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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
狩魔猎人赶着一驾马车,手上拽着缰绳,大声吆喝着驱使马儿跑的慢一点。他这会坐在一批棕色的驮马背上,就像一直以来那样,只不过这一次马身后面挂着一节车厢。
兰伯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马夫,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会做心甘情愿地做这种事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拔出钢剑将那个胡说八道的蠢货大卸八块,最后再狠狠地在他的尸体上踩一脚,对兰伯特而言,没有别的事能让他感受到到更多的侮辱。尽管兰伯特对自己狩魔猎人的身份一直耿耿于怀,但如果老天能再给一次机会让他选择,他宁愿去诺维格瑞码头当个卖苦力的装卸工,也不想给老爷们赶马,是的,他就是对马夫有根深蒂固的偏见。
河畔上的道路还有些泥泞,昨天早上刚刚下过一场暴雨,地面上不少地方还留有积水,车轮被石子硌了下,溅起不少水花。
“该死——”
狩魔猎人低声骂了句,他腾出手抹了把沾到脸上的泥水,看着小道远处越来越差劲的路况,他感到一阵绝望。
道路几乎没了踪影,马车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车辙,逐渐深入森林深处。
荒道左侧岸边的芦苇叶上沾着雨水和露水,偶尔有几只受惊的麻雀扑闪着翅膀,从狩魔猎人面前飞过,他必须小心控制着马车前进的方向,避免车辙陷入水坑,导致整架马车冲入河畔下的爱达拉特河的惨剧发生。兰伯特毫不怀疑,如果让车厢里的那位德鲁伊老爷在睡梦中掉进河里的话,他恐怕能召唤出一场毁灭性的洪水,直接淹没两岸的西达里斯王国和凯拉克王国,他会这样做的,而且他做的到。
狩魔猎人和德鲁伊在柯维尔和波维斯王国的冬都——兰*艾斯特盘桓了几日,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王宫恩瑟纳德。国王伊斯特拉德的招待非常热情,瑞达尼亚鲜美的烤乳猪,来自陶森特的上等葡萄酒、史凯利杰岛的大马哈鱼还有从尼弗迦德最南部进口过来的热带水果,美食佳酿应有尽有,细说起来要花好几个小时才能说得完。当然,主要原因在于德鲁伊初到港口时呼唤的那场暴风雨,和宫殿中的那场浅尝辄止的比试,兰伯特至今还印象颇深。
一切都很好,不过从第三天开始,事情发生了转变。
当然,开端在于他和艾德里安在恩瑟纳德宫内与两位术士——皇家顾问卡杜因、柯维尔隐士席儿*坦莎维耶之间的那场较量,尽管比试的主角是艾德里安,但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他们两个人都是大获全胜。
现在是八月月末,距离那场国王默许的比试已经过去有快半个月,兰伯特想起这件事仍然忍不住笑出声。他从未见过一向不可一世的女术士神情那样狼狈,尽管在此之前他并不认识席儿*坦莎维耶,但兰伯特就是想笑。得益于德鲁伊的指点,他在内廷宫殿上使用改良后的昆恩法印成功抵挡了女术士连续六次法术攻击。放到以前,他根本就不敢想这种事。虽然狩魔猎人们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他们的法印在术士的魔法面前就是不堪一击。兰伯特曾经在凯尔莫罕和做客于此的女术士特莉丝*梅利葛德比试过,结果不出预料,他整个人直接被女术士的火球炸飞,而当时的特莉丝甚至都没怎么出力。
另外一件事,是发生在王宫内的刺杀事件,非常的意外,刺客的目标是国王伊斯特拉德。彼时,他和艾德里安在卡杜因的陪同下,正在乘船游览兰*艾斯特的风景。兰伯特并不清楚这起事件的细节,但他知道国王和王后能够侥幸逃过那起险恶阴谋的主要原因在于,艾德里安进献的那颗宝珠——隐藏于王宫内的刺客行动前的半分钟左右,宝珠提前示警。就是因为这一分钟不到的宝贵时间,让伊斯特拉德和他的近卫有机会自保,他们甚至斩杀两名刺客,同时还活捉了剩下的人,而代价就是伊斯特拉德背部中了一刀,在掩护他的王后祖蕾卡的时候不幸受的伤,幸好,刀伤并不致命。
柯维尔和波维斯的国王盛怒无比,就连狩魔猎人都能嗅到其中的阴谋气息,瑞达尼亚的国王维兹米尔一个月前刚刚遇刺死亡,如果刺客这次行动成功,北方诸国的政权必将再次洗牌,恐怕等不到尼弗迦德军队大举入侵,联盟就要面对不攻自破的窘境。
阴霾笼罩在城市顶部,兰*艾斯特人人自危,狩魔猎人和德鲁伊在刺杀事件翌日又接到一次召见。时间很紧迫,国王只是谈了些有关赏赐的事情,兰伯特原本有机会受封正式成为柯维尔的兰伯特,但他拒绝了,因为他自觉并未在刺杀事件中出力。忤逆王赐是大不敬之罪,不过伊斯特拉德并未追究,他为狩魔猎人保留了勋爵,随后立刻安排船只护送两人离开,海港城内波云诡谲,不是久留之地。
他们在兰*艾斯特的港口乘船,沿着海岸一路向南,准备先前往西达里斯。德鲁伊从女术士那里获得了杰洛特存身于布洛克莱昂森林的消息。
西达里斯就在森林西侧,泰莫利亚的西北角,骑着一匹良马只需要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能到。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德鲁伊在登船后的第二天就发生了严重的晕船反应,这就让原本四天的行程拖延到整整八天,上吐下泻的男人现在还躺在车厢里休息。
“吁——”
路况越发的糟糕,到处都是深浅不明泥坑和高度过膝野草,狩魔猎人不得不再次勒紧缰绳,以便减缓马车前进的速度。身下的这批驮马几乎是在散步前行,即使这样,车身还是晃荡个不停。车厢内德鲁伊发出了两声哼哼,不满被惊扰清梦。
荒道已经变成杂草丛生的野地,这是个好消息,他们距离布洛克莱昂森林不远了。
兰伯特一直很好奇,巨龙山脉之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度,才能孕育出艾德里安那样的人物,法力高强却不会骑马,同样也不习惯坐船,让狩魔猎人惊奇的他是身上的美好品质,平等、自信、友善、热情……,哦,兰伯特现在有些理解沉思之龙酒馆老板娘的心情,真是什么好话都想往德鲁伊身上堆。兰伯特起初认为艾德里安是一位术士,但现在他决定尊重对方的职业,艾德里安就是一位德鲁伊。
事实上,从他和艾德里安在树屋外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距离一个月都还差好几天,但兰伯特从未感到如此开心,他骑过狮鹫,有了两把威力奇大的武器,法印上的造诣也进展不小,最重要的是他有了一位好朋友,是的,好朋友。
狩魔猎人的日常生活就是游荡在乡间小道,在村子的告示板上搜索消息,然后收钱杀怪,有时候也杀人。他们是变种人,普通人眼中的残忍无情的怪胎,说的也没错,他们就是怪胎,居无定所,浪荡天涯,只会猎杀怪物的无家之人。兰伯特的朋友不多,大部分也都是狩魔猎人,有那么点抱团取暖的意思,但现在,他多了一位能真正平等相处的朋友,身份不是狩魔猎人的朋友。
“啊——兰伯特,我睡了多久?”
艾德里安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他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左侧是一条河流,河面比起他刚刚入睡的时候要窄了很多,表明距离源头不远了,他能感应到附近那片广袤森林中浓郁的自然力量。
“两个半小时。停止打呵欠吧,艾德里安,你弄得我也进去睡一觉!”
兰伯特从沉思中回过神,他忍不住也打了个呵欠。马鞍上颠簸许久,屁股都麻了,就算他是狩魔猎人也有些疲惫。
“很好的提议,我们两个可以换一换,我来驾车,你进去躺一会。”
“算了吧……我可不想掉进爱达拉特河,这里不是巨龙山脉,鬼知道河水里混着什么东西?”
兰伯特轻笑一声,手中的缰绳向右侧拉了拉,驮马不满的嘶叫几声,它吃不上草。
“你这是在轻视我的技艺,也许里面有那种怪物……叫什么来着,水鬼是吗?”
艾德里安从车厢里爬了出来,坐在厢门口,活动着肩膀。附近的草丛越来越高,严重影响他的视线,他转了下手腕,车前的草丛纷纷闪开,道路一下子宽敞了许多。
“那些受到污染的河流中才会产生水鬼,爱达拉特河受到树精的保护,不会有水鬼出现的。我得祝贺你,你的通用语说的越来越顺畅了。还有,你为什么不醒来的早一点,那样我就不用费劲地去控制马车方向。”
兰伯特只夸了两句就忍不住毒舌的本性,他扔下缰绳。有了德鲁伊魔法的帮助,驮马可以自行往前走,用不着他时刻盯着,狩魔猎人用手揉着酸痛的脖子,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艾德里安,你现在感觉如何?头还晕么?”
“好多了,睡一觉我就活了过来。对了,我们距离布鲁克林还远吗?”
艾德里安两腿耷拉在车辕上,膝盖上架着一本《精灵与人类》,这本书讲述了有关精灵与人类最初相遇的那些日子,写的很通俗。他从登船开始就一直在读书,大部分是从兰*艾斯特购买的,还有些是国王的赞助,以及用魔法宝石从卡杜因那里换来的几本魔法导论《自然魔法》、《关于魔法本质的对话》、《元素之力》等等。这个世界的法师对于元素力量的运用别有一番见解,他们致力于通过灵性物质来传播魔法,只要智力不是太差劲,通过一定流程的培养锻炼和多年的药物支持,大部分人都能释放出几个小法术,用霍格沃兹的标准来衡量,勉勉强强能达到一年级的水平。当然,这足够让费尔奇感动流泪,对那些迟迟等不到霍格沃兹录取通知书的人来说,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而法师中的佼佼者,比如之前遇到的皇家法师顾问卡杜因,艾德里安认为他的能力和霍格沃兹的教授相仿,防护系咒法可能还要强一些,除了施法速度的问题,几乎挑不出什么缺点。
“是布洛克莱昂,请注意最后一个音节的发音。”
兰伯特无奈指出艾德里安关于森林名称的发音错误,虽然他的发音实际上已经非常接近,但还是差了一点点,布洛克莱昂的树精对于一切胆敢冒犯森林的存在都毫不留情,包括发音错误,她们认为这同样是在亵渎森林。稍稍惹怒了树精,迎接来客的就是无情的致命箭矢。树精战士们几乎都是箭术能手,一百码以内百发百中,兰伯特的□□准头也还不错,但比起天生的神箭手,狩魔猎人也要甘拜下风。
“差的不多,我认为它们彼此之间有某种联系。”
艾德里安撇撇嘴,他把书翻过一页,上面记录着精灵的习俗和一些外貌特征。
“能给我讲讲树精和精灵的区别吗?”
“唔,精灵我倒是见过不少,不过树精嘛,她们可不常出门,树精几乎不离开布洛克莱恩森林。”
“她们?”
“是的,树精全都是雌性。”
兰伯特清了清嗓子,开始上课。“维瑟米尔老爹的怪物大百科上记载说,历史上从来没有人见过雄性的树精,也没人知道古代树精长什么样子,我们知道的树精都是雌性,她们从外表上看,几乎和人类女性差不多,除了翠绿色的皮肤。树精靠和别的种族短暂接触来繁衍后代,据说她们还有一套方法能将年轻的女孩转变为同类。”
狩魔猎人猥琐的笑了声。“我想你知道是哪种‘接触’。”
“我还以为她们是类似树人的存在,原始是种木精灵。”
天空中响起雷声,寒风略过车厢两侧,艾德里安感到脸上沾了几滴雨水。
“看书都不让人看个安心!”
他无趣的合上了书本。“给我说说吧,你都和哪些生物发生过‘接触’?”
“哇偶……我还以为你是位圣人,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兰伯特双腿加紧马腹,驮马拉着车厢在树林交界处拐过一个弯,他回过头眨了眨眼。“说起来一时半会是说不完的,需要我给你传授些经验吗?我可是身经百战。”
“为什么不行?我不介意的。”
艾德里安一脸笑意,目光毫不退缩,比起脸皮厚他还没输过。气氛有些尴尬,德鲁伊和狩魔猎人互相瞪着眼,都在等待对方先认输,而驮马不知道背上的人在干什么,它自顾自的嚼着草根,马车依旧在往前行驶。
雨点往下落着,马车在树林中行进了很长一段时间,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雨声和驮马磨牙的声音。
“呃——”兰伯特准备先认输。
“等等。”
艾德里安挥手举止了准备说话的狩魔猎人,他感应到前方的动静。几乎同时,兰伯特在下一刻就跳下了马。
狩魔猎人拔出背上的银剑,侧耳倾听着。空气中有一股血腥味,虽然味道极其淡薄,却仍然瞒不过他的鼻子。
“四个人。”
兰伯特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缝,他举着剑往前踏出几步。“不对,是三个,另外一个不是人类,正往我们这边来。”
“是的,正往我们这边来。”
艾德里安下了车,手里握着他的木杖,干巴巴的说道。“你不用装出一副野外求生大师的样子,有眼睛的生物都能看到他们在往这边来。还有,你拔错了剑。”
“嘿,给我点脸面好吗,你就不能假装没看见?”
狩魔猎人悻悻的换回了钢剑,小心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雨滴坠落的越来越密集,树林中沙沙作响,脚步声越来越重,叶子间歇中人头时隐时现,过了七八个呼吸后,第一个人,不,第一个精灵从树林中冲出,他脸上全是血迹,身上的皮甲湿漉漉的,神色有些惊讶,他似乎没料想到这里竟然还会有人。精灵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喊,他从树枝上跃起,直接拉开弓准备射击。
艾德里安和兰伯特一动都没动,他们行着注目礼,看着精灵兀自表演,弓弦还没拉到一半,下一秒着他就从半空中坠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不动了。
是个正常人都能看见他在哆嗦,幅度之大就像九十多岁的老奶奶在穿针线,那是由极端的失温与大量出血导致的休克。
精灵刚刚落地,陆续又有三个人类男性从草丛中冲出来,他们带着一只黝黑的猎犬,身上同样穿着皮衣,腰间皮带上挂着很多小工具,背上是反曲弓,持着弯刀与单手剑,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壮实男人双手握着一把黑色巨镰,艾德里安了然,精灵脸上的可怖伤口就是它造成的。
“啊,一个狩魔猎人。你是想和我们抢赏金吗?他是我们抓到的。”
小个子的棕发男人翻着手中的短剑,他踩着轻巧的步伐,谨慎的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人数是他们占优,不过狩魔猎人不好对付。
“赏金猎人。”
兰伯特嫌弃的啐了口唾沫。“我可不是你们这种货色,为了黄金连自己老婆都能卖给别人,毫无立场的背信弃义之徒。”
“是吗?我可是听说狩魔猎人也有当赏金猎人的。叫什么喵学派的,我还杀过一个呢。”
另一个带着口罩的赏金猎人尖声挑衅,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比起他的同伴,他似乎更有信心能解决面前的威胁。
“你在找死。”
兰伯特的嗓音一下子变得低沉无比。
“我来对付他们,你去看看那个精灵的伤势。”
他冷哼一声,持着钢剑扑了上去。猫学派的狩魔猎人不大遵守规矩,他们有时候会接受雇佣杀人的委托,这种行为被其他学派的狩魔猎人所不齿,但这不代表他们就会坐视普通人对猫学派猎人大肆屠杀。任何狩魔猎人在遇到同类遭到追杀时,只要不是彼此间有生死大仇,他们都有义务提供帮助,这是狩魔猎人中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奶油,快上!”
小个子放开了手中的猎犬,四个人杀成了一团,驮马扬着蹄子不停嘶叫着,它感到危险。
兰伯特身手很敏捷,他似乎铁了心要杀死面前的三个赏金猎人,人还在半途之中就放出伊格尼法印,燃烧的火焰之流瞬间射向口罩男,他脸上的纤维立刻着了火,仓惶后退着。趁这机会,兰伯特钢剑反手一个侧挥挡住小个子男人斜刺过来短剑,左手一发□□射向口罩男的眼睛,正中靶心,是一发爆炸箭。
艾德里安安抚住受惊的马匹,被叫做奶油的猎犬顺从的蹲在他脚边,埋头成了一团黑球。
局面倒是不错,尽管是一打三,兰伯特也没落下风。他观赏着狩魔猎人与赏金猎人之间的搏斗,比起和他切磋的时候,兰伯特挥剑的动作流畅了很多,每一个跃动间都算好了对方攻击的弱点,或是格挡住敌人的剑刃,或是在敌人身上留下一道血槽。口罩男脸上还冒着烟,他几乎看不见东西,胡乱挥舞着弯刀,倒霉的男人很快就挨了几剑。而矮个子男人踏着奇怪的步伐,他绕着狩魔猎人转圈,试图寻找致命一击的机会,只有那个手持巨镰的男人不好对付,他武器的攻击范围太大了,逼得狩魔猎人不得不使用昆恩法印来抵挡。
兰伯特使出阿尔德法印,巨大的冲击波直接将背后袭击的小个子男人打成两截,是剑上的魔咒被触发了,现在场上变成一打一个半,瞎子只能算半个。
“不愧是近战大师。”
瞎子被狩魔猎人趁隙划破喉咙,踉跄在泥地上挣扎着。眼前这场战斗是用不着自己出手了,艾德里安赞叹两句,这才持着木杖走向地上趴着的精灵。
短衫上染满血迹,精灵露在外面的皮肤在雨水和泥浆浸泡下显得苍白无比。他用杖尾戳了戳精灵,男精灵趴在泥水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死了吗?”
艾德里安转了下眼珠,他施了个小法术,法师之手,模拟人的手感把精灵翻了过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精灵刚刚被翻过身,睁眼同时右手迅速朝空中一个角度划过,
银光割开雨帘,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如果是一个人弯着腰的话,此刻他一定会被割喉。
可惜精灵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割了空。就在他挥舞匕首的同时,艾德里安手中木杖一个重击直直敲向他的脑壳,咚的一声闷响,精灵真的被敲晕了。德鲁伊挥摆两下木杖,十分满意,敲人的感觉比敲野兔要好得多。
“装死能骗过我?做梦呢。”
“他怎么样?”
一阵噗噗的溅水声,兰伯特把皮靴从泥坑中□□。三个赏金猎人已经变成了尸体,他胳膊弯堆着好几个钱袋,右手擦拭着脸上的血迹,那是巨镰留下的伤口,大个子男人不好对付,如果不是昆恩法印改良过,他这次很可能受伤不轻。
“还活着,我们上车再说吧。”
“好的,帮我清理下衣服上的泥?”
“我不是你的仆人。”
艾德里安用漂浮咒把精灵塞进马车,兰伯特跨上了马鞍,驮马再次迈开步子,猎犬奶油获得了自由,它摇着脑袋,甩开沾湿的雨水,钻进了树林。随着德鲁伊上车时的手势,泥坑里躺着的三居尸体在大雨敲击下沉入土壤,缓缓消失不见。
一道分叉的闪电划过天空,雨势越来越大,雷声轰鸣,雨滴击打在林中的树叶上,传出不住的啪啪声,车轱辘转动的声响完全被盖住了,载着三个男人的马车渐渐驶向森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