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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在白日里,就是在夜间,他也能准确它们的位置而巧妙的躲避。
在一颗奇形怪异的松木前,他停下了脚步。
这颗松木根茎外露,墨绿通透,而且荆刺都是逆向生长,所有叶片却是呈一抹褐色。
小童矫捷熟练的踩蹬着其中一条根茎的荆刺向上攀爬,眨眼间便爬到了顶端。
拨开褐色的松叶,娇小的身子一窜,便没了身影,一切又恢复了原状,谁也看不出来,在这颗松木之后紧贴着一个山洞,山洞被松叶遮挡,从外面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这里是他无意间发现的,那是老者第一次训斥他后,由于伤心和惧怕,茫然之中寻到的,没想到却成了他心灵的慰藉之处。
自那之后,每每被师傅责罚,他都会偷偷躲进这里静处。
渐渐的,幼小无助的他喜欢上了夜的孤冷,寂的纯净!
山洞不大,里面倒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布置的井井有条,自己搭置的木板小桌,废弃的木墩充当小凳,再者,便是另一个他!
洞壁上挂满了各类已经风干了的牲畜的内脏,已经无法寻得由头了,只能辨别到眼睛、心脏、干枯的头颅,当然,还有各个部位的一些长骨和被劈碎了串在一起的碎骨。
他随手摘下一串碎骨放到鼻子下细细闻了起来,须臾,又用舌尖添了添,放进嘴里,牙齿与碎骨碰撞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
夜半,逆灵峰,峰顶!
夜风微凉,星空繁耀。
“师傅,您在看什么?”
小童回到屋中不见师傅,便寻至峰顶。
老者身着青色道袍,负手站立,仰望着星空已经许久,这是他的习惯,每晚都会独自来至峰顶仰望星空,久久才离开。
“星象。”
“什么是星象?”小童双目圆瞪,一脸的童真。
“所谓星象乃是指天上的星辰的明暗及位置的变化。”老者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为什么要看它们呢?”小童继续问道。
“星象的变化会牵动着人间的变动。”
老者不厌其烦的解答着他的疑问,完全没有了白日里的那种忧郁急躁,那件重要的事师傅应该已经办完了,小童心想。
“那您看出什么了吗?”小童认真的看向老者。
“星象有异。”老者依旧望着星空淡淡的说道。
听到老者说完,小童也学着老者仰头在星空中搜寻着什么。
“师傅,星象有异是什么意思?”
“星象是由天上的繁星衍转而成,而天上的繁星代表着人间的命运轮回。所谓星象有异,就说明人间的命运轮回将会有所变异,怕是人间将会有一场劫难啊!”老者耐心的解释道。
“劫难?什么样的劫难?”小童歪着脑袋看向老者。
“为师也不知道。”老者微微摇头道。
“这个世上还有师傅您不知道的事情吗?”从小跟着师傅长大,在他的眼里师傅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他的内心一直坚信着这一点。
“呵呵呵,当然了,为师只是一介凡人,又不是神,当然也有许多不知、不解、不明之事了。”老者侧脸俯视着他身旁站着的小童,笑呵呵的解释给他听。
小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望向星空,专注出神。
半晌,他又继续问道:“师傅,徒儿怎么看不出来呢?”
“你还小,当然看不出。”老者不急不躁慢语道:“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小童轻哦一声接着问道:“师傅,您刚才说星象有异,是不是哪个星辰有什么异常?您可以告诉徒儿,徒儿每天帮您盯着,省的您总是忧愁,近日天气寒凉,您得注意身体!”
小童清脆细嫩的声音让老者暖暖一笑,是啊!世人多复杂,唯有童真才是最真实的。
“好,”老者俯身一手抱起了小童,一手指着上空说道:“看到那颗暗红色的星了吗?那颗星叫庶子星。”
小童顺着老者手指的方向望去,久久才伸手指到,“是那颗吗?”
“恩。”老者点点头。
“庶子星又是什么星呢?”小童认真的盯着上空继续问道。
“庶子星代表着人世间的某一个人。”
“某一个人?”
“恩,原本,庶子星应该暗淡无光,若隐若现,可最近却呈现出暗红色的光芒,而且有移位的征兆。”老者转脸看向小童继续说道:“你今后要时刻留意它的方位和变化,方位对应的地方便是那个人所在的方位,而颜色的变化则代表那个人能力的强弱,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它变成了紫色,而那时为师又不在了,你一定要代替为师把那个人找出来,亲手除掉他!”
“师傅要出远门吗?不带着徒儿吗?师傅要离开徒儿吗?”小童略显不安的看着老者,墨绿色的双眸闪过一丝异样。
老者内心一怔,但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你会慢慢长大,而且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总是跟在为师身边。”
“重要的事,是帮师傅除掉那个人吗?”若不是亲眼看到这句话只是出自一个不到十岁小童的口中,听起来还着实让人有种森冷的感觉。
“恩。”
“那我要是打不过他呢?”小童一脸的认真。
“你会慢慢变得强大起来,只要你每日勤加练习,不久的将来便会超越为师成为这逆灵峰的主人,为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是的,老者从第一天见到他的那天起,就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而今日听到他的这番言语便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这算是师傅交给徒儿的任务吗?可是徒儿并不想成为这里的主人,徒儿想下山,徒儿还从未离开过这里,徒儿想到外面看看。”小童没有发觉老者面部闪过一丝细微的变化,依旧认真的恳求道。
“不行!”老者脸色突变,放下了他,严厉的说道:“此生此世你都将守护这里,决不能离开半步。”
“为什么?”小童小声问道,眼里满是委屈。
“这个为师日后会告诉你的,你不必多问,你只要记得,为师是为了你好。”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