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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刚一回去,许若芳就来了。
“小钧,今天去哪里玩了?”
“我跟妈咪,还有魔王叔叔一起去了迪士尼乐园。”小奶包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
许若芳震动了下,一点犀利之色从眼底悄然闪过,“魔王叔叔?为什么魔王叔叔会去?
“是我邀请魔王叔叔的,魔王叔叔和小瑕阿姨是我在龙城唯一的朋友,我想邀请他们一起出来玩,可是小瑕阿姨去参加夏令营了,不能来,魔王叔叔就一个人来了。”小奶包一本正经的说。
许若芳抚了抚他的头,“邀请朋友过来玩,要先告诉妈咪才行的。”这是一种试探性的话语。
她想看看花晓芃是不是没有拒绝,也同意让陆谨言过来。
孩子是最天真无邪的,不可能知道大人的小计量,也不会撒谎,“我怕妈咪不同意,没有告诉她。回来的时候,妈咪批评我了。”
他垂下了眸子,一副很委屈的小模样。
花晓芃自然要“教训”一下儿子,不能让他跟陆谨言太随便了。
她拿起绢帕擦了擦儿子的额头,“满头大汗的,赶紧去洗澡。”
小奶包进了浴室,他会自己放水洗澡,不需要妈咪帮忙。
等他离开之后,花晓芃沏了一壶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许若芳,“我知道,应该让孩子和陆谨言保持距离,可他比其他孩子聪明懂事,一定会盘根问底,没准还会传到陆谨言那里,引起他的怀疑。索性就没管,只是叮嘱他不要乱说话。”
她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似乎没有太当一回事,毕竟孩子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也不会泄露什么秘密。
许若芳握着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目光深沉而含蓄,“确实,说太多反而显得心虚了。孩子不会撒谎,没准到时候还真一股脑儿,都告诉了陆谨言。”
“明天签完合同,我就带着孩子回岩城,免得夜长梦多。”花晓芃耸了耸肩,眉间微蹙,带了一丝忧郁。
远离这里是逃脱魔掌唯一的办法。
但某些人不会让她平静的离开,几张暧昧的照片被发到了朋友圈。
虽然陆谨言手下的人反应很快,紧急公关,让微信删除了照片,还封了号,但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花晓芃也看到了,心里十分的恼火,总有人想要兴风作浪,搅得她不得安宁。
她跟陆谨言的事在龙城没有别人知道,除了陆锦珊和花梦黎。
这事一定跟她们脱不了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许若芳就过来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偷拍了?”
“前天,碰到了陆锦珊和花梦黎,她们是唯一知我和陆谨言见过面的人,估计她们恶习不改,还要跟我作对。”
许若芳眼底闪过了一道阴鸷的寒光,“你现在是许家的儿媳妇,要硬气一点,坚决的还击。”
“我没有证据,也不能去找她们算账呀。”花晓芃叹了口气。
“交给我吧,我有办法。”许若芳嘴角勾起了诡谲的笑意。
这个时候,陆锦珊去了陆谨言的山间别墅,这里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
安安就住在里面。
陆锦珊是第一次来,让安安有些吃惊,不知道她过来的目的。
“陆小姐,你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谨言跟伊然的事你听说了吧?那个女人我亲眼见过,长得跟花晓芃特别像。你跟着谨言这么久了,还是不温不火的,你可要当心了,别再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陆锦珊用着一种提醒加同情的语气说道。
安安未动声色,表情十分的平静,“对我来说这样就挺好的了,我是一个知足的人,没有想过要求太多。”
陆锦珊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真是不识抬举,“别装了,你的杀手锏就是装白莲花,没有半点心机,能在谨言身边待这么久,是不可能的。”
安安依然淡定,就仿佛一潭死水,怎么都激不起一丝波澜,“只要谨言开心,我就会开心。”
“那你就等死吧。”陆锦珊气冲冲的走了。
安安站在窗前,默默的注视着她的背影,一道无法言喻的阴暗之色从脸上一闪而过。
陆锦珊当然不甘心,她还要去找另外一个人,就是肖亦敏。
四年来肖亦敏也一样没有死心过。
她相信肖亦敏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下午的时候,花晓芃带着助理阿琪一同去了帝爵,签署合作协议。
之后,她单独进了陆谨言的办公室。
“明天我就回岩城了。”
“这么着急要走?”陆谨言皱起了眉头。
“不走,等着被人挖掘八卦绯闻吗?”她撇撇嘴,有两只上窜下跳的猴子在,她一刻都安宁不了。
他铁臂一伸,勾起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拉进怀里,“心虚了?
“我有罪,我是罪人,我要忏悔!”她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凄迷之色。
要是许若宸看到了这些照片,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陆谨言深黑的冰眸闪过一道阴戾的冷光,“你要忏悔,也只能对我。”
她咬了下唇,倔强而不驯的野性从骨子里透露出来,“陆谨言,我不欠你什么,我走的时候给你留了离婚协议书。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因为我触动了你不可一世的魔王尊严。在你眼里,我就应该是一个傀儡,应该历来顺受,言听计从,不该有反抗的权利。可你忘了我是一个人,不是一只宠物,我不需要你饲养,也没有向你索求过什么,没有你,我会生活的更好。所以,我不欠你什么。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找到机会,我都会离开。因为在你的身边,我永远都不会幸福。”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从机关枪里扫射出来的子弹,狠狠的打击在他的死穴上,强烈的痛楚蔓延出来,席卷了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他猛的一摔,把她摔到了办公桌上,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你配做一个妻子吗?你的心、你的灵魂都不是我的,你嫁过来的就是一具残缺的躯壳,连子宫里还装着别人的孽种,这样的女人,配称为妻子吗?”
他的话,像鞭炮在她耳边猝响,炸得她头昏昏目涔涔而五脏翻腾。
她不能否认,这是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