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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川，我是个废物没错，但我死也不可能让你养。”
温彧川抬起眸子，看到司元尉从裤袋里拿出手机。
他以为司元尉是要给司老爷子认错。
谁知司元尉一边滑着手机屏幕，一边故作恶狠狠地说话。
“有的是小姐姐愿意养我，哼！”
闻言，温彧川的眉头狠狠一锁。
恨不得能把司元尉破窗扔出去。
为了避免自己真的下此毒手，温彧川闭着眼，按了按太阳穴，轻声说道：“滚。”
司元尉立马收起手机逃出了办公室。
那道门仿佛被谁布下了结界。
在办公室内对着温彧川嬉皮笑脸、油盐不进的司元尉，一出办公室门，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嘴唇紧抿后再松开，一瞬间血色全无。
他推开楼梯通道的门，靠在墙边滑坐下去。
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只剩最后一支烟的烟盒，熟练地将烟含着，大手一揉，烟盒就成了皱巴巴的一个小团子，被准确无误地投射进一米外的垃圾桶内。
吸一口烟，司元尉就朝下走一阶。
大半支烟没了，却只下了三阶。
司元尉索性转身，将烟头摁熄在垃圾桶顶上。他双眼通红，双手抱着头，用力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大家都没说错。
他是个废物。
一个看着家人死在自己面前，却只能躲在暗处的废物。
司老爷子对他越是纵容，他越是觉得愧疚。
司家的一切，他都不想要了。
他只要爸爸和妈妈都回来。
只要他们回来，妈妈再怎么唠叨他也受着，爸爸再怎么凶巴巴他也可以像个男子汉一样去拥抱他。
“元尉？”
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带着明显运动后的喘气声。
司元尉没抬头，他抗拒让她看到此时此刻的脆弱，拒绝看到她眼中的同情。
“不舒服吗？”
见司元尉不搭理自己，慕已舒也不再说话。
她将高跟鞋从包里拿出来，单手撑着墙换下平底靴。淡淡地看了一眼司元尉就朝出口走去。
慕已舒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是因为她的告白吗？
她的感情真的就那么让他难以接受吗……
“慕已舒。”司元尉叫住一只脚已经踏出出口的慕已舒，喉间苦涩翻涌，“不要再关心我了……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所以不要再喜欢我了。
慕已舒愣在原地，即使已经听过无数次司元尉的拒绝。可这么认真的拒绝，是第一次听到。
心脏骤然紧缩，一瞬间呼吸困难到让慕已舒觉得若不是还有最后的骄傲在，她就会因为漫天而来的难过窒息。
我想过你是因为不想连累我而拒绝。
所以不管你身边换过多少的女人，我都不曾真正介意。
我安慰自己，那是你故意做给那些人看的。
可当你认真地拒绝我时，我却再也找不到借口安慰自己。
我只知道，你是真的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我了。
“知道了。”
慕已舒的手在司元尉看不见的角度紧紧攥着门把手，即使竭力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声音还是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
“以后……不会了。”
以后……真的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