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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此刻的岑彦宇所表露出的状态以及流露出的情绪,是真实的东西,她忍不住刨根问底一次:“久违的什么东西?”
岑彦宇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前方,轻声说:“家的温馨,我父母还在世的时候,虽然工作很忙,但是每个星期都会尽量抽出一天或者半天的时间陪我过家庭日,像叔叔和阿姨一样,在家庭日里他们只是一对平凡的父母,会一起为我做很多事,有时候是完成一幅拼图,有时候是一次郊外的露营,实在太忙,也会一起为我做一顿晚餐。我的父母跟叔叔阿姨一样,感情很好,他们对彼此的爱是不离不弃,拆不开,分不散的。”
这是何瑶也第一次听见岑彦宇提及自己的事情,这段话里信息量有点大,原来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身旁这个背脊笔直却隐隐透露着萧索气息的人,让她突然有些心疼,她第一次对他萌生了一种感觉,虽然对他知之甚少,但并不是完全不懂他。
她勾勾唇角微笑着,声音难得的轻柔:“岑彦宇,你知道吗?虽然你在我面前很少表露出最真实的自己,但是你经常大笑时眼底的阳光是真实的,你再伪装自己却掩不住的细微的真实,说明那些东西是刻进你骨子里的。因为你在一个温馨有爱的家庭里长大,所以你掩盖不住本质的阳光、善良。”
岑彦宇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他微微转过头,深沉如墨的眼眸触上她亮如灯泡的眼睛,瞬间偃旗息鼓转回头,他不敢触碰上那双仿佛要将他洞悉的眼睛。
“阳光?善良?多美好的词汇,可惜似乎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电影结束了,我回去了。”他站起身,顺手操起身旁的外套穿上。
何瑶也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忘记了跟他说再见,等她回过神重新将目光投入电视屏幕的时候,电影的片尾曲才刚刚开始播放,他都差不多看到结局的电影,竟然在最后关头耐不住性子提前退了场。她突然有些乐了,她也有将他一军,让他措手不及的时候。
安悦爸妈回家的前一天,何瑶也终于能抽出一天的时间好好陪陪父母,这几天都是岑彦宇陪着他们游山玩水,闲情逸致,好像他才是二老的至亲,让身为女儿的她惭愧不已。
也因此让岑彦宇是何瑶也的男朋友这个误会在二老的心里根深蒂固,他们甚是喜欢这个体贴懂事孝敬老人的未来女婿,完完全全将他当成了家人,最后甚至变成没有何瑶也的陪伴也没关系,只要有岑彦宇在就可以。
因为何瑶也特殊的身份,不能在大庭广众下明目张胆与岑彦宇陪着父母玩耍,岑彦宇便找了一个非旅游胜地但风景极美的村庄,四个人带上简单的户外生存工具,一起爬上半山腰过一天闲云野鹤的潇洒日子。
早已体验过岑彦宇玩乐本事的安悦爸妈见怪不怪的拿上轻便的物料走在前头,留下又兴奋又稀奇的何瑶也像陀螺一样围着将主要的物料背上身的岑彦宇打转转。
“再晃我头都晕了。”岑彦宇拉住像个孩子一样亢奋的何瑶也,把一包轻便的东西丢她身上。
她眼疾手快接住,立马顺从地背在身上,依旧兴奋地问:“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岑彦宇不以为然地说:“很多东西家里都有,不需要准备什么?”
她突然回想到一件事,立即说道:“第一次见你,你就在河里抓鱼拷给我吃,我当时还很纳闷你怎么做到在河里抓鱼、杀鱼、烤鱼这么熟练又自然,原来你是户外生存爱好者啊?”
岑彦宇被她大惊小怪的表情逗乐了:“算不上,我只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喜欢待在大自然里。”
“你的东西太多了,我帮你拿一些吧。”何瑶也看着他鼓鼓的背包,左右手各提了一袋东西,而自己只拿了一袋很轻的物料,有些不好意思。
岑彦宇侧身躲开她伸过来的手,一边走一边说:“不重,快走吧,叔叔阿姨都走远了。”
何瑶也抬起脚步跟上他,嘴角情不自禁划开一个微笑调侃他:“有多少人知道Richard哥这么绅士的?”
岑彦宇以为她又话里有话,停下脚步斜睨她:“何瑶也,这就是真实的我,没有在伪装。”
“我知道。”何瑶也用两只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又指向他,“我看得见。”
“眼睛容易被东西遮蔽住,心里看得见才有用。”岑彦宇隐晦说完继续往前走。
何瑶也不知道他又在咬文嚼字说什么,满不在乎地甩着手上的袋子一蹦一跳跑到他前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她难得在这人烟稀少的空山幽谷自由自在欢脱一回,身旁又陪伴着她最珍视的家人,内心的喜悦无以言表,整个人容光焕发脚步轻盈。
“空气正好!久违了这种大口大口呼吸的感觉!”爬了一段山路,她转回头看着远处渐渐渺小的村庄,情不自禁感慨。
岑彦宇看着她,笑而不语。
两个长期运动的年轻人身体素质好,爬山并十分费力,不一会就差不多追上提前先走的安悦爸妈。他们便放缓了脚步,与二老隔开一段距离,在身后默默关注着有说有笑相互搀扶着上山的二老。
原本安悦妈妈手上的东西已经全部都在爸爸身上,爸爸两只手里提着东西,还要空出一个胳膊让妻子搀扶着,故意放缓脚步让瘦弱的妻子能跟上他的步伐。
妻子生病之后,安悦爸爸就提前办理了退休,全心全意陪在妻子的身边。以前的安悦觉得自己的妈妈过于强势,好脾气的爸爸总是受制于妈妈,她曾经在忍受不了妈妈的管教后教唆爸爸去反抗妈妈,但是爸爸在妈妈面前永远无法黑脸超过1分钟。
现在的她明白,于爸爸而言,他不是害怕妻子不敢反抗,而是他不愿意反抗,他心甘情愿被妻子约束着,因为他知道妻子骨子里是依赖自己的。他用自己半生的不争不吵与欣然接受去换取妻子的心安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