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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东京的路途中,具有经验的弥生小姐已经开始做准备。为避免无良媒体用“泽北荣治车祸撞死骑行者”这种报道来博眼球坏我声誉,干练的她连夜动员在媒体圈中认识的一切人脉,来先下手为强----次日,销售量很大的一份日报就率先登出了“天才篮球明星泽北荣治遭遇飞车党袭击”这种看了令人揪心的大标题头版头条。
我翻阅浏览,这篇报道以报警录音为证据,用略带夸张惊险的修辞手法描叙了神奈川公路惊魂时段,我所遭遇的危险。例如一旦车辆发生碰撞,车上的人会非死即伤,例如如果当时靠边停车,车上的一男一女将独自面对近十个持械不良混混。
很好,读者们不用知道我的武力值全开能干掉所有混混,只需要展开联想,揪心,后怕,以及最后感到庆幸:我没受伤。篮球界没有殒落著名球星。社会没有失去一位年少的俊才。
呵呵,瞧着吧,这篇报道,只是一根火柴,还会有后续,它要引燃全国上下的正常普通人,对混混小流氓飞车党的嫌恶之情。
警察署召开发布会公布了报警音频。钢管条砸车身的响亮声音以及死者鬼头下令破窗的记录果真激起了众怒,这还不够,又有媒体进一步发掘了死者乌七八糟的历史:鬼头因打架斗殴经常坐牢,事发时是神奈川湘北一带一个小混混团伙的二号人物。重伤的阿龙则是他从小的狐朋狗友,也是该团伙首领。平时,混混们经营非法改装车,卖成人用品,收保护费打架争夺地盘等。
大众一看,果然符合混混的定位——生活在阴沟里,见不得光的人生。
之前被混混欺负过的普通人,开始站出来发声。在公路上的随机破坏行为果然不是从那天才开始,早已经有受害车主被骚扰砸车,更还有制止他们乱破坏路边公物的高中学生,被暴打一踹几米远——这些全部曝光后,死伤的飞车党混混人人喊打,大众希望警方以故意伤害罪拘捕幸存者混混,只有铁男这位昔日的老大还会关心阿龙等人死活。
我看着报道,心想每一桩大概都狠狠抽在有过堕落历史的三井脸上。可看清楚混混不良是什么东西了!笨蛋!
娱乐花边新闻不甘示弱,也要借着此事热度来挖掘报道:事发是情人节,泽北荣治与女友爱人,也就是弥生记者共赴东京,深夜私会?据反馈,这乱哄哄的绯闻反倒让女孩子恨不得代替弥生小姐与我在情人节惊险罗曼蒂克一回。
“抱歉,又把你牵扯进来了。”
弥生小姐微微一笑,“没关系,能保护好泽北真正爱的那个人,作为朋友的我感到荣幸。泽北,你当天来神奈川,是来见你真正的爱人的吧?”
八卦的弥生小姐令我瀑布汗。这次真是错的离谱,那天我就和流川枫打球,安抚了樱木而已。我真正爱的人………别提了,我听到爱这个词就浑身不舒坦,算了吧。
事发一个星期后,我渡过了他们说的“刺激调整期”,在电视台就此事接受公开采访----一袭白衬衫黑校裤看上去是个百分之百优秀学生的我,对着镜头沉痛感慨,在公路上摩托车飙车是危害社会交通安全的行为,既害人又害己,应当零容忍。
“如果当天我坐的小车因为被骚扰的缘故发生车祸,我因此受伤----很可能我的篮球生涯也会终结。并不是每一个被骚扰的正常驾驶者都有我那天那么幸运。为避免更多人受到伤害,我想我们应该防患于未然----所以,我这次将请律师,对车祸中未死的社会人士,提起诉讼。控告他们危害社会安全罪。”
学校的律师就坐在我身边,接过话题,表明我的主旨不是要赔偿,而是想要以儆效尤,通过惩罚他们,给大家带来一个更安全的行车环境。说完之后,场下观众掌声雷动。
这一期呼吁公路安全的节目播出,根据民意调查,民众压倒性地支持严厉打击飞车党。3月初,有国会议员提案,申请修改《道路交通法》,增加危险行为条目,对公路飙车族无论是否造成危害行为都统统施加惩罚。
我这种篮球明星对鬼头阿龙等不良混混的车祸后舆论之战,以他们一败涂地告终。纵然,铁男听奄奄一息的阿龙说我当时故意做挑衅动作激怒鬼头并蓄谋攻击他们的摩托----他的说辞,于事无补,如同一根火柴扔进尼亚加拉大瀑布瀑布中。
没有人会在意或者相信,这群底层喽啰的话。而好不容易走上洗白之路的铁男,居然又干了一件愚蠢之极意气滥用的事:他为他曾经的喽啰们出头,顶着舆论的反风向,以证人身份支持那些混混控告我故意伤害,并索赔千万日元给造成终身伤害的两人与死者家属。
我态度坚决,把钱烧了也不会给。
律师在了解这个巡警铁男曾经就是这帮混混的前头目这一黑历史后,笑着说他们输定了。建议我提起玩忽职守罪及诬陷罪的反诉讼,更打算联系媒体揭露“黑社会渗透入警察队伍”这一惊悚黑幕。就在我思索到底要不要把铁男彻底踩入垃圾堆的这个节点,三井从神奈川赶来秋田县,邀我面谈。
他电话里的声音沙哑,显出疲惫。“小泽,我就在你家门口-----”
我开门,门外哗啦啦大雨如注,三井撑着黑伞站在那----抬头对望,他黝黑的瞳孔中,有浇不灭的火苗在燃烧。
“进来吧。”我只好说道。
脱掉湿西装外套,打开暖炉再扔给他一条毛巾。三井道了谢,用力擦了擦头上脸上的水,捧起热腾腾的茶喝了几口。
我这才开口,“你想和我说什么?”
他看着比一个月前警察局里的样子,要瘦了一些----“小泽,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铁男的事。”
铁男这个名字,以及三井这幅操心的模样令我心头火起,我把铁男那边准备起诉我的内容狠狠摔在三井面前。
“谈他?你记得帮你的好兄弟找个顶尖的好律师啊,否则我要把他从警队中踢出去还是轻的呢!三井少爷!”
他肩膀猛地一抖,以手撑额,用毛巾遮住眼睛,痛苦为自己辩护道,“不。小泽----我是想告诉你,我说服了铁男他们撤诉。所以也请你,别起诉----拜托你,小泽。”
“撤诉?铁男居然答应你?”我一想,冷笑道,“你是不是私底下承担了要求给混混们及死者家属的赔偿?!花了几千万円?”
“小泽。”他紧紧拽着毛巾,认真说道,“我也曾经是和他们关系密切的不良学生。我认识阿龙----他已经脊椎受损下辈子都只能坐轮椅,更别说还有人死掉。这不是赔偿,算是我人生的学费代价,警醒我差点就要沦为同样的人----我愿意付钱。”
“你是个笨蛋。三井。”
他不反驳,黑亮的眼睛静静凝望我,“我是个笨蛋,那时候,连在我面前提起篮球的人,我都要揍----实在是,羞愧。我现在看到真实的大众有多么反感不良和混混----对不起。”
“行了,三井。你和他们从里到外都是完全不同的人,永远不会沦为一谈。”我忍不住稍微和缓了态度,“不过,我郑重告诉你,铁男他们就算起诉我,也完全没有胜算。而我起诉他的结果,他不仅仅要丢公职,恐怕得去监狱里呆着!稳操胜券的,是我。”
“小泽----”三井的表情满是煎熬。看得我感到像有许多小虫子在啃噬我似的。
“小泽,我知道自己没资格——”
我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好,我这边可以撤诉。”
他微微一愣,似乎不敢相信就这么成了。
“三井---铁男他要是进去了,就再也不可能重新立足社会了对吧?我可不想一个出狱的混混铁男再继续巴着你不放和你亲近厮混!”我细细观察着三井的表情,恨恨尖刻说:“别以为他不会!你真以为他表明大家是不同世界的人各过各的再见就没了?呵呵!你会一心惦记着他!”
三井眼神忽闪。看来我说中了!
“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新麻烦呢!记住!我放弃把这个混蛋扔进监狱,但你得给我认清楚,他是个会拖累你的人!”
在雨夜的沉闷雷声中,三井沉默几秒,突然问,“小泽,你----你这么反感铁男,是不是因为爱我而在嫉妒?”
我一愣,三井的眼睛更亮了,他急不可耐地撑起身:“小泽!我和铁男真的只是兄弟朋友,而你,是我挚爱之人。”
我不听后面那截,抓住局部问:”他是你一辈子都会锁定的兄弟朋友,是吗?”
见三井点头肯定,我更厌恶铁男了----因为我嫉妒吗?嫉妒这个,长相难看、又黑又壮、活像黑山猪、打架虚有其表、毫无控制力的前混混头目可以拥有三井的诚挚之心,一辈子的相交之情?凭什么?!
我恨恨偏过头,先不回答三井关于嫉妒的问题,转守为攻:“那你的好兄弟铁男,非要几次和我过不去地攻击我,是不是他也不想你和我交往?!”
三井俯身,凑近,试图握住我的手,“小泽,你了解,我想怎么做,不是别人可以干涉分毫的。”
“是吗?那我就偏偏想当一回干涉的‘别人’,三井。”我双手撑在桌子边缘,站起,对他清晰慢条斯理地说,“好,我就是嫉妒,憎恶,嫌恶铁男。”
三井忍着不笑----但他马上就真笑不出了,因为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而三井,只要你一天还和他是朋友关系,就一天别和我说什么爱,我讨厌这种牵扯!今晚我可以收留你一夜,明天,你考虑好吧!还要和铁男交往,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微微张开口,剑眉之间紧紧皱出一道痕----棘手吗?我环胸,毫不软和地和他对视,用讥讽表情告诉他,我说真的。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哗啦啦落在树叶上屋檐上,水流再聚集流入沟渠----雨洼越积越多,这本来是一个多适宜和亲密的人坐在温暖的黄色灯光下,品茶听雨聊天的时间----
沉默了好一阵,最终他跌坐回椅子,轻声说,“小泽,铁男告诉我,车祸是你故意弄的。他只是想,代阿龙他们寻求一个公正。”
我危险地眯了眯眼,这是对我试探当晚真相?不过我暂时先抓住另外一个重点----“呵呵,即使这样,这位认为伙伴是被我伤害,一心寻求所谓公正的铁男,也对你无限迁就啊三井!他居然撤诉了,你的魅力真够大的!他这个垃圾胚子----即使当上巡警骨子里也散发出渣滓的臭味!”我高速运转脑袋用我能想到的逻辑攻击我深切憎恶的铁男----这个垃圾混混,实际也是个原作中会教不良学生三井用拖把的金属头袭击高二学生宫城的人!这是什么行为?蓄意教唆伤人犯?结果,他还能洗白,讨要正义?!太荒诞可笑!
“他就像吸血的虫豸一样盯上了你,是不是想紧紧咬着你一辈子?”——他十有也在觊觎三井!
“小泽----”三井轻轻解释道,“黑暗里呆过的人,也有资格渴望光明。我理解铁男的想法,他真的想开始新的人生。他知道如果不从泥沼中脱身,阿龙他们就是他将来的下场。你曾经说过的话,都是对的。他知道。”
“而我,小泽,十分抱歉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会和他们牵扯。如果不是你在那个夏天改变了我----也许我现在也骑上机车跟着他们去骚扰路人,自以为很拽吧,我真是个笨蛋啊。”
我忍着怒冲冲,再次告诉三井:“得了,你那时候坚持不抽烟也不喝酒,迟早会回归篮球队的。没有我也会有别的机遇。”
他浅浅笑了笑,“小泽,也许我在明白自己一定要回归球队之前,就在路上出了车祸。”他平静自嘲道,“或死或伤,我的人生再也不能回头了。”
……我敏锐感到三井,他确定明白混混一死两伤这结果有我的故意……可又不直接求证,就这么含糊地示意我做错了?还伤感?
我轻轻一笑,“三井,你相信了从铁男那听说的版本是吧----真聪明。实话告诉你,呵呵,当晚我一看到追逐我的有阿龙----”
“小泽!”他忽然打断了我的故意坦白,“这件事情你是无辜被卷进来的。罪魁祸首是我,就让我来善后吧。我……我很爱你,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我的心意。”
……都认识到泽北荣治可怕冷血的一面了,他还爱?还努力为我解决铁男这种对我根本不算麻烦的问题?
我一时哑口无言,这种感情……他多巴胺分泌过多,对我昏了头。然而,就像他居然了解我本质攻击性强一样,我也了解三井。他是一个,绝对重情重义的男人。我的感情要挟----必须和铁男一刀两断否则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可能答应。我这么说另有目的,比如要他对我愧疚而不是对铁男,比如借机,减少往来。
次日,雨停。而三井所住的客房一大早就已经空了,他悄悄告辞,还把被子整理得整整齐齐……在公寓从来都是上门的生活助理做。
我拿起放在被子上,他留给我的纸条。
内容是,忍受不了早上我会把他赶走的场景而干脆自己先走。重复说爱我,并保证不会再牵连我,请我等待他解决好所有问题----相信他是永不放弃,能力卓越的三井寿。
集自恋与陈恳于一体的留言,让我苦笑了笑。果然吧,他撇不开铁男----要能抛弃急需帮助的朋友,他就不是三井寿了。我这种“挚爱”也动摇不了他的本质行为。
三井认为,我愤怒是因为自己好好的明星球员前途,差点毁在混混手里----所以激动得毫不妥协要他和铁男断绝关系。他知道这是我为了他好。然而,他不接受这种方式,他会自己解决我担忧的问题。
我担忧什么?阿龙瘫痪,鬼头撞死,三井因为前事被混混伤害的最大隐患已经被我了结。至于铁男……我嫉妒,嫌恶他。可恶!我担忧的是,我干涉不了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后,这两人会怎么发展——要是三井……我想我能气得打破维度差异冲进来活活撕了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