拿走了。
祁寄躺回枕头上,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他没急着起床,这些天以来,在裴俞声的反复安抚下,他终于放开了一点点,敢在还很困的时候继续躺在床上了。
裴俞声问他:“要起来去隔壁玩么?”
祁寄往被子里缩了缩,他很喜欢这种像云朵一样柔软的床被。祁寄把自己的半张脸都缩进了被子里,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眨着眼睛看人。
“我想睡觉,爸爸……”
他的声音闷在被子里了,听起来更像撒娇。
“我还有点困……”
裴俞声失笑,伸手揉了揉那浅棕色的小脑袋。
他倒是对小朋友终于敢自由表达自己情绪这件事感到很欣慰。
“那就再睡一会。”裴俞声道,“等你饿了再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祁寄点头,乖乖道:“好。”
裴俞声给人掖了掖被角,让人好歹把鼻尖露出了,免得闷到。
他动作很温柔,比刚刚祁寄对祁鸣宇说话时更轻缓。这和裴俞声平时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判若两人,甚至和他那英俊的、极富侵略性的长相都略有偏差。
可在祁寄面前,他就是这么温柔。
“睡吧,乖。”
虽然并非自己的音调,裴俞声的声音依旧轻缓醉人。
被子里的男孩又打了个哈欠,却还是努力想要睁开满是泪光的眼睛,去看裴俞声。
“那你呢,爸爸?你不睡吗?”
祁寄这些天经常这么问,最开始是生怕爸爸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离开,直到这两天,这询问才似乎变了一点,染上一点终于敢表露出来的依赖和眷恋。
裴俞声坐在床边,放轻了声音:“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你想继续听睡前故事吗?”
祁寄点头:“想。”
裴俞声便起身去把之前那本装帧精美的书簿拿来,接着给祁寄念。
他念的并非幼童好听的童话故事,而是一些设计师的作品介绍和设计理念。这才是祁寄最感兴趣,也是能最快让他放松的内容。
这也侧面印证了祁寄只是精神情绪受到了影响,他的智商并未真正回到依恋父母的少年状态。
温和的声音飘荡在温馨的卧室,厚厚的窗帘遮挡了室外的光芒。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床上的男孩很快在轻缓声音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
直到心率监测仪表示祁寄睡熟了,裴俞声才起身离开。
一走下二楼,男人周身的气势已经与刚刚有了明显的差别。
楼梯口有人等着,见他下来,恭声叫了一句:“少爷。”
裴俞声看着一楼客厅里忙碌却安静的一群人,面色无波,沉声道:“收集到了吗?”
恢复了原本的声音,他整个人的气势是如此冰冷而凛然。
那人道:“已经收集好了,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
客厅内的几人也纷纷朝裴俞声恭敬示意。
裴俞声走到客厅沙发旁坐下,展臂搭在沙发椅背,对躬身等候的人微一点头。
那人随即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
等待声有点长,但最后,电话还是被接了起来。
“喂?哥,是你吗?!”祁鸣宇的声音响起,呼吸间带着微喘,明显能听出语气中的紧张和激动。
桌旁等待已久的另一人迅速按下确认,一个声音从桌上那个小巧别致的音箱中飘出来,恰好落入手机中。
“鸣宇。”
“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祁鸣宇急切地追问着。
“我最近有点忙。”经过剪辑修音的语句非常流畅,连字与字之间的声调都衔接完美,莫说是隔着手机,就算是当面也不可能听出异样。
电话那边的祁鸣宇果然没有怀疑,他只是犹豫着,沙哑地压低了声音:“哥,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负责播放录音的人迅速抬头看向裴俞声,就见男人抬手,无声地比了个三。
“……”
音箱沉默着,没有接话,只隐隐约约响着一点被剪辑过的呼吸声。
“你别生气了,哥……”祁鸣宇难得放软了声音,显然也是被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吓坏了,“我好好考还不行吗?我已经到这边好几天了,吃的住的都挺适应的,老师们也很照顾我们。”
他吸了一口气,声音愈发沙哑:“就是一直联系不上你……吓坏我了。”
音箱回答了他:“比赛加油,好好发挥。”
“我知道。”那边明显有吸鼻子的声音,然后的声音才变得流利了一点,“你也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去。”
“对了,你前几天放假在家,没再不吃饭吧?冰箱里有我留的东西,也不知道你看到没有,你多吃一点,省得我好不容易回去你再病倒了……还有那些兼职,你能不去就先别去了,行不行?上上班做做设计就够了,等我回去跟你细说这件事,你别这么拼了……”
客厅里这么多人,却是一片沉寂,只有祁鸣宇的声音飘荡着。
最后,也只有音箱回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祁鸣宇又放不下心地叮嘱了几句,他难得有这么絮叨又肯这样好好说话的时候。不过没多久,电话那边就有人喊他,听起来很是匆忙,显然,这个电话也是祁鸣宇挤时间抽空接起来的。
那边催得厉害,祁鸣宇没办法,只好道:“我这边要集合,就先到这吧,我说的话你记住没有?哥你好好休息,等我回去!”
冷冰冰的音箱回了他一句:“再见。”
通话顺利结束,屋里几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连为首的操作负责人都放松了不少。
保险起见,他们又把整个对话录音存进了素材库里,以防不时之需。
做完所有收尾动作,才有人敢悄悄瞄了眼老板的表情。
老板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好歹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这应该还算圆满吧?
最后,直到裴俞声点了头,一众人才收拾好大包小包的工具,离开了这座别墅。
祁鸣宇的电话就这么揭了过去。
处理完祁鸣宇的事,裴俞声又远程开了几个视频会议,在书房里处理了不少事情。中途祁寄醒来,他陪着人吃了顿家常晚饭,在降香黄檀的红木餐桌上,用带着浮雕暗纹的精致餐盘吃了一顿土豆丝加番茄炒蛋。
吃完饭,裴俞声又陪祁寄做了一会儿手工,等男孩困了,才把他送回卧室,用睡前故事哄睡了。
心率监测仪印证了祁寄的熟睡,按照前几天的经验,用了新药之后的祁寄晚上都会睡很久,基本会长达十个小时以上。
裴俞声这时候才出了门。
这段时间也是他最忙的时候,他没办法真正做到全程陪护,只能挑祁寄醒着需要人陪的时候回来。
不过经过这些天的调整和努力,裴俞声倒也真的未曾错过祁寄每一段清醒的时间。
他一直在尽己所能地陪伴着自己的小朋友。
这一夜同样如此,裴俞声计划要在外面待八个小时,然后赶在祁寄醒来之前回去。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在五个小时之后,天还没有亮起,代表祁寄醒来的提示却突然发送了过来。
这些天来,为了达成更好的保护,祁寄的心率一直被监测着,用的正是手链里藏着的那些微型监测贴片。他刚刚将裴俞声错人的那段时间一直很黏人,睡觉都离不开人,后来才慢慢好了一点,不用一直守着。
不过裴俞声依旧在实时接收着祁寄的监测信息,每次等人即将醒来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叫一叫祁寄的名字,免得男孩再因为担心爸爸不见了而难过。
可是祁寄这一次的苏醒,却和之前几日有着明显的不同。
收到被监测者清醒提示时,裴俞声刚刚连夜敲定了一个合同,迟了几分钟才来得及抽身出来查看消息。
他没料到祁寄会醒这么早,照例点开视频通话,叫了一声:“祁祁?”
没有人应。
高清摄像头在房间各个角落捕捉那个身影,却一无所获。不仅如此,裴俞声还收到了别墅安保系统发来了的通知。
房屋正门被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