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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邦早就料到顾梦染会这么说，他伸出手拍了拍顾梦染，“梦染，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这做生意呢，就要拿出诚意来。”他说完，便带着助理走开了。
“诚意？”顾梦染总觉得，顾邦这一次绝对是话里有话，“我看，可能不是这么简单吧。”
顾梦染嘀咕着，但是这时候他们已经离得足够远了，顾邦根本听不到这边顾梦染的声音。
身边的方欣悦也是觉得不可能，“不对，就算是压到最低的成本价，这个价格也不可能会有利润。”
顾梦染明白方欣悦的意思，这一次，顾邦的报价，实在是有些低了。
但是，眼下事情已经成定局了，根本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算了。”顾梦染心情有些不好，赶紧往车那边赶过去。
她相信，方欣悦给出的那个数字，就是她经过好几次计算的，所以，她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而且，看着顾邦的表情，顾梦染也察觉到了明显的不对劲。
突然，天上开始下起了雨。两个人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大晴天，这时候看到这样的情况，更是有些措手不及。
两人只好赶紧钻进了车内，顾梦染明显有些闷闷不乐。
眼见着就已经要到手的项目，就这么被自己的大伯给抢走了，这样的滋味，的确是不好受。
顾邦也回答了车上，他着急地拿出了电话。
那边的人还在等着他汇报情况呢，他拨通了那一个没有任何备注却往来频繁地电话，“落标了。”
“我按着你的价格写的。”顾邦对于这个价格也很是意外，但是对方事先和他说了，这件事情成功以后，他们会给予他一些补贴，将这个项目继续完成下去。
到时候，顾邦只要维持住不亏本就可以了。
“好。”男人应着，“不只是这一个项目，现在是要断它后路。”
孟迟尤一个人躺在家里，商场上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懂，但是柳茹慎已经早就告诉了他，究竟该怎么安排这一切。
“钱款会给你的，不用着急。”男人随手拿起了一个果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顾邦应着，便挂断了电话。
眼下也算是走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路还长着呢。
有时候，顾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后悔，还是该庆幸，为什么那时候顾梦染就能够逃出生天呢。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顾邦没有办法去知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能够完全吞下顾家，这下子，顾家就快要重新站起来了。
商人眼里，市场份额是相当重要的。要是他的企业在这么没落下去，那留给他的，就是只有越来越窄的路。
想到这里，顾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那时候的不够狠心，都得要现在来偿还了。
助理也是有些没有想到，顾邦竟然能给出这么一个价格。
但是既然他都写上去了，那就是说明他一定还有后路。
再者，这个价格，也得在原材料供应商那里争取争取，
才能够做到勉强不亏本。
这其中要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
但是顾邦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这一切也是愿意的。
回去以后，顾梦染进了办公室。
失去了一个项目，实在是有些难受。
她以为自己会没有问题的，但是问题正是出在这个项目，是自己最拿手的。
方欣悦回去以后再次进行了计算，按照厂家给的价格，顾邦的价格竟然是一个刚好持平的状态。
折后头的计算将事情考虑得实在是太过于计算，中间还有许多不可控的因素。
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在将自己往亏本道路上引。
又或许，这其中有什么她没有思考到的事情。
如果，顾邦是想借着这个项目打开一个新的市场，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梦染勉强缓了一些过来，眼见着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一个小时，但是方欣悦却依然还坐在办公桌上低着头，她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还没走？”顾梦染整理好了东西，走到了方欣悦的办公桌前。
方欣悦抬起头，“没事，我不着急。”
她低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数据，看出来了，这是今天下午的项目。
“顾总，恐怕顾邦不只是想要这个项目。”方欣悦憋了半晌，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怎么说？”顾梦染起了兴趣。
“这种自杀式抢占市场份额的方法，对现在的顾邦来说，并不是好事情。”方欣悦很清楚，前几天顾邦才突然将缺的窟窿给补上，就连资金链掉头成功的时间点，也才过去没多久。
顾梦染点点头，她觉得方欣悦说得并没有什么问题。
“的确。”顾梦染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前几天还来央求我呢，今天就能这么神气。”
只是，顾梦染不知道，在顾邦的身后，还有什么样的存在。
“行了，吃一堑长一智吧。”顾梦染也算是想得开，“下班吧。”
因为封瑾宁等在楼下的原因，顾梦染没有再等方欣悦，而是先离开了。
封瑾宁一直等在楼下，见到顾梦染走过来，他一眼便看到了顾梦染不开心的表情。
“梦染？”他将身子探到了副驾驶座，替她打开了车门，“项目的事情？”
尽管封瑾宁没有去招商会现场，但也还是对今天下午的事情略知一二。
顾梦染正愁没能找到一个人诉苦衷呢，这时候封瑾宁主动提起，她便开始解释了起来。
“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把价格压到这个程度的。”顾梦染嘀咕着，“欣悦也是算了好几遍。”
封瑾宁听完，笑了笑，“要我说，他就是故意的。”
“知道你在这个项目已经有了经验，他还偏不让你成功。”封瑾宁没想到，顾邦都这么大年纪一个人了，竟然还会这么小肚鸡肠。
况且，他也是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的人，甚至还会给自己的侄女使绊子。
“没事，机会有的是。”封瑾宁拍拍顾梦染的肩膀，安慰道。