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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东方挽风的那一批人跟那个中年男子貌似不是一起的,这次前来追杀的是九重阙的人,八成都是人族,期间还掺杂着什么鬼族和灵族,甚至还有仙族。
东方朔征想到,看来九重阙是早有预谋,否则的话是不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怎么可能会找到如此多的高手?
九重阙的势力,已经不弱于鬼族甚至灵族了,比起来四仙族中的任意一家,也就差了一丢丢。
这一次来追杀的人有些强大,为首的是个看着憨憨的青年人,浑身透着一股子傻乎乎的气息,等到这个人开口后,也证实了这个人的确是个傻子。
“你就是东方挽风?”那个人问道。
“我不是。”东方挽风将枫叶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哦,不过我大哥说了,不管你是不是,都要杀了你。”那个傻子点点头之后,再次说道。
说着,周围的人就蜂拥而上。
东方挽风只能凭借着本能去放法术,实力不足十之一二,很快就落入了下风,甚至还受了伤。
东方朔征心里出现了一种名叫焦急的情绪,却只能干看着。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道剑芒瞬间灭掉了差点就将手中利刃刺进东方挽风心口的敌人,旋即就是太若的出现。
东方朔征还是第一次看到太若的样子,不像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带着神圣气息,透露着锋芒,而是很朴素的一把黑色轻剑。
扔到一堆废铜烂铁里面,绝对会认不出来的那种,因为看着就是个铁匠随手打造的。
要光芒没有光芒,剑刃看着也不锋利,整个剑身平淡无奇。
那个小傻子看到剑之后,还想要伸手去摸一下,但是凭空出现的一缕剑芒,就将人的手上划伤了一道口子,流出来紫金色的血液,只有妖魔的血液是这种颜色的。
这方天地居然还有妖魔作祟,他们居然都没有人发现。
那么封印······
东方朔征心中一沉,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个傻子似乎也发现了这把剑的厉害之处,领了人就撤退了。
东方挽风也一脸困惑的看着面前的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碰了碰,剑就像是一摊子水一样,融化在了他的掌心,消失不见。
“这个是什么东西呀。”枫叶虽然被几经生死,但是那种叽叽喳喳的性子还没有变。
“不清楚,好像是属于我的东西。”东方挽风摇摇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这把剑给他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应该是他的东西。
“枫叶,我想,我们要不要分开?”东方挽风说道。
“怎么?你嫌弃我拖累你后腿吗?”枫叶立即就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的说道。
“不是,这些人······是针对我的,你离我远一些,安全。”东方挽风连忙解释到。
“那我们就一起走,我一个人走害怕,万一那些人以为我是你的同伙,分出来人杀我怎么办?我可打不过他们呀。”枫叶蹦起来敲了一下挽风的头,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因为东方挽风的关系陷入到了艰难处境里。
东方挽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枫叶已经蹦蹦跳跳的走远了。
东方朔征思索着两人之间的关系,互相倾慕?东方挽风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亲的。
东方挽安来找人的时候,定然是看到了两人的这种情况,所以这才将人的记忆给消除了。
说到底,东方挽安还是在乎东方挽风的,按照仙族绝对不能外娶或者外嫁的规矩来,两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绕了些远路,终于到了流鸣院,这里是东方族族长生活的地方,算是禁地了,周围笼罩着好几层的阵法,整个院子都被一棵大树笼罩在树荫下,那棵大树就在院子后面生长,筝花就是这棵大树开出来的花。
筝树已经数千年不曾开花了,族里的筝花也仅剩了一朵,筝花则是用来救命的,无论是谁死了,服用下筝花,就可以复活,甚至血脉还会得到提纯。
挽风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这才抬脚踏入,也没直接去见那人,而是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洗漱了一下,确定周身再无不妥之后,这才去了后院。
这个时辰,他应该是在看各种的咒术古籍。
挽风纵然心急于告诉对方九重阙的消息,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外面等着。
对方在他靠近流鸣院的时候就发觉,现在还没传任何的话音,只怕是有心晾着他。
挽风也习惯了,每次他外出后,对方总会晾他几次。
阳光透过层层绿叶子,撒了一地的光斑,风一动,光斑就游晃起来了,看的时间久了,人就有些眼花。
日光在逐渐偏移,挽风有些焦急的心也开始平稳下来了,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像是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等他再仔细去想的时候,又发现大脑一片空白,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发呆。
时间在这个时候仿佛也变得缓慢起来,连风声都带着懒洋洋的味道。
“进来。”屋里面的人终于出了声音。
挽风散漫的思绪立即聚集起来了,理了理衣衫,这才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弥漫着浅淡的香气,有点像是兰花,因为东方朔征不喜欢过于过于浓郁的味道,所以挽风就弄了这种香料。
书桌上很是整洁,边上放着几本书,都是一些比较古老的咒术集。
后面坐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木着脸,沉肃至极,看着走进来的人,等他开口说话。
“九重阙还有余孽,另外,我怀疑申屠贡桑并没有死。”挽风看着青砖铺就的地面,语气平淡的很,一板一眼的,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嗯。”东方朔征看他没有别的话要说,额外的多问了一句,“不出去了?”
挽风还想着自己失忆的事情,自然是回道:“不出去了。”
“好。”东方朔征再次拿起来一本书翻开,不再管其他人。
挽风也悄悄的退出了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每次跟东方朔征见面,他就觉得像是有座山一样压在了自己的背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但是人还是要见的,也是需要伺候的。
小岛很大,但是这一片区域只有他们两个人生活,轻易间也不会有什么人前来打扰,颇有种与世隔绝的意味。
所以平日里这里还是很寂静的,寂静的能让人听见树叶飘落的声音。
挽风在房间里好生思量了一下自己当初醒过来后的事情,斟酌了一下自己到底该不该认真追究当初的真相。
毕竟,记忆少了一部分,看起来也没有丝毫影响。
或许是没有影响的。
挽风想起来枫叶看他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离开了房间。
就去问问,问问而已。
其实挽风也明白,只是不想承认,如果不是他失忆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某些人用不着特意隐瞒。
直接去找东方挽安怕是不会有结果的,还是要从大夫处入手。
药园远了些,挽风直接飞过去的,他承认,他心乱了。
偶有注意到的人,都有些惊讶,心里暗自惊奇,大公子一年半载的也不见他离开流鸣院半步,就算出来也是规规矩矩走的,怎么这次就例外了呢?
小岛也不是说禁飞,而是把空中留给了那些有急事的,毕竟岛上那么多人,都乱飞很容易撞到一起。
药园里只有几个药童在伺候那些草药,药师并不在。
药童说道:“大公子是来找药师的吗?他出去了,过一会儿就回来。”
“无事,我等着。”挽风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站着,等着人回来。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药师终于背着药箱回来了。
看到挽风的一刹那,白胡子就抖动了一下。
药师这几天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一看见挽风,那种预感就更强烈了。
“大公子这是怎的了?可是身体不适?”药师上前问道。
“的确,不知为何,近日来我好像多出来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烦请药师看看。”挽风仔细观摩着对方的表情。
药师心里一咯噔,顿时那种不妙感增强了许多,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当初分明给他用了秘药,按理说对方是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的,他对自己的药物有信心,说不定还可以蒙混过关的。
“大公子这边请,我们屋里说。”药师心里飞速的思索着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隐瞒挽风失忆的事情是少族长吩咐的,就算是得罪大公子,他也要将这件事情完美的隐瞒下去。
药师的异状落在了挽风的眼中,挽风心绪有些复杂,难以言明他现在是何感受。
“大公子可否详细说说情况?正常人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一些记忆?”药师忍不住去摸自己的白胡子,雪白的眉毛一抖一抖的,一副坐卧不安的样子。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偶尔会有些陌生的名字对话突然浮现脑海,仔细去思索,却又抓不住。”挽风垂下眼睫,遮掩住了眸中的神色。
“大公子这话的意思是?”药师险些拽下来自己的白胡子。
“我曾经失忆过。”挽风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给药师回寰的余地。
“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回复记忆。”挽风悄然间捏紧了衣袖,既然他的记忆有鬼,那就是有人存心想要隐瞒他什么事情。
“这······那什么,就是吧,大公子,你不是拥有神剑吗?说不定,你凭空多出来的记忆是来自神剑,它在和你共鸣。”药师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鼓掌喝彩。
在很久之前,挽风刚得到神剑不久,就曾经出现过这个情况,会经常在梦中看见上古的一些场景。
这个说法应该是站的住脚的,应该,药师心里松了一口气。
“是挽安让你这么做的吧。”挽风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惊吓的药师险些蹦起来。
族里没有多少人喜欢挽风,不仅仅是当年他生母做的那些事情,还因为每当他看向谁的时候,对方就像是寸丝不挂的站在挽风面前,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让人心底生恶。
那双天生带些微蓝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世间一切虚妄,如果仔细去看,会发觉眸底深处是一片淡漠。
人跟人之间的淡漠还不一样,其他人的淡漠是毫无同情心,但至少看着还像是个人,但是挽风的淡漠是能冷到骨子里的,像是一块毫无感情可言的冰冷石头。
少族长得罪不起,大公子嘛,有少族长顶着,还是可以勉强得罪一下的,说白了,挽风的定位所有人都明白,就是一武器,没有什么地位可言,都是看在神剑的面子上给他三分薄面,说是敬他不如说是畏他。
药师硬着头皮说道:“大公子的话,老朽听不懂,如果大公子非要以为是老朽撒谎,那大可去找族长主持公道。”
挽风沉默了一下,然后就说道:“我不难为你。”
说完之后,挽风就离开了药园子。
药师这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溻湿了,来不及收拾,急忙给挽安传了信,告知他挽风的事情。
挽风站在药园子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找挽安对峙。
对于挽安,他心里存着一份亏欠,而这份亏欠,足够他容忍对方做出来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去找挽安,默默的回到了住处。
记忆什么的,随缘吧,至少,他还可以从枫叶那里得知些。
挽安收到了药师的信件,冷笑了一声,信件就在他指尖燃烧成了灰烬。
他知道,挽风是不会来找他的。
失忆······
挽风要是知道自己失忆期间发生的事情,啧······他不会想要自己想起来的。
侍女站在远处,看着挽安脸上嘲弄的表情,不用猜都知道,定是跟挽风有关的。
东方挽安向来处事稳重,虽是年纪轻轻,但是已经了族长的些许样子,唯一可以让他不那么冷静的人,也就两个,一个大公子,一个早都被逐出东方族的挽凉。
侍女对挽风的印象还不错,虽然这份好感隐藏的很深,生怕被人看出来,在她看来,挽风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他当了少族长,定然也可以做的极好,只是被他生母和胞弟毁了大好前程。
侍女心里暗自可惜,那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应该被众人捧着仰望着,而不是被人鄙夷着,处处厌恶着。
挽安看了眼侍女,喊道:“你有心事?”
柳烟一惊,又赶紧定下来心神,回道:“是家中老母生病了,有些忧心,多谢少族长关心。”
挽安也没在意,族里让他烦心的事情够多了,谁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关心一个仆人的,并且,东方朔征才给他传来消息,告知九重阙的事情。
现在该想想怎么和南宫家协商,双方共同剿灭九重阙。
这个事情有些难办,自从当年的事情发生后,南宫家和东方家就都陷入了僵持。
东方家受重创,这番血仇自然是不可能跟南宫家善了的。
而南宫家虽然是有错在先,但是大批量的人手也折在了东方家手上,自然又是一番血仇。
两家虽然在久远之前共同联手剿灭过九重阙,但那也是建立在九重阙对两家造成了一定的威胁,而南宫家又做出来了一定让步的情况下。
现在九重阙已经不对两家造成威胁了,再想要合作,怕是难。
东方家不是不可以单独对付九重阙,只是不想吃这个亏而已,南宫家,自然也不想的。
并且这件事情麻烦就麻烦在,无论怎么做,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
成功说服南宫家联手,族里定然有一部分人阴阳怪气,觉得是东方家低人一等,示之以弱,让南宫家看笑话,单独去打,又没人愿意吃这个亏。
东方挽安揉揉眉心,麻烦事!
大长老不问世事已久,只管对外争斗,这件事情让他表态太难,二长老自从爱子死在当年的争乱中后,整个人就阴鸷至极,性情莫测,定是不会同意和南宫家联手,也不会同意东方家单独出手折损实力。
三长老则是个搅稀泥的,只有跟阵法有关的事情才会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其他的长老,有没有意见无所谓,没有丝毫的话语权。
东方挽安越想越是头疼,九重阙就是个毒瘤,不彻底剿灭,迟早会再次壮大,掀起来一片腥风血雨。
还是先调查一下九重阙吧,看看能不能找出来他们的踪迹。
梨花坡。
不笑公子发现挽风消失之后,也没有在意,那么个人,不管是不是来这里闲逛的,待得久了,总会出现些问题。
不过他又开始在意起来另外一个人——郁迁欢。
这个人一直跟挽风在一起,调查的结果就是漓星湖上的普通打渔人。
常未笑就觉得有意思,普通人?看来他梨花坡周围还挺卧虎藏龙的,前些天才蹦跶出来一个引得秋风十二楼追杀还能成功脱身的普通大夫,现在又来了一个普通渔家,看来梨花坡周围也该清理一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平白扰了他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